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我则笑+番外——陈留王
陈留王  发于:2015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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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翘沉默地切菜,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手背上。李客只做看不见,打开蒸锅,他忍着手烫,把螃蟹装在盘子里,又浇上酱汁,端到饭桌上

第40章

三个人在饭桌前坐下,夜幕降临,晚风徐徐,正是花前月下的好时光,可惜这仨人都怀着别样的心思,只顾埋头剥蟹,闷头喝酒。

翘翘手心握着一团卫生纸,吃一点蟹肉就要擦擦手和嘴,以免露出狼狈的样子。他心里想着李客刚才说过的话,只觉得满嘴都是苦涩。他也知道李客这人没有心肝,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才被李客迷住,搬走就搬走吧,自己横竖要大学毕业了,以后是大人了,要为自己的未来筹划,不能老是这么浑浑噩噩。

“翘翘。”黄生冷不丁叫了他一声,起身执酒壶,给他面前的杯子倒酒。翘翘抬手盖住杯口,说:“我不喝酒。”

黄生讪讪地站在那里,有些尴尬。李客为他解围道:“喝一点吧,你明天又没什么课,一觉睡到晌午也没关系。”

翘翘平时是很听李客的话的。然而这一次,他脸色不变,把手掌从杯子上移开,很冷淡地说:“不喝。”

李客皱眉,转身对黄生说:“别理他。咱们喝咱们的。”

李客家里储藏了许多好酒,餐桌上摆放了一瓶黄酒、一瓶葡萄酒,两人也不猜拳,只一边扯淡一边喝酒。翘翘越听越觉得聒噪,索性把盘子一推,自去睡觉了。

李、黄二人推杯换盏,一直忙到午夜,才相互搀扶着回到卧室里。李客已经脚步打飘了,黄生倒还有些理智。卧室的床非常大,两个大男人四仰八叉地躺着也不会手脚打架。

李客躺了一会儿,身体里的酒精发作,一股热流从心脏蔓延到四肢,最后在小腹处聚集,烧的腾腾冒火。李客摇摇晃晃地爬到黄生的身边。黄生也没有睡着,睁眼看见是李客,直接别转过脸把他推一边。

他俩厮混了这么久,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进展,一方面是因为黄生不喜欢李客,另一方面两人都不愿意做0。今天晚上这两个醉汉照例在床上上演了全武行。最后黄生一脚把李客踹到地上,李客当即要发火,黄生却探头看向他,压低了声音说:“我们玩点刺激的。”

李客一听见这话,全身发痒,喜不自胜地说:“全听你的,你说怎么玩。”

黄生的目光黑沉沉的,望着墙壁,指了指翘翘居住的房间,说:“把那个孩子叫过来。”

“三个人?”李客犹豫了一会儿,迟疑道:“不好吧,他、他未必愿意。”

黄生跳下床,从酒柜里拎出两瓶伏特加,扔到棉褥上,在李客耳边说:“你把他叫过来,剩下的交给我。”

李客赤脚踩在地板上,来回走了几步,因为血液里全是酒精,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转过脸对黄生笑了笑:“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那个小子。”

黄生闭上眼睛,脸上不露情绪。

“那我可不能便宜了你。”李客摇头说:“我给你们俩牵线,却把自己晾一边了,这买卖不划算。”

黄生睁开眼睛,看着李客,声音很低很轻:“到时候我干他,你干我,划算吗?”

李客脸色陡然通红,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别转过脸,轻声斥到道:“下流!这种事情……”

黄生但笑不语。

李客的声音渐渐隐匿,脸上的红润却不减。他走到桌前,拉开抽屉,看到保险套还有半盒,于是转身打开房门,临出门时又嘱咐黄生:“你别吓着他。”

翘翘把自己的东西全收拾进皮箱里,只穿了一身蓝色的睡衣窝在床上。被李客叫醒后,翘翘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你来我房间一趟,我和你说一件事情。”李客一手扶门,另一只手插到裤裆里,给蛋蛋挠痒。

翘翘细细地打量他,觉得他这副尊容实在是不能看,同时也隐约猜到了李客的来意,他不觉冷笑道:“先生,我免费陪你睡了这么久,明儿就该滚蛋了。今天可以休息吗?”

