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萧规戾随 下——青衍
青衍  发于:2015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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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话,司徒戾和这位先生感情很好,以至于他不见了,司徒戾不顾一切的去寻找?”

纪小柏原本就因为信任司徒睿才把这么个秘密告诉他,而司徒睿深知这一点,于是完全不用花什么功夫就把话套了出来。

“嗯嗯,司徒和先生感情非常好!你不知道,先生好厉害的!懂得很多……”单纯的纪小柏霹雳巴拉的就把人老底说了出来。

虽然不高兴纪小柏对别人满心满眼的称赞,可也不得不佩服那位先生,有这么一位高人在后面助阵,难怪司徒戾会如此深藏不露了。

“上次!就是我找你要萏朱的时候,就是先生从边疆不远万里跑回来找我救司徒的!”纪小柏说得有些兴奋,眼睛亮晶晶的,“边疆距京城有多远啊,可是先生一天一夜的就赶回来了!等我把药材凑齐,还把我连人带药的扛到军营去!我只觉得睡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幸好有先生在,不然司徒他就……”

原来如此。司徒睿眼里讳莫如深,如果有可能,他到希望能和这位先生好好谈谈,司徒戾这么在乎这位先生,若是这位劝诫的话,说不定……心里想着却听到一旁的纪小柏声音低落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哀伤。

“可是,现在先生不见了,那到时候谁能救司徒呢?”

看不得他这么消沉的模样,司徒睿伸手揉揉他的头,安慰道:“或许那位先生只是有事被耽搁了呢?又或者厌烦了凡人的生活想出去透透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九重说先生可能出事了……”纪小柏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先生之前有留书给我们要我们好好照顾司徒的,还和司徒说了,等战争结束就回来……可现在……再看不到先生,司徒他……他会崩溃的!”

司徒睿不动神色的反手把这人微凉的手握在掌心。少年的手很好看,细嫩白净,手指纤细,指尖圆润。用双手包裹着,试图温暖它。

“怎么我觉得……司徒戾他太过在乎那位先生了?”即使怎么在乎恩师,也不至于崩溃这么严重吧?

纪小柏一怔,眼眶一红,水光四溢,嘴唇颤抖的道:“那是因为……司徒他,爱上了先生……”

什么?!司徒睿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司徒戾爱上了他的先生?一只鬼?”

“虽然很荒谬,可是司徒他是真的很爱先生啊,如果没有了先生,司徒他……他一定会想不开的!”说完纪小柏小声的哭了出来。“怎么办?万一司徒他真的做了傻事,我们又拦不住……”

司徒睿心情十分复杂,但看这人伤心成这样,只好先把人安抚下来,“好好,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纪小柏擦了擦眼睛,很不好意思,这是他第二次在这人面前哭了,身为男人还这样,真是丢脸。

明白他的心思,司徒睿轻柔的帮他擦干脸上的水迹,“我不会嘲笑你的,相反,我很高兴。”

“还说不取笑我!那你高兴什么?”纪小柏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司徒睿淡笑,看着他认真的道:“你能告诉我这些,说明你相信我,我很高兴。”

纪小柏被他那幽深的眸这样专注的注视着,不由脸色微微发红,不好意思的移开脸。

“似乎……你们不反感?”司徒睿试探的问。

纪小柏回头看他,司徒睿解释道:“司徒戾爱上了一只鬼?呃……一个男人?”

“反感?为什么会反感?你不会以为先生是个糟老头子吧?”纪小柏奇怪的看着他,“虽然我没见过先生,但九重说,先生是个美男子,和司徒年纪差不多的。”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单纯的就两个男人在一起,你能接受?不怕招人鄙夷、招人非议?而且两个男人在一起,不会有子嗣,不怕对不起列祖列宗?”

“那是他们俩个人的事,又不碍着别人……子嗣什么的,如果是不被期待的到来,那要来做什么!”纪小柏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小就被亲人抛弃才被老头子收养的就不由得带了些愤慨,“如果想要孩子的话,收养就不行了?说不定亲生的还比不上收养的!列祖列宗真的在天有灵还不如好好保佑后人幸福安康,哪来的这么多牢骚……”说完小声的嘀咕道:“问得这么严肃做什么?好像那人是我一样!”

“呵呵……”司徒睿低声道:“如果那人是你呢?你能接受吗?”

