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圣手(穿越)下——十日十月
十日十月  发于:2015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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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见他这会就起了,不免关心道:“三哥,起这么早?可是饿了?”

白鑫摇摇头,献宝似的将还装在小臼里的粉捧到她面前,“大姐,这是我做的粉,你试一试?”

大姐一听说是粉,眼睛一亮,立刻将盆子搁在一旁,迫不及待接过来,只是她并不会用,又想起在夏娘子家看到的还要用水调和,忍不住问,“我也要兑点糖水吗?”

“你先试试颜色,拍在脸上就行。”

大姐抱着粉,眼中闪过小女儿家娇羞神态,抿着嘴回屋了。

没一会,大姐就出来了,见她原本暗淡的脸庞,此时变得白皙莹润,又不似时下那种正白,便好似天生丽质一般,两颊透着淡淡的粉,朱唇轻点,整个人像是变了个样。

大姐第一次正经八百化妆,又擦粉又抹胭脂的,且她自己照镜子觉得比以前漂亮,心中惴惴不安,像藏着小兔子,她忍不住咬着嘴唇,娇嗔道:“怎么样?”

白鑫点点头,不吝地夸赞。

稍晚点时,全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都看出大姐化了妆,纷纷赞她漂亮,连哑巴都露出一副吃惊表情,不时地望过去。

大姐心中小鹿乱撞,两颊酡红,不止不敢去看哑巴,连家里人都不好意思看了,害羞的不行。

80.开店意向

白鑫见这紫茉莉果实和他认识中的一样,十分开心,又有点怪自己跟那小姑娘一家定的三天后,真恨不得立刻碰上他们,有多少要多少。

原本白鑫还想小姑娘在这附近卖花,再遇上了就说一声,省的中间耽误几天,但不知为什么,那小姑娘再没出现在附近,他跟着惴惴不安,他殊不知那小姑娘一家怕日子没到又频频出现惹得白鑫眼烦,故意换了个地方卖花,只是偶尔回家时,躲在暗处看一两眼。

白鑫将处理紫茉莉果实的活交给家人,所谓人多力量大,两大筐看似多,但这么四五个人一齐做着,半天就都剥好了外壳,还搁在小臼里捣制了第一遍,白鑫晚上回家时,看到的是盛在木盆里的细白粉。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这紫茉莉粉实在好用,白鑫就想着弄些好点的盒子盛放,拿出去卖也能卖上价钱,于是这三天中,他也没一味闲着,跑到出售瓷器的作坊,定了二百个巴掌大的青瓷莲花式盖盒,这作坊也是老字号了,做出的青瓷,釉质薄匀晶莹,盖上刻划出枝茎缠绕的牡丹花,正是“天香堂”标志。

那作坊老板看他一口气定了这么多,就知是做买卖用,且隐隐听说“天香堂”名号,像是有后来者居上趋势,为了长期合作,他对这单生意极为上心,不敢有丝毫马虎。

三天眨眼而过,双方都心心念念盼着,一大早,白鑫刚支好摊子,那老汉和她闺女就来了,忙不迭地唱了喏,紧接着就问:“官人,可还要那果实?”

比起对方的急切,白鑫将心思藏了起来,下意识表现得平平常常,让人看不出怎么想的,他慢条斯理说:“行,日后你们就继续送吧。”

那父女俩闻言,面露喜色,老汉拍了拍大腿,重重应是,恨不得立刻回去,稍后说的客套话,就显得心不在焉了。

白鑫继续道:“不过下次就不要送到我摊上来了,明个一早,你们或是早点来,或是晚上酉时之前来,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下次就直接送去那。”

“诶诶诶!明个一早就过来。”老汉连连应是,见白鑫没什么别的交代了,叉了叉手,领着女儿匆匆离开了,看俩人向南门方向走,显然小姑娘连花都不卖了。

白鑫听说俩人一早来,转天,就让哑巴跟他一起出摊,白鑫只交代他带两个人去认认家门。

那老汉十分讲信用,说是一早来,真是顶着开城门就进来了,比白鑫到的还早,且今个那父女俩推着辆小太平车,上面码放了五个筐子。

老汉停下车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憨然一笑,“官人说还要,我就又送来些。”

