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霸主之诞 上——花坚强
花坚强  发于:2015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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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亲戚,但却是母亲那边的远亲,出三代之外的,与其他家庭的暂时抚养不同,他们一开始就认养了他,办了过户手续。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再被人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尤其不用再受那些亲戚的白眼了,而且,赵家夫妇有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儿,七岁的赵曼。

赵家虽然穷困,却生出了一个白嫩水灵又聪明的女儿,赵曼从小就是让父母捧在掌心疼爱的,脾气虽然有些骄纵,但丝毫不妨碍她受欢迎的程度,而宁凯在见到这个妹妹的第一眼,就特别喜欢她。

时光荏苒,两年过去后,十岁的宁凯虽然衣食无忧,却还是感受到了赵家父母看着他时的异样目光,他自己安慰自己说那不过是因为他不是亲生的,所以和赵曼有差别待遇,却没想到9岁的赵曼一句无心的童言告知了他被领养的真相。

“我讨厌你,宁凯!凭什么要把我爸妈跟你分享,我才是这家唯一的孩子!要不是他们说你那死了爸妈还剩了一笔财产给你,我爸妈才不会搭理你!”

宁凯如遭雷劈,立刻哇哇大哭起来,赵家父母知道了缘由,略微责备了一下宝贝女儿,就想着反正他都知道了,不如哄骗他把那笔钱的下落说出来。

“呜呜呜,我家没钱,呜呜呜……”

哄了许久也没把他哄好,原本就不待见宁凯的赵家父母有些不耐烦了,便沉声说:“小凯,没人喜欢不诚实的小朋友,你要是再不说真话,爸爸妈妈可就不要你了!”

宁凯让这话吓了一跳,忙拉着赵母的衣袖说:“别送我走,我不想走,呜呜,钱,什么钱,我只知道我爸妈去世前给爷爷修了坟,我还去看过,很大很漂亮,呜呜……”

赵家夫妇一听这话就懵了,他们收养这孩子就是为了那笔遗产,而且据说那笔钱放在了只有孩子知道的地方,如今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得白养一个孩子。

宁凯当晚就挨了自己来到赵家后的第一顿打,从此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是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小财神,而是任由打骂的野孩子,他尤其受不了赵家父母在赵曼面前打他,因为每当那个时候赵曼就会开心地鼓掌,直喊“打得好”!

赵家父母觉得自己亏大了,但按照领养条理,他们必须把这孩子养到成年,一想到自己还要让他白吃白喝八年,俩口子就肉疼。他们想了一个办法,逼宁凯跟他们签了一个借条,从他8岁算起一直到18岁,每年算他欠他们一万的抚养费,等他工作以后总共要还他家11万。

懵懵懂懂的宁凯其实并不清楚自己签了什么,他太小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每天能吃饱饭,然后赵曼能多看自己一眼。

可是在人美嘴甜学习成绩优异的赵曼眼里,宁凯跟一条臭虫没什么分别。上完初中后,赵家父母就没再让他继续念书,而是给他找了个技校学厨,好让他早点工作还钱,宁凯为了早日离开赵家父母的控制,16岁开始出来打工,一直到现在。

宁凯语气平淡,似乎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但与他相处多时的晋旭尧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你还喜欢她?”

“喜欢?不,应该是不喜欢了吧。”如果没有之后八年的记忆,他也许会一直痴迷赵曼,他的故事只说了一半,后来,他有钱了,发财了,他迫不及待地拿着银行存款去找赵曼,把钱还给了她父母,然后还跟她表白了,但重点大学就读的她交了一个家里有家上市公司的小开男朋友,家里的财富不知比他那笔彩票多了多少倍,于是,他又被她当成一朝得志的小人狠狠地数落了一通。

之后他就没再跟赵家有联系,可是在他出事的前一年,也就是他28那年,赵曼突然来找他,话语里的亲近让他以为自己终于守得月明见云开,当下就对她展开了热烈追求。而这次,赵曼居然答应了他的示爱!

