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银盾是不会放过你的，就连沃伦·斯利姆也会受到你的牵连。别忘了，除了是退化种之外，你还是黑无花果的人！”
“是呀！我怎么能忘了这一点呢？为了救你不小心暴露了纹身，然后就遇到了天罗地网般的追杀。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你这种狗吧？”奥丁一脚踩在阿尔弗雷德的膝盖内侧，迫使对方跪在地上，“怎么样？给银盾当看门狗的感受如何？喔……我都快忘了，你们这一支好像从数百年前就已经是银盾家的狗了嘛……真是优秀的家族传统啊！听说每个银盾家族的继承人出生时都有权力去挑选一条狗，被选中的狗会接受副官教育。之后，等家主的人选确定，除了那个人的狗，剩下的都要被人道毁灭。这是真的吗？”
“不关……你的事！唔……”
阿尔弗雷德试图发起反击，不过在短暂的交手之后，他还是被奥丁牢牢制住了。
“啧啧啧，只会对主人摇尾乞怜，在别人面前却一脸凶相……你怎么就学不乖呢！难道你忘记了？在副官学院，你的实力总是差我一点点呢！”
奥丁一脚踩在阿尔弗雷德的手指上。
“唔……”
“放心吧！”奥丁低下头，在对方的犬耳旁低声说，“我不会现在杀你的。要是把你的主人从云端赶下来，让你变成丧家之犬，想必给你打击会更大吧？”
“你做梦！海因里希少爷不可能被打倒！”
“那是在沃伦出手之前。”奥丁轻轻笑了笑，“真希望早点看到啊，你变成丧家之犬的日子！”
“你凭什么说我？你不是也成了自然人的所属物吗？还是说你只是想欺骗沃伦？”
“我可不是沃伦的所属物。我中意那个男人，所以才会留在他的身边，和你这种从一生下来就注定成为看门狗的家伙可不一样。好了，站起来吧！既然是和海因里希在一起，那沃伦大概要不了多少时间。”
奥丁毫不在意地松开了对阿尔弗雷德的压制，而后者立即警惕地退开几步，用口袋里的激光枪瞄准了奥丁。
“你说我要是把你是黑无花果的人的消息公布出去会怎么样？”阿尔弗雷德冷冷地注视奥丁。
“你说好了！”奥丁耸了耸肩，“反正从来没有证据表面黑无花果有过违法行为，黑无花果可是大家族默许之下的产物呢！况且沃伦大概也差不多知道这件事了，他不会因此对我怎么样的。”
“那要是反过来呢？在你逃跑之后，黑无花果曾派人找过你。如果我把你的消息透露给黑无花果……”
“哈哈哈哈……他们不敢来找我。除非我自己愿意回去，否则没有任何一个黑无花果的人敢靠近我。阿尔弗雷德，你还是老样子，威胁人总是威胁不到点子上。既然是忠犬，就做好忠犬的本分吧！难道你从来没有发现过？你根本就不适合这些事。哪怕被教导要不择手段，本质上还是一条傻狗呢！当初在吸收你进入我的小队时，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奥丁……”
“我讨厌听到出卖过我的人叫我的名字。”
“那好，就让我们各为其主好了！”
“再好不过！”
＊＊＊＊＊＊
“接下来要参观的是新教展馆。新教的兴起只有短短十几年的时间，虽然教义非常模糊，却吸引了不少人加入。博览会的宣传小册子上说，如果去新教展馆参观可以免费获得新教教主亲手制作的护身符一个。”蓝认真地介绍。
奥伽罗撅起嘴：“蓝，沃伦好慢啊！”
“沃伦说过等一会儿和我们在圣光教派的展馆会面，参观完这里我们就差不多可以直接去圣光教派的展馆了。”蓝耐心地说。
“奥伽罗不想看新教展馆，奥伽罗想见沃伦！”
“沃伦有事先离开一下，我们等一会儿就去和他汇合。”
“奥伽罗想见沃伦！”
“请问一下……”
一个看起来像是地球人的年轻男人对蓝和奥伽罗挥了挥手，打断了这两个人毫无营养的对话。
“请问……你们站在这里不想进去吗？听说这个展馆里送的护身符很灵验呢！无论是事业运、健康运还是爱情运，只要带上各自不同的护身符，都可以获得保障。特别是这个孩子，他长得这么可爱，你也想让他快些长大吧？”对方像是对奥伽罗很感兴趣似的一个劲盯着奥伽罗看。
“奥伽罗想长大的时候自然会长大，奥伽罗不需要被任何人的指手画脚！”奥伽罗毫不领情地说。
“殿下当然有权决定何时长大，无论多久我们都会继续等下去的。”年轻男人微笑着说。
蓝皱了皱眉：“殿下？”
“咦？现在已经不流行叫小朋友殿下了吗？那现在应该叫什么？哈哈哈，我就是这么一个老是用错词的人啊……我先进去啦，盼望着和两位再次会面！”对方一面讪笑一面倒退着走进展厅。
“奇怪的人，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蓝说道。
“奥伽罗想去和沃伦汇合……”
“好吧，那我们就直接去圣光教派的展厅吧！”
与此同时，新教展厅内——
一大群形形色色的教众一下子围住了刚刚进去的年轻人。
“教主，你终于回来了！护身符已经快要发完了呢！请快点加紧制作吧！”
“教主，宣传用的小册子也发完了，都怪那个鱼人又把小册子掉进湖里了！”
“教主……”
“教主……”
“教主……”
118.焦躁不安的理由
