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之王牌媒人(鬼后欢喜)+番外——咕哝
咕哝  发于:2015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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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愤然,我听到王上的声音,略微迟疑:“你莫非打算就这样睡觉?”

“闭嘴!”我抬头,摘掉头上飘落的一把绿叶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站稳后又觉着丢人,遂用袖子挡了面问王上:“王上有事?”没事就赶紧走罢,寡人这笑话不是白看的!

“嗯。”他微微颔首,坐回榻上,一脸铉寺咱俩得好好谈谈的认真神色。我也不好拒绝,何况这是我和他的事儿,我理应积极对待,遂坐在他身边,正了正衣襟,端出绝对配合有问必答的最好态度来,且气势满满:“就让我们做一个了断罢!”

王上:“……”

半响,他道:“铉寺,之前是我要你帮忙寻鬼后的。”

我颔首。是他先起的头。去他奶奶的春心萌动!萌个毛的萌!

他动了,紧紧揪住我的手道:“在人界时,你说你不想为我寻了。”

我紧张,唯有颔首。怪我当时没忍住,这个是我的错。

他瞧向了我,如墨的眸里有暖光细细流动:“你为我挡了锁魂绫。”

合着是算账来了。我被吓出了一身汗,忙地移开视线,道:“王上乃鬼界之王,自然贵重,不可有丝毫损伤。”貌似说了句废话。他该恼了罢。

他没恼我,一点一点挪开粘在我面上的视线,眉眼蓦地软了下来,柔和似团团白云,语气里的欢喜也氤氲开来:“你昏睡前强吻了我。”

我大惊,他怎么还惦记着!情急之下,我也忘了手还被他拉着,不由慌慌张张解释道:“王上,你适才也强吻了我。咱俩扯平了。”

他蹙眉,掌心紧紧贴着我的掌心,虽冰冷却有暖流划过,令我心尖颤了又颤。

他道:“铉寺,我全想起了。”

我又被他弄懵了,对上他含笑的眉眼,心脏猛地收缩,真疼:“你想起了啥?”

他不语,撩开的眼角有着淡漠的光,挑开的指尖缓缓拂上我的眼角,慢慢摩挲,似是带着辗转的思念。

他长长叹息一声,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似是懊恼,又似伤心,最终定格在欣喜上。他擅自将我攥进怀里,声音沉沉的,裹着铺天盖地的庆幸。

“铉寺,我很后悔。”

“若我知那时你那么伤心,我就不会回鬼界了。”

“还好,我又遇着了你。”

短短几句话,我已明了,嘴角蔓延出丝丝笑意,我撤离他的身边,呵呵道:“王上,你不是裴牧远。”

他闻言眉间的笑意并未撤去,挑开的眼角边无意落了枚彼岸花,血红的点,不见妖娆,只有如火的温暖。他凑近我,与我额头相抵,亲密无间。

他道:“铉寺,我不是裴牧远,可我喜欢你,喜欢你了很多很多年。”

第38章:鬼王长芜番外一

南黎王城曾发生过一件怪事,举国皆知,蜚短流长。

那年隆冬,王城裴家长房长媳顺利诞下一男婴,母子平安,可喜可贺。然,这原本是欢喜之事,却引起了整个裴府的慌乱,只因那男婴竟眼冒红光,浓如鲜血,诡异万分。

据说当时产婆瞅着男婴呆滞须臾,随后一声尖叫,惨白着脸色夺门而出。因她此举太过意外,待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反应过来,她已脚步踉跄地奔出了裴府,再想阻拦已是不能。

随后,不消几盅茶的功夫,裴家长媳诞下一团妖物的消息已传遍整个王城,速度不可谓不快,且被碎嘴之人添油加醋极尽荒唐之言,一时间裴府陷入流言之争,被国人议论纷纷,其中又不乏裴府遭报应一说。

裴家世代忠烈,乃南黎名门望族。族人中多出将才,颇善征战之事,历来被南黎王室重视。当今大将军裴烈乃裴府当家,性子威严刚正,虽已年过半百,威风却不减当年,又一贯重视名节。如今裴府被国人如此议论,他焉能忍受?