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宁凯嘲弄地笑了笑,他哪知赵曼了为了自己家道中落已经破产的男朋友找投资来了。而这个男人,已经不知是她的第几任男友了。

他傻傻地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甚至拿店面做抵押托人又贷了一笔巨款,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钱都给了赵曼,然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

陷入回忆中的宁凯与平日判若两人,让晋旭尧觉得这人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洒脱,只是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早已对这个世界感到麻木。

“我跟你不一样,我小时候,父母都在,家庭富裕,还有一个非常疼我的外公。”

这是第一次,小孩愿意跟他谈论自己的事,宁凯连忙把自己从回忆里拉出来,竖着耳朵听。

晋旭尧抢过了他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没管对方的阻挠,直接对上了宁凯抽过的过滤嘴吸了起来,那姿势,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后来我妈死了,是艾滋病。”

宁凯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一向冷漠的少年,此时的他卸下了平日冰冷的伪装,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恸,让他看起来终于有些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了。

“我妈是性成瘾,每天都会抑制不住地跟不同的男人上床,有时候在家里,有时候去外面,还有时候花钱找男人。”

“那、那你父亲?”这种疾病他是在后来快三十的时候才听说过,据说发病人群稀少,没想到晋旭尧的母亲就是……

“他?”晋旭尧吐了一口烟圈,轻蔑地笑了笑,“那时候我外公还在,他跟上门女婿差不多,敢怒不敢言。”

“但我知道他讨厌我,因为他讨厌我妈,他觉得他在我家活得不像个男人。后来,我妈去了,那年我四岁,两年后我外公也去世了,你知道我外公在医院咽气的当天我爸干了件什么事么?”

宁凯摇了摇头。

“他下午就把他在外面的女人孩子带回来了,那男孩,”晋旭尧顿了顿,香烟已经快要抽完,他把最后的火苗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把头埋在双膝中间,闷闷地说,“居然只比我小两岁……”

宁凯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小孩的肩膀有些微微发颤,他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即使总是装作大人的样子,有些沉重也是他这个年纪所无法承受的。他轻轻地拢过了他的肩膀,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没过一会,他就感觉从自己的肩膀上传来微微的湿意。

“小孩,你知道我最难受的时候怎么安慰自己么?”

少年已经止住了哭泣,但依旧靠在他肩上,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告诉自己,我肯定会碰到一个人,她会非常爱我,把别人欠我的爱全都补给我。”

少年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宁凯看见他湿润的眼睛里还闪着泪光,像一只爱炸毛的小猫小狗,终于放下了对人的戒备,信任地任由人爱抚。

他摸了摸他的头,发丝有些硬,跟这个脾气倔强的少年一样。

“但是在我们碰到她之前,我们要自己爱自己,不然,她会心疼的。”

少年依然用那种眼神看见他,在听完他的话以后,有些一丝动容。他的眼睛仿佛被什么点亮了一般,在夜晚发出了带着水汽的明亮火光。

毫无预警地,他紧紧地抱住了宁凯的腰,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口。宁凯回抱住了他,轻轻地拍着少年并不宽厚的背。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两个伤痕累累的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舔舐着对方的伤口,汲取着对方的体温。

第二天起床后,宁凯又恢复了那副生龙活虎上蹿下跳的样子,他不是个拘泥与过去的人,而且自己都死过一次了,那些往事对他来说早就是翻过去的一夜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赚钱!

