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生的兄弟——将离
将离  发于:2015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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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去一轮,又有谁给他灌一杯东西,直把他灌得翻白眼“不要了”霖雨伸手推搡着“再喝,等下我该喝不下去了”

秦晖听他说这话不禁冷了脸,抱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松了开去,直看到那人一路从自已怀里滑到沙发上半趴着“你还喝?”

霖雨嗯嗯着点了点头“今天是喝太急,晚饭又喝了白的,你别吵我,等我眯下眼,酒劲过去,看谁把谁喝趴下”

“还逞什么能你?”秦晖使劲在霖雨脸上捏了两下,只见红红的手印儿一边深一边浅,看着这样的霖雨,秦晖突然就没了动作,只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才低低的说道“连苏忆景都说你这样子就像一只猫,找谁挠一挠,就能让人疼到心坎尖尖上去,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又……怕”

稀里糊涂的霖雨自然理不清楚秦晖都在他旁边嘀咕了些什么,反正有一个名字他是听清了的,苏忆景

他的嘴里从来离不开苏忆景

霖雨抚了抚火辣辣的胃,强睁开眼给自个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摆好,才懒懒的问道“说来也奇怪,你说你和苏忆景这么几年下来,也没叫过一句爱称,苏忆景苏忆景的”说到这里,霖雨抬起眼皮看了看秦晖的脸色没有变才接着道“以前我还以为只有在床上你才会忆景小景的叫他,为了这个我还特特问了苏忆景,结果他让我帮他洗了半个月的衣服才跟我说……”

半眯起的桃花眼,一半妖娆一半晦涩

秦晖直直的盯着他,脸上神情没动分毫,可霖雨就是知道他快火了,想他忍气忍得辛苦不禁就低声笑了出来

见他半天不说话了,秦晖威风凛凛的望进那双桃花眼道“怎么?”

“他跟我说……在床上你也叫的苏忆景噗哈哈哈……”霖雨很不给面子的掩了双眼笑在沙发上直打跌,连眼泪都笑出来好几回,直欲断气,旁边的人一直未有动静,直到他笑得舒了心,才抬起脸来看,隔间儿里哪还有旁的身影

要不是看到桌上着的几个空杯子,他还会当这只是一场梦到了秦晖的美梦

他轻轻呵笑几声,手脚并用着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好,理了理身上快被压皱的素色西装,又抬手端起一旁的白水猛灌完,才抹抹嘴角站起身慢走了几步,尽量让自已走着看起来是条直线,没有歪歪扭扭

后来,再回会所包间,他因出去的时间久了些,被北京来的老板让他自罚了三个半杯wiskev

气氛,这才到了今晚的最高朝,其导致的结果就是,北京的老板是被他手底下的几个小弟抬回去的,而霖雨直接把自个儿锁在了包间的厕所里,直到会所打烊,几个保洁阿姨想去开包间厕所里面打扫,一推门发现推不动,这才找了管钥匙的值班管理下来,值班管理用钥匙开了半天,悲催的发现门是被里面反锁的,愣是敲不开门这下子齐乎了,所有职班经理都过来把厕所门拍得震天响,里头人愣没一点回应

此事经一层层上报,最后上报到已经把车开了半路的秦晖那里,秦晖当时还没料到把自个儿关厕所里那位大神是霖雨,只想着估摸是哪位喝醉的顾客,但不管是谁被关在了厕所里,要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这会所名声不好听不说,也关乎一条性命啊

因此,他二话没说,调转车头,又让职班经理给之前帮他们装修会所的工人打电话,花高价请人务必马上带了开锁装备过来帮忙,这一通整得

第二天霖雨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太阳都快下西山了,秦晖就一副包公似的脸坐他床头前,目光犀利得能当子弹用

“嗨,早安”霖雨笑得恬不知耻的跟他扬了扬手

秦晖挑了挑眉,一副全世界人民都欠他的牛逼样双手环胸

“你家还是我家?”看对方没应答,霖雨起身,眼神突然飘到插了针头的手背,一时没缓过神

秦晖起身按了按电铃,酷酷道“你那笔单……谈成了”