李客虽然喝醉,脑子里多少还有些清醒,一听见这话,就觉得不对。他把手从裤裆里掏出来,站成立正的姿势,沉声说:“胡说什么呢,我知道你喜欢我。是我对不起你。”

翘翘想冷笑,鼻子却酸酸的,笑不出来,半晌闷闷地说:“你知道就好了。”

李客揉揉他的脑袋说:“我新买了一台笔记本,你来看看,喜欢的话就带走吧,只当是临别的礼物。”

翘翘点点头,很乖地跟在他后面。

李客将卧室的门打开,让翘翘进来,然后将门关上。

房间里全是酒精味,翘翘环顾四周,看到了黄生,他有些回不过神,茫然地看向李客:“笔记本呢?”

李客没有看他,只冲黄生递了一个眼色。黄生眼睛里带着凶狠的光,直接从床上跳下来,朝翘翘扑过来。

翘翘在一瞬间全都明白了,他朝门口逃,却被黄生拦腰拖住,蓝色的睡衣和睡裤撕扯着,露出很长一缕丝线。翘翘全身冰凉,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李客,咬牙道:“李客,我操你祖宗!”

李客揉揉耳朵,他心里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于是闭目塞听,低头摆弄睡裤上的绒毛。

翘翘困兽似的挣扎,手脚与牙齿并用,黄生用被子捂住他的嘴,翘翘牙关咬紧,将棉被咬出一排窟窿,窟窿上面全是血,是从牙龈上流出来的。

黄生仿佛天生蛮力,抓住翘翘的头发茬,狠狠地往墙壁上撞。“咚”的一声,仿佛整个房间都动了一下。而翘翘双眼翻白,手脚兀自挣扎。

李客有些坐不住了,他把翘翘从黄生手里夺过来,骂道:“你他妈的,你敢打他!”

黄生微微喘息着,仿佛激动到不能自已,他哆嗦道:“对不起,我刚才下手太重了。”他从床尾捡起一瓶伏特加,咬开瓶塞,把瓶口对着翘翘的嘴边,说:“给他喝一点这个。”

李客摸了摸翘翘的额头,发现上面只红了一下片,不算很严重,于是放手交给黄生。

伏特加瓶的容量是1.5L,酒精度55%。黄生冷静而娴熟地捏住翘翘的口鼻,将一整瓶酒,一滴不剩地全都灌进了他的胃里。

翘翘被撞之后,只眩晕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清醒过来,听见空的酒瓶子落地的声音,然后身体里仿佛炸开了一枚弹药。烈火从他的七窍流出来,似乎要将他烧成一枚焦炭。他的全身、尤其是内脏,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这种酷刑几乎强迫他的灵魂与肉体分离。

分离之后又重合,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意识。他能感觉到有人在强暴他。这已经不是人类的性交,只能算是低等动物的交配罢了。他的意识在混沌中行走,不知道自己的肉体现在是什么状况,也不是很在乎,反正是在受苦、受刑。

黄生把翘翘按在层层的床褥之中,每一次冲撞都带着凌虐的快感。而李客光着屁股,跃跃欲试地想加入这场交配,但黄生却丝毫不给他机会。这让李客又气又恼,他感觉自己是被黄生给骗了。李客围绕在床边,急的团团转。像一只留着口水的鬣狗,等待进食的狮子能从嘴边分给他一点残渣腐肉。

黄生终于是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李客马上骂他说话不算数。黄生抹了一把胸口的汗,他单手托起翘翘的腰臀,像摆弄一个被玩变形的充气娃娃一样,说:“轮到你了。”

李客摇摇头,一屁股坐在床上,没什么兴趣地说:“早就日够了。”

