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们,我是直男!(穿越)——薄奈
薄奈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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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聂上薰帮我是因为他和我是好朋友……

如此说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我告诉皇帝实情,那我就等于是自找死路,如果我不说,就等于犯了欺君之罪,假若有一天被皇帝发现,那我还是死路一条!

那……我……

我死定了。

看来我真的正如他所说:愚蠢之极!

还以为这次屁颠屁颠跟期殊羽进皇宫能混点赏赐甚至一官半职以后生活有点保障呢,原来这次,我只是进来送死。

我僵在原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得颤颤巍巍三个字:“回皇上……”

刘启眯了眯眼,他目光极其精锐,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心里有鬼,他冷冷一笑,正欲说话,却被我身旁的期殊羽给打断了。

期殊羽语气虽平淡,但是开声的急促却让我听出了他试图掩盖些什么的意图,他说:“臣要婴玉错陪同前去西域,并非仅仅因为他的心性,而是因为……”

皇上打断了他的话:“因为什么?”

期殊羽没有说话,只是动作缓缓地撩起了自己左手的袖子,他穿了一件质地丝滑的白衣,洁净无瑕,可当他露出自己的手臂时,那肌肤竟然比衣服更白皙剔透上几分,如同光滑的莹玉,若不是那臂弯紧实的肌肉,真的非常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

皇上在看到他这举措时,没有说话,只是刚才那些怒气早就不见,眉头也不再紧锁了,就是愣愣地看着他。

期殊羽面无表情地把手臂翻转过来,将内侧的肌肤展露在众人面前,我看见了,那臂弯的中段,竟有一个硬币大小的血洞!在这胜雪的肌肤下衬托下,更为之惊悚。

仔细看,那血洞之中粘稠模糊的浆液脉管,正在微微蠕动着,极为可怖!

他把手正对着皇帝,皇帝自然看得非常清楚,显然已经被吓到了,眉头又皱了下来,目光有些晶莹,嘴巴张得老大。

我盯着期殊羽的手臂紧紧不放,也被吓到了,这血洞是什么时候有的,在魍魉殿的地牢里就有的?看着就疼,他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个可怕的伤口而唏嘘不已,那期殊羽倒像是没事人一样,有条不紊地慢慢道:“吴王的人在我手臂里中上了血彘,那是一种蛊虫,需要吸食人类血液才能活下去,如若它死了,被寄居者也会随之死去,除非是自然死亡,否则永远都无法暂停血彘的蛊咒,不过它的寿命很长,臣恐怕没等到他死,就会精血枯竭而亡。”

我靠,这么恐怖……那他岂不是……

我盯着期殊羽的脸,震惊不已,一想到他浑身的血都会被吸干,然后就这么死掉,感觉也不太记恨他欺骗出卖我的事了,只是觉得他好凄惨……有点可怜。

刘启因为他的话,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原本端坐的身体整个瘫软在龙椅上:“怎么会这样,朕还以为这次你回来就再也不会……”他身旁的太监看到他这副临近崩溃的模样关切地弯了弯腰,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声音很轻,所以我听不见。

而地下的大臣们也纷纷哗然,到处都是窸窣的议论声。

而就在这时,我听见了身边的期殊羽,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从鼻腔传出的轻笑,我惊愕地转过头去看他,却发现他脸上仍然是那种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样子,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期殊羽等待了一会,四周的细碎的议论声终于渐渐隐去。

他继续说着,语气是无比地坦然随意,就像是在给大家讲述一个童话故事一样,如果不知道的人,会觉得他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事还这么镇定,真是很脱俗的一个人呢,但是只有我知道。

只有我知道。

他原来是个未达目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吹牛不打草稿而且还镇定自若,犯着欺君之罪还淡定的不得了的神经病啊!!

他说:“不过这蛊虫也并非完全无解。”

皇帝黯淡的眸子终于又亮了亮,瘫倒在龙椅上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对期殊羽接下去的话似乎充满了期待。

期殊羽继续道:“本来我被关在地牢数月,蛊虫每日吸嗜我的血液,我的身体日况愈下,越发无力,整日昏昏沉沉,可是。”他看了看我:“婴玉错来救我的那日,事情便有了转机。”

我有些错愕,朝他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转机?什么转机,怎么就关我事了?我好像也是刚刚才知道你身体里有蛊虫吧。

他完全无视了我的疑惑,还突然对我投来一束感动的目光:“那日,他原本是去找他弟弟的尸首,却发现了我还活着,他怀着善心,无惧危险,为了救我不幸负伤。”

负伤?我那天好像没受伤吧?大哥你认错人了?

我看着期殊羽的眼神越发怀疑。

“那日,他流了许多血,无意中那些血沾染了我手臂上引入血彘的伤口,没过多久,我发觉身体很奇怪,似乎突然就有了气力,后来我们逃了出来,我思前想后,终于找到了根源所在。”

听到这里,我已经不觉得他在描述我们当时的逃生场景了,而是像在听一个武侠奇幻修真灵异综合篇的有声读物。

眼巴巴地看着期殊羽,想他快点讲别停下来,快点说吧后面到底怎么样,我很期待呢!?