沃伦到达圣光教派展馆的时候蓝和奥丁正在低声讨论什么。近距离下看，位于展馆顶部的圣光好像变得更加震撼人心了。那不像是一团光或是一团火，更像是是无数奇特粒子的集合，光线被固定在一个正八面体的空间中，明明很亮却不向四面八方发散，却能让看的人产生一种快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沃伦！”奥伽罗第一个发现了沃伦的到来。
“沃伦。”蓝和奥丁同时跟沃伦打了声招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沃伦感觉奥丁的目光中有种探究的意味。
“追到了吗？对方是你认识的人吗？”奥丁随口问道。
“嗯。”沃伦点了点头，“真是太巧了，他正好也来了中立星球。唔……圣光教派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圣光而得名的吗？真奇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完全分辨不出色彩的光。”
“应该说是在地球人的色彩分辨能力之外。其实，目前银河系中没有任何一种有智慧生命能够分辨出圣光的具体颜色，就算是有着三万种感色细胞的杰伦特人也不能。由天主化身留下的光辉被认为是超出我们所在的宇宙的大宇宙中的色彩。”蓝解释道。
“只是一块难看的光而已。”奥伽罗撇了撇嘴，“奥伽罗要是吃下去绝对会再次消化不良的！”
沃伦一怔：“奥伽罗，这可不是你的食物啊！”
“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奥伽罗的食物！”奥伽罗在说完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这个……奥伽罗决定暂时不要再吃了。”
三个大人不由面面相觑。圣光教派的圣光是超过100亿年前的东西，而奥伽罗好像才刚刚诞生吧？不过奥伽罗的前身是生命之种和生命之盒，范赛因人的存在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难道说奥伽罗和圣光真的是同一时代的产物？奥伽罗曾经想将圣光作为食物，但是后来却因为消化不良失败了？那奥伽罗的身份到底是？
“无论如何，你要是吃掉圣光的话会给尤利西斯带来困扰的。”沃伦摸了摸奥伽罗的脑袋。
“沃伦有这么喜欢那块叫尤利西斯的石头吗？奥伽罗不喜欢他，他身上有难吃的味道！”
“咦？你见过尤利西斯了？”沃伦疑惑地问。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奥伽罗好像没和尤利西斯打过照面啊……
“那幢叫大圣堂的房子里到处都是他释放出的精神力，不过奥伽罗不许他靠近。奥伽罗的精神力比他强！”奥伽罗认真地说。
沃伦：“……”
虽然尤利西斯的状态不好，但是比尤利西斯还强的精神力……
这到底是……
“切！就算能一口吞掉圣光，也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奥丁突然用手指戳了一下奥伽罗的额头，“小鬼就该虚心学习，别动不动就对大主教冕下评头论足！空有力量没有智慧，充其量只是个力气大一点的笨蛋而已！”
奥伽罗：“奥伽罗不是笨蛋！”
奥丁：“不是笨蛋的话怎么会说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你的食物这种傻话？你买下世界上的一切了吗？对根本不是你的东西下手就是强盗行为。再说了，即使全世界都是你的，你也不能把全世界一口吞掉。力量代表的是责任，沃伦虽然没办法吃掉圣光，却愿意对每个依赖他的人负责，这样的人才可以被称为为大人。奥伽罗你还差得远呢！”
奥丁的话让奥伽罗陷入沉思。“别人买下的东西奥伽罗就不可以吃了吗？但是奥伽罗没有买下晚餐，为什么奥伽罗可以和你们一起吃晚餐？”他小声说。
“那是因为晚餐是大主教冕下送给沃伦的呀！我也好，蓝也好，还有你，说到底不过是沾了沃伦的光而已！”奥丁一本正经地说，“沃伦愿意把晚餐跟你分享，所以你才有吃晚餐的权利。还有你睡的床，也是沃伦自愿分给你睡的。这张床原本属于大主教冕下的，他借给沃伦，沃伦再给你使用。假如你不懂得珍惜，把床弄坏的话，那沃伦就会不高兴，沃伦还必须要为此向大主教冕下道歉。这就是东西的所有权和使用权，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没出一分钱就要懂得感激，明白没有？”
“奥伽罗明白了！那要怎么才能买下沃伦？奥伽罗想要沃伦的所有权和使用权！”
“笨蛋！沃伦的所有权当然是属于他自己的，他才不会把自己卖给你。至于他的使用权……”奥丁看了一眼蓝，“那大概是属于我和蓝的吧？”
“准确地说，奥丁所说的‘使用权’是专指情人之间的使用权。”蓝在解释完这句话后感觉主脑有些发热。
“为什么奥伽罗没有沃伦的使用权？奥伽罗也可以当沃伦的情人！”男孩不依不饶地说。