瞧着那眸中红光妖冶的婴儿,他是又惊又怒,本欲一掌毁了那婴儿,不想被婴儿的生母封氏跪地拦下,遂摇头作罢,心中权当没过这个孙子。

封氏救下亲生骨肉,原是想亲手抚养,不想流言污耳,在府中处境难看的她不堪忍受,遂悬梁自尽。她这一死,男婴无人照料,便被关在了裴府后院的一间小屋里。府里众人惊惧,无一人敢接近,后院遂成了禁地。再加上裴烈又对此熟视无睹,时间一久,众人竟忘了后院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如此境况一直维持到六年以后。那日清晨,府里的一位小丫鬟恰好路过后院的小径,无意间一个转头,她瞧见了躲在拱门内的男孩。

一道拱门,绿荫萦绕,黑衣黑眸的男孩口里咬了一枚野果,赤红的液体从嘴边缓缓流过,蜿蜒成血红的道子,如此天真烂漫又带了点诡异。

小丫鬟瞪大了眼,不知为何觉着恐怖异常,立时白了面色,尖叫着夺路而逃。男孩淡漠地勾了勾唇,随后扔掉果子,顺着她的路线出了后院,然后瞧见了大堆手持兵器的护院。

待裴烈回府,便瞧见了这样一幅画面:匍匐在地的壮汉,瑟瑟发抖的丫鬟下人,蜿蜒开来的妖红血泊,唯一站着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那孩子身量不高,手里挑了柄长剑,很淡漠地站着。

听闻响声,男孩转头瞧他,乌发红唇,神情矜贵。他怔住,面容染上怒色,正欲呵斥一声,却听到了男孩冷冷的问话:“你就是这府的主人?”

满院骇然,裴烈惊惧。男孩敛了冷峻神色,很淡然的声音:“瞧你这反应便知你早已忘了六年前的那个男婴。”

次日,满城流言,说裴家六年前生的那团妖物没死,被扔到后院里愣是活了下来云云。如此一来,即便不信的也信了。试问若这男婴正常,那为何能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活下来,且能打过一众的护院?他明显不是人嘛,唯一值得推敲的便是那男婴生下来时的那对血眸如今成了黑色,瞧上去和普通人无疑,至于为何这样,坊间议论来议论去也议论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众人也不费那功夫了,反正得知他是个妖物就好了。

裴家又陷入了惶惶之日,裴老将军却有些不同。他现在已没了初见那男孩的惊怒,且已冷静了下来。无论如何,这个男孩生在了裴家,那么便是裴家的人,即便是个妖物他也认了。如此一想,他淡定得很,为男孩取了名字后思索起了以后如何安置他的问题。

男孩浑然不觉自己的出现意味着什么,颇为安静地回了后院。将往床上一坐,不想竟身子一倒,愣是昏了过去。

醒来睁眼去瞧,入眼一片虚无。他不由唇角一抽,知自己又回到了他的体内,不由捏了捏眉心道:“本王去给你报仇,你好歹感激一声。”

几乎是一瞬,眼前掠过一道光影,气势汹汹的,连带着声音都咬牙切齿的:“不劳驾鬼王了!”

他抿唇,面色淡漠得紧。身子躺在一片虚无中,他道:“从今往后,你叫裴牧远。有人给你起的。罢了,你还是别叫了,这名字很是难听。”

光影一顿,又悠悠飘到他眼前道:“长芜,咱俩得打个商量。几年前你宿在我身体里,说是养伤。如今我瞧你也好了,不如走罢。”

长芜一听,微微思索了一会儿,方摇头叹息:“本王也想走,无奈现在冲破不了封印,还得在你身体里呆一阵子。”

光影怒了:“那好,从今以后,白天不准用我的身体,要用等到晚上!”语罢,又愤愤加上一句:“不准叫我小孩儿了,我现在有名字,叫裴牧远!”

长芜眯了眼,哧地一笑:“太难听,本王叫不出来。”

光影挥了挥双拳,恨不得揍揍眼前霸占他身体的鬼王:“你最好赶紧走!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关在这里,且一关几年!”语罢,周身静了静,长芜不再接话,眯起的眸子流曳出一抹暗光,沉沉的,饱含不悦,似是想起了什么。

细细想想,裴牧远说得不假,若非长芜宿在他身体里,他应是个正常的孩子。然,长芜能宿在裴牧远身体里也是迫不得已的。

那时他与妖王戎源因误会打了一场,不想被戎源摆了一道,伤重之余误落人界,且不慎掉入了一个将出生的裴牧远的体内,不仅把孩子的一双染成了血红色,还险些震死了孩子的魂魄。

在裴牧远体内,他昏睡三年方醒过来。许是正因他的存在,裴牧远才能在无人喂养的状况下活了下来。那时他方一睁眼瞧见了一抹很小的光影,瞧了数眼,他不觉纳闷:“人的魂魄?”

