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谦倒是不以为意，在一旁嘀嘀咕咕地说着这几个月在外的见闻：“……我给你寄回来的那张紫貂皮你用了没有，唔，不过现在还不冷，等到冬天可以做围脖用很暖和的，那是我跟宣王在岭北的山林里猎到的，当时他还跟我抢来着……还有给小馒头的那块玉，那是我……”

凌祁佑终于是蹙着眉放下了筷子，抬眼看向了他。

“吃饱了？”

“用膳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废话，你从前不是这么爱唠叨的人吧？”

萧楚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反问他：“陛下这意思是比较喜欢从前的我？”

凌祁佑彻底没了食欲，沉着脸吩咐：“朕饱了，叫人都收拾了吧。”

萧楚谦本来想劝他再多用一些，转念一想晚点可以再弄些点心给他填肚子，便也算了，叫了人来撤了膳，上热茶来。

一刻钟之后，凌祁佑站起身似乎是想回房去，萧楚谦也没有多说，领着他就直接去了，给他安排的房间就在萧楚谦自己住的屋子隔壁，在门边顿住脚步，凌祁佑有些犹豫，萧楚谦却仿佛没事人一般，笑眯眯地跟他说让他早些歇息，就回了自己屋子里去。

凌祁佑有些懊恼，又实在拉不下脸主动开口，到底也推门进了自己房里去。

小馒头就在他房里，已经在摇篮里睡沉了，两只手都举到了脑袋边上，是他习惯的睡姿，凌祁佑让守着的奶娘太监都退下，轻轻抱起小馒头，慢慢摇晃着，小家伙睡得很香，难得的乖巧。

凌祁佑有些心绪不宁，推开窗户朝外头看，萧楚谦的屋子还亮着灯，他轻咬住了唇，犹豫不决。

萧楚谦这会儿还靠在桌边看书，却有些心不在焉，想着隔壁屋子里的人是不是已经睡下了，虽然他其实很想跟凌祁佑说说话，甚至抱一抱他，不过也知道在凌祁佑身体没有起反应的时候，他大概是没这个机会的，硬来只会惹毛了他，也就只能灭了心思，然后便听到了敲门声响起。

小丑儿推门进来，有些着急地与他道：“殿下身子不舒服，陛下让你过去看看。”

萧楚谦惊得当下站起了身，几乎拔腿就冲去了隔壁屋子。

凌祁佑的房里没有点灯，萧楚谦用力推开门，还没来得及适应屋子里的一片黑暗，就被人一手勾住腰给扯了进去，房门也被从外头给拉了上，漆黑的屋子里，有人朝着他贴了过来，是他早已熟悉又眷恋万分的气息。

萧楚谦从震惊中回过神，也伸手揽住了贴到自己身上来的凌祁佑的腰，试探着问他：“祁佑？你身体起反应了？”

凌祁佑一手抽掉他的腰带，粗鲁地扯着他的衣裳，很快就把他的外衣扯得凌乱不堪，不悦低呵：“少废话，这是朕赏你的，你只要满足朕就够了！”

44.

这么久了，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意识下和他做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主动的，凌祁佑觉得很羞耻，却出乎意料的并不屈辱，也许正因为主动的人是他，也正如他所说，是他“赏”给萧楚谦的，他才是掌控主导权的那一个。

萧楚谦很快就从震惊里回过神，即使一时不明白凌祁佑这又是什么意思，但送上门来的他不可能不要，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想要拥抱他，他怎么可能放过。

从门边一直纠缠着到双双倒到床上，衣裳散落了一地，肌肤赤裸相贴，凌祁佑不禁打了个寒战，下一刻又被萧楚谦火热的身躯紧紧拥了住，他的一条腿卡进了身下人的双腿间，俯下身就吻住了他。

“唔……”

这样清醒着跟他接吻的感觉太过刺激了，他的舌头在自己嘴里每一下搅动的细微动作凌祁佑几乎都能清晰感知，唇齿间全是他的味道，他努力控制不想自己沉溺其中，却完全抵不过那就要将他灭顶的气息。