倒是晋旭尧对他的态度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不再是冷冷的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德行,而是会跟宁凯偶尔聊聊天,也会大大方方地告诉他自己想吃什么,要什么。

宁凯对他的变化感到很欣慰,觉得徐尧终于有些像一个正常孩子了,于是更加干劲十足起来。每天跟猪大肠在网吧里上游戏砍人的时候也格外卖力,让猪大肠对他更加刮目相看了起来。两人已经从普通的游戏好友过渡到了密友的阶段,宁凯觉得是时候敲打敲打他了。

“宁凯,晚上吃鱼吧。”

“说多少次了,要叫哥,小屁孩子。”嘴里虽然对这个称呼很不满,但宁凯脸上满是笑意,“晚上不在家吃了,我请一哥们吃饭,你也去吧。”

“出去吃?”晋旭尧沉默了片刻,他现在的处境不宜抛头露面,万一被将胜的人发现了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嗯,就咱旁边那条街的小饭馆,不去别的地方。”

晋旭尧这才点头答应了,这么近的距离,又是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应该问题不大。

第7章

“华强饭店”是他们所居住的大楼临街的一个小饭店,价格低廉,口味凑活,相对地环境就要差一点,专门给他们这种囊中羞涩的人用来打牙祭的。

傍晚5点的时候,宁凯叫上了猪大肠,然后又把晋旭尧从楼上叫了下来,三人一起往那小饭店走去。

长得贼眉鼠眼外加一脸青春痘的猪大肠有些自卑,尤其站在两个风格迥异却同样出色的高挑男人身边,只能把头压得更低了些。

宁凯大概知道点他的心思,也不去说破,让他奇怪的是徐尧居然也是这个姿势,而且还把自己衣服上的帽子给戴上了。

这两人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地走着,都是闷头不吭声,好像他们不是去饭店而是要上刑场九亿似的。

“我说,地上有钱捡吗?”

两人听了这话都抬头疑惑地看他,趁着这机会他一把搂过比他矮半头的猪大肠的肩膀,然后一手扯下了徐尧的帽子同样搂过他,就这么左拥右抱地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走喽,今天谁也别帮哥省钱,大老爷们敞开了吃!”

他的笑声爽朗,感染了朱怀昌,他终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也学着他一手搭上了宁凯的肩膀。

被突然扯掉帽子的晋旭尧第一反应是环顾四周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发现一切正常后就看见了朱怀昌打在宁凯肩上的那只爪子。

怎么这么碍眼……真想把它扯下去……

晋旭尧表情阴沉,心情自然也不太美好,可旁边的“哥俩好”已经聊开了,压根没注意到他阴郁的眼神。

华强饭店的生意一向不错,这个点店里已经没多少空座了,他赶紧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点的桌子坐下,然后晋旭尧就很自然地坐在了他旁边,猪大肠坐他对面。

晋旭尧的口味他知道,所以他先问了问猪大肠的喜好,然后点了几个家常菜,在等菜的当口,他让人先把啤酒上了,这玩意可是聊天助兴的好东西。他给猪大肠和自己都倒了一杯,然后给晋旭尧倒了杯免费的大麦茶。

晋旭尧看着杯子里土黄色的茶一点要喝的意思都没有,他看见对面猪大肠一脸汹涌澎湃的青春痘,就更没胃口了,心里有些后悔答应宁凯出来吃饭了。

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心思,宁凯已经开始忽悠猪大肠,要把他带上“齐心协力发家致富”的道路了。

“怀昌,你现在不是在物流公司打工么,一个月多少,你不介意我这么问吧,那哥们先给你掏个底吧,我现在在一饭店上班,一个月就1200。”

猪大肠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两人在一起通常就只有一个话题——游戏。

“800,管吃管住。”

“够花么?”

“宁哥,你知道的,我的钱,都交代给网吧了。”

猪大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又低下了头,现实中的他完全不似游戏中威风凛凛大杀四方,几乎可以用“一无是处”来概括他的全部特点。

一开始,晋旭尧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他对朱怀昌这个人没有半点兴趣,甚至反感宁凯跟他如此亲密,可当他看见宁凯那一对闪闪发光跟见了金子似的眼神时,他就明白了宁凯这顿饭肯定不是白请的。

果不其然,鱼已上钩,只等下套,宁凯抓住时机连忙问道:“你这么喜欢打游戏,而且打的这么好,有没有想过,靠游戏挣钱?”