翘翘早已经昏死过去多时,却在这这一刻打了个哆嗦,像是冷得极致了似的。他慢慢睁开眼睛,因为缺氧,他只能看见眼前的团团迷雾,半晌重新闭上了眼睛。

黄生把湿哒哒的安全套摘下来,扔到地上,重新戴上一个,他拿起一个枕头,垫在翘翘的肚子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冲锋陷。他现在血管里流的都是经验,眼前已经没有什么翘翘,只有一个供他泄欲的洞而已。

李客打了一个哈欠,见黄生干个没完没了,他说:“你快点啊,我都软了。”黄生根本听不见他的话。而李客单凭个人的力量,又绝对不能对黄生用强。他裹着毛毯,躺在床尾,含糊道:“干完了叫我哦。”

李客睡着之后。黄生就更加地肆无忌惮了,仿佛末日狂欢似、又仿佛报仇雪恨似的,他满身的蛮力和阴狠全都用在了翘翘身上。

快凌晨的时候,黄生终于是停止了。他心里还想继续,可惜身体吃不消了。室内光线昏暗,所以翘翘的脸色更加显得苍白如纸。黄生摸了摸他的胸口,凉森森的。黄生怀疑他死了,却并不害怕,不慌不忙地把手探到他的颈部,摸出了一点微弱的跳动。黄生放下心,从地上捡起棉被,把自己包裹起来,呼呼大睡。

第41章

翘翘是被冻醒的,全身冷的缩成一团,却没有力气从床上起来,略微动一下,身体就像被撕开了似的。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床上起来。身体虽然疼痛,但是大脑却是清醒的,他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翘翘没有勇气回头看,只是麻木地挪动身体,走向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发流过身体,周身的血液渐渐流动,他感到了尖锐和迟滞的痛感。他的双腿战栗,忽然一股奔腾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简直不受控制似的,顺着大腿流到脚面。翘翘没敢低头看,他的下半身几乎是麻木的,他怀疑自己是失禁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瞄了一眼地面,看到了大片鲜红的血液,被水流冲散,几乎把浴室的地板铺满。

他的身体流了大量的血,然而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翘翘麻木地用花洒冲洗股间,直到不再有血液流出来。他赤身裸体地走出浴室。双手颤抖着攥成拳头,指甲把手掌扎出四个血印。翘翘走进厨房,打开橱柜,拿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然后走进卧室。

卧室里狼藉不堪,地面上胡乱扔着衣服和安全套,床上的两个人横七竖八地躺着,似乎睡得很熟而且安逸。翘翘木然地看着两个人,然后目光停留在两人的脖颈处。只要用刀刃在动脉处划一道,就可以了。

翘翘举起菜刀,看了看刀刃,一步一步地走向李客。

早晨的城市非常安静,一辆洒水车慢慢地驶过,欢快地童谣隐隐传来。

翘翘哆嗦了一下,忽然清醒过来了。

他穿上衣服,拿了一把钱装到口袋里,冷静地下楼。他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瞧他脸色异常苍白可怕,就问:“小兄弟,是去医院吗?”

翘翘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去警局。”

安澜很迅速地办理了离职手续,虽然公司高层非常惜才,不愿意他离开。但是安澜在这里工作了十年,按照签订的合约,是可以随时走人的。于是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他离开了ZL公司。

安澜家楼下的火锅店生意很好,老板又热情健谈。安澜一个人懒得做饭,几乎一天三顿都在火锅店里解决,还和老板成了好朋友。他自己也想开一家火锅店,他手里的积蓄虽然多,但是架不住坐吃山空,所以要找一点投资项目。火锅店老板听说了他的想法,当即把嘴巴关得很严,所谓同行是冤家,商场无兄弟,他不愿意给自己培养一个竞争对手。

安澜只是随口说说的,并没有付诸行动。有一次散步路过花店,看见满屋子都是盛开的鲜花,又忽发奇想,要去做一个花农。火锅店老板听说他不再搞餐饮业,当即前嫌尽释,重新恢复了友谊。

其实安澜也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他只是在打发时间而已。顾辰不回来,他完全提不起生活的热情。

