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为夫(穿越)中——萧玉岚舒
萧玉岚舒  发于:2015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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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胃口吃圆子了,装作慢吞吞吃东西的样子,支起耳朵,努力的想让娘亲觉得这件事不值一提。

曹律慢条斯理的放下碗,口气认真到不容置疑:“岳母放心,小婿会妥善处理,绝不会让阿邈受到伤害。”

庞夫人垂下眼帘,幽幽的叹口气,继而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只希望邈儿过得开心就好,希望曹大将军能记住今天说的话。”她缓缓站起身,手掌抚过庞邈的肩膀,“我们庞家虽然现在败落了,这大宅子里只有我们孤儿寡母几个,没权没势,但是我身为母亲的,还是会尽自己所有的能力,来保护我的孩子,就算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接着她抬起头,直视着曹律,目光中透出坚毅与勇敢。

庞邈眼睛有些酸,伸手抱住娘亲。

“小婿谨记在心。”曹律说道,“谢谢岳母。”

“好了,快把圆子吃完,凉了就不好吃了。”庞夫人拍拍庞邈的后背。

庞邈想了想,决定活跃下气氛,“娘放心,如果曹大将军食言,我一定会踹了他,我才不是那么死心眼的人。”

庞夫人失笑,“好,你们可得牢记了。”

没再说什么,庞夫人回去休息。

庞邈三下五除二吃完圆子,看到曹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怎么了?”

曹律道:“踹人很疼。”

“……”庞邈略觉得好笑,“那我不踹你了。”

“你自己说的。”曹律抢过话,不给庞邈另找词语描述的时间,然后从背后抱住他,“我不会给你机会。”

庞邈哑然,不由地笑了。

“比我预想中的提早了很多。”他挠了挠鼻尖,长长的舒口气。

曹律捏了他脸颊一下,轻轻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所以说,你呢,不要把事情想太复杂。”

庞邈扭头,“你家的情况和我家简直是天壤之别。”

曹律不以为意的扬扬眉。

“我信你。”庞邈率先投降。

曹律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来,我扶你练习走路。”

翌日天没亮,曹律离开庞家去上早朝。庞邈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练字,今天是再也找不到借口去学馆了,而且这些天总是去,担心引起目标人物的怀疑。于是监视的重任交给了薛晋夷,他一早城门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对庞邈和章牧说绝对不会辜负他们的信任。

结果到了天黑,薛晋夷还没有回家,章牧从镖局回来又折回到学馆去打听,得到的消息是薛晋夷和谭碧跑了。

“这位谭姑娘生性活泼好动,今日午前在学馆里和一位姓高的书生说笑,因为这位高姓书生是目前学馆里画画最好的。午后,她听闻上次薛晋夷在松柏苑舞剑舞的美妙非凡,所以才找上他的。”埋伏在学馆外的暗卫如此说道。

庞邈和章牧默默的互相看一眼。

“谭姑娘到底想做什么?唐隶他们有异状吗?”做为可疑人物的女儿,不得不揣摩她如此活泼的动机。

“唐隶除了连松,依然没有和任何人联系。”

庞邈又感叹道:“他真沉得住气。”明明衙门已经拿真唐隶的尸体冒充单锋宣布人死结案,可是这单锋着实狡猾多疑,死活不肯尽早联系幕后主使。不过万幸圣上定下的期限,在地方官吏于规定时期离开帝都之后,单锋必须在日期到来之前联系,否则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曹大将军吩咐我等密切监视唐隶等人,在下告辞了。”

暗卫离开之后,庞邈又写了会儿字。庞夫人仍是打算等事情结束之后,回老家去养老,所以在帝都城里盘一间铺子,增加收入让日子越过越好的计划暂时搁浅了,母子俩商量过,决定到时候在老家买地。齐郡的地价比帝都要便宜许多,他们现在积攒的钱可以买不少的地,如此也算有个保障,开店铺的打算得等到再有了余钱,毕竟做买卖有亏有赚,还是稳妥些比较好。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期间章牧又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半个人影。

庞邈安慰他,也许薛晋夷是有什么计划。如今他不再像从前那样花天酒地、见一个喜欢一个了,该给予他信任。

章牧道:“这人武功不够高强,怕吃亏。”

庞邈觉得自己大约是第一次见到章牧流露出一丝的担忧之色。确实,经历过单锋下蛊毒的事情之后,敌人的女干诈也许还在想象之外。

他拍拍章牧的肩膀,然后看到薛晋夷带着谭碧一起回来了!

