鬼界之王牌媒人(鬼后欢喜)+番外——咕哝
咕哝  发于:2015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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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王上也在。他挑挑眉,也没否认,像是赞同道:“喜欢这种东西,向来随心所欲,不分好坏。若分好坏,合该都去喜欢菩萨佛祖了。”

王上能说出这话,也就是说他不怪镯礼。情之一字,向来难熬,他待镯礼还是存了心疼的心思。如此一想,我遂道:“你也莫多想,等过些时日,王上解了你的禁,你便可去瞧他了。瞧见你,他定会很高兴。”

她连连嗯了几声,瞧着很欢喜。理了理自己的被冥风吹乱的发丝,她又道:“铉寺大人,王上是真心喜欢你,你还没从了他吗?”

呃,我尴尬,不知如何作答。默了一会儿,我阖了阖眼皮,老神在在道:“嗯,已经从了,你莫操心了。”

她满意极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抚平自己裙角的褶皱,弯唇笑笑,似孩童般可爱:“王上就是闷了点,嘴毒了点,其实很好。他喜欢个谁,那都是掏心掏肺的,铉寺大人你莫要辜负王上啊。”

我连连颔首,面上强撑着装淡定,实则心里早就炸开了锅,又怕她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遂忙不迭起身,抬脚就往殿门外走:“你好生歇着,别慌,也别怕。你要时刻保持自己最好的模样,这样才能遇着最温柔的他,明白吗?”

她定定瞧着我,模样傻透了。

我扶额,生恐她不信,又认真道:“你要相信寡人。红杏你知道罢。这话我也对红杏说过。她很乖,依言做了。寡人醒来听王上说她被澄澜真君一眼瞧中,给搬天上去了。你瞧,上了天,她定能瞧见念着的小白,还能陪着他度过天界悠远又无聊的时光。所以,你要听话,也依言而做,过一阵子你可能就瞧见觅赖了。”

她一听,高兴了,咯咯笑笑,狠狠点头:“本殿想见他,本殿一定听话。”

我放心了,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挥袖出了纣绝殿。

殿门外,王上板着冷漠的脸,问我:“你这么骗她总有点不好。”

我长长呼了口气,半响方笑笑:“王上碎觅赖的魂儿时便能料到如此境况。觅赖魂飞魄散,她总归是要伤心的。你瞧她那模样,满头青丝都要白了,你能说她不知道?”

王上沉默,这意味着镯礼其实早已知了。我骗她,她也骗我,我俩比傻子还傻。可遇着此事,这样做即便装了模样,也总有副欢喜的模样。

与王上并肩走着,中途夙琉冒了出来,说天界来了使者。王上沉吟,遂和夙琉去了鬼门关。我不愿去,遂独自往蒂灵池去。

及至蒂灵池,瞧见彼岸花海边儿卧着的一头雪狐,精致漂亮,不由顿足。也不知它能不能瞧见,遂招了招手。

过了一会儿,雪狐慢悠悠踏步而来,一跃跳上我的肩头,也不开口说话。我笑笑:“孤梵,你如今也只能这幅模样了,可辛苦我家铉叶了。”

那日孤梵被我们从除妖阵救出来,原本就伤得重,结果又被锁魂绫贯穿,伤势可想而知。幸而得天帝相助,这才留了一条命,却妖力尽失,成了普通的一只雪狐。铉叶知了缘由,也没说什么,只抱着孤梵在鬼界乱转,浑然不顾孤梵在他怀里蹬腿呲牙的愤恨模样。

思及此处,我纳闷:“怎不见铉叶?他不是老在你身边吗?”问罢,我方想起了孤梵早已不能口吐人语了,遂叹了口气:“那我陪你说会话罢。”

坐在蒂灵池边,我让孤梵窝在我膝上。白白的一团,有着软软的毛,大而漂亮的狐眼,生起来来一瞪,非但不难看,还多了几份有趣。我摸了摸他的毛,遂感概道:“怪不得铉叶拼死拼活缠着你,手感真好。”

他嗷嗷几声,猝然抬起狐腿往我脸上踢。我呵呵一笑,一把拽住他的狐腿,不想他顶着狐头呲着牙朝我扑来,我一惊,身子猝然向后倒去。倒置的视线里,有片青色映入,含笑的模样,仙姿绰约。

是澄澜真君。

我忙不迭坐直身体,搂了孤梵的头埋在胸口。孤梵气闷,抬起狐爪子朝我脸上挠了挠,撒丫子逃之夭夭了。

蒂灵池清静,池水氤氲开来渺渺的雾气,隐隐可瞧见里面游来游去的新鬼们,我转头瞧见澄澜掀了衣摆坐于我身边,不由笑道:“听王上说,寡人昏睡期间,真君来瞧寡人了,还要谢谢真君的挂念。”

他唇边含了点笑,如画的面容萦绕出了天长水阔的闲适淡远:“铉寺客套了。你醒来便好。”语罢,也不再说别的,只静静坐着。

他如此安静,我若废话,生恐他烦,不由也闭了嘴,脑中却浮现起了纯易的笑模样,温淡的眉眼缓缓弯起,似一抹春晖悄然爬上如画的青柳。心沉了几分,我默然间听到澄澜淡淡的声音:“铉寺和鬼王在一起了吗?”

