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管严的说不过去,最澄也很不想管这破事儿,不过贺斌到底是发小吴澄教了个贺斌一个办法侵入他老婆的微信,,出了这倒霉事不帮忙发现了一些他老婆和那吴后男的私聊的信息和图片,算是证据确凿。vv,,至于最后财产是怎么分割的,吴澄就没管了,只知道以前花心大少的贺斌离婚后萎靡了好久,大约两年后才找着个小学老师结婚,后来就少有以前那样的风流事了。
第23章
整个晚上季覃都是在似睡非睡、似梦非梦中迷瞪着,梦中的心情也是一会儿高涨一会儿低落:高涨当然是因为那一笔飞来横财,低落则是因为那一笔横财还属于是空中楼阁,乌托邦的范畴,攥在手心里是攥在手心里,却变不了现钱去充作第一桶金而大施拳脚,感觉叫人沮丧。
早上起来的时候,吴澄见季覃已经做好了早饭,只是小孩儿的眼睛下面一圈青,看样子昨晚上是没睡好。
吴澄拍了拍季覃的肩膀,打趣他说:“富贵逼人就好,富贵不要再三逼人啊,别逼得我家小覃覃晚上觉都睡不好。”
季覃微微撅了撅嘴,说:“去去去!什么富贵啊,我感觉我就跟阿凡提故事里闻着咸鱼的香味下饭的穷人一样,光听着钱响声,就没看见钱长啥样!”
吴澄听得闷笑不已,说:“你妈当初怎么把你生出来的,怎么能这么财迷呢?三句话不离钱!”
季覃懒得跟他扯,直接去锅那边端了早饭过来,简短地说:“吃饭!”
季覃今天早上做的是陕西风味的蒸面条。
新鲜手擀面条放蒸锅上蒸到半熟,弄点回锅肉在锅里炒炒,炒到肉皮都油亮亮地汪出油来,加入冰糖和四川豆瓣酱调味,滴入几滴香醋,待其入味后倒入切好的尖椒和洋葱继续翻炒,炒熟了之后就全部倒扣在已经蒸出香味的面条上,用筷子翻一翻,让面条都均匀地抹上油色,盖上盖子继续蒸,直蒸到回锅肉炒出来的油都渗到面条内里才算好了,盛出来的时候肉香扑鼻,颜色红亮。
吴澄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边吃边口齿含糊地说:“你做的面条怎么这么好吃?而且我在别的地方都没有吃到过这样的做法。”
季覃说:“我喜欢看人家做饭,然后自己瞎琢磨呗。这个面条的做法是以前一个老家陕西的同学告诉我的,我在他家里看他妈妈做过,当时尝着觉得还行,做饭也不算复杂。不过陕西的做法是用瘦肉炒的四季豆做面上的浇头,我觉得味道是还可以,但是不够香,也不够入味,应该用更加浓厚味重的菜,就自己改良了一下,换成了四川回锅肉试试,效果果然不错。”
吴澄大快朵颐,一扫而光,冲着季覃翘了翘大拇指,说:“岂止是不错啊,鲜得叫我快把舌头咬到了。完了完了,吃惯了你做的饭菜,再吃楼下那些小馆子的菜,简直不能入口了。”
哟,这是夸我呢?哼,夸我也不能抚平你昨晚上乱说话对我造成的心灵伤害啊混蛋!季覃弯了弯眼角,说:“过奖过奖。哎,和你说个事,我今天想要去医院看妈妈,顺便把佛像的事情和她说,好叫她放心,以后都不用担心治疗费用的事情。”
吴澄说:“是啊是啊,是该叫你妈妈知道这个好消息。不过,我今天要去找贺斌,就是帮我们租这房子的哥们,早和他约下周末去聊聊天玩一玩的。”
季覃“啊?”了一声,说:“那我一个人去医院啊?那这个佛像怎么办?放家里不放心,带身上的话,你不和我一起,我怎么敢带身上,万一被人抢了呢?”
吴澄简直要晕死,说:“呃,这个玩意儿,没卖成钱,倒成个累赘了!”
季覃很赞同地说:“谁叫你昨天拦着不许我卖呢?这下子被拴住了吧?哈哈。不过,”季覃摸了摸揣在上衣内兜里的佛像,眼睛一弯,笑得很开心:“就算是累赘也是甜蜜的累赘,我喜欢。你喜不喜欢?”
