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们,我是直男!(穿越)——薄奈
薄奈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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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笑了好久,才好像想起什么,抬起头,看了看刚才那个气势汹汹,而现在愣在原地的胡大,他略带抱歉地撇了撇眉毛,撅了下嘴:“不好意思,我只是来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那胡大面子上应该是挂不住了,又从病猫转变成猛虎,挥了挥手中巨大的弯刀,指着聂上薰的鼻子,咧着粗嗓门儿骂道:“休想从我胡大眼底带走任何东西!!”他侧歪着头,士气十足地吼道:“兄弟们!!保护好‘粮食’!跟我一起上!!”

说罢,那一群壮汉舞着手中的兵器便朝我们这里簇拥而上,样子十分凶恶狰狞,我当下有一种感觉,好像抢劫的人不是聂上薰,而是他们一样。

面对四面八方马上就要扑上来的凶猛夹击,聂上薰非常好笑似得“切”了一声,抓起我的手,挑了挑眉毛:“我们走了。”那语气,轻松的就好像是来接我放学下班一样。

我怔愣地看着他拉起我的手,就要转身带我离去的姿势,脚下却无法自控地停顿住了,他回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惑还有某种我看不清的情绪。

我眉头应该蹙的很深,胸腔有什么话即将砰然而出,而在看着他眼睛的时候,莫名其妙感到一阵心痛,好像把这句话说出来我心脏就会被撕裂一样。

非常不舍得,不敢说出这句话,就好像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告诉我,不能说这句话,聂上薰会很伤心的。

但是理智又将我拉回现实,它告诉我,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我只是因为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做一些事,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后即便不依靠任何人,也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存活下去而已。

于是,我十分认真地对他说:“不,我不能和你走。”

果然,说出口之后,我的心脏比想象中还疼,我都不明白这锥心刺骨的疼痛究竟是因为什么,就像昨天晚上一样,难受极了,但我还可以忍住。

聂上薰来不及说话,胡大的弯刀已经劈过来了,正对着他的左肩,我吓得倒吸了口凉气,却只见聂上薰不慌不忙但速度很快的抬起右手,手心向外翻转,掌中冒出了熟悉的紫色幽光,隔着空气,对着胡大那口锋利的刀刃微微一推,那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斤的胡大居然连人带刀弹出去十几米。

我听到周围一片抽气声。

但毕竟是皇帝训练出来的人,虽然看的出来他们被聂上薰的法术给吓到了,但还是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

所有人都一拥而上,聂上薰皱了皱眉头,忽然将掌心对准我,微微使力,我身体竟腾空向后移出三四米,速度不快,落地平稳,紧接着我感到肩膀被人扶住,转头看去,身后的人是期殊羽,他朝我绽开一个宽慰的笑,就好像在告诉我,让我放心,什么事也没有。

他越对我笑,我心里越是不安。

我朝聂上薰那里看去,他现在才叫真正的以一敌百,那些人根本不给他任何空隙,蜂拥而上,哪有什么招式可言,刀子斧子乱哄哄地劈上去,完全不给人拆招的机会。

落得普通人恐怕早就被砍成肉泥了,可聂上薰哪是普通人,要真是普通人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来对付他了。

那些刀剑根本无法触及到他身体半分,他动动掌心,幻化出魅惑的幽光,那一道道无形之力将前去送死的人都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有些人也挺狡猾,选择从他背后攻击,而这些人往往会更惨,被无形之力打出去更远的距离,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这画面对我来说真是有点科幻了,我从来不知道每天赖在我身边,总是让人哭笑不得的那个人是这样强大的。

在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只是眨眼功夫,刚才那些还气势汹汹的壮汉们悉数倒下,不过却没有死,在地上打滚嗷叫着,样子十分痛苦。

我有些惊愣地看着聂上薰,缓了好久才吐出几个字:“你这是在干吗……”

聂上薰手上似乎沾了些血,他嫌弃地在袖子上抹了抹,朝我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们太麻烦了,直接让我们走不就好了。”

“我都说了,我不走!”几乎是立刻回答他。

他有些愣住了,片刻却朝我绽开一个笑:“别开玩笑。”他摇了摇头:“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笑着蹙眉,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他伸出手,掌心对着我,我身体无法控制地朝他那里瞬移过去,停在他的跟前,他突然张开怀抱紧紧搂住我,在我耳边低喃:“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和我走好吗?”

