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夫人(四)——凔溟
凔溟  发于:2015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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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开之后,北狄也迅速收到了情报,北狄王看完后猛笑三声,“果然如此!看来那个男人在陆铮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可惜,火罗国那群饭桶,居然这么好的机会也没将人活捉,否则还不是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密切注意陆铮的动向,一旦他带人出海,本王就立即带兵南下,哼!本王倒要看看,没有陆铮的护国军还有多少本事!”

两天之后,所有水师集结完毕,陆铮甚至下令从北疆调了三万精兵南下相助,对于他这个举动,很多不知道内情的低级将领都表示不解。

不少人都以为陆公爷是被仇恨冲昏了脑袋,甚至私下将左邵卿骂成了祸国殃民的祸害。

骂归骂,但陆铮手下的将士都是和他出生入死过的,绝对服从他的命令,至于那三万水师,忐忑归忐忑,也但也怀抱着立功的期望。

水师出海的那天,很多鹤城老百姓都看到了全身包裹在软甲骑在马背上的男人,虽然男人带着头盔,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众人都认为这一定是为威名赫赫的镇国公。

马背上的男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朝队伍做了几个手势,那威严的气势镇住了全城的老百姓。

等数十艘战舰出海,鹤城老百姓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一幕传播开来,没几天,北狄也知道了陆铮出海的消息。

二月十五,左邵卿跟着林苏乘船出了那个隐蔽的小村子,等他路过当初跳下来的山崖时,才发现那个村子所处的位置竟然是在河流上游。

花了近一天时间抵达沧州港,左邵卿刚上岸就被铺天盖地的消息震呆了。

到处都在说镇国公率军出海的消息,左邵卿眉头紧蹙,不顾脚上的伤飞快地抢了一匹马跑到漕帮在沧州的分部。

林苏跟在他后头一直追,好在他体力好,漕帮分部也不远,否则光靠两条腿去追马绝对得累死。

“三……三爷……”漕帮看门的小弟认出左邵卿,要不是外头日头高照,他都要以为自己见鬼了。

左邵卿没心情跟他寒暄,“哪个主事的在,去统统叫来!”

他一瘸一拐地走进去,后头的林苏张大嘴巴跟着,一路上好奇地四处打量,啧啧有声。

“喂,没想到你还是个大人物啊,这个地方我曾经听人说过,你不会刚好是帮主的儿子吧?”

林苏显然将左邵卿当成了某位大少爷。

左邵卿走进大厅,随意找了个张椅子坐下,满腹心思,眉头深沉,对于林苏的调侃也不闻不问。

沧州的管事依然还是和左邵卿有过一面之缘的池金关,见到左邵卿时也惊讶地瞪大眼睛,“三爷……您没死啊?”

左邵卿黑着脸问:“怎么?你很想我死?”

“不不……怎么可能?兄弟们没日没夜地寻找,都过去近一个月了……”谁都以为找不到了,甚至连老大都不找人而去找仇家报仇了,结果这人居然冒出来了。

“先说说,外面的沸沸扬扬的是怎么回事?陆爷当真出海了?”左邵卿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恨不得把那男人抓回来问问他怎么想的。

“可不是,老大都气疯了!”池金关坐在他下首,开始阐述陆铮那几日的恐怖,直把陆铮说成了个情圣。

左邵卿越想越不对,即使陆铮查出刺杀他的人是火罗国派来的,也不可能在完全没把握的情况下出兵啊。

陆铮不可能不知道,大央的水师剿灭海盗还行,真正对上一个国家,胜算并不大,他不信陆铮会拿三万将士的命开玩笑。

左邵卿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你去安排马车,我要赶去鹤城!”

池金关二话不说就叫了几个人进来,仔细吩咐一番,准备带着漕帮大半力量护送左邵卿去鹤城,刚说完就想起了一件事,“看我糊涂的,陆爷还留了人在沧州,住在知府衙门,我这就让人去通知他们您回来了。”

左邵卿点点头,看到站在一边的林苏,这才想起自己把大恩人忘了。

“池管事,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林苏,你们认识一下,以后还请池管事多多关照。”

池金关一听是左邵卿的救命恩人,立即站起来对林苏行了个礼,郑重道了谢。

林苏忙避开,“那个……我也是顺手的,既然他到了,我先走了……”他朝左邵卿看去,嘴巴动了动,最后吐出两个字:“保重!”

左邵卿原本是打算推荐他入伍或者加入漕帮,林苏有一手百发百中的箭术,不愁没前途,只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他想到了那个僻静的小山村,安静闲适的生活也许更好。

“保重!大恩不言谢!”左邵卿朝他做了个揖。

池金关朝下属使了个眼色,然后亲自送他出去,在门口拖着人家说了几句话,然后从下属手中接过一个盒子给他,也不说是谢礼,只说是见面礼。

林苏没收,直接丢下东西跑了,害池金关还以为自己长的有多吓人。

罗小六是被隐一背着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镇国公府的护卫,几人一见到活生生的左邵卿都呆了。

罗小六直接扑过去哭的眼泪直流,左邵卿脚下不稳,被他这一扑差点跌倒在地。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他的腿上有伤,忙打发人去将全城最好的大夫请来。

“先不忙,爷要去鹤城,现在就出发!”