“哦?耶死”

“估计交了医药费以后也剩不多了”

霖雨嘴巴张了张没出声

“我一天没去公司,再加上彻夜没睡,要折成误工费……”慢慢拖长的尾音在看见霖雨那一脸霜打的样子后,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看在你我光沟子(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份上,就算了”

眼看霖雨长舒一口气,秦晖又接道“不过,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以及我们砸厕所救人这事,你得帮我管理madword”

madword,这么疯狂的名字正是秦晖旗下那间会所的名字,其名取自一首英文歌,当时苏忆景很迷它,秦晖为了哄得美人开心,便用了这么一个应景的名儿

“你只需偶尔过来看看,算作你的兼职好了,因为我接下来的全部精力都会投入到海南,那边接下来个新场子在装修,你知道的”

霖雨从吃惊当中回过神“可是我还没有答应”

“就算我救你这事你不想作数,我现在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而已”

什么叫他不想作数,霖雨突然觉得脑仁儿生疼“我始终觉得,兄弟之间不能有金钱和业务上的……”

“你的为人,我信,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一句话堵死了霖雨还未出口的瓜葛二字,然后就看到秦大少潇潇洒洒的出了病房门,换来一个美艳护士

在秦晖开车把霖雨送到家门口后,霖雨体贴的请秦晖回家好好睡一觉,这么一晚没睡,应该算作疲劳驾驶了,被交警逮到事小,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秦晖答非所问道“我给你们公司打了电话,说你酒喝到住院,他们很好心的给了你三天假”

“我晕”丢人丢到公司去了,霖雨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

“你上司说如果不想下次被开除,最好,在喝酒时能保证脑子清醒”

霖雨直到下车后,都很难得的一直做出副谦谨的样子,不怪他这样,因为在听到秦大少最后的那句话时,他实是很不容易才按捺住吐槽的冲动

什么喝酒保持脑子清醒,再有下次就开除这种话,再借十个良心给他们老板也说不出这种话,老板他老人家巴不能他手底下这群人只要把案子给他搞定,哪怕喝到酒精中毒他都不会管好不好?

霖雨半扯着嘴角,摸了摸手上的针孔,恐怕这三天假也是老板兴奋给的奖励

第5章:东施效颦

一个多月的时间,秦晖好似已恢复了情伤,神色依如往常,偏偏秦晖能骗过所有人,却骗不了霖雨,他口中和他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好友

他只是收敛了所有脆弱,人前依旧一副从容淡定样,这便是秦晖的骄傲,若他们没有这二十多年的情谊,估计连秦晖最初时的脆弱霖雨都不可能瞧得见一眼

这样也好,岁月最伟大之处便是,能把伤口尘封在无形中

直到你再想不起当初的疼,当初的痛,也许真到那时,他便是真真的放下了

那自已呢?放下了吗?许是放下了吧

恍惚间记得,他也曾像秦晖或比秦晖更痛过,就在初初他俩好上时,每看见他对他一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充满足足的爱意和宠溺时

那时自已怎么来着,好像是曾在十月寒冬吹了一夜的冷风,直到把自已冻到三十八度高烧上,请了病假才能逃到一个只有自已的地方舔舐伤口,他曾一个人在寝室里声嘶力竭的哭,指天指地的问那个被爱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也曾幼稚的学着苏忆景的腔调口气,还被人指着笑道是撞了什么邪,被另一个叫苏忆景的鬼魂上了身

是的,另一个苏忆景,可能因着同他从小一块长大,那学着的腔调和拿捏的口气竟是如出一辙

直到秦晖看不过眼,在他掐着嗓子骂班上一个同学死开时,狠狠掐着他的肩膀在众目睽睽之下拖出教室扔在了走廊上,问他闹够了没有?

其实当时秦晖骂他什么还有周围一众看好戏的同学说的什么他都忘了,或是从来就没有记住过,只秦晖当时特鄙夷的神情他还记得犹为清楚

“东施效颦这个典故,你该知道吧?”

