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兄+番外——边想
边想  发于:2015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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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冷风一吹,我好像又有些发烧,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在寂静幽暗的巷子里就像一道惊雷,六个人一下子都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你这家伙……打死……滚!”原谅我的法语,只能听懂这么多。他们似乎被我激怒了,一个个朝我走来。

最好的不吃药治愈感冒的方法是什么?就是再出一身汗。

当我把那五个看上去非常强壮,实际上身手和房东太太差不多的家伙揍趴在地上时,大概才过去十分钟。这场斗殴并没有让我到汗流浃背的地步,不过我倒是不再像刚才那么冷了。

“非常感谢你!先生,你没事吧?”算是被我解救的倒霉蛋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朝我跑了过来,非常聪明的对我说了英语。

“我没事。”只是我觉得我退下去的热度又有些卷土重来的意思。

男人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是有点卷曲的酒红色,看上去有些像作家或者图书管理员那类的书呆子。

他友善地邀请我:“你的脸色不太好,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就在街角那里有家不错的咖啡馆。”

我想,反正我也是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闲逛,为什么不接受这个倒霉蛋的报恩呢?

“好吧,不过我不要咖啡,给我一杯热可可就够了。”

红发男人自称安德鲁,是个教授,就在附近的巴黎大学执教。我感叹于他如此年轻就当上了大学教授,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只说了自己是个贸易商人。

“作为商人,你的身手可真好。你是来这边旅游的吗?我听你的口音,似乎是意大利人。”

“是的,我和我哥哥还有侄子来这边旅游,意大利人都有两下子。”

我们聊了一会儿,无意间说到刚才巷子旁边的那个歌剧院。

“说起来海纳斯也是意大利人,他的夜后在巴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意大利歌唱家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有时间我倒是非常想要研究一下他们。”

“海纳斯?”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对于一个自己所在街区出现了连环杀手都后知后觉的人,怎么还能要求我知道意大利有哪些名人呢!

“非常不错的花腔女高音。”

“可是……你说的是‘他’?”我有些低烧的脑袋隐隐作痛,完全地迷糊了。

“男性也能成为女高音的。”他笑着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家伙笑起来之后,有种特别的蛊惑人心的魅力,非常眼熟。

我摇了摇头:“我得说上流社会的高雅艺术我一辈子也欣赏不来。”

“你没有听说过他吗?”

我虚伪地假笑:“原谅我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聊了大概一个小时,我提出要回去了。我的体温一直处在比正常的要高,但是比高烧又要低一些的范围,安德鲁看我脸色有些差,主动提出要送我回酒店,我虽然不想那么麻烦,但他实在太热情了,我不让他送他一定不会让我走,最后我也只好妥协。

当我们快要走到酒店的时候,我看到莱恩竟然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等我,这让我受宠若惊。

他看到我回来了,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只是在我跟他介绍安德鲁时对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舍弟没有给您带来麻烦吧?”

“没有,他很好。是我给他带来了麻烦才对,他是我的英雄。”

他对着莱恩的时候笑意又加深了一些,我不会看错,他一定是被莱恩美貌给震撼住了。我心里有些微妙的不痛快又骄傲的感觉。

告别安德鲁,我跟在莱恩的身后进入酒店,他走在我前面一米的距离,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我察觉到他身上残留的水迹,那一定是雪花融化之后留下的。想到他可能已经等了我很长时间,我有些不可抑制地内心泛起甜美又苦涩的情绪。

我紧跟上他几步,从侧后方看见他冰冷的脸色,有些讨好地说:“哥哥,对不起,我不该独自外出的。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哥哥,你说句话啊?”

他很久没有回答我,我有些沮丧,但是当我们走到电梯前时,他瞥了我一眼,竟然和我说话了。

“没有下次。”

只有他才可以,用一句话就使我的心情从阴霾到晴朗。

“是!”

10.The Piano Teacher——钢琴教师

当我和莱恩还很小的时候,莱恩就被当做一名优秀的家族继承人来培养。他的课业总是很繁重,没有玩乐,也不需要玩乐。相比起我的悠闲度日,莱恩的生活即枯燥又乏味,就像上好发条的机器人一样。

我总会偷偷躲在窗台下看他上课的样子,我知道他很喜欢生物学,因为那时候的他脸上会露出好奇与求知的欲望,表情也会变得轻松愉快。而他最讨厌的是音乐课,因为授课的是一名叫爱森蒂琪的老处女,只要莱恩不小心弹错一个音符,爱森蒂琪小姐就会毫不留情地将戒尺往他手背上打,有时候甚至会将莱恩的手打得红肿不已,连刀叉都无法握住。