他的语气,满是渴求,期待,甚至可怜。

人的思想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当你前一秒还无比坚定某个决定的时候,后一刻就会因为感情而动摇这个决定。

我真的无法拒绝他。

聂上薰,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明明不喜欢他对我做出许多变态的行为,却没有想过要离开他,我明明不理解他许多莫名其妙的举措,却依然不舍得拒绝他。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好……”好字还未说完,聂上薰突然猛地推开我,与我调转了方向,接着闷哼一声,我感到他紧实宽大的胸膛重重撞了我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身后,只见期殊羽步履款款地朝我们这里走过来,他微笑着。

我震惊不已,因为,在他身后不远处起伏的山壑上,无数个士兵同时露出脑袋,缓缓站起身来,左手握弓,右手拉弦,笔挺地站在那里,千万支无情的箭锋正对准我们,一瞬间,我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聂上薰将手伸到背后,只听到“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被折断了。

他中箭了。

我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你不是有法术,怎么不躲呢?”

他眯着眼睛笑了笑:“真关心你相公,那玩意儿有些延迟,只好用身体挡了,没事的,放心。”

接着他突然低下头,软软的唇在我嘴上轻触了一下,只一下便离开了,然后就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得笑的忒甜。

我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

但他这甜腻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他微微侧身,嘴角仍旧扬着,却与刚才截然不同,只觉得他的紫眸冷厉,慑人心寒。

他看着的人是已经走到我们身边的期殊羽,嘲讽地哼笑了一声:“没想到一向自诩正直的华翎公子也会放暗箭啊?”挑了挑眉毛:“哎,反正我也习惯了,早就看穿你是这种人,不过……”他的笑容全部消逝了,仿若一片冰霜:“你居然射他?”

期殊羽没有表情,语气淡然却自信:“我想射的人是你,这一箭是还给你的。”他说的是当日在城楼上小喵对他放的那一箭。

聂上薰嗤笑一声:“还真是记仇啊,白无常。”

期殊羽回敬了他一个温淡的笑容,眼神柔和:“当然,我呲牙必报,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知道你会来吗?”哎,他又用这种人畜无害的语气说着可怕的事了。

不过,他难道是……

在梦里看见了这一切?!

他一定是看到了比我更多的画面……

这就是……他的底牌。

聂上薰摇摇头:“一点都不感兴趣。”

期殊羽笑容更甚:“但是我对你的法术很感兴趣,我想知道,你能法术能否同时抵挡住那千万支弓箭。”

45.靠,我爱你

他话音刚落,我眼前便出现一片锋芒,从远至近,无数支箭朝我们这里疾速飞来。

聂上薰右手幻化出紫光将我推开,我脚底腾空,飘移出去几米,再抬头只见聂上薰猛然展开双臂,白发肆虐飞扬,恍然间我似乎看到一股极大的能量从他身体内释放,就像是魅紫的滚滚灼焰,将半空中的箭拦截骤停,齐齐折断!

可即便失败,那些弓箭手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机械化地拉动着弦,无数弓箭一波接着一波不断侵袭。

在我看到一支侥幸的箭没有被聂上薰挡住,而是飞速擦破他的左臂的时候,我就知道够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聂上薰他这么爱美,衣服面料都很讲究,弄坏了他一定很心疼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奔跑过去,挡在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他轻微的喘息声,我知道他一定是累了。

接着身后响起最后一波箭折断的声音,便陷入了安静。

我放开聂上薰,转过头,正好看到期殊羽对着山壑那边的人,放下举起的手,应该是他让那些弓箭手停下的吧。

那么,他应该是不想我死的吧?

我背转过身,发现聂上薰一脸埋怨地看着我:“你真的是猪吗?跑过来干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像玩偶一样翻转来去,他十分不配合,还犟了几下,不过最后还是我赢。

我看到他背后肩胛骨处扎入断箭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还看到他左边胳膊的衣服破了,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肌肤,被划破的地方,红嫩的肉向外翻卷。

一想到他这副皮囊本来是毫无瑕疵的,这下子平白无故多了两个伤疤,就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憋屈。

但是又觉得自己至于吗,他一个大男人还会妖法,整个一混世魔头,不知道有多强了,这两个伤口对他而言应该是小意思吧,我在心疼个什么劲啊!

奈何鼻子涌上一股酸楚,怎么也压不下去,我低声嗔道:“你才是猪,就算你是妖魔鬼怪也是会累的啊,再这么下去你等会就要被射成刺猬了。”话说出来我才发现我竟然有点哽咽,这也太……

没看他的眼睛,但却觉得他盯着我的脸一放不放,我被看得实在受不了了,便豁出去抬头对上他那双紫眸,想问个清楚他到底想干嘛。

可目光一旦接触,就无法再离开了。

他微微颦眉,那双紫琉璃般的眸子弯弯的,就这么看着我,仿佛眸中有倾尽一生的温柔,眼眶还有些晶莹,我觉得是我看错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其实我是想问问他,该不是被我感动哭了吧,我也没做什么啊。

他突然伸出手覆在我脸上,拇指轻轻刮过我的眼角,我莫名地看着他,自己也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才发现脸上居然有水。

