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主人盯上的人啊,不管你是谁,为你点上一根【蜡烛】,挺住。
就在冷瞳和莫言安静的享受了两个星期的安静校园生活以后,突然接到了洛柏舒的短信,请求支援。
冷瞳急忙丢下笔,拉起莫言,不顾教室里老师和同学们惊愕的眼神,冲出了教室。冷瞳简洁的和莫言说了一下洛柏舒短信的内容,就趴在莫言背上,叫他火速赶往现场。
到了现场,看看大量的警车和救护车,看到到洛柏舒和黄铁华,就连白使君都同样凝重的脸,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冷瞳看着洛柏舒,想要知道目前的情况,好找到切入点。
“很难,我们完全看不到里面有人,我们看到的只是一条无人的街道,但总是听到不断地有人的惨叫传来,然后,看到血逸出来,就好像,他们进入到一个容器里,正在被挤压,直到压扁,压干所有的血,成为很扁的死尸,才会从哪个地方出来。”洛柏舒指了指拉有警戒线的、特别竖立标志的地方。
“那些市民真的很惨,都已经不成人形了,才能通过那个地方。”看着标志后空无一物的街道,黄铁华心情有些沉重,这样的案子,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阻止。
“你怎么说呢?白使君?”冷瞳看了看那个所谓的尸体出口处,又看了看白使君,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障,迷障,就像那个夜晚一样。”白使君感受着街区那边的能量波动,语气里也有些不确定。
“什么?”洛柏舒眼睛怒红,他也是听过那件事的整个经过的,“难道里面所以人,就是他的人质么?就这么被那些妖物残忍杀害?”要知道,这里是一条热闹的街区,日常人流量可能会达到几万人,现在是完全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被困市民。
洛柏舒又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力,根本保护不了,救不了那些正在受苦受难的人。
第26章
看着自家洛洛情绪低落,白使君赶紧上前抱抱他,难得的没有被洛柏舒推开。
看着眼前的迷局,莫言若有所思。迷障里的惨叫声不断传来,让在外面的警察和医护人员都不忍地闭上了眼睛,这样的惨叫,那些被困的市民所受的折磨,可见一斑。
良久,冷瞳有些忍不住,走到那个所谓的尸体出口,就看到那里有一个满是鲜血的坑洞,里面的鲜血正在咕咕冒着泡,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冷瞳想要伸手去摸一摸那所谓的看不见的边缘时,他的手被莫言握住,莫言在他手上写了个“看”字,冷瞳有些莫名,但还是放弃了之前的打算,开始调集灵力,集中在自己的双瞳,他的双瞳开始发出以前一样的一点微蓝,慢慢地变得和平常无异。
冷瞳睁大了眼睛,就看到那迷障中,总共困着的也只有数十人,没有预想的那么多,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冷瞳仔细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景,没有看到异于普通人的妖物,但却确实的看到了那些正在被碾压的人,冷瞳不忍地闭上眼。
洛柏舒和白使君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两人一系列的举动,都眼巴巴地看着冷瞳,希望得到里面的情况。
平复下来的冷瞳睁开眼,眼底满是不忍和伤痛,“里面大概有几十人,没有看到妖物,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破解这个障,抱歉。”
“几十个人?天?这样下来,我们到底要怎么对城里的市民交代?”黄铁华真是恨不得抓秃自己,也想想出个办法来救救里面的人。
惨叫里面仍在继续,外面的人,无能为力。
“你们上次是怎么破了那个迷障的?”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洛柏舒紧紧抓住冷瞳的手,希望得到办法。
冷瞳看了看莫言,莫言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上次,他们在阵内,那人也是有心放过他们,这次的这个迷障,比之上次,只强不弱。
洛柏舒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有了,脸色惨白,那些,可都是他的辖下最普通的市民啊,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市民。
白使君抱着洛柏舒,就怕这人会突然倒下去。
冷瞳悄悄有眼神看着莫言,眼里也带着些探究。而莫言,明知冷瞳在看他,也装作不知,继续淡定的看着眼前空旷的街区。
而怀疑的种子一但埋下,就会不断地吸收养分,继而破土而出,不断生长,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冷瞳再次回到那个咕咕冒着泡的血坑旁边,不顾旁边其他警员的阻拦,伸手进去,感受到了手上的那些血的温热和浓稠,冷瞳忍住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继续伸手往下探,果然,他好像摸到了什么。
冷瞳趴在地上,力图让手探到更深处,但之前摸到的那个东西好像突然不见了一般,任凭冷瞳这么摸,都没有再次摸到它。
冷瞳没有丧气,即使他的衣衫上已经满是刺目的血迹,他仍然坚持在那里摸索着。
突然,冷瞳眼前一亮,用力捏住手里的东西,往上一拉,却拉不起来。
“你们,快来帮忙,里面有东西。”冷瞳的话语招来了身边的警员,就在那个小警员的手要碰触到冷瞳的手时,却被闻讯赶过来的莫言推开,莫言拉住冷瞳的手,想要帮他把东西拉出来,洛柏舒和白使君的手相互衔接起来,连在莫言手上,黄铁华的手连着白使君,大家一起使力,还叫上了周围的警员和医护人员,这才把那血坑里的东西慢慢拉了上来。