萧楚谦一手托起他的后脑，几乎要将他吞没一般的深吻，不断地汲取着他嘴里的津液，却怎么也解不了身体里的渴。

屋子里的喘息声渐重，等到萧楚谦终于肯放过他不用看也能才猜到已经红肿了无比的唇，一路亲吻下去开始舔吻他的脖颈胸前，凌祁佑才得以大口喘气，身体在萧楚谦的亲吻爱抚之下却依旧战栗不止，双手箍住了他的脑袋，不耐地催促：“别亲了，直接来吧。”

哑了的嗓子里已经带上了掩饰不去的情欲，双脚也主动圈上了萧楚谦的腰身，凌祁佑抬起身紧贴上他，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再次催促：“快点……”

萧楚谦快被他这种蓄意的勾引给整疯了，却也没有如他说的就这么直接开始，而是撑起了身，这会儿他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也看清楚了凌祁佑泛着亮光的眼睛，没有喝酒却近乎醉了，那双眸子犹如一潭深水，从一开始就将他吸引进去，从此万劫不复。

手抚着他渗出了汗水的额，撩开他已经汗湿了的额发鬓发，拇指摩挲上了他一边的下眼睑，顿住。

因为他迟迟不继续，凌祁佑眼里原本涣散的情欲渐渐清明了几分，感受着他拇指指尖传来的温度，对上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双眼，那里头深不见底的光亮让他不自觉地觉得危险，下意识地想逃，萧楚谦却又一手钳制住了他的下颚。

凌祁佑的目光转向一边，飘忽了开，萧楚谦低下头，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就撤开，低声呢喃：“祁佑，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这不是屈辱。”

凌祁佑除了低低喘着气，沉默着却没有答，荡开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复杂晦意。

萧楚谦再次低下头，狠狠吻住了他。

身体被打开到最大，他火热的巨龙就这么用力撞了进来，早已熟悉的热度和形状，空虚的体内瞬间被填满的致命快感让凌祁佑满足地轻叹了一声，双手攀上他的肩背，缠他缠得更紧了一些，强有力的撞击让他欲罢不能如在云端如临天堂，便就完全抛开了顾忌，扭动着腰身大声地呻吟，不顾一切地配合起了他，全情投入这场抵死缠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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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谦几乎彻夜未眠，和凌祁佑缠绵到了天际泛白，凌祁佑沉沉睡去之后他虽然也很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凌祁佑的转变确实是让他惊讶的，不单主动投怀送抱，昨晚还是他缠着他做了一次又一次，明明就累得几乎抬不起手指来，却不肯放开他，这样算不算是小皇帝在用身体行动向他表明心意？

凌祁佑靠在他怀里已经睡熟了，只要低头就能看到他赤裸身体上的暧昧痕迹，全都是他的杰作，萧楚谦轻笑了笑，这会儿虽然困得很，却又觉得分外满足。

摇篮里的小馒头已经醒了，撅着屁股仰起头爬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床上的两个，满眼的好奇，不像平日里一醒来就放声嚎，今日倒是乖巧得很，一动不动地就这么和萧楚谦小眼瞪大眼。

萧楚谦无奈失笑，小心翼翼没有惊动凌祁佑起身下了床，捡了件地上的褂子胡乱套上，走上前去把小馒头给抱了起来。

“阿……哒……”小馒头在他怀里扭过身体朝着凌祁佑张开手，似乎是想去他身边。

萧楚谦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倒是如他所愿，抱着他上了床去，小馒头扑到凌祁佑身上又被萧楚谦给捏住了手：“别捣乱，你父皇睡着了，别吵他。”

小馒头似懂非懂，傻乎乎的又“哒”了一声，却也当真没有再扰凌祁佑了，就这么靠着他躺了下去，拱了几下身子，钻进凌祁佑的怀里，抱着他的胳膊又睡了过去。

萧楚谦哭笑不得，也靠在他们身边躺了下去，终于是闭上了眼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萧楚谦是被小馒头的咯咯笑声吵醒的，原本睡在他和凌祁佑中间的小馒头已经转到了里边去，凌祁佑背对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馒头的脸，小馒头则拉着他的手指头往自己嘴里送。