当时秦晖就是带着特鄙夷的眼神说完的这句话,留他一人趴在地上,呆呆的泪如泉涌

直到他清醒过来,还看到三两同学指着他交头接耳,那时,他才染上的那个弯眼睛的习惯,即便再笑不出来,眼里已蓄满泪水,他也要让人看见,他其实是在笑着的

因为,与其让别人笑不如自已笑,那他们就没有什么好笑的了

其实,那么多年过去,很多细节都已经想不起来了,比如,他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喜欢上的那个人,又是怎么情根深种到如此这般与他只保持在兄弟与亲人之间的,他也说不清楚

就好像,上天帮他们安排了相处模式,他只需一步步按着上天安排走,便到了今天这种身份上

如今秦晖已然单身,要他没想过把秦晖重新抢过来也是骗人的,想想也只是想想而已,现如今他早已没了当年那份冲动和那么澎湃的激情了

至于一直没处对象,也不是特特的为了那个人守身如玉这种可笑的想法,只是没碰到合适的而已

男人女人,通通没有

连以前那么执着的秦晖都另自已燃不起感情的斗志了,这或许便真的是看破红尘了

霖雨长叹一声,返身回卧室里换了身贴身运动装,再拎了两双皮鞋下了楼

一路上碰到隔壁邻居大妈,也很轻快的打声招呼,最近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楼下擦皮鞋的大爷早找了个树荫底下,支了把遮阳大伞,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叶子烟

“嘿,吴大爷”

“小雨呀”吴大爷看着霖雨过来三两口吸掉手里的烟,一张布满折子的脸笑成了花儿的模样“今天没有上班啊?”边问边接过霖雨递过来的皮鞋,像往常一样递了个小板凳给他

“没有呀,这几天我休假”霖雨捡了个挨着吴大爷近的地方坐着,看了看一旁的老树指着问吴大爷道“这啥年头种的藤,前几年倒是没见这么茂盛过”

吴大爷手上运布如飞,还有空眯着眼睛打量霖雨指的那藤“哦,你说的那株紫藤,每年都有的,只是今年得叶子长得特别旺”

“是么?那我倒没注意”

吴大爷笑笑“这街上成天有多少的景色,你注意的时候它就在那,你没注意它的时候,也就当没存在过似的”

“这几天我都早出晚归的,可不是当你没存在过啊”霖雨把一张好看的脸笑得更好看

“唉,我就说好几天没看到你,还说你是不是又出差了”说着,吴大爷已经擦完了一只鞋

“这个月估摸也就这几天了”

“一年也不知要坐多少趟飞机,人家瞧着都羡慕得很,我却怕那家伙坐着不稳当,你们公司都不兴坐火车的啊?还便宜得多”

霖雨把头埋进手弯里,翘了翘嘴唇道“坐飞机多快啊,火车三两天到的路程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反正那机票钱只是我们给他谈的业务的一点小钱,他哪里会有舍不得的,至于安全……那就听天由命喽”

老头儿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

霖雨知道,老人的孩子就是出差途中出的事故,但老人没全说,他也没细打听,想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也是老人横在心里的一道刺,一拔出来可能就鲜血淋淋,活都不能活,到死都不能拔的刺

记得第一次注意小区头的擦鞋老人,是寒冬里一个冬日暖阳的午后,小区有个较宽大供人吃茶玩牌的地儿,一杯茶水四五块钱便可以坐到太阳下山,冬天的太阳犹为可贵,那个敞坝里坐满了嗑瓜子打小牌的人,一旁坐在道路边上穿得破烂稀脏的老人,脚上一双磨破完的皮鞋却被擦拭的铮亮,一双古铜色的脚没着一层袜子,与旁边衣服光鲜的人们正形成强烈对比

只一眼,他便想到因肺癌去世没享过一天福,成天只与农村的泥巴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爷爷,也是这般穿着,也是这般形容枯槁,也是这般慈爱

只一瞬,他便呆呆站到老人跟前,眼里满是酸楚,哽不出一句话,只下意识叫了声“老……爷爷”

老人一副谦卑的模样问道“要擦鞋吗?”