白鑫挨个掀开看了遍,果然五个筐子里满当当全是紫茉莉果实,他想不到对方竟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心中惊喜,先结了钱,接着指着哑巴说:“你们跟着他走,下次就直接送到那。”

老汉点头应是,又推起了太平车。

白鑫转而又交代哑巴,“你带他们回家,将东西卸下来。”

哑巴冲着老汉眼神示意,跟着就走在前面。

那父女俩不知他是哑巴,还觉得这人态度古怪,因不知道去哪里,不免在心中嘀嘀咕咕,待见是一户普通人家,里面有老有小,跟着卸了货,欢欢喜喜离开了。

白家人知这是要做香粉的,处理起来十分认真,曹氏带着满娘、大娘负责给紫茉莉果实剥壳这种考验人耐心的活计,大郎和哑巴则研磨其他香料,五娘年纪小,领着狗子哄他玩。

白鑫将其取名为“天香粉”,也算是他的招牌,等存了足够多,他这才拿到摊上去卖,现下,“天香堂”多少已经打出口碑了,至少在朱雀门附近已是响亮,尤其是对面那些个门户人家女儿极爱他家胭脂膏和香料,更有一些人,如今是只认准他家的。

所以这香粉一推出,一些小娘子也是出于信任,二话没说跟着买了回去,拿到家里一用,简直出乎了她们的意料,又白又轻又服帖,拍在脸上薄薄一层,不似别的青重涩滞,最重要的是颜色又美,别家的粉白是够白,却不够莹亮,白鑫家的粉涂在脸上,整个人都似充满神采,便是在无数美人中,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很快,天香粉便风靡起来,比之之前的橘真天香还要火爆,这结果大大超出了白鑫意料,虽攒了二百多盒,可算上货郎拿去别处卖的,几乎两天就卖光了,反倒是断了几天货,白鑫只得又催了催那江姓老汉,全家将主要心思放在香粉上,才又制作出一批。

这日,程闻人来找白鑫玩,他家虽不住在城南,但来的次数多了,也听说了白鑫闯出来的名堂,最近又听说什么“天香粉”,简直把那老字号的香粉都比了下去,程闻人一来,就连连道喜。

白鑫这一阵子忙,都瘦了一大圈,人却更精神了,双眼炯炯有神,他跟着叉了叉手。

俩人说了会话,就这么点功夫,都有三四个人过来买香粉,之前程闻人只是有耳闻,这会是真的感兴趣了,抻着脖子往摊上扫了一眼,“你这香粉看来是真的好,客人都络绎不绝呢。”

“承蒙大家抬举。”

程闻人盯着青瓷小盒看了看,见只盖上一朵缠枝牡丹,先是喜了它的素雅,不像别的盛胭脂、香粉的器皿,光是花纹就繁琐复杂,他看了会,伸出手说:“那我也买三盒回家试试吧。”

白鑫跟他打趣道:“你就够白的了,还抹香粉?”

程闻人瞪他一眼,接着也笑了,“哪是我用啊,是给我娘买的,还有我大姐一盒,我大嫂一盒。”

白鑫摆摊卖香料也不短日子了,从不见程闻人来买他家东西,平时也很少提及,并不是程闻人有意看不起,只是骨子里觉得这摊上的东西不及店里的,程闻人这会也没觉得白鑫做出来的能比的过老字号,只是见买的人多,一时心血来潮,也想着买回去给大姐玩玩。

白鑫麻利地给他装了三盒,递了过去,“你帮我多次,我哪还能收你钱?”

程闻人本就不是占小便宜的人,且他一直觉得白家生活不易,当即已摸出了钱袋,“我是送给娘的,怎好白拿?若不然哪能表达我心意?”

白鑫听他这么说,也无法,又道:“既然如此,你随便给个几文,权当形式,再说了,你送你娘礼物,又哪能用钱来衡量?”

