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castlefuuko
castlefuuko  发于:2015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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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陆飞锤了锤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起身准备去楼下拿杯牛奶,走出房门,才发现对过紧闭的房间内还露出一些微弱的鹅黄色灯光,将门推开,陆妈妈正一个人坐在床榻旁的化妆台边,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愣愣地发着呆,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陆妈妈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一般,慌乱地将手中的物事藏起,随后转过头,道,“马上就睡了。”

陆飞皱了皱眉,迅速走到对方身边,将其手中的东西一把抢过,看清了是什么以后,叹了口气道,“妈,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飞……可是Allen说……”

陆飞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地就打断了对方的话,“妈,我刚才晚饭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如果单单只是用钱就可以摆平这件事,那我爸为什么还会不遗余力地送我们到这里?”

“可……”

“妈你现在先别急,我已经拖林家的人在问爸的具体情况,如果只是把钱款交还就不用坐牢那当然是最好,但问题是现在是上头的人逮着社保基金这件事情不放过,这涉及到几十亿的资金,单凭我们手头上的几千万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我知道Smith先生这一年来很照顾我们,但人心隔肚皮,你怎么能凭他的一面之词就随意相信他可以把我爸从中国带到美国?况且现在具体的情况还没有完全了解清楚,为什么不再等一等……”

“陆飞!”陆妈妈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让陆飞不禁有些怔住,随即他看到她低声抽噎了起来,纤细的双手环在胸前,有些用力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几乎死死扣住皮肉,颤声道,“陆飞,你是不是因为五岁的那件事……还在怪你爸?”

“……”

两人之间突然就沉默了下来,陆飞的双手不自觉地被紧紧攥起,五岁那年的记忆是他心中永远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让他想释然的心又猛地纠结起来。然而最终,他还是将对方有些颤抖的身体轻轻搂过,低声道,“妈,我没有。”

陆妈妈闻言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抚上陆飞的脸颊,有些沧然地笑了笑,道,“你有,你到现在还在恨着你爸。”

“……”

将床边的抽屉柜打开,里面安静得躺着一张有些发黄的照片,陆妈妈将照片拿了起来,画面上的三个人并排站着,其中有两个,陆飞认得,另外一个长发披肩,有着两个小小梨涡的女孩,脸容有些熟悉,但一时非常模糊,记不得太清,“她是……”

陆妈妈摩挲着手上的照片,脸上的表情好似在回忆非常久远的事情,她将身体慢慢往后靠向床头,深吸了口气,道,“她叫叶柔,和我还有你爸爸是高中同学,你爸爸那个时候虽然家里很穷,但却特别聪明,人缘也很好,我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他,叶柔是我的闺蜜,她说她会帮我。但是……你知道的,感情的事是谁也说不准,他们很快就在一起了。当时的我又震惊又不甘心,叶柔家世没我好,长得也没我漂亮,凭什么她可以和清明在一起,所以我固执地认为是她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毕业酒会那天,我故意将清明给灌醉了,然后等他醒过来,就……然后……我们很快就结婚了。”

“……”

“但没过几年,你爸爸还是知道了当年我骗他的事情,然后就经常各种借口不在家,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还和叶柔有联系,所以就派人偷偷查他们,结果……你知道的,你爸爸果然忘不了她,他们还是背着我在一起了……一直到你五岁那年……”

说着,陆妈妈将双脚曲起,双手紧紧环抱着,把自己的脸埋向腿间,声音更显颤抖,“那天,是我故意的,是我把你抱到了那个楼道,其实,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有多下贱和不堪……我希望他可以为了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可是……清明自那以后就更加变本加厉得不着家,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报复,陆飞,对不起……”

“什么……”陆飞哑然失声,他一下觉得自己的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开来,这闷闷的感觉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自五岁以后,陆清明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着愧疚和无奈,而自己也从没给过他任何的好脸色,但谁又能知道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怔怔地看向面前的女人,此时的他竟无法说出一个安慰的字,素来是天之骄女的她何尝体会过那种赤裸裸地被冷落被背叛的滋味,忌妒,让她变成了如此这般。然而,这其中究竟孰是孰非,怕也是没人能说的明白。

一年前,陆飞不知道那天房间里的他们说了什么,但从他妈妈最后传出的哭声,他知道,他们之间的所有都已时过境迁、烟消云散。

最后,陆飞感到那双纤细而温暖的双手整个环住了他,低低地话语在他耳边反复盘旋着,“陆飞……救救你爸吧,即使希望再渺茫,我也想试一试,现在我什么都不想,我只希望以后我们能一家三人好好地在一起。”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1、徐风会雪藏一段时间。