这一擦就擦了三年

“吴大爷,您这烟咋就还没戒掉?”

等他回过神,老人已把他的两双鞋擦得锃光瓦亮了

老人甚憨厚得笑了一会儿“戒不掉喽,如今我这把老骨头可全靠它提着精神头儿呢”

霖雨从手腕里抬出头满脸蛮横似的,一把抢过老人的烟袋在手里掂了掂“那也要个过滤嘴儿啊,这一天得吸多少烟油”

老人伸出一双粗糙的手,把小人儿手里的烟袋接过来,不以为意的笑笑“要的就是那劲道”

霖雨一撇嘴,“老顽童说得就是您这号人”,老人只笑笑没有接话,又开始叭嗒叭嗒抽起了烟,烟雾袅袅升起又散开,霖雨把自已的头又埋进了手腕儿

第6章:话说娘娘腔

话说安侯明是书画经济人,虽然从不写书法,但观赏得久了偶尔回了家也会手痒,也就扑了几张宣纸在书房,倒点墨偷偷提那么几笔

安侯明的家,也很挂了些好字好画,像进门就是一张‘即心是佛,无心是道’还是当代某书法协会主席给写的

正墙挂的是幅山水,画的是蜀地,山啊水啊云啊很是大气磅礴,不似江南那般温婉,你却能从那画里山林里看出点儿道道

比如,霖雨第一次进他家,就被他家的中式陈设及高档的茶台砚台晃得睁不开眼

安侯明却特特只指了墙上的那幅山水画让霖雨品评,霖雨那时才进公司没多久,再说他哪会评啊,直说好,甚好,非常好

安侯明心满意足的笑,问道“你从这幅画里看出点什么没?”

霖雨摸着下巴好一顿瞅,安侯明也不急,只背了双手在他跟前站着,也不说话,霖雨轻咳了咳道“我就觉着这大片茂密的山林里一定有仙,有兽,有……很多难以形容的场景”

安侯明听完也不吭声,直到霖雨想是否还要加几句,笔墨运用得体,手法比较高明时方才收手点点头道“唔,这便是意境了”

“啊呵呵……”霖雨干巴巴的呵了阵儿

这晚,安侯明洗了澡,本欲上床睡觉得,可他近来得了个宝贝,那宝贝是幅新字

‘举首红日近,回头白云低’

是一位辈份及资历都有些高的老大家写的,好不容易才弄到,心里正跟揣了个小鹿似的蹦哒个不停,便又存了再去打开赏一赏的心思

余小杰从房里出来,正想倒杯水喝,瞧见安侯明的书房亮光泄了半寸出来,就挨过去想瞅一瞅,没想正瞅着平时不苟言笑的安侯明着了一袭睡衣,笑得明朗,一禁比划着手里的东西,正像小儿得了一心爱的玩具般爱不释手,一时,少年看得心神荡漾,只道有只爪子在他心坎儿上挠了一挠

想想也是,少年,正血气方刚,又按捺不住,便红着脸推开了半掩的书房门

安侯明起初只顾着欣赏手里的画,正在细细揣摩那一勾一画,便被人从后面抱了个满怀

且那人身体滚烫,只一径叫着他的名字,“安侯明”吹出来的气息洒在他耳垂上,被吓了好大一跳

“你做什么?”

因着余吓还未过去,吼出来的声线也失了往常的冷意,稍含了丝丝颤动

“安侯明……”

少年抱着那具幽香的身体,埋首颈内,体内一股莫名的焦灼情绪裹得他口干舌燥,呼吸急促隐隐有擦枪走火的危险

被抱的男人哪有那般细的心思,只顾着挣脱脖子上的桎梏,不小心隔着衣裤擦到少年的某处,少年不禁泄出一丝轻吟,男子这一听,着急了,在少年愣神的当返身查看少年有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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