隐一定然是得到过陆铮吩咐的,直接拦着人说:“三爷,陆爷临走前交代,若是找到您务必不让您出城,咱们就在这里等陆爷凯旋归来吧。”

左邵卿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你跟我来。”他找了间僻静的书房,只留下隐一说话,开门见山地问:“你老实说,陆爷到底是何打算?”

隐一先是四处排查一番,确定隔墙无耳才小声将陆铮的计划告诉左邵卿,本来这件事陆铮是怕泄露才保密,但对于左邵卿显然没这方面的顾虑。

左邵卿听完后缓缓呼出一口气,虽然还是担心陆铮的安全,但知道他不是一时冲动就好。

“好在三爷回来了,否则……”否则原先只是做做样子的事情肯定会变成真的。

原来,陆铮假意出海,说是要攻打火罗国,实际上不过是幌子,他要制造个机会引北狄上钩,他也并没有随水师出征,而是秘密带人北上,准备给北狄一个迎头痛击。

浩浩荡荡出征的水师其实只是到附近的岛屿布防去了,陆铮也确实担心火罗国会和北狄同时进攻,有三万水师在,总不至于让一个弹丸小国瞬间突破防线。

火罗国的账不可能不算,要是他们敢来,陆铮就有把握让他们有来无回,主动进攻胜算不大,防守还是不成问题的。

左邵卿沉默地坐了许久,将思路一一理清,陆铮这一招诱敌之计确实不错,但只要是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风险同样很大。

他还是决定去鹤城,理由很简单,“既然大家都知道陆爷出海了,本官又是鹤城知府,这种时候怎么能不在鹤城?”

左邵卿让人先不要将他安全归来的消息传出去,除了陆铮那派了人快马加鞭去报信,他自己低调地前往鹤城。

隐一阻拦不了,只好调来了一支五十人的护卫,加上漕帮上百号人马,充作经商的商人,乘船去鹤城。

一路上一直有消息传来,先是听到北狄率军入侵的消息,紧接着皇上下旨册封了北疆的一位守将为大将军,命他全力抗敌,又急忙从南方调集粮草,一系列动作都完全符合了“惊慌失措,临时安排”的情况。

“陆爷没有与皇上说实情?”左邵卿光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没有战袁锋的批准,陆铮哪能顺利出海?

等到了鹤城的时候,左邵卿发现城中气氛有异,百姓们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担忧焦虑,街上比以前冷清多了,粮行甚至出现抢粮的情况,大概是真怕北狄人打进来。

左邵卿让马车绕着鹤城几条主街逛了一圈,了解情况后才去知府衙门。

之前他不在,衙门的事情一直是贺岷和他的师爷顶着,原本还好,只是最近大家知道大央腹背受敌,难免有些人心惶惶。

见到左邵卿,衙门上下又惊又喜,就差没去菩萨面前上三炷香了。

左邵卿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朝廷报平安,一个知府大人失踪事件太长也是会被取而代之的。

左邵卿的奏折送到朝廷时,朝廷上正吵的不可开交。

北狄一直是大央的强敌,好几次都险些被对方冲破防守,此次对方趁着镇国公不在举兵进犯,胜败实在难说。

“下官当时就说不能让陆公爷出海,现在该如何是好?”

商显扬也一直提着心,他并不知道陆铮的计划,此时北疆防守虚弱,怎挡的了凶恶如财狼的北狄军队?

“皇上,如今之计,只有尽快让人追上镇国公,请他回来,火罗国虽然虎视眈眈,但有大海这个天然屏障,威胁比北狄小的多。”

江澈这提议一出,立即得到了众多大臣的拥护,比起不知名的火罗国,北狄显然可怕得多。

战袁锋假装沉吟一番,又算了算日子,便点头同意了,“既然如此,那就派人去追吧。”

从这到鹤城再出海找到人,一去一回至少要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够陆铮布局了。

等收到左邵卿保平安的帖子,战袁锋终于放下了最后一点担心,他将这个喜讯告诉大家,却没有得到太大的回应。

毕竟现在没几个人还关心着左邵卿是死是活,倒是江澈和商显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察觉到有些怪异的地方。

左邵卿以最快的速度敲定了措施安抚民心,同时将鹤城的粮价压了下来,并派人四处散播北狄即将战败的消息。

开始信的人不多,但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百姓们渐渐地也都有了信心,以为北疆是个牢不可破的防线,敌人攻不进来。

等左邵卿受伤的腿能走动的时候,他收到了第一封陆铮的来信,短短的几个字看得他差点落下泪来。

他伸手抚摸着那几个字,“卿安好即可,勿念!”只觉得胸中一股思念之情即将破闸而出。

他提笔给陆铮回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写了一遍,最后还写上一首情诗,仿佛专门和陆铮的七字真言作对。

