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担心什么,他将他拦住道:“等一下!”
“怎么了?”他厮磨着他的耳鬓,气息紊乱的说道,显然把持不住了。
“万一你师父过来看到怎么办?”
“不会的,这么晚了,他老人家早安歇了。”
虽是担心,但既然都到这一步了,说什么也迟了,于是,南璞玥微微点头。
见他默许,诸葛逸身子抵上前,当穿过他时,心动的更是无以复加,每次都要不够他,每次舒服的与他融为一体之时,仿佛自己比那神仙还要快活。
南璞玥身子撑在墙上,就那么微微屈身站着接受着他时而缓慢时而激烈的攻击,那愉悦的声音低低响在厨房中,荡漾起一片让人面红耳赤的红潮。
一场持久的战斗结束,诸葛逸终于心满意足的喝下心爱之人亲手熬的鸡汤,而没想到的是,他第一次下厨做这玩意儿,味道竟然还很不错。
月色温馨,夜,微微亮……
清晨一声鸡鸣穿破云雾,悠远嘹亮。
朦胧中,相拥的两人闭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悄悄话。
公孙止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黑色药箱,此时两人已整好衣容坐在案边下着棋。
打开药箱,里面摆满一根根手指般长短的银针,银针细如发丝,拿到手中却是意外坚韧。
“师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诸葛逸开口问道,很想为此做点什么。
公孙止侧头望了他一眼,接着回过头缓缓说道:“脱衣服。”
两人一怔!
“我是让你脱衣服。”他对南璞玥说道。
南璞玥心下一跳,皱起眉,吐字有些犹疑的问了一句:“全、脱了吗?”
他点头,仿佛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殊不知某人脸皮薄得很,虽然大家都是男人,可还是躲不过心里的那层障碍。
挣扎许久,不好再多说什么,终于狠下心解开腰间玉带,这时,诸葛逸一把按住他继续的手,对公孙止笑说道:“还是麻烦师父先背过身去,他有些怕羞。”
话落,公孙止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两人,南璞玥则是面露尴尬。
说不出的怪异,明明和自己一样是个男人,也不知他有什么不方便脱的,世间还有如此别扭的男子,公孙止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既是这样,那好,为师不看便是。”说完转过身去,走远几步站定等候。
得到解脱的两个人顿时叽叽咕咕的忙活起来,南璞玥的衣物全是诸葛逸负责脱的,脱到最后,性感撩人的颀长身躯全部暴露在自己眼前,诸葛逸仰头深吸一口气,似是血气上涌,硬是压了下去,紧接找来一块遮羞布,让他躺好后盖在胯间。
而公孙止一直还很奇怪,让自己避开不看,那这不孝徒儿又在干嘛?难道两人住了几晚就已经熟络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京变前夕
当公孙止转过身看到南璞玥那袒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以后,明显有片刻的失神。
他一生未娶,即便没见过女子的躯体,可是,这般滑腻的身体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啧啧称叹,也不知他平日是如何保养的,竟然养的如此干净水灵。
只是,再走近前看,那如玉躯体上的斑斑点点红印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公孙止再怎么联想也想不到那种事上,即便知道男女之事,可毕竟未经人事,根本不知道翻云覆雨之后会在身上开出这些果果,再者说,这里住的可是两个男人……
好吧,打死他都不信这两个男人会日日夜夜亲密缠绵。
见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南璞玥心中忐忑,却也不知为何而忐忑不安,只觉那目光别有深意,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放心,这些针不疼的,你只管安心让师父医治就好。”诸葛逸以为他紧张,安慰他说道。
他淡淡微笑,表示不怕。
南璞玥是不怕,当那些细长银针一根根扎在他身上之时,反倒是诸葛逸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师父不小心扎重了。
整个过程很漫长,直到中午才将他全身穴位落满,诸葛逸提着的心也终于跟着一起落下。
用饭的时候,是诸葛逸一勺一勺喂给他的,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直让他脸红一片,因为公孙止也在一边,免不了因为紧张而被饭菜呛到,诸葛逸便一遍遍不厌其烦的为他擦嘴。
饭后,诸葛逸将公孙止请到门外谈话。
“师父,你可知附近哪里有上好的红木?”
“红木?你要红木作何?”公孙止一脸疑惑。
诸葛逸浅浅笑道:“南璞玥的玉冠坏掉了,我打算为他雕一只发钗。”
眉一挑,公孙止不解问道:“你何必自己去雕?为师便有多余的,送他一只不就完了?”
额……好吧,诸葛逸当然有自己的想法,继续解释:“这不一样,亲自雕一只送他,比较有意义。”
公孙止一愣,继而故作醋味十足道:“徒儿真是有心,怎从来不见对为师这般上过心?”