萧楚谦怔愣了片刻，看着凌祁佑近在眼前的光裸的脊背和诱人的腰线弧度，忍不住贴了上去，嘴唇蹭到了他的后颈，手也搭上了他的腰上。

明显感觉到凌祁佑身子一颤，萧楚谦贴到他耳边，暧昧低语，语气里全是轻快的笑意：“醒了怎么不叫醒我？”

凌祁佑抚着小馒头脸的手顿了一顿，片刻，才慢慢道：“也才刚醒。”

嗓子依旧是哑的，昨晚纵欲的结果。

萧楚谦低下头，又想亲他，被凌祁佑伸手挡住给隔了开，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耐烦：“起吧，叫小丑儿进来伺候朕起身。”

萧楚谦愣了一愣，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一手捏着他的下颚，强迫他转过头来看自己：“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祁佑冷淡道：“没什么意思，朕是皇帝，朕高兴怎样就怎样。”

“朕朕朕！你就不能换一个自称？！你以前根本不会这样……”

“以前是你以下犯上，”凌祁佑终于是抬起了眸，看向他，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再次重复：“朕是皇帝。”

萧楚谦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只是那一瞬窜起的怒气在看到一旁睁着大眼睛看他们的小馒头时又尽数散了，凌祁佑对他的种种不信任和猜忌，甚至是之前那样不折手段的打压他不是不生气的，也不是完全如外表表现得那般毫不介意，但只是，如今只要一想到小馒头是凌祁佑给他生的孩子，就似乎完全没有了生他气的底气。

伸手摸了摸凌祁佑的脸，刻意去忽视他泛着冷意的双眼，萧楚谦坐起了身，道：“我让人去打热水来，你沐过身子用过膳再带太子回去吧，我下午就去军营。”

当然了，过几日他又会进宫里去把小馒头接回来，这句话萧楚谦并没有说。

既然小馒头也是他的儿子，他们轮流养，也算公平。

凌祁佑没有拒绝，他现在浑身都是酸的，又黏腻得很，也确实想去热水里泡一泡，萧楚谦没有再打扰他，抱着小馒头回了自己屋子里去。

沐浴过，又用过膳，已经到了近晌午时分，凌祁佑抱着小馒头上车，萧楚谦最后捏了捏窝在他怀里的小馒头的脸，问凌祁佑：“陛下不让我上朝，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陛下？”

凌祁佑低下了眼，沉默片刻，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吩咐出发便拉上了车门。

萧楚谦无奈叹了一气，目送这车子远去，暂时也只能算了。

之后便一如凌祁佑要求的，乖乖去京北军营报到去了。

凌祁佑给萧楚谦派的官职虽然职责重大，倒也不是很忙碌，军营里武将众多，也不需要他时时在那里待着，基本上来说都是每日早上去，看营兵操练到晌午过后就回去，大部分的时间他都闲得很，每日里想的最多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怎么进宫去拐凌祁佑和儿子。

但凌祁佑的态度却实在很出乎他的意料，接下来那半个月，凌祁佑几乎是每隔个两日就会私下里派人来传他进宫，每一次都是走的太监宫女们走的小侧门，在日落之后偷偷摸摸地进宫，就像是特地叫他去偷情一般……可不就是偷情嘛，凌祁佑传他进宫也没别的事情做，就只是缠着他干那码子事，每一次都热情主动得几乎叫萧楚谦招架不住，但是转日又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之态。

对此，占了便宜的萧楚谦自然是没什么好多抱怨的，却又心里实在猜不透凌祁佑是在想什么，说他转变了心意，那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时时看向自己都没有半点温度的眼睛却实在给不了他这个自信，但又确实，凌祁佑的行为跟从前大不一样了，君心莫测，其实是自从凌祁佑登基之后，他很多的心思，萧楚谦便就都看不清楚了。

关于这件事情的疑惑，一直到某日趁着群臣上朝的时候萧楚谦低调离开宫，碰上凌璟和沈乐心两个上门拜访，在他们笑眯眯问起自己时，萧楚谦才惊觉凌祁佑的反常反应根本就是这俩家伙教唆的！