不过,刘启那小皇帝似乎比我更加期待,他疾声问道:“是什么?”

他终于是微微扬起了嘴角,却不明显,但我总觉得他现在内心一定已经笑得肚子疼了:“是婴玉错的血,蛊虫对他的血液似乎很感兴趣,所以停止了对我体内血液的吸嗜,不过,我知道,那点血并不足以维持到血彘自然死亡的时间。”

我有些感叹……期殊羽,你不去写小说真的可惜了。

他继续道:“后来,我与婴玉错道明了有关蛊虫的事,他竟同意每日将自己的血赠与我一些,替我分担血彘对我身体造成的伤害,直到血彘自然死去为止。”

我余光看到皇帝的头似乎偏了偏,下意识看过去,发现他正看着我,眼神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

然后我发现陆沉也看着我,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看不懂里面的情绪。

期殊羽侧了侧身子,讲目光转向正看着我的陆沉:“所以,短时间内,我并不能与他分开,试问陆司直是否愿意每日赠血予我呢?”

陆沉不说话,黑墨般的瞳仁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渊泉,他垂了垂眼帘,转过身去,不再看我们。

我发现,我今天总算是见到期殊羽不为人知的一面了,第一次看见沉默寡言的他发表这么长篇大论的演讲稿,竟然通篇都是在吹牛,对他欺骗人的功底不禁折服,拜服,钦服!

最后结果是,那皇帝不知道脑壳出了什么问题,看上去城府这么深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被他蒙骗过去了,非但同意我和期殊羽一同运送黄金去西域,还激动不已地命令我一路上要照顾好他,不许吝啬自己的血,如果期殊羽因为蛊虫而死,也要唯我是问。

我只想说,唯我是问你奶奶啊!

42.靠,崩溃了

旭阳高照,早朝已完毕,朝臣们散散两两闲庭信步一般走出未央宫。

白衣决然的期殊羽慢步走在前面,身姿飘逸如仙,我赶了几步走到他身边,也不看他,只是目视前方,酝酿了一下,生冷道:“期殊羽,我想你解释一下,你刚才在里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刚才说的那些关于血彘的话都是瞎编的,那我也没必要同情他了,所以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他放慢了脚步,又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我,那回眸极其儒雅清逸……可是放我眼里他不过就是个长得漂亮的骗子。

他表情淡漠,微微有些困惑地蹙了蹙眉:“什么话?”

居然和我装疯卖傻?!

我无比纳闷,快速地将四周扫了一圈,发现没人,但还是压低嗓音:“就是你刚才编的那些关于血彘的话!你这么会吹牛皇上知道吗?!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你要是被砍头,千万别扯上我!”

他温和地笑着:“没有人会砍我们的头。”

你哪来的自信!

我无语:“好,就算皇上不会砍我们的头,但你为什么非要扯上我呢,编了这么狗血离奇的故事,就为了要带上我去西域?我真不明白,我好像和你不熟吧!”是,婴玉错和他并不熟,才刚认识第八天而已!

他微微摇晃了下脑袋:“我没有编故事。”垂下头有将那带有血洞的右手臂裸露在冰凉的空气中。

那血洞甚是吓人,我下意识遮住眼睛,最后只能指缝里往他手臂上看去,看到他伸出另一只白玉雕刻般的手,食指指尖在血洞处停留下来,只是浮在上方,却没有触着。

刹那间,一只暗红色,粘稠肥腻的虫子从血洞里钻了出来,半条身子直立起来,在期殊羽的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吸了几下,便迅速缩回了洞里。

我看呆了,放下遮在脸上的手,结结巴巴道:“这……真的有血彘?”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那你真的会被吸干全身的血而死?”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会。”

我松了口气。

等等,我在替他紧张些什么。

还有,他还是吹牛了啊!搞什么啊!怎么过了这么久再遇到他,怎么还是有种被他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我恼道:“那你……”还是骗人了,还是犯了欺君之罪,还是用着莫名其妙的故事让我不得不去西域跑一趟啊,你抓得重点根本不对吧!

他没能让我说完后面半句话,便轻声道:“ 血彘不会让我死,但我想见到你。”

我瞠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什么意思?

他垂下眼睛,语气似乎有一些哀伤:“我很想念他,你……和他很像。”

听到这话我就来气了,你他妈还好意思说你很想念他?

我讥讽地冷笑道:“呵呵,你想念他?你还好意思想念他?你当初骗他的时候没有想过现在会想念他吗?你把他绑在城墙上的时候没想过会想念他吗?我看你当时倒是毫不犹豫嘛!”