纪小柏以为他是在打趣自己,满不在乎的道:“为什么不?如果那个男人是我喜欢的,又真心对我好,那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样啊。司徒睿微笑,眸色愈发深沉。

第六十八章

“你来做什么?”布满血丝的红瞳冷冷的看着面前一派温文儒雅的人,满是不耐烦。

“听闻皇兄身体抱恙,皇弟特地前来探望。”司徒睿淡淡的道,没想那日马上威风凛凛的人如今一副胡渣邋遢的模样,满身暴戾,嗜血而危险。犹如一只被逼上绝路的狼。

“司徒睿,我现在没心情应付你,慢走不送。”司徒戾嘶哑的嗓音带着无尽的苍凉与悲戚,一抬头,一大口酒哗啦而下,不一会酒瓶就空了。随手一扔,丢到一边,再拿起另外一瓶继续。地上已经摆了十几个酒瓶子。

司徒睿眉头轻皱,“司徒戾,明日早朝还要论功行赏,你别摆架子不来。”

“论功行赏?哈哈哈……”司徒戾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不止,“我要那么多功劳做什么?啊?有用吗?能换回我最重要的东西吗?能把我最想要的东西赏给我吗?哈哈哈哈……”

又是一大口酒灌下,司徒戾“啪”的把酒瓶砸在地上,晃悠悠的站起来,“什么早朝!什么论功行赏!通通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司徒戾,你未免太不像个男人了。就因为一些小事自暴自弃……”

“你说什么!”司徒戾红瞳危险的盯着他。

“司徒戾,我真替你先生感到悲哀。”司徒睿不怕死的继续挑战司徒戾的情绪。

听到先生这两个字,司徒戾红瞳一缩,神情激动的掠近他,手掐在他脖子上,厉声道:“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并不重要!我只想说,司徒戾,我替你先生感到悲哀,替你先生感到失望。”司徒睿冷笑,“辛辛苦苦教导多年的人,竟因为一些可笑的理由把自己的前途葬送,愚蠢之至!”

“可笑的理由?”司徒戾恶狠狠地瞪着他,面容扭曲的道:“愚蠢之至?哈哈哈……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说完一把甩开他,大声咆哮道:“我爱他啊!我爱他啊!很可笑吗?很愚蠢吗?啊哈哈哈……就是再可笑再愚蠢我也还是爱他!”

这未能说出口的爱恋就像一颗大石一样一直压在司徒戾的心头,此时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又哭又笑的叫着。

突然司徒戾咳了起来,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竟是笑岔了气。

司徒睿眉头紧皱,这样子下去,不走火入魔才怪。

“主子!”九重惊呼一声飞身过来,想要给司徒戾顺气。可司徒戾一转身避开了。

司徒戾此刻就像一个遍体鳞伤的狮子,没人可以靠近、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孤独的把自己困在了心房里,拒绝任何人的抚摸和安慰。

九重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讪讪的道:“主子,酒多伤身,您少喝一点吧。”见司徒戾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小心的问:“锦妃娘娘派人传来了口讯,让主子您进宫一趟,您看?”

半响,司徒戾才道句:“备轿。”说完转身就走。

看他是往卧室的方向走,九重才舒了一口气。见一旁还站在那望着司徒戾背影出神的司徒睿,九重轻咳两声,“主子情绪有些失控,靖襄王爷不要见怪。”

司徒睿回头看了眼九重,淡笑,“不知待会九重姑娘可有空闲?本王有事请教。”

“请教倒不敢,烦靖襄王稍等。”九重行礼退下,为司徒戾进宫打理好一切。

锦绣宫

“你这样子成何体统?”锦妃柳眉轻皱,一脸嫌恶的瞪着胡渣满面神情萎靡的司徒戾。

五年已过,锦妃与当年无异,反而因为岁月的酝酿,更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一张芙蓉面被精致的妆容妆点得风情无限,更显得雍容华贵。而站在她身边的彩茧就看起来比以前老了许多。

司徒戾不说话,只是一直傻站着,面无表情。

“你!”锦妃气得说不出话来,“人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倒好,两日不见,就让本宫侧目!”

“劳母妃挂心了。”司徒戾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面色不波。

“发生了什么事?”锦妃喝了口参茶,压下火气。

“无事。”司徒戾淡淡回道。

“无事!?”锦妃忽的起身一把把茶盏摁在桌上,厉声喝道:“无事你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司徒戾低着头又不说话了,锦妃愤怒得一把砸了茶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让我问第三遍!!!”

“娘娘息怒!”一旁的彩茧连忙上前扶着锦妃。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徒戾,心情复杂。

“孽子啊孽子!你想要我操心到什么时候?!”锦妃顺了气,还不忘责骂。

司徒戾心里冷笑,操心?呵呵……这女人什么时候操心过他了?全部心思都花在了勾心斗角和怎么留住皇帝上,何时对他操心过一丝一毫?

“娘娘……”彩茧一边帮锦妃捶着背,一边轻声道:“莫不是殿下听到看到什么了?”