程闻人执意不肯,且刚刚有人买香粉,他已经知道多钱,在钱袋里随手摸了块七钱碎银,放在了摊上,见白鑫要塞还给他,匆匆抓起粉盒走了几步,边走边回头说:“我回家了,下次再来找你。”

白鑫望着他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傻笑了几声,抓起那块碎银子,塞进了怀里。

没几日,程闻人又来了,见他面带喜色,神采飞扬,刚来到白鑫身边,就道:“你那粉果然好用,我娘和大姐都十分喜欢。”

白鑫一顿愣怔,等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说的什么。

程闻人还在滔滔不绝,“你这香粉,一点都不比老字号的店铺差,且擦上后,脸色极为亮丽,像是一口气年轻了许多,我那娘可着实在夫人圈子里风光一把,托福托福,我爹都不骂我了呢。”

白鑫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噗嗤一声,为他面子极力忍耐着。

程闻人自觉失言,脸色一哂,忙转移话题,“我这次来呢,是受我娘之托,再来买几盒,你也别跟我推让,这次不是我家要,也是我娘帮别的夫人带的,该多少钱就多少,你价钱低了,她们反而不敢用呢。”

白鑫也知这个理,点了点头,把粉盒包好,又拿了两三盒胭脂膏塞进去,说:“这几盒胭脂膏,是我孝敬老夫人的。”

程闻人办完了母亲交代的,就站着跟白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你卖的东西都好,一点不比大铺子里出售的差,只是你这小小一个摊位,未免寒酸,入不得那些贵夫人们的眼。”

白鑫见他说的真诚,心中烫贴,且这种事情,家人又不理解,一瞬间像找到知音,忍不住掏心起来,“你说的没错,我也想着最近寻觅间铺子,免得我这光秃秃一个摊子,叫什么‘天香堂’,让人取笑。”

程闻人先是把脖子一梗,“谁敢取笑你?你卖的东西好?又有什么不能叫‘堂’的?”

白鑫勾勾唇角,轻快笑了一声,“原本想着先托牙侩寻间铺子,可最近实在太忙,分身乏术,经你这么一提醒,今晚说什么都要去牙侩那跑一趟了。”

程闻人看着白鑫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你先不要找牙侩,你若信的过我,交给我,我定给你找个十分好的店铺。”

白鑫听了有些吃惊,见总是麻烦他,又有些过意不去。

程闻人看出他的犹豫,当即拍拍胸脯,说:“并不是特意为你去寻铺子,而是我家店的附近,正好有间空了出来,我先帮你问问,那里临着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你若开铺子卖胭脂水粉,定生意红火。”

白鑫被他说动了,叉手深深一躬,“那就有劳闻人兄了。”

81.租铺子

既然程闻人已经开始帮他打听铺子,白鑫回到家,就跟家人说了欲租铺子的事。

白家人都是知安天命的性格,如今赚的钱,已经很知足了,哪里敢想什么租铺子,一个个听了后都吓了一跳,唯恐赔了钱,幸而如今见识了白鑫的本事,已为他马首是瞻,强忍着将反对的话吞进肚,一致看向曹氏,曹氏愁眉苦脸,嘴巴开开合合,最终只没什么底气问了句,“租铺子要不少钱吧?”

她不是一味反对,白鑫已经很知足,忙走过去抓住娘的手,似在给她传递力量,“娘,如今儿子我已经卖出些名堂,只恨仅有一个小小摊子,未必入的了那些豪门贵妇的眼,若是开了铺子,这买卖更加正规起来,且选的地方也是繁华的,人来人往,还愁没有生意?”

曹氏本就不是多聪明,见儿子挣钱养得这一大家子,早放出了权,任他当家,只是难免担心问个一两句,就被白鑫三言两语安抚了,心中略定,不忘嘱咐,“你要租铺子,娘也不反对,只是这地点门面,一定要选热闹的地方,且提前向着四邻打听打听,风水是否好,有没有什么禁忌,你别看都是人多地段,这有的铺子就是不行,许是冲撞了什么,好比以前咱们镇上的‘甄万堂’,左右两边都顾客成群,偏偏他家冷冷清清,好似瘟神缠身一般,这样的,就是没有财运。”