2、下章预计会有黄暴情节。

30、世事无常

陆飞一个人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双手枕着脑后,双眼盯着天花板发着呆,曾经,他很想要彻底摆脱这个让他觉得无比冰冷的家庭,曾经,他也以为他可以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然而,那一年的除夕,还是让他意识到了心底的柔软和渴望。只是如今,这早已支离破碎的家是否还来得及可以重头再来?陆飞翻过身将被子拢紧在胸前,柔和的灯光下,长密的睫毛在眼底投射出一片阴影,他还记得一年前陆清明送别他时最后说的话,

“陆飞,照顾好你妈妈。”

沉沉地叹了口气,将床头柜的那本存折翻出,陆飞又定定地看了会儿,才伸手把灯关上,将被子盖过头顶,闭上了眼。

这钱本就不属于我们,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心里好受一点的话……

所以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无视和放任,只是,他根本不会想到事情会犹如脱缰的野马,一发而不可收拾。

那是一个漫天飞雪的冬日夜晚,冷冽的风掠过光秃秃的枝桠,吹落了最后一片残叶,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使得窗户玻璃覆上了一层朦胧的白雾,但陆飞却仍然觉得全身冰冷,整个人不自觉地强烈颤抖着,单薄的衬衣看着有些凌乱不堪,发白的嘴唇被自己的牙齿死死咬着,双臂无力地垂下,右手手指还扣在尚有余温的手枪扳指上,而面前的人一脸惊愕地倒在地上,头颅上的黑洞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其身下纯白色的羊毛地毯。

失神的眼眸望向另一边横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人,其光洁的额头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染湿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意识已然不清,嘴角边还发着模糊的求救声。

“陆飞,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妈……她怎么样。”

“伯母的伤没有大碍,只是有些脑震荡,倒是你……”

纤瘦的手腕被冰冷的手铐所桎梏,有些不安地交握在桌前,陆飞的眼神仍然有些空洞,仿佛昨夜发生的一切犹如做梦一般。林立中接到警局的电话,连夜便从波士顿赶了过来,然而警方告诉他的就是,陆飞涉嫌谋杀美国籍男子Allen Smith,现下正面临指控。

“我给你请了律师。”

“……”

林立中朝一边的人会了会意,再握了握对方的手,“别怕,你慢慢说。”

陆飞点了点头,然后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抬手抵着自己的额头,缓缓道,“昨晚9点左右,我从图书馆回家,进门以后就听到很激烈的争吵声还有什么东西被摔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我把书本放下,走上楼梯,看到……看到Allen Smith正在撕@扯我妈妈,额,就是冯菲……正在撕扯她的衣服。”

“对不起,能打断一下你吗?你的意思是,Allen Smith试图想要强@暴冯菲女士?”

“……是……我看到他把她压在床上……我进门后就想办法把对方拉开来,但后来……他根本不理我,他好像发狂了一样,将我妈妈摔到一边以后,就……”陆飞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后,才又继续道,“后来在纠缠的时候,我失手杀了他。”

“陆先生,你的意思是,你们在肢体纠缠的时候,你错手杀了他,还是他在威胁到你人身安全的时候,才不得不杀了他。”

“……我……不太记得了,当时我只记得他有卡住我的身体,我奋力地踢了下他后挣脱才从抽屉了拿了枪,然后就……”

“恩,我明白了。我会申请给你妈妈和你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验下伤,你这个情况我们尽量往正当防卫方向辩护。另外……我来的时候查看了下受害人的资料,耶鲁毕业,身份是律师,行为记录又一向良好,为人热心公益社会地位比较高,所以到时候控方律师一定会对你的证词提出异议,所以我想问下你们之间是否有一些其他的过节”

“……”陆飞的手突然就有些颤抖了起来,镇定了片刻后,才道,“……没有。”

“陆先生,请你告诉我全部的事实,这样我才能帮你。”

“没有,谢谢,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那好吧,林先生已经给你做了保释,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谢谢。”

医院,满是刺鼻消毒水的味道,陆飞轻轻推开了病房门,陆妈妈神情木然地仰面躺倒着,额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看到床边站着的人,失去神采的眼珠才又转了转,

“……”

“妈……”

轻唤了一声,陆飞扯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空荡的房间内,长久的沉默,最终他听到自己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妈,你别太自责,如果爸爸知道,他也不会怪你的。”

眼角一阵酸涩,泪水终究慢慢流淌过秀气精致的脸庞,陆飞叹了口气,俯身为她抹去那汹涌而出的眼泪,下一刻,他听到她颤抖的声音,

“陆飞……妈应该早点听你的劝……不然也不会……”

