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弄月 中——逍香妃子
逍香妃子  发于:2015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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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在眼跟前的红影,就这般离开,一个个的看过去,倒像是真的认错了人,重新寻觅一般。

牧离耀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看他一个个的认人,倒是认真的很。

青筋又上了脑门儿了……

花九枝在几丈之外驻足,目光温柔下来,对着远处千百个和尚的其中之一,抬手抹去和尚惊出的汗珠,说“怕成这样,还躲不躲?”

和尚抬头,刚刚的颤抖止在了惊鸿一瞥中。

花九枝含笑,问“随我回去,嗯?”

和尚点头。

“牵着我。”

和尚点头,还没来得及握紧花九枝的手,就给一掌推出了半里地,头破血流。

静王不知何时到了跟前,略收掌力笑的危险,伸手捏住花九枝的下颚,眼神狠辣。

“怎么?欲擒故纵?”

花九枝仰着头,露出小巧的咽喉,眸中意义不明,遮不去的美丽。

静王俯身,张口便含住了花九枝的喉结,手中还紧捏着他的下颚,似是要吞咽了他的血肉,咬断他的气管。疯狂到歇斯底里的纠缠……

“阿弥陀佛……”千人礼佛,拂尘叹息。

胖墩儿挤过人群,小肉身子仰起头仔细瞻观。

花九枝抓住耀月衣襟,任其流连脖颈之上,仰头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眼神迷蒙流光溢彩,只淡淡瞥了拂尘一记,不屑佛道。

静王似满足了的砸吧嘴,一把将花九枝打横抱入怀中,对着身边还仰头观看的小肉和尚说“去,把你师叔祖的包袱拿过来。”

小肉和尚点点头,又看看师父,没得反对,就吭哧吭哧的跑走了,不一会儿又吭哧吭哧的跑回来,手里抱着包袱。

耀月指头一勾,拿上行李,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而去。

似想到什么,又抱着美人转回来,道“和尚,本王说的话你可别忘了。到时候带上你的这些秃驴躲得远远的,本王定会将这里烧个片甲不留。不用送了……”

阿弥陀佛。

大门缓缓闭合。

耀月没走几步,双手一松,扔了怀中人到地上。

他花九枝轻功好到出神入化,自然飘飘然落在地上,又恢复了冷漠无情的样子。

刚刚那只不过是个同仇敌忾的戏码,大家都不必当真,至于他为何来寻自己,耀月已经不想理会或者猜测。无非就是江湖恩怨,黑吃黑之类的。关他牧离耀月鸟事?

拍拍衣襟,耀月说“九公子,你目的也达到了,我也离开那鬼地方了。算是扯平,咱们这回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后会无期了。”

说罢,抬脚就上路,再不看那人一眼。

只不过,两人同一条路而已。

耀月后脑勺像长了眼睛一般,时不时的都能察觉花九公子在后方不远处一直跟着,也不能说跟着,路又不是他牧离耀月修的,自然不能容不得其他人走。

直到天色渐暗,隔桌还坐着同一个人时,终于是考验某人修养的时刻了。

耀月被人当成和尚化缘,亮出银钱,又被人当成花和尚已经很考验定力了,此刻这山野小店还一窝蜂的涌来一群又一群人,朴实的表情充满惊叹,不过是在热切讨论隔桌的那个而已。

“哼,一群乡巴佬!”

喝光略有骚气的乡下土酒,一眼没看见就有人上前勾搭,当然大家都识趣的没去勾搭一个和尚,这勾搭的自然是……

“少,少爷,俺娘腌的桂花藕,你尝尝。”

花九枝含笑,道了声谢谢。

乡下姑娘羞红了面颊,退到一旁。

纷纷的,又有几个上来送了吃喝,花九枝一一道谢。

真邪了门儿了。

耀月哧了一声,继续看好戏。

又上来几个小伙子,憨厚的送了几坛子酒,花九枝道谢,斟了一杯来尝,对那些人举了举杯,说了句“还不错。”

几个人高兴的晕乎,抓头挠腮的脸红了一大片。

哟,男女通吃了还。

得瑟~

“喂!小二,本爷的酒怎么还不来?”

“就来,就来……”

“你往哪倒呢???”