吴澄顺口说:“那肯定喜欢了,谁不爱财呢?”
季覃略羞愧,觉得自己有些步步为营的意味,尼玛昨晚上套牢了人家的钱,大清早起来套牢人家的胃,现在还硬逼着人家寸步不离,等于是把人也给套牢了!
不过,季覃可以拍胸口说,绝非故意,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啊啊啊,谁身上成天揣个一百多万不怕被人抢呢,何况季覃这样弱鸡般的小体格?
吴澄只好无奈地说:“但是,我和我哥们约好的也不能不去啊,不然太不够朋友了。那这样吧,我送你去医院,送到了之后我再去找我哥们,然后争取六点钟之前过去医院那边,接你回家。”
于是,早饭一吃完,略微收拾了收拾,吴澄就陪着季覃去医院看季娟,赶着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她。
季覃将佛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尤其是吴澄怎么和古董商交涉的过程更是连吹带捧地,把季娟听得一愣一愣地,最后喜不自禁地说:“真没弄错?能卖上那么一大笔钱?”
季覃笑着说:“是啊,妈妈,这下子你再也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了,不过,小舅舅劝我暂时不要买,因为现在古董的价格还没有起来,中间又要过一道古董商的手,价值要被打一个大大的折扣,所以,为了不卖亏了,咱们现在先捂住不卖,继续过一段紧巴日子。”
季覃后来也想通了,现在卖古董都是卖给古董商,商人哪有不重利的?至少要给他们盘剥去三分之一以上的价值空间。还不如等过几年经济发展起来了,那时候中国将出现越来越多的本地富豪,其中会有人附庸风雅玩起收藏,大型拍卖活动也会随之应运而生。现在卖,还真是卖在地板上的感觉,就顺着吴澄的意思,再捂一捂吧。
季娟满口感谢吴澄,又对季覃说:“你是要听你小舅舅的,要是按着我们之前的推算,能卖个千八百块钱就高兴得像天上掉馅饼似地,哪里想得到会这么值钱啊?”
吴澄笑了笑,说:“我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说来说去,还是表姐吉人自有天相,在生病落难的时候遇上奇遇。”
吴澄看看时间,大约十点钟的样子,就跟季覃说:“哎,我走了,晚上六点钟过来接你。”
季娟不知道原由,便问吴澄去哪里,怎么还要回来接季覃。吴澄爽朗地回答表姐说:“是我初中开始就玩得特好一哥们,现在在上海交通大学读书,学的科技英语。咱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那哥们帮我租的,特活泛的一人。我这来上海两三个星期了,不去碰碰他说不过去,估计得一起吃晚饭。季覃身上揣着佛像,他一个人确实怕不安全,所以我吃了晚饭就过来接他一起回家。”
季娟听了就说:“哟,的?名牌大学呢!那就叫覃覃和你一起去吧,去交大参观参观励励志,二来也省得你跑来跑去的累。我这里都没事了,就等着下周二做手术呢。再说,叫你那同学给覃覃传授传授考交大的心得,好叫覃覃树立目标以后也考名校。”
季娟既然都这么说了,吴澄就带着季覃一起走,去了上海交通大学的闵行校区。
季覃开始还挺好奇的,跟着吴澄问长问短,这才知道这名为贺斌的哥们算是吴澄的发小,小学初中都是一块儿读的。吴澄在校的时候一直成绩比贺斌好,这哥们属于是吴澄的帮扶对象,风水轮流转,吴澄运气不好,赶上他爸出事就退学了,人家贺斌这边则是鸿运当头,运气那简直就不是一般地好。
考大学的时候学理的男生报考工科理科的是绝大多数,顶不济也会选择医科,谁会去学英语啊?结果贺斌这哥们不挑不拣,大笔一勾,服从调配,又正巧遇上上海交通大学新开一科技英语的专业,因为学外语的基本都是女生的一臂天下,男生寥寥无几,而交大这次想着培养一些能下基层也看得懂技术原理的翻译当然要以男生为上选,便优先录取男生,于是这哥们在一众莺莺燕燕中杀出一条血路,以刚刚达线的分数考上了这一所全国闻名的超级好学校,在老家很是风光了一阵子,被学弟学妹们引为学习楷模。
到了交大,吴澄领着季覃按着寝室号找到了贺斌住的那一间,门开了的时候季覃几乎要被里面飘出来的酸臭味道给顶出去,妈呀这也太难闻了。
再一看里面,跟才刮了龙卷风似地,到处乱七八糟。
可是,人寝室里的男生们都一脸熟视无睹地在垃圾堆里看书听随身听,淡定得叫季覃都觉得不可思议了:童鞋们,把生活环境造得这么脏乱差,你们宿舍管理员不管吗?