我话音刚落,只见他毫无波澜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

看着他的眼神,我这才发现,好像太激动了,都说漏嘴了。

我略微窘迫地闪躲了一下他灼热的目光,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理直气壮地转过去面对着他,还不忘仰了仰脖子表示我的坦荡,恶声道:“看什么看!都是聂上薰告诉我的!你……别多想!”可是终究还是有些心虚,说完就瞥眼去看周围的空气了。

他喃喃道:“聂上薰……你和他,关系很好?”

我刚想回他,我们是哥们儿关系,挺不错的。就想到那日在马车里的画面,顿时又说不出话来了,哎,而且现在他又不知道去了哪里,那天他眼睛里为什么会流出红色的血……现在想到还有点心脏疼。

我下意识捂住胸口的位置,吐出毫无底气的两字:“还行。”

他追问道:“你不喜欢他,对不对?”语气似乎有些迫切。

我喜不喜欢他?我……

等等,这个问题他有什么资格来问我,顿时就有点不爽了,没好气说:“关你什么事啊?!”

他接声道:“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多么清清淡淡,柔情万千,缱绻深情的四个字。

可是,对不起,以前在军营的时候,我因为脑子一时不正常,还有用着女人身体的关系,对你做了一些傻逼的糊涂事,可是,现在,我已经是一个真正正正的、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铁铮铮的、毫无情趣的、没心没肺的、带着把的男人了!!我他妈上过一次当你以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吗!

我毫不留情地回答他:“你神经病啊!”去你妈的!滚边儿去吧!

他好久都没发出一点声音,我等了一会,抬眼去看他。

他表情仍旧淡淡的,在我看他之后,默默地垂下的眼帘,让人感觉到有些落寞,他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我也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快,样子看着有些……可怜,一时改不了的同情心又泛滥了,忍不住责问起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

我怎么好像一天到晚在干这种蠢事啊!

纠结了老半天,刚想开口劝劝他,却发现他已经转身走远了。

那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寥。

翌日就要出发了,当天晚上,皇帝没高兴废太多周章赶我们出宫,而是直接在宫里安排好了住处,这可是贵宾级的待遇。

太监在前面引路,带我走了一段九曲十八弯,终于来到了我的住处,听说隔壁那间是期殊羽住的,可此刻里面漆黑一片,显然是没人,脑中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期殊羽在皇上那儿。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但是却根深蒂固地扎在了我脑子里,就好像我的猜测已经证实一样。

他在小皇帝那里干嘛呢?好像脑子再转个弯,用力思考一下,就会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是,任凭我如何屏气凝神,就是没办法转过那个弯。

算了,我也累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太监提着灯笼走在前头,替我推开木门,将灯笼的柔光照亮了黑黢黢的屋子,这个地方应该许久没有住过人了,推门的时候还发出了 “吱呀——”的声音,就像以前看的那些鬼片里的一样,使我莫名有些心慌,不禁打了个哆嗦。

虽然只住一个晚上,那太监在走之前也不忘仔细将皇宫里的规矩来来回回嘱咐了好几遍,又帮我把起居需要的用品给打点好,最后不忘恭敬地对我欠了欠身,这才安心离去。

他走后,我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会儿了,前面因为怕他觉得我听得不够仔细,继续唠叨个没完没了,就一直盯着他脸看,表达我认真的态度,这会眼睛都有点酸了。

两手齐用,胡乱揉了揉眼皮,这才有时间来看看这间屋子的环境。

借着刚点上的烛光,环顾一圈,木制的地板,木制的精雕家具,不似皇宫里其他的地方极尽奢华,却也不寒酸,反而有种清幽雅致的感觉,和我在婴府的房间有点相似,看来皇帝对我的喜好很是了解嘛。

抬头看去,这间屋子虽然不大,却很高,房屋顶端横着的朱红色房梁异常粗壮,几乎有我一个人的两倍这么粗,这要是砸下来,人不死也得死。

也得死。

也得死……

我僵持着抬头的姿势,彻底愣住了,双眼紧紧盯着房梁,一动不动的,没由来的,一股冷彻心扉的寒芒由下至上侵袭了我的身体,急速蔓延开来,让我有种置身冰窖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即将死去,而后,在这千万光年间,将再也没有我的存在,就好像我从未来过一样。

这是死亡的气息。

我重生之前的那场梦,那场无比真实梦,跃然眼前,最后那个画面,火光四溢,烈焰布满了整间屋子,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我至今还记得,我痛苦的挣扎,我想活,我疯了似地敲打着门,没有人理睬我,我放弃了,却有人撞开了那扇令人绝望的门,他受伤了,是很严重的伤,但是他看到我,还是笑了,笑的像个孩子。

然后,是那根擎天火柱朝我无情地砸来,世界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个梦太可怕了,而我置身此地,我感觉这周围的一切,令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

我毫无理由地哭起来,我听到了我自己抽泣的声音,但是却制止不了,这种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感觉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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