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要刷存在感 下——清水嗳
清水嗳  发于:2015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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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哪里话,这酒本就是让客人们喝的,您只管喝就好,喝的满意,小女也开心。”

说着起身,小步踱到炭炉边,接着从面盆中拧干起一块湿帕巾,将帕巾裹到壶身,趁着湿布冰凉,半捧半提的向他这边走来,走到他对面,小心放好在案上。

香气愈发浓烈,林倾尘莞尔一笑,还真想立即尝两口。

左灵绣抬手往上提了提自己的粉红胸襟,继而又紧了紧身上的锦绣披风,动作看似不经意,亦或是矜持内敛的表现,实则暗含勾引。

林倾尘眉梢一挑,已知其意。

随后她娇态万千的走到他身边坐下,为他换上一个新的酒盅,接着手势及其优雅的为其斟满一盅酒。

“公子酒量如何?”放下酒壶,她弯起唇瓣开口问道。

“一般而已。”

“不如今日喝个尽兴可好?”

“尽兴?”林倾尘坐直身子,眼底是深不见底,他还真不敢轻易喝多,喝多只会坏事,继而眼眸皆是笑意,“酒这东西,不是要半醉半醒才有趣吗?”

“没有全醉,又怎么知道全醉的感觉不比半醉好呢?”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左灵绣低低叹出一句,“公子没有听说酒这玩意是解忧之物吗?不醉又怎能解忧?”

这话既像是说给他人听,又似是在说给自己听。

声音如丝,似是有着许多苦楚与无奈,很是惹人垂怜。

听她说出这话,林倾尘露出迷茫之色,只觉这女子定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虽只是猜测,但瞬间还是觉得希望变大了许多。

“姑娘心中可是有什么忧愁?”他试探问道。

戳到痛处,左灵绣面色瞬间悲伤了几分,再也强笑不出,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故作娇嗔的叹出一口气回道:“小女叹世事不公啊。”

表面看似是做作含满委屈,可是,她所说却也的确都是事实。

冬道情长暖心房,煮酒举杯柔怀伤,如是故人,两人彼此轻松地寒暄着。

左灵绣直言不讳,他所问的都一一如实相告,譬如自己怎样结识了萧辽,怎样坐上花魁,如今生活的怎样等等,除了没有透露自己以前的家世背景以外,她几乎都没有避讳。

两人聊到兴起,酒也喝了大半,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接着左灵绣目含春水的地望着林倾尘。

“公子。”

她轻唤出声:“小女与您聊了这么久,却还不知公子姓名家世,若方便,可否告知一二,如有不妥,还请见谅。”

只见她一举一动都是身为一名舞姬的肢体美态,一声一吟都能催化人心,像微风似的引人跟着她起舞,沉醉其中而不自知。

林倾尘对此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若想得心,必先得信!这是他头脑中第一想到的。

或许吧,这就是他,多年的仕途经历早已教会了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个道理!并且,他如今已经习惯了这种处事方法,他从不觉有什么不妥。

不过可惜,他并不十分了解眼前的这名女子,只知道她曾经像千千万万流落街头的普通流民一样,几经波折走到今天,不知她曾经的悲惨遭遇,更不知她其实和自己一样,身怀着对这个万恶的社会深深地怨愤,怀着对上天强烈的不满!甚至,他还觉得她能做到这个头牌位置,相对于其她女子来说,她幸运很多。

没办法,两个彼此不了解的人硬是牵连在一起,必定受伤,若他早就知道其实可以换个思维模式与左灵绣沟通,就不会酿成后面的苦果,以至于最后造成了两人无法挽回的局面和遗憾……

可怜,可怜他一生算计,最终还是将自己算了进去……

“林倾尘。”

他微笑回道,似是再也无顾虑,他又道,“不瞒姑娘,我是魏国人。”

魏国……她心里默念着,思绪翻飞,想到自己如果可以去那个远离自己故土的国家,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可以重新来过,彻底抛掉这里的肮脏,彻底忘掉这里的一切,彻彻底底的……让自己得到洗刷,改头换面,做一个普通而幸福的女人。

有片刻的怔愣和失神,最后变成了窃喜。从开始的回眸一瞥,到现在与他相知相识,既然上天安排自己遇到他,这会不会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归宿呢?