一个穿着头发蓬得跟鸡窝一般的男生从上铺翻下来,喊了一声“吴澄”就大笑着迎上前,给吴澄来了个熊抱。
这就是贺斌吧,季覃仔细看了一眼这男生。
长得还马马虎虎,细长眉眼,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
就是看上去十分不修边幅,还懒,这都十一点了,还在睡觉呢。
贺斌大声武气地和吴澄叙了几句话,一看都到饭点了,就说要请他们俩人吃午饭。
见季覃拘谨得一言不发样子,吴澄便笑着说:“那好啊,难得遇上你铁公鸡拔毛的时候!季覃,千万别跟他客气,一会儿咱们专门逮着贵的菜点。”
贺斌潇洒地一摆手,说:“行啊,交大的食堂随便你们横着走,呵呵,最贵的菜也就一块二。”
吴澄熟不拘礼地说:“操大爷的!老子难得走到你的地界,还是带着外甥来的,你一顿食堂的粗茶淡饭就把我们打发了?”
贺斌连忙说:“谁叫你来得不是时候呢,这月底真是吃紧的时候,有食堂吃都不错了。我一贯都是月初吃大鱼大肉,月底吃馒头就咸菜,还是一个馒头掰三顿。”
吴澄挑挑眉,说:“在哥们跟前哭穷,少来!我回家过年遇上你妈,你妈还给我哭诉你一月生活费一百五呢,把你家里都掏空了。”
贺斌大囧,咳嗽着说:“咳,我妈那是不了解情况,怎么逮着人就跟人抱怨,多丢人啊。也不想想,上海是啥物价,咱们那是啥物价,我都够省着用的了!”
贺斌又看看季覃,一撮牙花子,狠狠心,说:“哎,这小朋友是你外甥呢,那就等于是我外甥呀!得,外甥第一次上门,我这当舅舅的哪怕是背债也得请吃一顿好的呢!你们等着,我出去借点钱请你们吃一顿好的。”
吴澄不满地说:“哎哎哎,我外甥怎么就变成你外甥了?还喊你舅舅?你他妈的少占我外甥的便宜!”
贺斌大不咧咧地说:“那他喊我什么?喊我哥呢?那么一来不就等于我矮着你一辈了?嘿,那可就是你变着法儿占我便宜了!哎,不带你这样的啊,上门来蹭吃还占主人家的便宜!”
吴澄扶额,跟这家伙斗嘴等于找虐,便催着他说:“算了,你也别去借钱充胖子了,我请你吃饭!快快快,换衣服,你总不能这么就出门了吧?”
贺斌装模作样地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就算是穷学生吧,该尽地主之谊的时候也得尽啊。”
吴澄没好气地说:“尽什么尽!你再不去换衣服就叫你自尽!快点,别饿着我外甥!”
贺斌在一堆貌似衣服的堆里刨了一阵子,翻了一身衣服出来套上,又拿着水盆牙刷之类的出去,回来的时候居然就穿戴得整整齐齐、人模狗样的。
贺斌又开始到处翻找干净的袜子,没找到,就在一堆没洗的臭袜子里找了一双相对干净的穿上,看得季覃要吐了。
吴澄都为他害臊,说:“你什么大学生啊,还交大的呢?我看你是丐大的吧?”
贺斌丝毫不觉得羞愧,振振有词地说:“不懂了吧,嘿,有句话说得好,‘出淤泥而不染’,说的就是哥这种出场气质。”
话说贺斌这厮听着是吴澄请客,不用花自己的钱,便当机立断不吃食堂,领着吴澄季覃两人七拐八拐,摸进了旁边的华东师大,在女生楼楼下喊了个女生下来,指给吴澄和季覃介绍:“我女朋友。”
贺斌又嬉笑着给吴澄解释说:“我和女朋友现在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天天都要一起吃饭的,一顿不见,如隔三秋,吃饭都没胃口,相思苦啊。哎,你不介意多请她一个吧?”