单薄瘦削的身体怔了怔,随即低下头亲了亲对方的额角,“别说了,睡吧,会没事的。”

一遍一遍地抚着对方的手背,轻柔地喃喃声,过了好久才听到均匀的呼吸声。陆飞深吸一口气,低头弓身静静地坐着,双手交握在前,单薄的身躯只着了一件浅浅的素色衬衫,而这个姿势将紧绷的背部线条较好地给勾勒了出来,黑色的碎发落下遮住了那精致的眉眼,看不真切此刻的表情,林立中站在门外,直直地看向房内的人,双眸中忽而透出莫名的冷冽,忽而却又炙热如火,而近乎冒着青筋的手上紧紧握着的是陆飞刚才的身体检查报告,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肩部有明显淤青,无肢体麻木及活动障碍,有轻度外伤性肛裂。”

陆飞在纽约住的房子被作为现场给警戒了起来,现下没有地方住,于是当晚便暂时和林立中一起回了附近的酒店。

“去洗个澡吧,都折腾了一天一夜了。”

“恩……”陆飞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揉得不成样子的衬衣,嫌恶地切了声,拿起毛巾便进了浴室。

“衣服放这里了,你暂时穿我的吧。”

“好。”

将身上的衣物脱下,站在镜子前,少年人单薄却肌理分明的身躯布满着青青紫紫的伤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陆飞双手撑在大理石的台面上,低垂眼睑,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现下仍然还会止不住地微微发抖,一闭上眼,昨夜的画面又会翻腾出来,在脑中持久地挥之不去。

在最后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心中的恐惧,那顶在自己身下蠢蠢欲@动的坚@@硬让他拼了命地想要逃,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全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失去瞳距的血红眼眸死死盯着他,仿佛要将其整个灵魂给全部夺走。

狠狠地甩了甩头,拧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使劲往自己脸上泼去,妄图可以把这一切尽皆给驱走。

林立中斜倚在床头发着呆,目光投向传出哗哗水声的浴室,从那张验伤报告来看,陆飞显然对律师做了隐瞒,他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不自觉地慢慢攥起自己的拳头,林立中此刻觉得心里说不出的一阵郁闷,那感觉就好比你珍视了很多年的一块美玉,当你准备想要亲手为自己带上的时候,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强盗给夺了去然后狠狠摔碎在你面前,即使今后你用再好的工艺去修补,但终究也不是完璧之身了。可恶!

而这时,门哗啦一声便打开了,陆飞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身上是比他大一号的棉质衬衫,过于宽大的衣料使得其狭窄的腰@@身处空空荡荡的,而袖口处由于太长,陆飞将其稍稍挽了起来,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

“林……”刚想说什么的陆飞,下一刻,整个人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带到了身后的床铺上,对方高大的身形随即覆@@@上他,而双手被紧紧捉住压在双肩两侧。陆飞这才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挣扎要起身,声音也有些微怒,

“你干什么。”

对方的发间传来沐浴后的清香,漆黑的眸子泛着盈盈的光,林立中喉头滚动了下,眼神稍一晃荡,便用力捉住他的手臂,强@@硬地吻了上去,唇齿间并没有任何的温柔,霸道而具有独@占@欲的气息仿佛要把什么东西从对方身体内驱逐出去一般。

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

1、学长有处X情节。

2、学长误会了,陆飞没有被X。

31、逝水流年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空荡的房间内回旋,陆飞伸手抹去唇边那一丝血迹,推开对方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将身体抵在一边墙壁上,喘着气道,

“林立中,你是不是疯了。”

坐于床上的人闻言后双肩耸动,低声笑了起来,“哈,陆飞,我是疯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让着你宠着你,不碰你,结果呢?结果我得到了什么?!”

陆飞皱着眉,冷冷道,“……我早跟你说过,我们之间没可能。”

林立中转过身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暴戾,“咚”的一声,陆飞感到耳边突如其来的一阵劲风,对方一掌狠狠击向其身后的墙上,凶狠的眼神近距离地盯着他,“……你还想着那个徐风。”

“我没有。”低下头,眼底一片阴影。

“你有!”对方说着,再次强硬地扳起他的下颚,低头狠狠地厮磨啃咬着,本就染血的双唇更加红肿起来,覆上了一层艳丽的颜色,林立中一把抓住想要对他再次挥拳的手臂,沉声道,

“怎么,让我碰,你就这么不情不愿!一年前给徐风的那个吻倒是缠绵得很啊!”说着,便开始更加用力地撕扯那本来就没剩下几颗纽扣的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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