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谷涵哪一种都不愿意选。他又累又痛又难受,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就这么躺着一直睡下去——忘记温柔的哥哥,冷血的TJ师,和父母给他带来的责任。
可是不行。
他害怕。
害怕那个此刻漫不经心俯视着他的男人,害怕得睡意全无,忍不住的想开口求他放过自己……
即使不了解月光岛对奴隶的管理运作,可是敏感的孩子潜意识里总能隐隐明白,他们口中的芯片,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他一退再退,直到后背紧紧抵在床头铁架上,蜷着双腿抱紧膝盖把瑟缩的自己缩成一团,乌黑可爱的大眼睛雾气朦胧满是哀求……他下意识的胡乱摇头,颤抖着嘴唇小心翼翼的开口,长时间的缺水让他声音听起来沙哑得仿佛枯枝在琴弦上拉扯,“不……不要……哥……不不,主人!主人……求求你,不要……”
纯洁无辜的像个小天使一样的漂亮孩子泪眼朦胧的无助哀求,这情景就连看惯了奴隶惨象的医师李默然都有些忍不住的心软,可是站在床边的TJ师大人,昔日那么爱护这个孩子,即使把他从天堂带到了地狱却还是下意识的逃避不忍真正伤害的玄明竟出奇的不为所动……
“这么说,是想我带你过去了。”谷涵听见边上的男人如是说,他还没来得及再为自己争取什么,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下一刻,一股他根本无法抵抗的力量便把他整个人从病床上拖下来,狠狠摔在了地上!
动作粗暴而阴戾。
如同来时那样,谷涵跟不上玄明的脚步,于是只能被一路拖着,不顾头脸地横冲直撞着被带到了医疗区的第三区域。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他只是隐约觉得拖着自己向前的力道消失了,自己无法支撑地倒在了地上。然后似乎有人拦在他们面前对他的TJ师说,“你冷静一点,这个手术做完了,你和他之间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然后他听到玄明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悲伤和无力……“破晓,你也该明白的吧?从他趁我不在企图逃离的时候,事情就已经没有转机了。我们的前后都是悬崖,不想被困在原地备受折磨,就只能狠心一起跳下去。”
谷涵有点不明白,他不确定他们讨论的中心是不是自己,如果是,为什么会说逃走?他明明连想都没想过要逃走这种事的……
可是他实在是太难受了……喉咙干渴得像是要烧着了一样……他浑身都疼,疼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也没力气张嘴去问去解释了……他们是不是在说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个芯片什么的,如果植入那个能让男人平静下来,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然后他觉得有人把他抬上另一架手术床,旁边的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似乎在说什么岛上有规矩,奴隶植入芯片的时候不允许扎麻醉,告诉他手术很快,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于是被固定,连嘴里都被绑上了束缚带,两腿被拉开至极限,然后有什么东西,割开了左腿大腿内侧的皮肤,在割裂的疼痛中有个什么东西挤进皮肤里,皮肉中被嵌入异物的感觉很难受,即使伤口再小,割在敏感细嫩的皮肤上还是让谷涵痛得无法忍受,可是根本不会有人会因为他的感受而停止手上的动作……
疼痛拉扯着谷涵的神志越来越清晰,可是仿佛肉体与感官完全脱离了一样,他没力气睁眼,没力气挣扎,于是只能像只躺在实验台上的青蛙一样,被动地承受着外界施加的任何痛苦,却连嘶叫宣泄的权力也没有……
等那个东西被完全放进身体里,好像有人打开仪器在测试着什么,他觉得那个陌生的东西在皮肉之间微小的震动着,可是却仿佛绞碎了血肉一样,疼得他全身控制不住的战栗……
破晓一直陪着玄明站在手术室外占据了整面墙的透明防弹玻璃前面。
他看着玄明眼神一直盯着手术台上医生们的动作和谷涵的反应,脸上肌肉紧绷,面无表情。
可是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一种东西在玄明与谷涵之间悄然流走了。
并且,再也无法挽回。
从此以后,谷涵就真真正正的成了一个奴隶。只要他人还在月光岛,那么,无论玄明再怎么回护,他也必须守着月光岛的规矩,每一步行差踏错,即使玄明不追究,也自然有人来管教约束。
他们……都已身不由己了。
第十四章:经年(上)
两年后。
正值盛夏,一年四季温度宜人的月光岛今年天气却热得反常,各个区域的中央空调开足马力一刻不停地呼呼工作着,却还是不停地有人因为中暑而被送进医疗室去。
沙滩上热得可以轻而易举煎熟一个鸡蛋。申请不到避暑假期的TJ师们在这种随便动动就一身大汗的鬼天气里一边怨声载道地跟胡不归叫嚣着加薪一边没精打采地TJ奴隶,对于那些犯了错的奴隶们,TJ师们甚至不用挥鞭子,随便让他们光着脚绕着月光岛跑上一圈,简简单单就能去了他们半条命。
奴隶们的日子开始越发的难捱。
于是所有人开始不约而同的对每天夜幕的降临分开期待。
可是,夜晚并不能救赎他们所有人。因为——月光岛上受训的奴隶,是没有严格的、统一的休息标准的。
睡下或者醒来,忍受痛苦煎熬或者获得短暂解放,都取决于他的TJ师。月光岛赋予不同级别的TJ师在其权限范围内绝对的权力,甚至包括奴隶们的生杀大权。
西区是玄明的地盘儿,午夜之后,各间TJ室都已逐渐安静下来,这让主楼里少年柔媚却隐忍的哀求声音伴随着身体的摩擦撞击声越渐清晰起来……