这小二才回魂,惊了一身汗的给耀月擦衣服,本应该往杯里去的,不知怎么洒了静王一身。

正狼狈着,抬头,只见那边往这边瞥了一眼,照样气定神闲,仰头喝酒。

真漂亮嘿,喝酒都能喝的这么勾引人,也算是练到家了。

酸葡萄心里作祟,男人中,他耀月也算是极英俊的了,那些乡巴佬是瞎的吗?怎么不见有人来给他送点吃的喝的?

人群还在鼎沸中,门口几个衙役开了道,一太子爷模样的官家子弟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怕也是得了消息,过来瞧趣儿来的。

小官爷穿的一身贵气,摸样倒是周周正正的,挺好看。

大摇大摆的坐在花九公子对面,睁目结舌了好一会儿,这才拿出风度来。

乡民们倒是大开了眼界,这瞿少可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不管姑娘小伙子,爱他的实在是不少,不过这只孔雀有孔雀病,一个也看不上眼。这回可好了,终于上天赐了一个惊为天人的,这下子终于圆满了。

乡民们,还是淳朴无知且护短的,哪知道真正的太子爷早早坐在旁边,一副咬牙切齿的摸样。

“在下瞿少堂,敢问公子名讳?”

美人对面,只淡瞥了一眼,继续喝酒。

瞿大少爷有点挂不住面子,往日里他哪受过这等不待见,这才勉强压下火,更加恭敬“公子为何不理在下”

花九枝结了帐,起身就要回房,这瞿少急了,跟着站起来就想抓住,只听‘嗷!!’一声鬼叫,瞿少堂回身狠道“谁?谁打我??”

耀月一只鞋踩在凳上,勾勾手指“来来,我打你的,过来,本大爷有话对你讲。”

衙役就要上前,被瞿少堂拦下。

摸了摸有点红肿的手背,瞿少堂还是和牧离耀月正面交锋了。

“你这和尚,知道我是何人吗?”

多么幼稚愚蠢又单纯的问题啊……

耀月摸了摸光头,眼里透着欢笑,勾手指“近点嘛,近点我告诉你嘛~”

瞿少堂狐疑着,还是慢慢靠近。

耀月当即就扣住瞿少堂手臂,微微用力就能折断,瞿少堂想躲,耀月桌下踩住一双雪白靴子,下狠劲碾住,直把某人逼得眼泪都打转,却丝毫没叫外人看出有什么不妥,头一伸,说“给你三个数赶紧滚回家洗洗睡吧出来丢人现眼你叫你爹以后怎么出门毛还没长齐就学坏人出来调戏良家男女你娘生你这么个不孝的玩意儿她得多伤心以后没事少出门出门也别忘遮块头巾要不你就赶紧嫁人算了反正哪个女子跟着你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过我看你也是个欠管教的主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施主阿弥陀佛……”

瞿大少爷愣在当场,耀月说完悠闲的倒了杯茶润嗓,抬头瞥瞥,花九公子早都回房歇着去了。

“知道错了?”静王幽幽的问。

“嗯。”瞿少堂点头。

“那还不赶紧回家,愣着?”

“那我明天再来。”瞿少堂含糊的说完话,就一溜烟的跑了。

乡民们见没什么好看的了,渐渐的各自散了。

耀月躺在有霉味的床上,翻来覆去。

说一点不高兴那是假的,某王爷心里乐开了花却还要强装无所谓,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四面无人的情况下,才能稍稍坦露心扉。

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本王的啊~

牧离耀月也不嫌被子有味道了,只拿它堵住脸,两只肩膀剧烈颤动,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了好一阵。

第二日

两人依旧隔桌不语,耀月叫了一坛好酒让小二送上了对桌,花九枝没说什么,只是启了封,斟满,喝的时候朝耀月抬抬酒杯。

扒开瞿少的大脑袋,静王亦举杯对饮,很是满意。

第三日

耀月要了一笼屉水晶烧卖,差小二端上了隔桌,这小二就纳了闷了,这和尚有手有脚怎么不自己端过去,一起过去吃完了呗,多省事呢。

花九枝夹起一个,只咬了口就被烫了。

对桌的和尚腾地起身,一屁股就坐到了人家对面,抬起人家下颚,左瞧右瞧,看着嫣红的唇更加嫣红,语重心长道“施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当心啊~”

瞧他饮了亲手递过去的茶,和尚低声“伤在你身,疼在我心呐,施主。”

花九枝抿唇一笑,摸样要多招人有多招人,说了声“多谢”,静王早都晕陶陶的摆手说不谢不谢,眸光一转,扫了眼瞿少嫉妒如火的目光,负手上楼,只那发梢巧不巧的画过耀月手背,留下淡淡幽香。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他要演,就陪着好了,比的就是谁能顶到最后。

第四日

瞿少再次坐上静王这桌,乡民们见怪不怪,只是都怀疑这只骄傲的公孔雀眼光是不是有问题。放着那么个大美人不去喜欢,偏偏去勾搭一个花和尚。

耀月摸摸光头,再一次警告瞿少堂,不要有事没事的拿些个佛经金刚经的前来求教,更不要抓着耀月的手非要手把手的教他画些个驱魔咒这类的鬼画符。

“我警告你,你再故意摸我小心我报官!”