咳咳,怎都问这个?我抬袖抹了把脸,暗暗瞥了他一眼,只瞧见他望过来的视线,一如既往的平淡。他这个模样也不像八卦啊。我惆怅,微微颔首:“嗯。寡人很喜欢王上。”话罢,身后似是传来什么悉悉索索的声音,只一点,须臾便没了。

澄澜似是没料到我如此坦然,眸中有了点惊慌,又像是黯淡,一破他方才闲适超凡的仙君模样。我瞧着纳闷,犹豫着问他:“真君此番前来,只为问这?”

顿了顿,他似如梦初醒。敛了眸色,掩去面上多余的神色,他微微摇头,忽地一笑,清风扑来一树的梨花白:“自你沉睡,殿下担忧,月老担忧,本君也算领了他俩的命令方来的鬼界。如今一瞧,你还是原来的模样,那本君也该回去瞧殿下了。”

我听后,哈哈笑笑,不由凑近他开了玩笑:“嗯,小白担忧,月老也担忧,合着就本君不替寡人担忧。你这朋友,寡人不要了便是了。”

他微怔,须臾,抬袖抚上我的发,凝重的眸色顷刻泼洒出来。

我惊愕,愣住。半响过后,瞪大的眼瞧见了他指尖上的半枚碧落花,泛着纯粹的青光,暖暖如一汪春江。

他冲我笑笑,万里江山不及他如画的眉眼:“碧落花扎你发上了,本君帮你弄了下来。”

这笑像极了纯易的模样。我也扯嘴笑笑,不动声色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心沉如渊。

哎,祖宗,朕问你个事儿。你和沈青恒可真是那种关系?啊啊,祖宗别打朕。朕就问问。历史上都说沈青恒啊,枉有满腹经纶,空生了一副如画的皮囊,却做起了女干臣,到头来孤身老死在了凌霄塔。哎,不都说坏人不长命吗?可沈相活了百岁有余啊,祖宗。

到头来,我还是对不住纯易,让他孤身守在了凌霄塔百年。

死前,我怕铉睿即位后对他不利,遂让他带了遗诏去凌霄塔为我诵经。

那日,对陆相说,几年后你要护他安全出塔,定要为他正名,让他坦荡一生。

可我没猜中后来。

他不愿意出塔。

澄澜道:“本君也该走了。该去瞧殿下了。”

我瞧向他,唯有笑笑:“真君,你们下凡历劫,又做回仙,尘世的种种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沉默。默了良久,他悠悠回我一笑,仙袍飘飘,容颜雪骨:“……那是自然。”

澄澜走后,我独自坐了许久,回神方察觉身边落了一个影儿。愕然去瞧,眸中映出了王上面无表情的脸,眸色却柔软得很。

我问他:“你来多久了?”

他不回答,转移话题道:“面团,你得为本王寻鬼后,你答应本王的。”

哦。我木着脸讨伐他:“你纵为鬼王也不该始乱终弃。”

他吃惊,一贯淡漠矜贵的神色染上了不可置信:“本王始乱终弃谁了?”

哼。我恨恨瞧着他,咬牙切齿道:“寡人。”

他呆了,如墨的眸中汹涌起了翻天覆地的欢喜:“此话如何说?”

我板着认真脸气势汹汹道:“寡人当着鬼界镯礼的面承认已从了你,当着天界澄澜的面承认已从了你,如今两界皆知,你还要寻鬼后,你让寡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定定瞧着我,样子有点呆。我正欲决定起身生闷气时,他猛地将我扑到了蒂灵池里。池水喷溅开来,掀起了哗哗啦啦的水声,我被他搂在怀里,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他紧紧裹着我,貌似很紧张:“铉寺,我不是裴牧远。”

我知道。

我醒来后,他已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我,包括大将军去轮回了。

虽被他刻意抹了记忆,但我还是多多少少能想起一点的。

大将军为人方正威严,怎能会在夜里同我说话玩笑?!夜里陪我的都是他。我觉着他可能是妖。若真是妖,那定是个好妖。

所以,我才去凌霄塔跪拜神佛。即便不是同类,神佛瞧见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池水温暖,我无视泡在水中的半个身子抬头笑笑,双手捏上了他的脸:“王上,我其实一直记着你。”

他又道:“可你喜欢裴牧远。”

我没接话,挑了挑眉,慢慢伸手回抱住他。

若不是那夜,他用大将军的身体擅自捏我的脸。我被他捏醒了,瞧见了不一样的大将军,又怎么会对大将军起了心思?

“王上,说到底,我那么喜欢大将军也是因为你。”

“我最喜欢的,让我觉着更窝心的,从来的都是夜间出现的你。”

“活着的时候,若我不那么懦弱,不那么无能,大将军或许不会死,或许你就不会回鬼界了罢。”

“所以,现在我虽死了,却想勇敢一回。你若是还要执意寻鬼后,那么你觉着我,怎么样?”

听说,脸皮厚的鬼向来有肉吃,希望如此。

可他思量了良久,双眼来回在我身上打量了良久,我觉着他又开始嘴贱了。

果然,下一刻,我听到他欢喜的声音:“各方面差了点,本王勉强同意。”

滚,谁稀罕!

我正欲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他却缓缓朝我低下了头。

唇上传来温凉的触觉,我心里一声喟叹,耳边听到了他满足的声音:“鬼界的日子太长且寂寥,本王得陪着你。”

真是难得情深的模样。

我突然觉着他嘴贱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鬼界的日子是长了些,寂寥了些,不过谈谈恋爱,说说媒的话,还是很不错的。

特别是和王上谈恋爱。

生前没得到,死了终于如愿。

我真是好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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