“主……主人……求求您,慢……啊!……慢一点,涵儿……涵儿快不行了……”
玄明双手扣着谷涵的细腰,听着少年带着哭腔的求饶,看着他明明已经在浑身颤抖却仍旧勉强着维持迎合姿势的身体,眼中情欲一点点消退,褐色的瞳仁在欲火过后深沉的深不见底。
是他亲手把身下少年变成这样的。柔软而隐忍,即使痛极的一声呼喊也会轻易激起人更深的肆虐欲望。
——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玄明清楚的知道在谷涵被打破之后,他已经不会再去纠结是哥哥还是主人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了。于是少年的生活和感情开始变得单一而平稳,倒是把人打破的自己,看着惟命是从规规矩矩不敢有一步行差踏错的谷涵,反而越来越烦闷了。
他逐渐开始时常回忆起两年前那个却生生看着他一边喊哥哥一边对他的靠近往后躲的孩子,可是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孩子大概永远都回不来了。
从那天植入芯片回来,他把昏迷的他交给助手让他跟着自己手下的奴隶一起受训开始。
“主人……”
玄明不自觉间停下的动作让已经有些脱力的少年不安起来,以为是刚才的求饶惹恼了他的主人,于是少年匀称的身体更加瑟缩起来,可是却咬着牙调整着自己摆出更加适合被插入的姿势,强扯着笑脸的讨好声虚弱得让人心疼……“主人,涵儿休息好了……请您……狠狠的……插入,涵儿一定……让您尽兴。”
这句话就像是给玄明的烦闷添了把火,让他调整了一个更刁钻的姿势,动作粗暴得把自己埋进温暖紧致的甬道内。
大概是疼的实在狠了些,谷涵死死咬着嘴唇,在玄明撞击的同时向后高高仰起头,痛呼声被这个动作压在喉咙口,额头上的冷汗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沿着几乎完美的少年侧脸滑过,挂在微尖的下颌上,随着每一次的抽插浮萍一样的晃荡,最终终于像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一般,直直地坠到床上,渗入棉絮,无影无踪了……
谷涵脸上湿漉漉了,也分不清到底是冷汗还是泪水,TJ师是绝对不该被奴隶左右情绪的,带着浓重鼻音的痛哼呻吟搅得玄明心里忍不住放缓了动作,有意无意地挑逗身下少年,反复撞击着甬道深处最敏感的那个部位,带给他快感以缓解疼痛。
在谷涵被打破以后,玄明就不再向从前那样管束着他也约束着自己。他开始在有意无意间给他宠爱和放纵,可是这却让谷涵更加的惶恐不已。
这在玄明的意料之中,可他却无法高兴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
于是他把这种纠结归类到了兄弟之间的血脉联系上,这种联系又让他想起已经死掉的父亲和仍旧待在夜店里的小姨,然后……厌恶不已。
第十四章:经年(下)
这在玄明的意料之中,可他却无法高兴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
于是他把这种纠结归类到了兄弟之间的血脉联系上,这种联系又让他想起已经死掉的父亲和仍旧待在夜店里的小姨,然后……厌恶不已。
灼热液体深深射在少年体内的同时,玄明松开手,抽身退出来。而谷涵腰间之前被扣着的地方,已经被掐揉得红紫一片了……
被放开之后的谷涵来不及伏在床上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就强撑起身体虚弱地下床跪下——玄明一向是不喜欢奴隶在性事之后还留在他床上的。
尽量调整平复呼吸,少年端正地低头跪在地毯上,样子驯服而隐忍。只是挺立在双腿之间的欲望顶端却颤巍巍的吐着晶莹的露珠。
这两年,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第一次发泄在玄明手中的惶恐少年了。
欲望的痛苦和欢愉,他被迫用身体的每一寸真真实实的体会着,辗转的滋味儿,刻骨铭心。
除非被允许,否则绝对不允许自私发泄。明明已经到达了极乐的顶点,却必须凭借理智控制着身体不能宣泄,即使已经很熟悉那种煎熬的滋味儿,每一次却还是无法习惯……
玄明坐起来,看着床下几乎跪立不住的少年,忽然的就心里一软,在他理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抱着谷涵坐到了自己腿上……
“……主人!求求您!……”温暖手指包裹住欲望技巧得上下挑逗,指甲刮挠过敏感的顶端,引得谷涵猛然一抖!冷汗瞬间就又流了下来……
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不管是身体的自控能力还是意识的清醒程度都已经到达了崩溃边缘,再这样下去势必会违反玄明的要求,可是奴隶未经允许私自发泄的惩罚太重了,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开始挣扎着要不要继续求饶,可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选择闭上眼睛咬紧嘴唇默默的承受……这两年的时间已经让他学会什么叫服从和逆来顺受,他的身体是主人的,只要他的主人愿意,那么主人就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任何的求饶和抗拒都是不被允许的……
玄明懒散地眯着眼睛,低头在谷涵泛着可爱红晕的耳垂上轻舔了口,然后慢慢含住,唇齿带来的麻痒和细碎刺痛让谷涵止不住在一阵阵的颤抖中越发不安,然而他却慢悠悠的在少年耳边细细的说道:“乖,泄出来吧。我允许了。”
那情欲过后沙哑性感的声音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刹那之间就把束缚在谷涵身上的无数无形银线给扯断了!