这俩人在凌璟回京之后没多久就搬出了宫依旧住在西郊离宫，只等着凌祁佑拿定主意之后他们就离开京，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就大街小巷地到处逛，这日逛到萧楚谦府上，顺便就问起了他这段日子是不是过得很滋润。

萧楚谦气不打一处来，实在不想把自己跟凌祁佑的事情跟他们说，而且对他们明明知道却一直瞒着自己小馒头的事情也很不爽，连招呼都懒得招呼他们。

最后还是沈乐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提醒他：“陛下他是想赶紧生下第二个，好解了身上的药性，不过不管怎样，既然陛下转了态度，你就把握住机会，慢慢感化他就是了。”

萧楚谦闻言错愕，原来凌祁佑这段时日对自己这么热切就是为了早点怀第二个？！

凌璟见他这般受了颇大打击的反应，实在是觉得好笑，笑够了才安慰起他：“你该这么想，陛下他这么急着生第二个，却完全不考虑别人只缠着你，就表明了你在他心里的与众不同了，你该偷笑才是……”

“……”

萧楚谦垮了脸，他一点都不觉得被凌祁佑当作生育工具是件多荣幸的事情……

45.

天蒙蒙亮之时，萧楚谦撑起身，撩开薄如轻纱的床幔，床笫间氵壬靡的气息却挥散不去，因为他的动作，身后人身上的被子滑下了一些，露出布满斑驳痕迹的脊背和一段诱人的腰部弧线。

萧楚谦转过身看着，眼神幽沉了几分，半晌之后，贴上去，舌尖沿着他的脊椎一寸一寸地轻舔下去，身下的人轻颤，也不知道是因为掀开了被子冷了还是因为他刻意挑逗的动作。

在舔到尾椎处那道隆起的弧度时，凌祁佑的嘴角终于是溢出了一声并不明显的呻吟，慢慢睁开了眼。

萧楚谦整个身体贴下去，与他严丝缝合，十指紧扣。

凌祁佑闭了几闭眼睛，慢慢清醒过来，沙哑着嗓子低呵他：“下去，重死了。”

萧楚谦非但没有下去，反倒得寸进尺舔弄起了他敏感的耳郭，感受着身下人不自觉地轻颤，心下有些满意，陛下方才这句话带上了几分不自觉地撒娇意味，就像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只是凌祁佑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而已。

“嗯……”

又是一声轻吟，萧楚谦听着轻笑了起来：“有反应了？”

凌祁佑抓紧了他的手，感觉到他胀大的东西抵在自己大腿根处，动腿磨了磨，冷哂：“起反应的人到底是谁？”

萧楚谦笑着压紧了他，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彼此彼此，再来一回如何？……陛下？”

凌祁佑抽出一只手，反手推他：“滚开。”

“急什么，”萧楚谦又回扣住他的手：“反正今日也是不用上朝，陛下就算晚点起又有什么关系？”

凌祁佑几乎咬牙切齿：“你呢，你不用去当差？你就是这么玩忽职守的？你就不怕朕办了你？”

萧楚谦整日里迟到早退就算了，还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完全没有将自己的官职当回事，也就凌祁佑能忍他，不，其实凌祁佑早就对他忍无可了，却又实在没有拉下脸再处置他一回的意思，总归，厚脸皮的人怎么骂怎么打依旧都是厚脸皮的。

“只要能跟陛下颠龙倒凤，被办了又如何？”萧楚谦对他的话不以为意，贴到他耳边，声音越发低沉暧昧：“陛下身上死，做鬼也风流……”

萧楚谦一边说，一边手指和唇舌并用，逗弄着凌祁佑身上每一处的敏感处，凌祁佑轻启唇，眯着眼睛低喘着气的样子实在太勾人了，萧楚谦也忍不住了，低头狠狠吻住了他，拼命吮吸那勾引了自己许久的红唇。

凌祁佑想挣脱开，下一刻却被他给撞进了身体里，硕大的顶端狠狠磨蹭过了他最敏感的地方，激得他禁不住放声尖叫，喊出的声音却又尽数被萧楚谦给吞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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