安澜接到了警局的电话,当时心里还挺困惑,回想这半年来也没做什么缺德的事情啊。警员在电话里简短地说,是他的朋友李客涉嫌一起强女干致重伤的案件。

安澜匆匆赶到警局,一路上脑子飞速旋转,凭他对李客的了解,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在接待室里,安澜以委托代理人的身份见到了李客。

李客穿着灰不溜秋的短袖衬衫,脚上提拉着凉拖鞋。头发很长,盖住了眉毛,胡子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嘴唇和腮边。他手上戴着刑具,被两名警察带到方桌的对面,木然地坐下。

“安澜……”李客只叫了这一声,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茫然。他是国家级的心理医生,又是在读博士,前程远大,这一次算是跌到泥土里了。

安澜已经听办案警察讲了事情的经过。这件事情,安澜也觉得很棘手,两个人在床上被抓获,铁证如山。就算李客是喝了酒,但是法律上可没有把醉酒当做豁免的条件。

“你也太糊涂了。”安澜看他这个样子,气得牙根发痒:“你怎么不把自己喝死!”

安澜以雷霆万钧之势把他痛骂了一顿。而李客低下头,脑袋越垂越低,几乎钻到了裤裆里。

骂完之后,安澜平复了情绪,还是要帮他收拾烂摊子。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是比亲人还要亲密,虽然平常不怎么见面,但关键时刻,是可以以命相搏的。

“我帮你找律师。”安澜说:“在此之前,你什么都不要说。”

“已经审讯过几次了。”李客聂诺道。

现在还处于立案侦查阶段,没有移交到检察院。可供活动的空间还非常大。安澜安慰他:“不用怕。我会想办法救你的。那个男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李客听到这里,把脸别转过去,不想说话。

安澜有点急了:“你他妈再给我脸色看!老子不管你了。”

“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李客有些怄气地说:“我那天就是喝酒,后来躺在床上睡觉,我根本就没有碰过翘翘。然后早上醒来,就看到满屋子都是警察。”他无辜又愤怒地说:“关我屁事啊!”

安澜攥着拳头,恨不能把他的榆木脑袋捶进肩膀里。他站起来,俯身在李客耳边说:“那张床是不是你家的?那瓶酒是不是你提供的?那个男孩子是不是被你拐骗到房间里的?那个人渣虐待翘翘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旁边观看?”

李客张着嘴巴看他,茫然地点头。

安澜看着李客的眼睛说:“这就不能算无辜了,李客,这是罪大恶极啊。”

李客重新陷入了沉默,他这几天一直处于惊恐不安之中,精神几乎要崩溃。安澜知道自己是李客仅存的救命稻草,所以不再拿话刺激他。好言安抚了几句,临走时又嘱咐道:“我刚才问的那几个问题,要是旁人再问,嘴巴锁牢一些。”

安澜离开了李客,与旧时同学联系,找了一个在性侵害辩护方面很厉害的律师。然后他多方打听,找到了翘翘目前所在的医院。

他来的时候,翘翘刚经历了一次直肠修复手术,麻醉药的作用尚未消退,正躺在床上休息。安澜隔着门上的玻璃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进去。他询问了主治医师,得知翘翘的直肠撕裂很严重,即使修复成功,也会留下终生的伤残。

安澜与翘翘仅有数面之缘,谈不上有太多的交情。但是目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子遭此劫难,心里也觉得怆然。离开医院后,律师打电话给他,说李客要见他。

安澜心里憋着一股火,脸色阴沉地与律师一道去见李客。

这次是律师与当事人的正式见面,所以警员都离开了。

律师对李客讲了目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说服翘翘取消指控。

“李先生和受害者已经同居了半年,算是情侣关系了吧。”律师说:“这起强女干案呢,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就是恶意伤害,至少要判五年。往小了说呢,无非是聚众氵壬乱,这属于治安管理的范畴,罚点钱就OK了。所以只要李先生和安先生能够做通受害人的思想工作。让他在警察面前改变原有的供述。这件事应该能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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