“师父这是哪里话。”他笑脸迎道,“师父若喜欢,我也可以为您做一只的。”
公孙止挥了挥手:“罢了,为师不缺,不过,你若真想问询红木,今天你算找对人了。”
“师父知道哪里有?”他有些激动,插嘴问道。
点点头,抬手指向前方羊肠古道:“沿着那条石路,一直往前走,你会看到一一口破井,破井处停下,接着往右大概走三百米,是一处温泉,温泉边上只一棵树,那便是百年紫檀,不过你要切记,那紫檀木质十分坚硬,即便你能取到枝干,可是打造雕磨过程定是十分不易,不行的话,我建议你去山下树林中随便找梨花木作为木材。”
他果断摇头,只有好木才能配得上那男子温文如玉的气质,其它的,即便容易上手雕刻,他根本不想再考虑了。
“就它了!”一口咬定,说着神秘一笑,压低声音对公孙止道,“我不想让他知道,师父一定要替我保密。”
这孩子,难得看到他这么用心,公孙止微笑回道:“好,师父不说便是。”
越想越开心,诸葛逸恨不得现在就拿到木材。
接下来的日子,照样是平静无波,两人偶尔下下棋,赏赏景,一起做做饭,练练剑,还时不时到处留下爱的痕迹,环境虽不及京城时那般富有奢华,但每日都少不了快乐和幸福,两人有时都会在想,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远离了仕途,不必再与朝廷中的那些小人明争暗斗,不必再彼此算计,整日无忧无虑,想干嘛就干嘛,这不正是每个人心中所向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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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暖融融的,半月前厚厚的积雪已经渐渐变薄了,在北风的呼啸下,寒冬腊月,重山掩映之中,繁华而敦厚的京淄城,迎来了一队陌生人马,以魏国司徒林倾尘之名,车马繁华金银锦绣的靠近了这座古老的城池……
半月前南璞当朝左相与当朝王爷一起消失之时,南璞王便下令封锁了所有消息,只一道世人胡乱的传言说是两人出门远行不幸落湖,便将此事含糊了过去。
白融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南璞玥为人平日虽冷淡严厉了些,可是他知道主子外冷心热,对他也确实不错,所以此事一出,着实为主子不甘,却又因自己身份卑微而无能为力,不得已,只好到处求助,找过诸葛逸的父亲诸葛伯然,也找过诸葛逸的挚友司马钰,两人听后一致的愤怒和激动,刽子手不用多说便是右相萧辽,而几日来的多次上奏都无功而返之时,两人不得不承认,他背后有大王为其撑腰,反复思量,此事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大王,两人陷入尴尬境地,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想要讨回个公道,最后无果,诸葛伯然这才想到了林倾尘。
而林倾尘为人在诸国是出了名的女干诈狡猾,在南璞国也并未公开露过什么面,许多贵族平民见过他的更是少之又少,请他出面办事,最合适不过,于是诸葛伯然一封密信送了出去,至于他肯不肯帮忙,这他就不敢肯定了,毕竟以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也不知他对这里所有的人是否怀恨在心。
而林倾尘的为人在各大小诸国是出了名的女干诈狡猾,在南璞国也并未公开露过什么面,许多贵族平民见过他的更是少之又少,请他出面办事,最合适不过,于是诸葛伯然一封密信送了出去,至于他肯不肯帮忙,这他就不敢肯定了,毕竟以前发生了那么多事,也不知他对这里所有的人是否怀恨在心。
此时,车轮碾碾,转眼,京淄已近在咫尺了,而林倾尘,已用行动表明了自己是否记恨。
锦玉珠帘马车中的红衣男子优雅而坐,凤眸秀眉,嘴唇殷红,眼神貌似漫不经心,却又似是在斟酌些什么,抑或是在算计什么。
第一百五十四章:美男计
周乔依偎在他怀里,同样是忧心重重,想到那两个如此美好的男子竟然惨遭这种不幸,只觉那么不真实。
与此同时,就在车队进入京淄城之时,长乐坊中灯火通明,嬉笑打闹之声阵阵回响在这个寒冷的夜晚。
第二日晌午时分,一辆轻便简朴的马车停在长乐坊后门,这辆车驾分外陌生,不似常客,看守后园的侍仆们好奇不已,正欲走上前,一个长相分外秀气的男子突然掀帘下车,红衣灼眼,魅不可挡。
邪邪一笑,林倾尘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至长乐坊的大堂。
仆人们在这里见的贵人可谓是不尽其数,不过如此难辨雌雄的漂亮男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只是仆人看呆,当他进入正厅之时,正与客人们调侃的歌姬舞姬们更是见之为其倾倒,眼神移不开之间,已然忘了自己此时是什么身份。
再说林倾尘,他本就有一副美色皮囊,今日的他,攻心而来,因此还特地稍加染了红妆,宝石紫冠顶头,大半发丝倾泻,一身红袍大氅,玄纹云袖,环佩伶仃的走到一个尚且清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这般装扮与姿容,早已成了整个大厅的焦点,何来低调之说,只见美人们对他频频回顾,每次回顾无不心想着能多看自己一眼。
对于这些,他置若不见,抬手唤来一个跑堂的小厮,悠然说道:“麻烦为我取一只琴来。”
话落以后,那小厮动作麻利的为他抱来一只古琴,放好在他身前的梨木花案上。
他低垂着眼脸,良久后,抬起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落在那近乎完美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剪影。