光影受惊,自动团成一团滚了好远,跟长芜要吃他似的。

长芜无语,正欲捏诀施术时,耳边便传来一阵稚嫩的嗓音:“你是何人?”

他顿顿,决定实话实说:“鬼王长芜。”

光影闻言缓缓舒展,是个孩童的模样:“自我有意识,便瞧见你了。你为何闯入我的体内?”

长芜一听顿时明了,知自己受伤误入凡人体中了,遂果断道:“你既是这身体的主人,本王便即可离去。”语罢,将想施术冲出凡人身体,却不想使不出了任何法术,又豁然想起与妖王戎源的话,他抽搐着嘴角无奈道:“本王出了一些意外,可否在你体内暂住一阵?”

裴牧远想了想,问他:“你可会害我?”

长芜特别认真:“本王从不吃小孩。”

孩童欢喜,遂脆生生道:“那好,我整日被关在这里,也无人与我玩。你在的话,咱俩还能玩玩。”

后来,孩子长大了,变聪明了,于是开始撵长芜了,理由很简单:“长芜,你老占着我的身体不好。我毕竟是个人,你是个鬼,咱俩不能这样下去。”

每当这个时候,长芜便装作没听见,偶尔还弄昏孩子自己溜出转转,但大多时候都是夜里,惟独这次白日里出现,竟被一个小丫鬟撞见了。于此,长芜表示自己运气不太好,遂在裴府闹腾了一次,替孩子争取了一个颇为难听的名字。

孩子现在唤裴牧远了。有了裴牧远的限制,长芜只得在夜里出来。自从裴烈知道了男孩的存在,倒也时不时见见他。见他练剑,偶尔也指点几招。虽然裴烈态度淡淡的,瞧不出任何情绪,裴牧远却挺欢喜。原谅他从小长到大没和人说过话,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人接触自己,他高兴点也无妨。

长芜对此很嗤笑他,嗤笑过后又趁着他入睡溜了出来。

他近日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他瞧着很喜欢。悄无声息地出了裴府,又越过王城的高墙,他潜入了南黎王宫,溜进了希元殿。

人界的宫殿外观宏伟,殿里摆设却颇为精致,他瞧了几眼后便缓步靠近榻上。时值夏日,夜里凉爽,榻上薄薄的被子下露出一个黑色小脑袋。

长芜随手挑开薄被,瞧见了软软糯糯的一团。是个孩童,不过五六岁,白嫩的一团被宽大的软布裹着。他伸手戳了戳孩童的脸颊,一戳一个小酒窝,瞧着真逗。情不自禁又戳了一下,又一个小酒窝。于是等他连戳几下后,孩子被戳醒了。

这不是他头一次来,孩子认出了他。乌溜溜的眼珠转转,孩子咯咯笑了笑,从软布滚出来,歪歪斜斜地扑到他身上,在他怀里钻来钻去,玩得不亦乐乎。

长芜现在披了裴牧远的皮,也不过六七岁,虽板着一张淡漠的脸,心里却喜欢的紧。抱了抱孩子,又捏了捏孩子的脸,他觉着怀里的东西要是他的就好了。

即便是鬼王,他也不曾料到这孩子是南黎的大皇子,以后便是南黎的王,名唤铉寺。所以,当天夜里,他很欢喜地把孩子偷走了。

第39章:鬼王长芜番外二

自然,在王上的意识概念里是没有偷这个字眼的,他只是抱走了自己很喜欢的东西。回了裴府,他在榻上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孩子既不哭也不闹,就是瞧着有点困。

窝在他怀里,小孩搂着他的脖子皱着白嫩的面颊,眨眨眼缓缓阖上了眼皮,温热的鼻息都扑在了王上的脖颈间。王上迷惑,捏了捏小孩的脸,发觉他没醒,又捏了捏,又没醒,有点泄气,遂和孩子一起睡了。

翌日清晨,他是被裴牧远踢醒的。小时的大将军还是很活泼的,他怒睁着双目,恨不得敲碎王上的魂儿:“长芜!这孩子哪来的?!你又用我的身体干了什么!”