猪大肠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仿佛受了惊吓般瞪大了他那双眯缝眼问宁凯:“靠游戏挣钱,怎么挣?”

果然,只要一涉及到跟游戏有关的东西,猪大肠就会跟变了个人似的,全身跟打了鸡血似的来劲,跟平时蔫巴巴的样子判若两人,宁凯对他们即将起步的事业又多了几分信心。

“嗯,我看游戏里总有工作室在打广告,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也弄一个?”

他这句话说得极有技巧,一是告诉猪大肠这事并不冒险,是有成功的先例的,而是他的这个“咱们”,完全把他俩绑在了一起。

这时他们点的菜也陆陆续续地上来了,宫保鸡丁,红烧肉,豆角焖肉,茄子煲加一个番茄鸡蛋汤,四菜一汤满满地摆了一桌。华强饭店和众多平价小饭店一样,价廉物美分量组。

他给猪大肠续上啤酒,然后又给他夹了几筷子鸡肉,猪大肠酒量差,没喝几杯就开始上头,脸红得跟苹果似的,听着宁凯忽悠的话,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美好的人生远景,香车、美人、高楼,这些让他向往不已的东西似乎触手可得。

“宁哥!”他激动地站起来一把握住了宁凯的手,脸红脖子粗地问道:“你觉得这事真能成?”

宁凯同样站起身来,拍了拍胸脯然后用另一只手握上了他的手,信誓旦旦地说:“哥就在这给你打包票了,有我的头脑加上你的技术,咱俩肯定能大发!”

心想怎么可能不发,我都看过你发了大财搂著名模开着跑车的样子了,说起来,我不过是搭一搭你这趟顺风车罢了。

听了他的保证,猪大肠眼里居然还挤出了几滴感动的泪水,他哽咽着颤着声,满怀感激地说道:“宁哥,你、你真是、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啊!!呜呜呜……”说完居然借着酒精哭了起来。

他过激的反应吓了宁凯一跳,他尴尬地看着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眼光,然后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咱俩是合伙人,以后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有哥一口吃的,就饿不死你!”

猪大肠心中的感动快要撑破胸口溢出身体了,他双手紧紧抓着宁凯的手泣不成声。而宁凯也是满怀深情地望着他,仿佛在看自己的亲人。

能不亲么?此刻宁凯的眼中,猪大肠不是一个矮矬穷的死宅,而是一张张人民币啊!

看着深情对望恨不能烧黄纸结拜的两人,晋旭尧满脸黑线,从刚才到现在的两个多小时内,他一直听着宁凯的夸夸其谈,仿佛他们不是在一份宫保鸡丁十块钱的小饭店,而是在豪华宽敞的写字楼里商谈企业发展计划一般,他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口若悬河,虽然他不懂游戏,但宁凯说的好像这行里的钱满地都是可以随便捡一般,偏偏对面那个愣头愣脑的傻子还信了,不光信了,还跟着宁凯一起做起了春秋大梦。

他已经把后来再加的两个菜吃完了,再加上三碗米饭,已经饱得有些撑了,猪大肠还在抱着宁凯的腰嚎啕大哭,他们这桌已经是全饭店的亮点了,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猛看。他站起来把抱在一起先把挂在宁凯身上那个醉鬼扯下来,动作粗鲁地把他推回自己的座位,然后转头对宁凯说:“时候不早了,回家吧。”

宁凯这晚上也没少喝,不过他酒量较好,这几瓶啤酒还放不倒他,只是两颊微红,挂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居然让人有一种娇艳的感觉。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小饭店里浑浊的空气和宁凯身上散发的酒气,晋旭尧的脸有些红了,心跳也快了几拍。他把杯子里的大麦茶一口气喝干,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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