奏乐声,小声议论声,低低打情骂俏声,随着气氛的升腾,声声鹊起,瞬时恢复鼎沸的景象,一切如常,仿佛刚刚只是一个插曲,宾客们继续取乐,大厅也继续变得热闹和喧嚣。
人美琴更美,林倾尘弹的说不上最好,但音调平静如流水,恰恰在这人声鼎沸的欢乐场中与之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很快,这靡靡之音传到了一间厢房。
厢房里的主人刚刚卖完笑脸陪客人跳完舞,此时,略显疲惫的躺在贵妃榻上小憩,从刚才到现在,大厅中的反常,她不是没有一点查觉,尤其是此时琴音一起,更是突兀。
似是被某种力量吸引,左灵绣起身走出厢房,从三楼的栏杆处向下望,循着声音,立马便见到了那抚琴的男子。
男子红衣如血,似是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一直半垂着头享受着乐曲之乐。
就在她左右审视之中,抚琴的男子眼眸一道精光闪过,蓦然抬头与之对望。
紧接心中漏掉半拍,让她呼吸一窒,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很是捉摸不透,明知神秘,却又很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其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阳光倾洒在琴儿身上,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嘴角隐隐含笑,神色宁静而安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而潇洒,比之那美型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得不说,除了南璞玥,这人足以震撼她的心,继而,想到那个如玉般的男子如今已命丧黄泉,她还是不免心中一恸,她承认,她还是忘不了他,唯那个人,才是她的挚爱啊!
远远看,眼前的男子有着那人一半的影子,一样的美貌,一样的惹人爱恋,只是,林倾尘多了一些女气,没有南璞玥出尘般的气质,却有一股本性挥不掉的邪魅萦绕全身。
忽觉自己又犯幼稚,左灵绣好笑的摇摇头,再好的男子,又怎能看得上自己?终是不在做梦,折身返回屋子。
这时,林倾尘起身上前,他已认出了她,正是司马钰给出的画像上的女子。
听司马钰言,这名女子是萧辽一年多以前收养的一名义女,如今坐上花魁之位,其两人间的复杂关系想必不用多说,从她下手,再好不过。
信步走上楼层,楼下杂乱之音随之降低许多。
来到三楼,楼上有几个守门侍从把守,一看便知这里戒备森严,彰显主人身份不同。
“这位公子好是面生。”一个把门的疑惑走上前来,继而开口问道,“可有预约?”
眸色一低,他含笑回道:“没有预约。”
“我们这里有规定,无预约者,花魁姑娘不与之见面,除非是皇亲贵族。”
果然有架子,还不是卖的萧辽那贼人的架子,林倾尘暗暗鄙夷道。
未待他想好拓词再次开口,这时,那间别致的厢房内走出一个衣着粉嫩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是左灵绣的贴身丫鬟,几步外,她向那侍从道:“我家姐姐言,请这位公子进去。”
几个侍从皆是一愣,这可是鲜少破例的。
侍从也不再多做阻拦:“即是如此,公子请进。”说完礼貌相迎。
林倾尘带着一贯特有的招牌笑容,随丫鬟进入厢房。
厢房内香炉缭绕,浓重的脂粉香气扑鼻,丫鬟带他入座,案上摆着残酒,一看便知是上个客人留下来还未撤走的,早已惯梭于各种场合的他,对此,甚是平静。
“久闻姑娘芳名,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
“公子来此可是有事?”
帘子里的人影娇态横生的发话问道,两个丫鬟闻言立刻上前,把帘子卷起来。
直面帘中人,心里无波无澜,相反,反倒是左灵绣暗赞对方的妖孽气质,即使自己身为女人,也不得不臣服他的美丽,笑语道:“公子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林倾尘见惯不怪,笑意盈盈的摇头道:“姑娘真会说笑,本公子雄性之身,如假包换。”
还真是一个直爽之人,如此沉稳风趣,左灵绣很是欣赏地看着他,嘴边划起秀丽弧度,像以往应付其他恩客一样,打情骂俏的问道:“那公子如何来证明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各怀鬼胎
哪知对方只是淡然一笑,没有任何明显表示。
看来如想象中一样,这人洁身自好,并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轻浮之人,左灵绣越来越觉靠谱,说不定……
“琴儿,你先出去。”
她支退了丫鬟,林倾尘反倒不安起来,也不知她打的什么心思,换做以前的自己,必是泰然处之,而现在,他有了周乔,心里对其她女子的举止都会产生顾忌。
就在他想着接下来随机应变之时,忽然闻到了一股清淡如花的香味,转头看去,墙角炭炉上正烧着一壶酒,此时酒已热,酒气四处弥漫,那阵阵香气正是从中散发出来的,他开口问道:“这是什么酒?这么香。”
“桃花酒。”左灵绣温声回道。
“桃花酒?就是用桃花酿的吧,难怪香气如此清幽。”林倾尘赞叹道。
“然,这酒是小女自己酿的,公子要不要尝一下。”
他清朗一笑:“这多不好,怕是夺人所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