她这般幻想着,俨然又回到了她的天真,殊不知这又是上天开给她的一场玩笑和骗局。

此时再看他长得如此妖孽美俊,性情也很温和,左灵绣难掩面上的开心,开心过后却忽然又止住喜悦的表情,暗骂自己开心这么早干什么?他对自己是何心意并不明确,真是激动过了头了。

暗暗定了定神,她笑着斟上一盅酒,貌似不经意的问道:“公子可有成家。”

此时两人各怀鬼胎,林倾尘微笑摇头:“不曾娶妻。”

闻言,左灵绣放落酒壶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似是紧张起来了,灵动的神色,有些期待,有些心动。

“公子这般风华,为何迟迟不娶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他的手段

“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我一直在等,好像……”他侧头看向她,“我已经等到了。”

这么明显的表白,恐怕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面色泛起红润,左灵绣眼神游移开,不敢直视他。

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来的这么淬不及防,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暗暗掐了自己手背一下,“嘶”的暗痛出声,是真的,这不是梦。

此时,她什么都想不到了,心里只有慌乱,虽说她一直认为林倾尘身上有那人的影子,可是,这样又有何妨?只要自己喜欢,只要他爱自己,她什么都不在乎,她宁愿自欺欺人,一直把他当做他。

这一天,两人还是没有将最后那层窗纸捅破,时机未到,林倾尘知道不能太急,太急则太假,而左灵绣想法与他几乎如出一辙,太急则显自己不够稳重,于是两人从此陷入了暧昧阶段。

连着十日,林倾尘每天都会来上一次,很是规律,而且更花心思的是,每次来都不忘带上一些讨女孩子欢心的小礼物,而他时常不经意间吐露的甜言蜜语与浪漫,已然让左灵绣第一次有了恋爱般的感觉。

这一日,轻纱飘扬,室内暖融融的,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炭炉温度太高,左灵绣与他不过对酌了几杯,脸上便染上了红霞,含娇带羞,目光很是大胆的望着他。

而林倾尘今日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故意比平日多喝了几盅,趁着酒意,漂亮的桃花眼与之对望,眼角那颗泪痣愈发灼灼。

与那人真的几分像呢……左灵绣幸福的一塌糊涂,醉的不轻的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时间不过刚刚静止,林倾尘便趁着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好机会将她猛然锁至怀里。

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身体紧紧与他帖服,即便再醉,她也清楚地知道,他不是那些轻薄的恩客,这个男子喜爱自己,于是抬起手揽住他的腰肢。

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

她不知道的是,这梅花香,还是早上他与周乔一起缠绵后留下的。

周乔爱梅,君早知……

“愿意和我回魏国一起生活吗?”

林倾尘终于表明了态度,只待她点头同意。

醉意朦胧的她,这一刻仿佛听到了世间最美的声音,闭着眼睛,欣然点头。

林倾尘等的就是这个,他继续道:“好,等我报了仇,我便带你离开这里。”

还在沉浸于幸福之中的左灵绣,忽而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凛,离开他的身子,皱眉问道:“报仇?报什么仇?”

“杀父之仇!”他一副严肃的表情认真回道,继而又道,“我此番来南璞国的目的便是要杀掉那贼人以报血海深仇。”

左灵绣恍惚点头,对此深信不疑。

“好在,在这里结识了你,等我,等我报完仇以后,我们就去魏国。”

“你要杀谁?”左灵绣担心的望着他。

只要报完仇,就带自己走吗?带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也不用给谁卖笑脸,再也不用沉沦在形形色色的男人胯下,她等待这一天太久了,恨不得现在就跟他走。

林倾尘面露隐晦,那种不好开口的神情演的十分到位,此时是关键,他决不能出半点披露。

见他皱着眉抿唇不语,左灵绣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不方便……”

本还在为他不敢直言相告而有些不爽之时,林倾尘已经打断她道:“萧辽。”

她一惊!连忙环视了一遍四周,幸好没人,锁向他:“你说,你的杀父仇人是我义父?”

“然。”

闻此,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无比复杂,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首先,萧辽曾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虽然后来种种的做法表明他其实只是利用自己做事而已,可是,毕竟还是有恩的,面对这种处境,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林倾尘叹息道:“实不相瞒,我来这里也是因为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不浅,所以起初是心怀打听的想法接近你,可是……”他深情地望着她,“却不想,世事难料,在第一眼看到你时,我便对你一见钟情,直到现在,已深陷的难以自拔。”

让她对自己的目的产生质疑,不如自己先承认为好,这真的只是他的伎俩,在官场之中,用的乐此不疲。

听到他亲口承认这些,还是不免有些心凉,不过见他对自己坦白,还说爱上自己,左灵绣更为动心,觉得他甚是可靠,于是心安的将他起初的目的抛之云外,只因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他的真挚。

“绣儿,你不会揭发我吧?”他问她道。

当然不会,诸多事实已告诉左灵绣,既然萧辽不仁,就休怪她不义!

“我不会揭发你,可是,你打算怎么做?萧辽权势不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这话一出,足以明了她有心在帮自己,林倾尘暗自舒了一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子的心真真够狠的,其决绝,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一事论一事,只要成功,他可不管她心肠有多毒。

“那以你所见,可有什么办法?”