只见那是一方巨大的、染满鲜血的血塔,那大小,和一般宅院外镇宅的石狮一样了。不一样的是,它的造型还是塔形,却有着一根大概二三十公分的塔尖,也就是这个,才能让冷瞳摸到,进而把它拉上来。
随着塔被取出,那迷障也随之而破,大家都看到了本来空无一人的街区上,出现了那些已经被吓得有些失常的市民。他们都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个接受酷刑死去的到底是谁,就那样的惨叫声,都能让他们永远活在恐惧中不能自拔。
警察和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带着那些逃过一劫的人去医院进行治疗,不管肉体受伤与否,他们都需要进行一个很长期的心理干预,来释怀,来忘记这段可怕的经历。
“这塔,好像是锁鬼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使君看着眼前这个造型奇异的塔,觉得有些眼熟。
“锁鬼塔?那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儿一被取出来,那迷障就破了,他该不会是阵眼吧?”冷瞳看着白使君,眼底是满满的求知欲,这个塔,他看着也觉得很眼熟。
莫言没有管他们在说什么,在大家错愕的眼神中,强硬地拉着冷瞳到了街区里的某个酒店里,开了个房间,把冷瞳推到浴室里。他又下楼给冷瞳买了一身衣物,送到了浴室门外。
刚才看着冷瞳一身血腥,他很是不喜,真是恨不得直接上去拔了冷瞳那身血衣。
冷瞳洗完澡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的那些他喜欢的款式的衣服,也没顾得上别扭,返回浴室穿戴好,又坐在房间里等着莫言沐浴完毕,两人这才返回刚才的现场。
这期间,冷瞳有好几次欲言又止,但还是生生忍住了,打算等到这件事结束以后在找莫言详谈吧。
看着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刚刚沐浴完毕的湿气而来的两人,在原地等着他们的三人有些无语,这两个人真是太洁癖,太挑剔了。对此,冷瞳只有干笑。
“好了,我们来说说这锁鬼塔。”白使君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这锁鬼塔,是阴间的利器,是阴间阴司打击厉鬼的一大法宝。我刚才看到这塔有三层的塔窗是闭合的,应该是已经关押了三个穷凶极恶的厉鬼了,上面还有四层是空的。此塔,一般是由阴司的首席执掌,如今却被用在这里当阵眼,应该是被盗出来的。
如果不是冷瞳机缘巧合的伸手去探那个血坑,我想,单是这收敛了三只厉鬼的锁鬼塔就能弄死迷障里的所以人,然后吸收他们的血和怨念,变成更邪恶的邪器,为妖魔所用。”白使君看着冷瞳,眼里有感激,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总结就是一句话:这家伙怎么这么狗屎运,就这样就破了迷障,擦!
不理会白使君快要实质化的怨念,冷瞳仔细看着那座锁鬼塔,真是越看越觉得熟悉。莫言看着冷瞳专注的样子,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没有阻止他。
冷瞳看着看着,总觉得锁鬼塔第四层的那个打开的窗口,有些什么东西,他顾不得那塔上的血污,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捻住那个东西的边缘,轻轻往外拉扯。
待到他完全把那张薄薄的东西拉扯出来,大家才看清那是张四四方方的丝绸手帕,完全没有被血染红分毫,白色的手帕,四个角还绣着四朵含苞待放的蔷薇花。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手帕的中心,写着“冷瞳小哥哥,这个还给你,你也把他还回来!”几个遒劲有力的字。
可见那人早就知道冷瞳会看见那块手帕,这一切,都是那个人有意而为之,但是,他要求的人,究竟又是谁呢?众人不解。
待到冷瞳叠好那绣帕,只见那原本满是血污的锁鬼塔表面的血迹也在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塔也不断缩小,变成一个挂件大小,落在冷瞳的手心里。
大家都很惊奇地看着这锁鬼塔,觉得这其中还是有些问题,但又说不出来问题在哪,只有莫言,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很嫌弃地看着那座迷你的锁鬼塔,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随着这一系列的变动,所以的事情处理完毕,大家打算回去再好好合计合计现在碰到的这件案子到底是什么因,又会是什么果。
黄铁华看着已经上车去的那两对,有看了看现场,看到警局同事忘记收走的那个血坑边上的标志牌,就走过去打算再看看再叫局里的人回来处理一下那些血,毕竟,就这么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就在黄铁华的手碰到那个标志牌,不经意地往那个血坑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及其骇人的一幕。
只见那不深的坑内,血已经完全干掉了,坑底,是数不清的累累白骨,以他作为法医的专业经验看,那些白骨都是新近才形成的,骨架上,甚至还存留着没有消弭的皮肉。
黄铁华叫住了其他人,让他们回来看这个新的现场,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看来,这些,都是在那个迷障里的被害人,只是,他们直接被削肉剔骨,投放到这里来了。怪不得,往日热闹如斯的街区,怎么会只有那区区几十人被困?