王上无动于衷,淡漠的阖了阖眼皮,又猛地睁开,在大将军体内瞧见了外界在榻上滚来滚去咯咯笑着的小孩,难得板了一张求知脸:“本王也是瞧着他喜欢,然后本王把他抱回来,其实并不知他是谁,这样做可有问题?”

大将军皱了皱眉,瞧了几眼榻上的小孩,觉着还挺可爱,立马不纠结了:“我说长芜,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没人养?没人养的咱俩养了罢。”

长芜回想了一下他去王宫的几趟,觉着这种可能性不太大,遂道:“对了,这孩子是从你们这人界的王宫里抱来的,许是皇子?”他此时才料到是何情况,遂问大将军:“皇子是有人养得罢。”真可惜。

大将军怔了怔,许是要哭了,他捂着脸道:“长芜你既为鬼王,总该有点脑子的,不想这么蠢。你造你做了什么吗?这会王宫合该大乱了。”伴随着大将军咬牙切齿的声音,小孩突然哇哇哭了起来,边哭边滚。王上和大将军惊惶无措,只呆呆瞅着榻上哇哇叫的小孩。

王上:“他,怎么了?去抱着他。”

大将军:“饿,饿了罢。肿么办?”

在长达六年的时间里,大将军只和王上说过话,对外界的认识基本是从王上嘴里了解的。可王上是个鬼,他不是人,他对人界的认识怎么可能正确,于是一人一鬼在慌了一会儿后做了一件很彪悍的事情。

大将军在王上的指示下歘了自己的长剑,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涌出的鲜血送到了小孩的眼前。小孩早就哭够了,只眼巴巴瞅着眼前黑衣黑眸的男孩,许是饿极了,对送到嘴边的液体也不管是何东西,只管张嘴吮吸了起来。

指腹被含着,这点痛感,大将军基本可以无视。王上在他体内瞧着,他眯了眯眼,觉着很满足。喝了一会儿,小孩喝饱了,挪开嘴,滚回榻上,说出了他的第一句。但见他皱着眉,苦着脸,嘟囔:“……好难喝。”

哦,这种评价,大将军和王上还是能接受的。他们很欢喜,齐齐瞧着小孩打着饱嗝又趴在榻上睡去。而小孩慢慢长大后许是忘了此事。忘了他曾在一个小屋里喝了一个男孩的血,这个男孩体内宿了一只鬼,是这只鬼把他从王宫里偷了出来,闹得整个王宫人仰马翻,鸡犬不惊。

大将军去了前院练剑,裴烈一直未出现,听府里人说是王宫出了事儿,大皇子铉寺不见了,王后快急疯了云云。大将军心道,原来这个孩子名叫铉寺。心不在焉练了一会儿,他回了后院和小孩呆在很久。

天一擦黑,王上出来了。深知藏着人家孩子也不是个事儿,遂把他抱回了王宫。心中虽有闷闷的,但又不是见不着了,遂又淡定下来。

又过了些时日,王上愈发感觉大将军慢慢变了,性子闷了,脸色冷了。心知大将军如此变化的缘故,王上也不想说什么,无非是裴家待他的态度让他寒了心。整个裴家,唯一让大将军觉着高兴的便是他的妹妹裴如罗,她不怕他不说,还时常来后院和他说话。

王上瞧着他们兄妹俩的相处,瞧着大将军欢喜的眉眼,哧地笑笑。人的情感,他一个鬼,总有些不明白。这时他总会去王宫瞧那孩子。那孩子也慢慢长大了,大到他不能再轻易靠近他了。每次去,他只能远远瞧着,为此他很苦恼。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将军在裴家愈发的出众,武艺高强,性子冷硬,气势不凡,原本是上战场建功立业的好儿郎,却因妖物传言被迫进宫当了太子的贴身侍卫。原来是不可以,他是妖物,本不可以进王宫,据说是太子好奇,非要瞧瞧,这才让他进宫当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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