“庞公子。”谭碧不像前两日那样热情过头了,斯斯文文的打招呼。

薛晋夷看到桌上的宣纸,连忙抓起一张给谭碧,“你看,我没说错吧?庞公子专门写了好几首诗,送给你呢。”他趁着谭碧惊喜的盯着字迹看的空隙,回头对庞邈挤眉弄眼。

庞邈沉默了,章牧也不说话,将这个舞台交给薛晋夷尽情发挥。

“可以送给我?”谭碧睁大眼睛,高兴的眼睛像星辰一般明亮。

庞邈点点头,反正都是随手写的,书房里还有一大堆呢。

谭碧将宣纸抱在怀里,咧着嘴傻兮兮的笑,“我要回去好好练字,再也不能让我爹看不起我了!庞公子,等我练好字的那一天,我要提上大礼来道谢。”

庞邈有点忍不住了,“古往今来,无数书法名家,谭姑娘为何看得上在下?”他心里毛毛的,觉得不像有好事。

“大家都去学大书法家的字,练出来都差不多样子,真无趣。”谭碧表达了自己的特立独行,“我就喜欢与众不同,就像我不去太学,而是改去你们学馆一样,这次来帝都,可真是收获不小。”

“谭碧姑娘真有趣。”薛晋夷夸赞道,“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吧,宵禁马上到了。”

谭碧看眼门外月色,“好,我也得回去准备明天的事情了。薛公子,明天在学馆见。”又和庞邈、章牧打过招呼后,一蹦一跳的离去。

庞邈看着像兔子一般蹦跳的身影消失在自家大门前,转头就觉得章牧和薛晋夷之前的气氛有些微妙。

“听我解释!”薛晋夷慌忙辩解道,“我是想,既然幕后主使和唐隶都不够主动,不如我们给他一个碰头的机会?所以我今天故意接近谭碧,好不容易说动她明天请她父亲来学馆看一看。这件事,我让暗卫去禀告曹律了,你们不知道吗?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的,额前这里留了一撮头发的那个。”

庞邈淡淡的表示,他们打听消息的时候遇到的不是这个人。

薛晋夷咽口唾沫,见章牧还是面色如冰,一语丢出一个大鞭炮,“谭碧不喜欢男人!”

“……”庞邈和章牧双双无语。

“她和不同的书生接触,只是单纯仰慕才华,想学习学习而已……”薛晋夷又咽了口唾沫,“快对明天的行动表示欢喜,说不定明天就能搞定案子了!”

章牧拍拍他肩膀,“别紧张,我没怀疑你什么。”

庞逐鼓掌,“真高兴。”薛晋夷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下来,趁机抱住章牧,“我也真高兴。”

第96章:出其不意

薛晋夷的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

一早他在学馆门口等候,最终看到的是形单影只的谭碧垂头丧气的走来。

“昨晚我爹收到一个老朋友的拜帖,所以临时来不了了。”谭碧唉声叹气,“看来只能再找空闲的时候了。”

薛晋夷尽量装出理解的样子来,“谭司马到一趟帝都不容易,重要的事情要紧。”

“不过是和朋友喝喝酒吹一吹在地方做了多少好事。”谭碧抱着手臂,轻轻的一哼,“但是,他昨天面圣的时候,将那位与儿子失散多年的阿婆的故事告诉了圣上。百善孝为先,当今圣上十分孝敬罗太后,为天下人的表率,听闻阿婆孤苦无依,心有不忍,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圣上也认为应该把失散的儿子找回来,好好的奉养老母亲,所以圣上已经下令户部翻查户籍,全城寻人了。”

“呃……令尊真是个好人。”薛晋夷赞扬道。

谭碧淡淡的笑了笑,“这件事是由我爹牵头的,所以等找到阿婆的儿子,我们才会离开帝都。”

薛晋夷微微皱眉,“不需要尽早回凤山郡协理地方军政吗?”还是说,拖延时间好和单锋碰头?

“你这么想我离开啊?”谭碧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巴,“帝都城确实大,不过有这么多人找,相信很快就能找出来的。要是搜查过帝都城,没找着人,我爹肯定会回去的。”

“不不不,”薛晋夷像拨浪鼓似的不停摇头,摇到脑袋发晕,“我嘛哈哈男人呀,当然最先关心的是家国大事哈哈哈……”

谭碧歪着脑袋想了想,“嗯,也有道理,好吧,我能理解我爹了。”她轻快地跳起来拍了拍薛晋夷的肩膀,“等下课了,我再来找你。”

“好,好……”章牧的理解,让薛晋夷能够全心全意的对付谭碧这个小姑娘,他向她微笑挥手,摆出当年追求许多小姐时惯用的姿态来,不过他不担心谭碧会沉湎在那些花哨而不真心的手段里,以至于喜欢上他,最多赢得些好感就可以了。

“薛兄,你今天来的真早。”冷不丁,身后传来唐隶的声音。

薛晋夷回头,趁着脸上的笑意还未消褪,热情的招呼道:“唐兄,连兄早啊,一日之计在于晨,我的赌注全都押在科考上,不敢马虎了。”

提到科考,连松的脸色白了白,身体微微摇晃了几下。

又失言,薛晋夷真想掌自己的嘴。

唐隶的手按在连松的肩膀上,“你看你,又担心上了,改天找来庞兄,我们再好好的开导你一番才行。”

连松无力的笑了笑,对薛晋夷眨眨眼。

薛晋夷不动声色,那日在茅房里传递了消息之后,只要唐隶和其他人联络接触,连松会设法通知他们。但现在看来,不仅是朝中的幕后主使不动,唐隶也缩着。

哼,面对那么一大笔赈灾银,看他们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薛晋夷如此想着,表面上热情四溢的招呼着连松和唐隶一起进屋子说话。

一直到了午后,安静的庭院里忽然热闹起来,学馆的先生们聚集在前门,围着几个人说话。好事的学生趴在窗棂上打量,被先生一书拍在脑袋上打了回来。薛晋夷没有明目张胆的去看,他拿着书挡在面前,低下头偷偷摸摸的往外张望。

人群动了动,露出来客们的脸,为首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人高马大,气质不凡,对于爹做过兵部侍郎、从小见过大小官吏无数的薛晋夷来说很容易辨认——是个当官的,而且品级不会低。

关键问题是,这是谁的爹呢?