欲望到达顶峰后瞬间极致的宣泄快感让谷涵软软地倒在了玄明怀里。
玄明搂着他倒回床上,“小妖精,这两年你越发的会勾引男人了。”
谷涵从欲望之中回过神来,乖乖地让玄明搂着,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把头枕在男人的胳膊上。他动了动被自己牙齿肆虐得殷红的唇瓣,暗自挣扎了半天,终于试探的对玄明小声开口,“主人……涵儿的生日快到了。”
这两年,虽说日子过得一团糟,但玄明总是不会忘记谷涵的生日。于是生日这天也就成了谷涵期待的,仿佛唯一可以得到救赎和解放的日子。
玄明挑眉笑笑,调整了个姿势,就像搂着最珍惜的恋人那样,让他和怀里的少年都躺得更舒服些。他们彼此皮肤贴得那么近,彼此的温度都几乎要把对方灼伤,“涵儿想要什么?”
“我……主人,涵儿能不能……能不能去看看……”一句话磕磕绊绊说了半天,到底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某些血浓于水的思念和牵绊,玄明割裂了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并非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母子亲情,终究还是放不下的……
于是少年咬咬牙,豁出去了一般,极快地把下面的话表述完整,“——您能不能让涵儿去看看母亲?”
这句话落地的一瞬间,谷涵明显的感觉到了周围的气压猛然一下子被压了下来!
谷涵无法控制地全身汗毛倒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地僵硬在玄明的怀抱里,几乎可以想象自己之后的下场。
可是出奇的,他一向喜怒无常的主人对于他这次的违逆竟然没有爆发……他只是放开手让谷涵下去,然后闭上眼睛对他摆了摆手,“以后这事儿不许再提,你下去吧。记得把自己清理干净。”
第十五章:被掩盖的真相
大概是因为玄明不同以往的态度,谷涵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还有些失魂落魄。
在身体被植入芯片后,玄明在生活条件上就没有再给过他任何的优待。一间套房,他和玄明一直带的另一个奴隶同住。
苍在谷涵来月光岛之前就被玄明带在身边了。谷涵来的那会儿,跟苍一起受训的还有另外两个男孩子,可是这两年里那两个孩子陆续被卖了出去,却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完成TJ课程的苍却还是留在这里。
苍比他大两岁,一头利落的栗色短发,性子有点冷,不太爱说话。本来并不出奇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说不出的好看。从苍出现在谷涵面前到现在,明里暗里,倒也对他照顾不少。
谷涵洗完澡推开门的时候卧室的灯还亮着,他失神的走到自己床边坐下。本来仰面倒在床上的少年慢慢睁开眼睛,却连看都没看谷涵一眼便径自开口,“失败了?”
“……嗯。”谷涵用鼻音应了一声,脱掉拖鞋往里蹭蹭抱膝靠墙坐着。他刚洗过澡,身上直披了件月光岛统一的白色长衬衫。衣服对他来说还有点大,只是水水的罩住他,袖子几乎遮住了手指,衣摆可以遮到大腿,当他蜷起身子的时候,衣服直退到大腿根部,白皙细致的皮肤和堪堪隐藏住的敏感地方,加上无意之中表现出来的茫然无助,让这画面看上去格外的迷乱诱惑……
苍转头看他的时候眼神微微暗了暗,“别这么沮丧,两年前主人那么怒气冲冲的从非洲回来,不一样还是给你带了生日礼物回来。”
他的话好像提醒了床上的少年什么,谷涵慢慢抬起头把目光放在窗台上的一只透明的大玻璃箱上,好巧不巧,里面一对背部淡黄腹部纯白的被养的胖乎乎的通心粉鼠也正等着漆黑的小圆眼睛在看着他……
其实苍并不知道他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得到这对小东西的……
那个时候,全身都痛的他因为房间里的训斥声清醒过来,刚好看见刚从非洲赶回来的玄明的助理拎着有机玻璃箱子手无失措的站在门口……
“谁让你把这东西带回来了?!”
“先生……”面对玄明的质问,憨厚的小助理越发的瑟瑟发抖,“不……不是您说这是要送给谷涵的,让我一定、一定照顾好给带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