洛柏舒给局子里又挂了个电话,叫他们派人过来收敛这些尸骨。
看着去而复返的警局同事,大家的脸色都有些沉重。
那些看到尸骨坑里惨烈情景的警员,都有些忍不住想要落泪,尽管他们也不知道这些遇难的人是谁,但他们能感受到他们的痛苦。随着尸骨被一具一具地搬到地面,看着脚下仍然满目的尸骨,有些比较年轻的警员已经忍不住在哭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些看身形也只有几岁的孩子的尸骨,那还只是个孩子啊……这个世界他们都还没有完全的感受过啊……
收敛尸骨的工作仍在继续,一层一层又一层,这个不足一米宽的坑已经不能称之为坑,那完全是一口尸骨井!
他们已经清理到了地下十米,但还不知道那些尸骨究竟还会深达几米。
第27章
看着不断深入地下的那些警员,冷瞳突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悸动,那股吸引力,就来自于那口尸骨井里,冷瞳没有任何前奏,直直跃进了那口尸骨井里,不但还在井底工作的人一跳,也吓了井边的其他人一跳。
“冷瞳,你做什么?快点上来。”黄铁华看着冷瞳那瘦弱的小身板,只当他是想下去帮忙,但这是警察份内的事,他这么舍得劳动这个孩子。
冷瞳在井底警员的惊讶,井边人的呼喊中,充耳不闻,不断搬动着尸骨,很快就清出了一小片区域。冷瞳贴着那血红的、粘润的泥土,感受着隔着土层传来的、使他悸动的能量波,眼睛变得血红吓人。
井边上,大家看着一贯沉默的莫言,此时的他显得如此焦躁不安,但却没有跟着冷瞳跃进井底,大家只当他们事先有过交流,他在这里等冷瞳而已。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时,井下,冷瞳伸出他秀美纤细手,开始动手挖那个位置,就是他白皙的手指被泥土里锋利的石子割伤,也在所不惜,毫不停歇。
看着已经有些疯魔的冷瞳,井下的那些警员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些,以为这不过又是些富家公子哥的玩法,继续着他们手头的工作。
良久,冷瞳停了下来,手掌贴着那被他挖掘出来的地方笑了。只见他收拢五指,往外一拉,掌心里就有着一块血红的璧玉。
冷瞳此时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他冷笑一声,踏着井壁的软土往上,回到了地面上。
大家看着颜色血红的冷瞳,都吓了一跳。
冷瞳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冷笑着走到莫言身前,把那块血色玉璧丢在莫言身上,莫言下意识地接住了它。
“莫言,我早先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永远知道那么多,为什么每次我们遇到问题,毫无头绪时,你总能找到破解之法。一次两次,我也就当是我太贪玩,没有你认真、用功去学习爷爷教的东西,但是,每次都是,你不觉得这太过了么?你就那么全知全能么?”冷瞳看着眼前的莫言,第一次如此痛恨他的沉默无言,就是这个人,这么多年来,欺骗着他的感情,他的依赖,他的,爱。就是眼前的这么个人,这么多年,肆无忌惮地一直在伤害着他的感情。
“你明知道,你并不是莫言,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我的莫言呢?你又把他弄去了那里?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好不好。”冷瞳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慢慢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呜咽着。
看着眼前的突变,洛柏舒他们三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莫言走过去,在冷瞳身边蹲下来,想要去安慰他,手刚伸到冷瞳头顶,冷瞳马上就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让没有丝毫防备的莫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冷瞳站起来,哭着跑远了。
洛柏舒他们看着远去的冷瞳,又看看地上的莫言,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严重。
莫言推却了黄铁华想要扶起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看着手里的血色璧玉,深深地叹了口气。
手中璧玉的血色并不是它本来的颜色,而是,被冷瞳的血染红的颜色,那样的红色,美丽而妖冶。摸着手上的璧玉,莫言突然觉得好累。
“莫……”洛柏舒刚想开口叫住莫言问个究竟,就被白使君从身后紧紧抱住。
看着落寞远去的莫言的背影,白使君突然觉得,原来,那么恩爱的他们,也是存在问题的,这问题,没发现则已,一旦揭开,必然伤痛无数,估计还是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而那裂痕,大的吓人。
黄铁华看着那两个孩子先后离去,心下感到茫然,但局子里还有事容不得他再耽搁下去,招呼了洛柏舒和白使君,开车驶往警局。
……
哭着跑开的冷瞳跑着跑着,无助的靠着巷子的墙壁,慢慢的滑落下去,捂着脸。为什么会这样子,为什么要让自己发现那样的东西,想起那段灰暗的过去。
就在冷瞳还在暗自伤神时,一道黑色的人影经由巷子口晕黄的路灯投射,出现在他的跟前。
“你,真的那么难过么?”一个温柔的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响起。
冷瞳抬起头,就看到那只曾经在窨井底见过的小妖。
“你,真的那么难过么?”小妖看他抬起头,再次问了一遍。
“你不懂,他这么可以骗我,他这么可以……这么可以……”冷瞳看着巷子口的小妖,也不想去管他是什么身份,就是想要把心里的压抑情绪宣泄出来。
“你,恨他么?”小妖也蹲下来,捧起冷瞳的脸,伸出舌头舔去他脸颊上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