“是是是!”白鑫笑着一一应下。

没几日,程闻人就回了信,看他笑吟吟的,一副得意样子,见了白鑫,竹筒倒豆子似的和盘托出,“替你问妥了,问妥了,那铺子就在潘楼街上,周围繁华熙攘,挨着潘楼酒店,每日五更方合市,再往东去又有五更点灯,至晓即散的鬼市,知你卖胭脂水粉,那地方往南,则是桑家瓦子,近北则中瓦,次里瓦,大小勾栏五十余座,亦有女支馆,一直抵新城。”

白鑫听了,眼都直了,心中反而有些胆怯,都不敢问价钱了。

程闻人没察觉到白鑫略有扭曲的五官,还在滔滔不绝,“而且那处租金也不贵,之前那家是卖鹑免、鸠鸽野味的,前一阵子吃死了人,才不得不关门,立刻就被好几家盯上了,不过有的人怕晦气,且之前吃死了人,再干吃食买卖,总归不好,我想着你卖胭脂水粉,重新粉刷一遍,也不是入口的东西,应该碍不得。”

白鑫好似百爪挠心,一直听他说租金不贵,可想也知道,俩人金钱观念不同,偏偏对方还不说到底多钱,只一个劲地说如何如何,白鑫真恨不得掰开他的嘴,将具体价钱掏出来。

“那是个三层小楼,一楼是门面,二三楼可以住人,你那一大家子也保证住的下。”程闻人铺垫够了,总算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房租一年才二百四十两。”

饶是白鑫有思想准备,听了那价钱心中也是咯噔一声,二百四十两,都快赶上一个小官的年俸了,且价钱是他们现在租的房子十倍不止,他心中喜爱那处地方,只是如今家中存的钱,统共也才一百两左右,还不用说要预留出重新粉刷铺子,和购买香料的钱。

他心中恋恋不舍,但也没可奈何,就要拒绝。

程闻人看出他意向,忙说:“你别这么快就回绝了,我跟那主家也谈过了,那人说最低可以按季交,每三个月交回钱,一次只要六十两,只要按照约定时间交上就好。”

“真的能按季交?”白鑫闻言,眼中一亮,心思跟着活络了,若是每次六十两银子的交,他手底下的钱就灵活了,虽投资大了,但之前他摆摊子,几个月下来也赚了近百两银子,没道理有正经八百铺子了,会反而没之前好。

程闻人也跟着他笑,“那是自然,我家跟那人也是相熟一场,这点事不在话下。”

白鑫简直不知怎么感谢他了,当即约好晚上去那条街看看。

晚上一看,这潘楼街果然热闹,屋宇雄壮,买卖衣物书画珍玩犀玉,又有卖珍禽异兽的,应有尽有,且不远处就是大小瓦子,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程闻人指着一处门户紧闭的铺子说:“就是这家,格局你参考旁的就行。”说完,又往上指了指,“二楼三楼可以住人,两层约有七八间屋子,闲下来的,还可以当仓库使。”

白鑫借着隔壁一家卖玉器的望了望格局,喜这屋子四四方方敞亮规整,且看各个铺子都是生意红火,迎来送往,心中便有八分认定了此处。

“这处地方当真好,但你容我考虑一天可否?明日一早给你答复。”

程闻人点点头,“这种大事,自然要考虑清楚。”

他说完,又指了指前方,道:“我带你去我家铺子逛一逛。”

白鑫恭敬不如从命,跟着他溜溜达达往前走,走了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就见一门面广阔的绸缎庄出现在眼前,通体气派,写着“锦绣布庄”的古朴招牌,端正挂在上方,里面有伙计见了程闻人,忙迎出来恭恭敬敬叫了声“二公子”。

程闻人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去忙吧,我带我朋友随便看看。”

那伙计忙点头哈腰应是,偷偷看了白鑫一眼,表情古怪,不用猜就知道正心中奇怪他家公子多前结识了个这么穷酸朋友。

白鑫随意看了看,见各种绫罗绸缎,花样精致美丽,颜色染得鲜艳漂亮,就是白鑫看了,也忍不住想要买块布回家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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