信送出去后,左邵卿没多少时间感概,鹤城的政务压了一大叠,许多要他批阅的公文堆成了小山,考验着他的耐性。

春天在悄然间流逝,左邵卿甚至没看到盛开的桃花,也没体会到蒙蒙细雨的烦躁,就觉得天气开始渐渐转暖,身上厚厚的棉衣终于可以脱下了。

每隔半个月都能收到陆铮的信,虽然每一封都不超过十个字,但左邵卿依然很满足,起码他知道那个男人是真的安全。

十天前传来了第一场胜利的消息,同时传来的还有陆公爷现身北疆战场,以神勇之姿击溃敌军的消息。

左邵卿明显了能感觉到,这个消息传进鹤城后,百姓们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虽然也有人怀疑为什么陆公爷会出现在北疆而不是在海外,但只要知道北狄攻不进来就好了。

至于那个什么火罗国,左邵卿并没有听到对方有出兵的消息,看了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才知道,原来对方月前确实有调动军队的迹象,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几天后又没动静了。

左邵卿让人密切注意着对方的动向,不仅是火罗国,其他海外小国也不得不防。

这次的事情有可能是北狄与火罗国达成的某种协议,只是火罗国不比北狄,有野心却没有胆量,何况两国之间的海域就是个不小的挑战。

当然,这只是左邵卿暂时的猜测。

随着北疆的第一场胜利,紧接着传来的都是好消息,朝廷上更是百官欢庆,原本质疑陆铮的声音都消失了,聪明的官员也渐渐猜出了一点头绪,纷纷为自己之前的猜疑而愧疚。

到了五月初,南方已经感受到了初夏的热度,左邵卿正给陆铮写完回信,准备找人寄出去,就见罗小六急匆匆地冲进来了。

“三爷……三爷……胜了……我们赢了……”

左邵卿手中的信没拿稳掉在地上,他也没时间捡,抓着罗小六问:“是真的?消息可靠么?”

罗小六用力点头:“是真的,隐一刚得到的情报,他让我来告诉您,说是陆爷斩杀了北狄王,北狄军溃败逃散,只要清理了逃兵陆爷就能回来了。”

“那他人呢?”左邵卿奇怪的问,往常这种情报隐一都是第一时间送到他手上的。

罗小六摇摇头,简单明了地回答:“不知道。”

左邵卿疑惑地伸出手:“那情报呢?”

罗小六继续摇头,“不在我这。”

左邵卿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咬牙切齿地吩咐:“回去让你家隐一赶紧把情报原封不动地送来,他要是敢漏掉一张爷就把他发配火罗国!”

罗小六兴奋劲过后,想起刚才隐一不正常的脸色,吓得立即跑回去传令了,等他再次跑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隐一。

隐一知道瞒不过,只好将情报递给左邵卿,汇报说:“属下怕您担心才不给您看的。”

“真的只是受伤?”左邵卿颤抖地捏着那薄薄的纸张问,难怪不敢给他看,原来情报上写着陆铮在与北狄王对战时,被刺中一剑受了伤。

“是的,若是陆爷出事,情报不可能会这么写的。”

左邵卿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十分想丢下这里的事飞到北疆亲眼看看陆铮,但他知道,自己如今是一方官员,这样的自由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打发隐一亲自去北疆接应陆铮,既然北狄王已死,这战事肯定要停了,那陆铮也能回来了。

又过了几天,左邵卿没有等到陆铮反而等到了北狄主动投降要求议和的消息,要说这已经是北狄第二次投降了,可是这样的议和却是没多大的约束力。

不过据说北狄这次上位的是性格残暴的三皇子,他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大央五公主为皇后,以此表示和大央永结友好的意思。

左邵卿太长时间没有听到过五公主的消息,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了还嘀咕一句:“原来她还没死啊!”

事后左邵卿才知道,这五公主虽然还活着,可是日子却不好过,她刚嫁过去的时候确实很得宠,可惜那三皇子性格暴戾,又有些怪异的癖好,把她折磨的够呛,后来因为犯了事,更是被直接锁在房间里。

要不是有这次北狄战败的事情,这位五公主估计就要消亡在那个阴暗的房间里了。

左邵卿没工夫唏嘘这个女人的遭遇,他近日没事就爱往城门跑,美其名曰巡视城防,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左大人这是在当望夫石呢,瞧那期盼的眼神。

又是一个黄昏,左邵卿忙完公务习惯性地走向城门,他爬上高高的城楼,眺望着北方,心里数着日子,离隐一离开已经二十天了,按理说,他也该把人带回来了啊。

直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面上,左邵卿又一次失落的叹气,转身准备下楼。

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袭来,不待左邵卿反应就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硬生生地插入了他前头的石墙里。

看着那没入墙体的长度,左邵卿吞了口口水,这一箭要是射中他,绝对凶多吉少。

城门口的衙役见到这一幕立即惊慌失措起来,纷纷跑上来挡在左知府身前,戒备地盯着四周。

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声渐渐入耳,待看清楚来人,有人高呼道:“是陆公爷!”

左邵卿整个人都呆呆地站着,挡在他身前的衙役赶紧退开,免得遮挡了左知府的视线。

马蹄声越来越近,左邵卿的视线随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移动,直到四目相对,他清楚地看到男人眼中的笑意,才猛地从高高的城楼上跃下,轻功尽展,准确无误地落在男人的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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