当着女士的面,吴澄当然是表示全不介意。
背过身,吴澄才悄声对季覃说:“这王八蛋!现在成了我买单,他请客了!切!我怎么有这么个发小啊,送上门来做冤大头!”
带着女朋友成功地蹭到了一顿大餐的贺斌心情很好,在饭桌上插科打诨,谈笑风生地,说个没完。到了上菜的时候又变了个人,跟下山猛虎似地,端起盘子就往自己和女朋友的碗里倒。
基本上是上来一盘菜,就消灭一盘菜,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
卧槽!吴澄见这架势不妙,自己请客自己吃不到不说,连季覃也没落着,当然不干,挽起袖子和贺斌抢盘子,抢到了就把菜往季覃的碗里划拉。
季覃推辞说:“小舅舅,别往我碗里倒了,我吃不了。”说着还用手把碗面捂住,不叫吴澄继续拨菜进来。
吴澄瞪他一眼,说:“把手拿开!吃不了给我留着,不然都叫这家伙扒拉完了。”
季覃心想:呃?他要从我碗里挑菜去吃?这会不会有点暧昧?他发小还在场呢,多不好意思。
显然贺斌的脑电波完全和季覃不在一个频道上。
因为连着上的几盘好菜贺斌都没抢过吴澄,他不甘心又尴尬,便借着女朋友的由头说:“哎,吴澄,你好意思和女孩子抢吃的?还讲不讲点绅士风度啊?”
吴澄原样把话给他踢回去,说:“贺斌,你好意思和少年儿童抢吃的?讲不讲点尊老爱幼?祖国的小树苗,要爱护!”
季覃听得这叫一个瀑布汗啊。
不过贺斌这混蛋这么极品,对他无须客气,吴澄看来也是搞懂了的,估计以前肯定没少吃过这混蛋的亏。
于是,季覃的手松开了,半盘子油爆大虾就进了他的碗里。
季覃吃够了之后,吴澄就很自然地接过他还剩下许多菜肴的碗和盘子吃,一点也不觉得什么。
那边贺斌那厮反而嫌弃是女朋友吃过的,白抢了许多又不吃,就剩一堆在盘子里,被吴澄踹一脚骂道:“你他妈的饿死鬼投胎一样和我抢,倒是吃完啊?”
吵吵闹闹吃完了饭,贺斌的女朋友因为晚上有课,不能久待,三人便送了她回师大,随后贺斌提议去喝咖啡,说这一回真的是他请客。
吃饱喝足的贺斌谈兴很好,拉着吴澄闲扯淡,从上海市扯到了老家的人和事情,说着说着贺斌忽然提起一人,说:“那谁,熊春之也来上海了,跟你说,人家现在可出息了,都当老板了嘿,开上桑塔纳了,拉风哦!”
吴澄略吃惊,说:“是吗?呵呵,以前你老是埋汰人家,现在证明你看走眼了吧?”
贺斌鄙夷地说:“切,我现在还是要埋汰他,靠女人上位算什么本事!跟你说,这家伙其实是吃软饭的。”
九几年的时候,男的吃软饭可是新鲜事,毕竟富婆很少,想吃也得傍得到才行,连一直只听不说的季覃都来了兴致,插话说:“咦,真的?那人肯定长得很帅吧?”
贺斌大大咧咧地道:“还行吧,那时候他和我并列为两大校草!”
季覃心里暗想,和你并列?那就是不怎么样了!那样的人居然也能钓到富婆,啧啧啧。
季覃忽然觉得有些纳闷,又问:“那我小舅舅呢?他难道不是校草?”没道理啊,季覃可不是敝帚自珍啊,贺斌说的那什么熊春之不知道长相如何季覃不予评价,但是,吴澄的长相可是比贺斌高出几个等级了。
贺斌本来想说你小舅舅不是退学了吗,还校什么草啊,不过转念一想这等于是戳吴澄的伤心家史呢,还是绕开为妙,便打着哈哈说:“我和熊春之是校草,你小舅舅就是除草剂,他一出来,我们这草都不是草了,直接变成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