“噗！奥伽罗，我对小孩子没兴趣。而且，我也不会对和自己长得那么像的人出手啦！”沃伦忍着笑意解释。
“沃伦不喜欢自己的脸吗？”奥伽罗疑惑地问，“奥伽罗很喜欢沃伦的脸，喜欢到想在镜子里看到沃伦的脸。你们等着，总有一天，奥伽罗会也会得到沃伦的使用权，到时候奥伽罗绝对不会把沃伦分给你们！”
“在那之前先给我去展馆里好好参观吧！”奥丁用力捏奥伽罗的鼻子。
“唔……唔唔……”
“走吧！等参观完这里我们就可以通过传送门直接回大圣堂了！”沃伦笑着走向展馆的大门。
圣光教派的展馆非常大，要走完全部展厅起码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沃伦只挑了一些有趣的项目，尽管如此，他们回到大圣堂也已经是凌晨了。奥伽罗早就已经昏昏欲睡，他对圣光教派的展馆一点兴趣都没有，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不愿意像过去一样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奥伽罗已经睡着了吗？明天的行程等我见过尤利西斯之后再安排吧！晚安，蓝！”沃伦亲吻机器人的额头。
“晚安，沃伦。”
“抱歉，今晚我得去找一下奥丁。”沃伦坦率地说。他觉得奥丁像是很在意他中途离开了一会儿的事。
“没关系。我先和贝瑟尔方面进行常规通话，然后就去休息。你也早点休息。”机器人认真地说。
“蓝……”
“嗯？”
“明天晚上我一定要狠狠抱你！”
“哎？要、要写入日程安排吗？”蓝有些手足无措。
“不需要，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你真是太可爱了！”沃伦又吻了一下蓝的嘴唇才离开。
机器人也会可爱吗？
明明不是按照人类可爱的标准来设计的呀！
蓝疑惑地想。
不过在听到沃伦说他可爱的时候，他的确觉得非常高兴。
＊＊＊＊＊＊
“难道你就没有敲门的习惯吗？”
奥丁一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沃伦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他不满地皱了皱眉，坐到沃伦身旁，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手塞给沃伦。“帮我擦头发？”
沃伦笑了笑，开始默默替半人擦拭头发。半人浸水后自然卷曲的头发让他想起和半人一起沐浴的那一晚。
“你今天跟踪我了？”
“嗯……”奥丁心不在焉地点头。
“我没有在纪念碑那里看到你，是遇到阿尔弗雷德的阻拦了吗？”
“那条傻狗可没有能力把我拦下，只是跟他聊了几句而已。沃伦，其实我从很早以前就在奇怪，你和银盾家少爷的私交好像很不错嘛……”半人向后靠了靠，将头部的重量全都交到沃伦手中。
“海因里希是个劲敌，不过我不否认我其实挺喜欢他的。能和他光明正大地对抗的感觉很不错，海因里希不会对我使用阴谋诡计，我也一样。也许某一天，等我们不再站在对立的两个阵营时，我们也可以一起把酒言欢。”
“不过还是令人气愤啊！那个家伙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有，假如你背后也有银盾这么强的后盾，也许我们很早就已经击败他了。”奥丁叹了口气。虽然对阿尔弗雷德说了要看他变成丧家之犬，但这件事显然不可能在三年内发生。
沃伦和银盾家少爷之间的胜负大概是五五分，假如三年后我死了，那沃伦要找谁来当他的副官呢？他会不会因此而落败？
不！如果是沃伦的话，即使没有我也可以战胜银盾吧？
可是……
想看啊！
真想亲眼看到这个男人站在金字塔顶点的样子！
“来做吧！”半人突然说。
“嗯？”
“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这个想法。”奥丁笑了笑，仰起头吻了一下沃伦的下巴。
“我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太对劲。”沃伦凝视着半人的眼睛说，“你很焦躁。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焦躁？假如是从前，你不会跟上来的。”
奥丁微微一惊，他没想到沃伦会这么敏锐。的确，假如是从前的话，沃伦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都无所谓，反正沃伦无论如何都会达成目的。但是现在，只有短短三年的时间，决不能让任何事耽搁沃伦前进的步伐！
“作为你的情人，我在意你不行吗？”半人挑衅地看向沃伦。
“当然可以。我只想再重申一次，作为我的情人，你可以依赖我的，无论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