眸色深了又深,似是在下着狠心,这一路走来,她什么没有经历过?只是担心事情败露一切皆输罢了,而林倾尘只待她一句话,一句愿意挺身而出的话。

很幸运,他等到了。

“我帮你。”

“这……不太好吧,我会担心的,这是我的私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她目露严肃的摇摇头:“我与他关系亲近,方便下手,而你不同,一旦戳破,必无回旋余地。”

林倾尘故意作着思想斗争,左灵绣这时又道:“不用为我担心,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将事情搞定。”这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捧住他的手,满目情意的望着他道,“记着答应我的,只要他一死,你便带我走。”

她真的再也受不起这样的感情打击了,不是她多疑,而是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她真的不敢轻易付出爱了,到了如今,她还能相信谁?这一次,她真的是在拿自己的命来赌。

第一百五十七章:死不瞑目

回握住她:“好,你放心,只要他一死,我便带你离开。”

她信他,望着他姣好的面容,甜蜜的将头放倒在他的膝上,合上双眸,静静思考着接下来的事宜。

“后天吧,明天我做好了充分准备,后天我就去找他,不出三日你便会听到他的死讯。”

话落,她没有看到的是,发顶上一弯朱红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勾起。

他在勾勒着一幅大快人心的美景,他想,那一天一定相当有趣。

******

冷月如钩,遥遥挂在天际,仿佛一只讥笑的嘴,暗含某种嘲弄的表情。

前日应下之事,左灵绣今日便来兑现了。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归夜,本来就对相府格局了如指掌的左灵绣,一路专门挑选幽静的小路走,很是幸运的,没有碰上一个奴仆。

转眼已到萧辽寝院,隔着花丛,看见两个丫鬟从寝室中走出,小心翼翼地合上门扉,随即转身离去。

心里微微感到庆幸,看来今晚极有可能全身而退,做的一干二净。

直到她们走远,她才端着一盘酒品小菜走上台阶,压下所有紧张,伸手敲门道:“义父,您在吗?”

她知道他在,不过是寒暄问上一句。

萧辽正在等人,忽听到是左灵绣来了,还有些讶异,她很少这个时候来的,平日也是隔三差五见一次面而已。

“进来吧。”

语气平淡,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左灵绣闻言笑意盈盈的推门进屋,还未开口,萧辽问道:“绣儿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她摇着曼妙腰肢缓缓走上前:“义父,前些日子您不是夸过我酿的桃花酒别出心裁吗,今日女儿闲来无事,便带了一些刚刚酿好的过来送您。”

坐在榻席上的他,眉梢一挑,欣慰说道:“绣儿真是有心了,还亲自跑上一趟。”

“义父哪里话,这是女儿该做的。”她继续从容的笑着,说着将托盘放到案上,很是自然的为他斟满一盅道,“这酒刚刚温过,您先趁热喝些吧,喝过有助于安眠睡个好觉。”

美酒佳人,想他什么不曾拥有过,今晚看在她的孝心上,难得来了兴致,萧辽宽慰的端起那盅泛着热气的液体,举到鼻端,很是享受般深深闻了一下,花香四溢,很是扑鼻。

见他面色平静,看来并没有怀疑什么,而这些早已在左灵绣的预料之中,毕竟是自己人,她知道他根本想不到要去防备什么。

“义父可还满意?”左灵绣婀娜着身子坐到他旁边,娇声笑问道。

他轻轻点头,继而就要一盅入口。

在左灵绣殷切而又忐忑的眼光注视下,突然,他给停下了。

望向她,一种莫名的思绪漫上心间,蓦然问道:“绣儿可曾怪过我?”

左灵绣一怔!袖子中的柔荑握紧,冒出涔涔冷汗。

“义父何来此说?”她强作镇定,故意不知何意的奇怪问道。

他轻轻叹出一口气,放下酒盏,以从来没有过的神色望向她道:“我知道,你一定怪我,义父有时做事让人寒心,怕是委屈了你,想来也惭愧,我膝下的子女没有一个像你这般懂事乖巧,每次你都言听计从,而我却从不顾你的感受,如果……”说到这里一顿,继而摇头失笑,“罢了。”就且这样了,最后举酒一饮而尽。

其实他想说,如果你想找个好人家嫁了,我也并不反对,后来终是因为私心作祟而没有说出口。

他是自私的,左灵绣早就知道。

而这一刻,已然彻底结束了……

见他酒已喝了,左灵绣停止笑意,悠然起身,在萧辽不明所以的眸光中,她信步绕案走到他的对面,而心里从他酒下肚起便一直默数着时间。

不得不说,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并且天时地利人和,做的可谓是天衣无缝。

“义父,酒好喝吗?”

眼神诡谲的逼近他,左灵绣慢条斯理、别有深意的问道。

愣然中,萧辽还未再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便腹如刀割,喉如扼颈,马上意识到不对,惊吓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面容秀丽,一副温婉模样,全然看不出肚子里装的是蛇蝎心肠。

闷痛的窒息感迅猛袭来,他抬手掐上自己的脖颈,眼前变得那么不真实,黑暗向他靠拢,一时大脑都不够思考,他此时完全吐不出一个字,只在心间拼命地问着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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