答案很快自己主动出现了。

“谭碧?”薛晋夷刚刚小声嘀咕一句,就听见郗先生的咳嗽声,他心虚的立刻坐直身子,认认真真的跟随同学们一起诵读经书,脑袋里却在想一个问题——要不要赶紧去通知守在外面的暗卫?本来以为谭吉今天回来,所以随他一早来到学馆的还有加派来的人手,在学馆大大小小的角落里神出鬼没。但在得知谭吉不会出现后,人都撤走了。

外面说话人开始往东侧的厢房走去,薛晋夷斜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唐隶,只见他不动如山,安心读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煎熬到下课,薛晋夷抱着书,假装去追郗先生,实则避开众人,来到屋后可以瞧见东侧厢房又能观察前院动静的僻静地方,想要拿定注意。

就在这时,呼啦啦的一大群学生涌出去之后,现出门口的庞邈和锦绣。

“怎么也来了?”薛晋夷摸不准这是要唱的哪一出戏,刚要迈步去饭堂找人,却听身后传来锦绣的叫喊声。

“薛公子,请留步。”

薛晋夷只好停下,回头问:“你怎么来了?”

“少爷说学馆里有好几册书,从来没看过,今天来向郗先生借呢。”锦绣睁大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请求道:“薛公子,那副轮椅虽然轻便,可我到底是个姑娘家,推得时间长些,就吃力了,你能不能帮把手?”

“可是,我……”薛公子指了指饭堂的方向,却觉得大概不能指望事外的锦绣能明白谁在那里。

“哦——”锦绣恍然大悟。薛晋夷差点惊讶的以为个中之事连锦绣这丫头也知道之时,听她说道:“薛公子是读书读饿了,想去饭堂那几个肉包子吧?”

“你怎么知道?!”其实他更想问的是怎么知道饭堂在哪里。

“因为我以前和小姐一起来过学馆找少爷。”锦绣往前走了两步,向薛晋夷招招手,“一会儿少爷在章公子面前给你说好话,一句话顶十个包子呢,够不够?”

“不……”薛晋夷后退一步,离得锦绣更远。这个时候了,再不多找人来看着点谭吉和唐隶,就要错失拿到证据的大好时机了。

锦绣跺跺脚,“看来在你心里肉包子比章公子重要。”

“我没这个想法!”薛晋夷大叫。

锦绣转身就跑,“我告诉少爷,再告诉章公子去。”

薛晋夷心里越发焦急之时,忽地清明了,犹如一阵狂风扫过,吹散了浓浓雾霭,让放眼所见的一切都变得清晰。

没道理这么纠缠着他回去推轮椅,难道是另有事情?

薛晋夷不再多想,喊着“没这回事”,一边追着锦绣回到前院。

庞邈看到他,暗暗舒口气,“陪我去找郗先生。”他指了指东侧一溜排的厢房。

薛晋夷心里急,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道:“学馆里空荡荡的,监视的人早撤了,唐隶没走。”

“我知道。”庞邈不动声色的望着前面,“谭吉从我家门前经过,所以我跟来了。你觉得他忽然从老朋友的宴席上离开,跑到一间学馆来只是简单的问候女儿的老师?他留在帝都的时间,至少十天,非得赶着这个时候?”

薛晋夷心头一怔,不知怎地在这个阳光正好的午后觉得浑身发凉,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探自己,但要真的去找这些眼睛在哪里,却如同看不见的魂魄似的,没有踪迹可言。

“不要妄动,静观其变。”庞邈忽地略提高了声音,“我要借的这几本书,当年在学馆时就一直眼馋,后来只知道在外游历,差点忘了这回事。希望郗先生如今肯借给我了。”

郗先生不似其他人在那边屋里逢迎谭司马,悠哉悠哉的一手捧茶盏,一手拿书,看的高兴。

“老师,学生厚着脸皮来向你借书了。”庞邈道,扯了扯薛晋夷的衣衫。

薛晋夷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眼角瞥着那间说笑声不断的屋子,也幸好位置刚刚好,能够让他不那么明目张胆的看。

郗先生抬眼,笑呵呵的,“你终于想起来了。”他起身,从架子上翻出几册纸页发黄的书籍,宝贝儿似的小心交给庞邈,“你要是再想不起来,我可就不借给你了。”

庞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学生粗心马虎了。”

郗先生又看看规规矩矩的薛晋夷,轻咳一声,“薛晋夷,今日课上所念的那篇经文,我希望明天能听到你一字不错的背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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