他笑了,笑得与他往日一样妩媚,漂亮,妖冶……额,好像还有些可爱,他说:“要不是这里有这么多人,我真想把我们上次马车里没做完的事继续做下去。”

这,神经病啊!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他受伤,真想再踩他一脚,再不和他胡搞了。

我微微侧身,挡住身后期殊羽的视线,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镶满彩色宝石的匕首,就是上次那个雪天,聂上薰送给我的那把,当时他还让我用这把匕首削他的腿呢。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他病的不轻。

我把刀鞘拔了,把匕首递给他:“拿着,期殊羽好像不想让我死,你用这个挟持我走。”

他十分好笑地“切”了一声,伸出手刮了刮我的鼻子,我有些生气,和他说正经的呢,他怎么好像和我在玩似得。

明明是生死攸关的情节,他却笑得和已经HAPPYEND了一样,我顿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没好脾气地催促道:“拿着啊!你笑个屁啊。”

他非但没有接过匕首,反而不顾我的催促,突然欺身过来,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我被他这么突然的举动搞得有点懵了,他抱的太用力,我感觉呼吸都要停窒了,大概是压到了肺部,我忍不住闭眼咳嗽起来。

再次睁开眼睛,不过是一秒后,但是眼前的场景已经转换。

总觉得这一幕在哪里见过,但是已经没时间给我回想了。

因为我一时激动,往后退了一步,踩下去立马就后悔了,脚底触及的地面竟然立刻空陷,我吓了一跳,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后倒去,才发现原来刚才踩的地方,竟然是悬崖峭壁,那些被我踩过的土石一点都不结实,轻轻一碰便碎了跌落下去。

聂上薰突然拉住我手臂,把我又拽了回去,因为惯性差点撞上了他胸前的伤口,我刚刚站定连忙往左边躲开两步,生怕弄疼他,结果他反倒不以为意地哼笑一声。

我被他没头没脑的笑搞得十分莫名,不过也终于缓过气来,余惊未定地拍了拍胸脯,这才有精力去观察四周围的情况。

这才发现,聂上薰搞这么大阵仗,其实我们移动的距离并不远,仍旧在山上弓箭手的攻击距离内,我十分无语,嘟囔道:“我靠,你既然可以瞬移干嘛不干脆把我们弄到其他地方去啊!”

实在是无计可施了,我再一次将匕首递过去,依在聂上薰脸旁,假装凶恶道:“拿着,听到没有!你再不拿着我用它捅死你的心都有了!”

话语刚落,我感觉脑子里有根紧绷的弦突然断了。

我有些失神地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匕首,呆了好久,直到手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我又抬头去看聂上薰的脸,他也正看着我,嘴角绽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空气很安静,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降临。

几乎是下意识,我猛地转过头去看我刚才差点跌落下的无尽深渊。

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我感到自己的呼吸急促,嘴唇开始颤抖,零碎的画面开始整合起来,一段一段从我脑海中飞速掠过,就像一片片利刃,不断地切割我的神经,一根,两根,三根,直至崩溃。

……

插入胸膛的匕首,血花四溅。

心脏难以忍受的疼痛。

五脏六腑都快撕裂了的记忆。

觉得还不如死去的记忆。

……

终于明白那是什么。

我曾经用手中的这把匕首,这把他亲自送给我的匕首,深深扎入他的胸口吗?我听到刀刃戳开皮肤发出的可怖的声音,我手心沾染上了他的鲜血,我还在他耳边说:“对不起。”接着,我把他推了下去,推进这无止无尽的深渊。

那最后一眼,他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我。

真正做到这一步,我才觉得我后悔地快要死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离我越来越远。

我趴在断壁边缘,想要嘶吼,想要叫他的名字,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完全消失。

那时,我看上去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禽兽吧,但是只有我知道,我多想陪他一起跳下去。

可是……我却没有这么做,当时,我只是转身,回头,再也没有往那里看一眼。

……

“聂上薰,我是不是曾经在这里刺过你一刀?”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接着,我还把你推下去了?”说完,我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他。

别承认,千万别承认。

他突然伸手揉了下我的头发,我原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骂我,说我又在胡思乱想,结果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语气轻巧:“恩,当时我很疼,所以我又来找你了。”

我随即抬头,对上他的眸子,无法置信,我结舌道:“所以……你是来报仇的?你要杀我?”

他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问问,再来一次你还会不会那样做。”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算什么问题,我根本记不清楚我那样做的理由,甚至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但我却记得伤害他后,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就像被烙铁印在心口了,及时只记得一点点片段,都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我怨道:“我白痴吗?再刺你一刀?那我心脏直接要难受得报废了!”

他笑了,真的是风情万种。

同时,我看见他身后,远处,那立在弓箭手再一次整齐划一地举弓,拉弦,目标明确,箭锋直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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