“怎么?”锦妃抬眼询问,彩茧看了眼司徒戾道:“前些日子皇上下令捉拿废太子,信陵王领旨前去抓人,结果废太子用舒家女儿威胁舒尚书助其逃离,结果把人害死了……”

“舒沁儿?”锦妃皱眉,想起那年秋岁赏花宴,司徒戾遇到此女子,后来还与之传出了笑话。

“你还记着她?”锦妃放软了脸上的表情,叹道:“她已嫁做人妇,论起辈分,还是你嫂子!再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再记挂着!世上好的女子多得是,本宫为你挑几个品貌俱佳的女子送到你府上吧。明日论功行赏,你父皇不会亏待你的,你且安心。按你现在的地位,不怕找不到好女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该成亲了!待本宫物色好……”

“我不成亲!”司徒戾打断她的话,一双红艳艳的眸子直视着锦妃,满是抗拒。

被那诡异的眸子盯着很不舒服,锦妃轻斥道:“胡闹!”然后不自在的把目光移到别处。那眼就像她心头的一根刺,每次看到都恨不得剜掉。

平复了下心情,锦妃才开口道:“罢了,你久经沙场,在府里好好休养一阵吧,其他事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司徒戾耐着性子道:“是。”

锦妃挥挥手,“行了,本宫累了,你回吧。”司徒戾起身行礼告退。

“明日早朝,把自个打理好了!别丢本宫的脸!若是府里的人办事不利索,就让彩茧去教教!别一个好好的王爷,整得像个路边的莽夫似的!”临走前,锦妃还不放心的叮嘱。司徒戾嘴里说是,红瞳里满是讽刺。

第六十九章

“主子!”司徒戾一回府就看到九重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红瞳闪了闪。

“主子!”九重满脸激动跑过来,声音微喘的道:“先生……先生……他!”

萧!司徒戾红瞳一缩,紧紧抓着九重,急切的问:“你说什么?萧怎么了?”

“先生他留给你的信!”九重兴奋的拿出一封信,“这是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

一把把信拿过来,司徒戾迫不及待的打开,拿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着。

萧!萧!看着那熟悉的字,苦涩的笑容爬上嘴角。红瞳一片水色,心也微微抽痛着。司徒戾缓缓合上眼,有些颓废的笑笑,疲倦的放松了全身。

一直环绕的戾气散去,之前的阴郁也如日出朝露般消逝,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主子……九重欣慰的看着这恢复生气的人,心里长出一口气。

手覆在眼睛上,司徒戾笑出声来,声音爽朗大气又夹杂着一丝委屈。

竟是自己理解错了么?可是萧……你怎么都不说清楚呢?害得戾儿误会你了,还要被你这样惩罚……萧,戾儿知道自己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看看戾儿好不好?我很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主子?”九重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先生他?”

司徒戾摇摇头,把信收好。萧,如果要这样你才能消气的话,那么戾儿会按照你说的做,只求你不要再……我怕再来一次,我真的会疯掉!为你而疯!

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没什么不妥,九重心中的大石才真正放下来。

第二天,庆帝在金銮宝殿上论功行赏。

各位有功将领皆有不同封赏,其中取了敌方统帅首级的王熙奇被封为云麾将军,周正被封为归德将军,两人一起驻守边境,而作为统帅的安邑王司徒戾则被赐了一座新府邸,另有黄金三千两、白银五万两,渠原进贡的骏马十二匹,仆役四十二人,美婢十六人等。同时晋升其母锦妃为锦皇贵妃,并赐珠宝布匹若干。

司徒戾谢恩但并没有领旨,而是向庆帝言明他不要新府邸,说是住惯了现在的府邸,也很喜欢,请求庆帝把新府邸兑换成银钱,分发给在战役中为国捐躯的将士。

此举引来一片哗然,朝臣特别是一些将军高声称赞安邑王爱护士兵、体恤将士,有此统帅实乃我天启之幸云云。庆帝龙颜大悦,准了。

司徒戾再次谢恩领旨。早朝结束后,众臣纷纷来贺,司徒戾耐着性子笑着一一道谢。信陵王司徒覃远远的看着被众人包围的他,冷哼了一声,带着心腹几人走了。而跟他一起离开的丞相之子周昂却回过头来看了司徒戾一眼,目光复杂。

小桂公公寻了个空隙上前轻声道:“恭喜安邑王!皇上招您到御书房有事相商。”

司徒戾看是他,笑道:“有劳小桂公公了。”遂辞别众人跟着小桂公公前往御书房,路上无人处,司徒戾很会做人的塞了些银票给他,并十分真诚的道:“请公公勿要推迟!上次有劳公公才得以为范将军讨回公道,范将军对我有再造之恩,戾一直铭记于心。且范将军一路上多亏公公照料了,这是公公应得的。”

“小人惶恐!这是小人该做的。”小桂公公嘴上这样说着可还是伸手接过了,心里也喜滋滋的。这安邑王当真不错,与之交好果然不亏!

御书房里,庆帝看着眼前挺拔健壮的司徒戾,欣慰的叹道:“多年不见,你变了许多,一眨眼就长得如此高大了。”

司徒戾跪在庆帝面前,朗声道:“父皇说的是,多年不见,可父皇却没怎么变,依旧精神矍铄,龙颜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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