偶尔,只要莱恩说不饿不想吃晚餐,我就知道他一定又被爱森蒂琪小姐惩罚了。以他的高傲是绝对无法在人前颤抖着双手进餐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忍受这些,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哭泣着找妈妈告状让她把这可恶的老处女赶走。

“你为什么不和父亲说,她在折磨你不是吗?”我快走几步跟上他。

我想,如果继父知道了莱恩的遭遇,一定不会置之不理。莱恩身为克默西雅的继承人,一直受到家族的重视,无论是谁都不会想要看到他被这样对待。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覆着霜雪的脸庞微微偏转,斜睨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厌烦。

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这和你无关。”

我一下子怔愣在原地,这个继兄是如此不加掩饰他对我的厌恶,让我幼小的心灵备受煎熬。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讨厌我,那时候我还太小,不清楚有时候讨厌不需要理由,爱也不需要。我对他的爱就像与生俱来,早在我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让我的视线不停地围着他转,为他对我说的每句话或伤心或快乐。

而彼时我只把他当做敬爱的兄长,想要为他打抱不平,可显然他并不领情,我把这看成是他对爱森蒂琪小姐的惧怕而导致的不敢反抗。

我开始计划怎么报复爱森蒂琪小姐来为莱恩出气。从这点可以看出,我从小就有做恶棍的潜质。

我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倒上玻璃珠,在她的头顶放置水桶,在她的坐椅上撒上钉子。

爱森蒂琪小姐被我的恶作剧搞得身心俱疲,火冒三丈之下很快地找到我的母亲告状。

我的母亲因为我不懂事的行为大感恼火,她觉得一定是制鞋匠的血统让我如此没有教养。

她不允许我吃饭,也不允许我睡觉,直到我肯向爱森蒂琪小姐道歉为止。

我倔强地紧紧闭着嘴巴,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眼里的泪水却因为没有人理解的委屈而在眼眶中挣扎欲落。我不会向爱森蒂琪小姐道歉,因为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甚至觉得自己很英勇,因为我为兄长报仇了!

那天我站到很晚,直到仆人们也相继睡去,整座庄园都静悄悄地,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声。我又饿又害怕,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我太伤心了,好像整个世界都遗忘了我,我是个被遗弃的可怜蛋。

我慢慢蹲下身体,鼻子一抽一抽地哭泣。

“蠢货。”

当我听到声音时,抹了抹眼睛,有些怯怯地顺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牛皮鞋往上看,看到莱恩冷着脸手里端着牛奶和面包站在那里。

“哥哥……”我有些高兴,但看到他的脸色又不敢太放肆。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面包大快朵颐起来,我太饿了,从没那么饿过。

莱恩期间一直看着我吃相不佳地进食,没有说一个字,直到我拿起第二块面包的时候,他才开口:“明天去向爱森蒂琪小姐道歉。”

我维持着将面包塞进嘴里的动作僵住了,但我很快发现这个动作太蠢,几口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我不要。”我来回翻转着手里的面包,就像被上面的纹路吸引了。

我不敢看他的脸,因为我害怕看到他生气的面容。

“什么?”

他像是没有听清我的回答一样,但我知道他听清了,因为每当莱恩说了什么继父不满意的话,继父也是这样,之后莱恩就会咬着唇不甘的改变原本的答案。

我知道他想让我怎么做,可我偏偏不。当我执拗起来时,我的母亲也会非常头痛。

“我不要!”

当我再次回答他的瞬间,他毫无预兆地将我面前的面包和牛奶统统踢翻。地板上狼藉一片,有些牛奶还洒到了我的身上,一切都太突然,我整个人无措地看向他。

他是那样的高高在上,看我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就跟蝼蚁般不值一提。

“在这个家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哥……哥哥?”我无法抑制地颤抖,没用到极点。

他抬起我满是泪水的脸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你的一切都是克默西雅给予的,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样子的莱恩让我感到害怕,他一直是优雅而教养良好的,就算是对我的厌恶,他也好好地藏在完美的礼仪之下,不在人前流露出一分。他很多时候都把我当做透明人,这是第一次,他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我咽了口口水,乖顺地不再忤逆他:“是的,我……我知道了嗝……我明天就去道歉。”

他满意地点点头,直起身体,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他的手指,仿佛他刚刚摸了什么脏东西。我有些窘迫,甚至是坐立不安的。

“现在,回到你的房间去,你看上去就像一个流浪汉。”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就将一团东西丢向了我。

我的视线一黑,之后又恢复正常,低下头看了看,原来是莱恩的手帕。

我默默地用他的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擦着擦着就捧着手帕哭得更大声了。母亲听到哭声穿着睡衣匆匆赶来,看我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将我搂进怀里哄了我好久才让我停止哭泣。之后她再也没提道歉的事,也没有问我是谁给我送了吃的。

就算母亲不再追究,我还是信守承诺地告诉她我准备向爱森蒂琪小姐道歉的事情,她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她牵着我的手走向莱恩的琴房,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里面有些奇怪的声音,我相信母亲也听到了。她脸色惨白地让我等在门口,没有她的允许不准进去,我答应了。

她闯进去不久,我听到她不敢置信地惊呼声和大声的呵斥声,我靠在琴房门边,奇怪地看到爱森蒂琪小姐衣衫不整地从琴房跌跌撞撞冲出来。

“莱恩,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尖锐地质问声让我很想偷偷地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这么做。

莱恩的声音跟着响起,和他的形象一样带着禁欲的金属感:“如您所见,她在勾引我,如果我不为所动,她就惩罚我。”

“上帝啊!我要把这个无耻的女人赶出庄园!”

接着,我看到母亲怒气冲冲地从我身边经过,她都没有回头看看我,她一定是忘了我的存在了。

我小心翼翼地往屋子里看,看到莱恩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坐在钢琴凳上,衬衫的扣子没有完全扣起,露出精致的锁骨,非常不符合他一丝不苟的着装,我还看到了锁骨上一道奇怪的红痕。

“你做的很好。”他莫名其妙地夸奖我,当意识到我的视线总在他胸口徘徊时,他扣上了剩下的扣子。

我傻傻地对着他笑开了,不管怎么样,能得到哥哥的夸奖,我还是很高兴的。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爱森蒂琪小姐。

11.psychologists——心理学家

我非常清楚MASK中有人不服我的统帅,这是人之常情,他们大多是些跟着巴里打天下的元老,觉得我初出茅庐成不了大事,纷纷决定自立为王。我允许他们的离开,但我痛恨别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小动作。

约翰就是这样一个典型案例。

“你知道我是很讨厌别人违背我的意愿做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情的。你在用我的船向美国贩卖私酒,更可恶的是,我拿不到一分钱却要为你承担风险。”

我和我党派中的高层之一面对面坐着,气氛不怎么友好,他满身是血,而我衣冠楚楚。我在质问他,关于他私底下走私私酒的事情。美国前不久刚刚实行了禁酒令,要知道走私私酒可是能赚到不少。实际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有人用我的船,偷偷的在我看不见的角落做着这种肮脏又龌龊的买卖。

满嘴是血的约翰牙齿被打落了几颗,此时讲话有些“噗嗤噗嗤”的气球漏气声。

“你的船?不要开玩笑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你只是巴里捡回来的一条疯·狗而已!”

我朝他的脸上喷出一口雪茄烟,他愤怒地瞪着我,却因为被绑住了四肢而动弹不得。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听我的,也没有义务想听我的是不是?”

他裂开嘴,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我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权力抓我!你个狗娘养的凭什么抓我?让巴里来和我说话!”

要说本来还有点耐心,但是当他说出巴里的名字后,仅剩的那点也用完了,我觉得从他嘴里听到巴里的名字是在玷污巴里。

“那好吧,谈话到这里结束。你没有资格去见他,你不配。”我拍拍衣服站起身,离开了这个空旷的只有两把椅子的房间。

关上审讯室的门,把里面的咒骂声彻底隔绝起来,我才看向挚友:“德卡里奥,你知道我要说的话对不对?”

守在门外的德卡里奥看到我出来了,将嘴里的烟头丢在脚下踩了踩。

他笑着说:“我们如同半身,兄弟,我当然知道。明天一早,大家都会发现他饮酒过量死在自己的屋子里,不会有人发现任何不妥。”

我语气怜悯,眼里却带着笑意:“可怜的老约翰,愿上帝保佑他。”

“愿天堂不会再有酒精。”他向两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带着“工具”进到房里,之后他点了点我手中的雪茄:“你现在改抽这个了?”

我当着他的面抽了一口,有些辛辣:“我在学着更像一名教父。”

“需不需要为你准备一副墨镜?”

我从善如流地点头:“如果你想送我的话。”

把事情交给德卡里奥之后,我就离开了,对于这位朋友的能力我十分放心。

老实说我很讨厌MASK里这些守旧的老家伙,他们只顾着眼前,完全不考虑未来,要是可以杀一儆百,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MASK需要新鲜血液,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不可替代的,从来不是。

当我赶到克默西雅庄园时,那里的庆祝活动才刚刚开始。各路名流,那些说得上说不上的各界精英,或巴结或祝贺,都为了莱恩而来。

前不久,他毫不意外地在本区的参议员席位竞选中胜出,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参议员,仕途一片光明。当然,这其中的小部分选票,是我用不正当手段“欺诈”而来,不过莱恩并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那部分选票并不影响他最终获选的结果。

“参议员先生,恭喜你。”我像模像样地和他打招呼,举着香槟和他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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