“和尚好大的口气,我爹就是官,你去告啊。”

耀月搓搓额头,一只手扣住瞿少堂不安分的两只手,心不在焉的一直往楼上瞅,怎么还不见人影?

这厢纠缠不休,静王马上忍不住要上拳头揍人,花九枝出现在台阶之上。静王立马松开瞿少堂,轻柔的握住他手,临摹画帖。

花九公子并未驻足,只身出了客栈门口。

半夜才回来。

一回来才知道,这几天接连的暴雨,朝北面的房子房顶集体漏雨,被告知现在客栈的客人只能两人共用一间,又被告知自己被分到花和尚那一屋去了。

花九公子转身出去,有大半天才回来。

掌柜问他如何打算,花九枝收了伞点点头。

静王翘着二郎腿,指节敲击桌面。

‘嘭嘭嘭’门被叩响。

收了残留在唇畔的笑意,静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开了门。

掌柜说明来意,耀月淡淡扫了眼半湿衣衫的花九枝,打开门“进来吧。”

把伞靠在门边,花九枝侧身拧着发上的水珠,室里只有水声。

静王转身,把那些个装模作样的一套甩在一边,开门见山“你到底什么意思?”

花九枝抬头。

静王继续“一会儿一个身份,一会儿一个名字。把本王耍的团团转,你就那么开心吗?”

花九枝不答。

静王笑了“好,最后一个问题。”

漏气似的哼哼“你喜不喜欢我?”

更深露重,窗外的雨又大了些。

“好好,很好……”耀月哑然失笑,失望透顶的到处找包袱收拾行李“我算是被你骗怕了花九公子,明儿一早我就走,再不扰你,对那秃驴说什么是来寻我的,都是屁谎!”

收拾妥当,耀月把着门边“你要想留我,就呻吟一声给本王听听,也解解本王的夜不成眠……切~开个玩笑花九公子,别介意。”

门被狠狠关上,隔绝了两人。

第五日

和尚抹抹嘴,吃饱喝得准备上路,完全懒得理会对面毛都炸起来的瞿少堂。

正要拿包袱走人,谁知被人抢先一步。

瞿少堂抱着包袱,脸上从未有过的倔强不甘,还有一丝丝红晕。

耀月伸出手“给我。”

“不给,你就不能留下来?”

耀月‘啧’一声,上下把自己好好打量了一番。都这样子了,怎么老是招人呢?招的还是男人??

不行,得做法式驱驱魔,估计是被色鬼上身了,估计这鬼还是个好男色的主。

“给我。”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瞿少堂后退一步,豁出去了“你要是真的想走,我不拦你,不过……”

耀月挑眉!

瞿少脸涨得通红,抬起头目光坚定“不过,你必须亲我。”

此言一出,哗然满楼。

‘哧~’和尚摸了把脑门,流里流气“亲?你说的嘴对嘴还是嘴对脸?”

倒抽气声此起彼伏~

瞿少堂显然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当即就涨红了脸,慌忙低下头。

“快点儿的,贫僧赶时间。”

“……嘴”瞿少堂拼了命挤出一句“嘴对嘴。”

楼上楼下瞪满了牛眼一双双。

“出门忘吃药了吧施主,贫僧没时间陪你玩,给我!”

瞿少堂慌忙退了两步,颤声“你骗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移向了另一边,花九枝下楼来了。皱皱眉,似乎在思考如何过去,这里此刻实在是挤得没路了。

和尚烦了,像是要赶紧让路似的,两三步走到瞿少堂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嫌恶的调整角度,看怎么个亲法最不吃亏。

空气里结了冰碴,所有人都屏住气等着……

和尚拧紧眉头,正要往上贴,有人轻轻拍了肩膀。

和尚回头,花九枝近在眼前。

这么一张千百年难得的美人脸近在咫尺,实在太过震撼,强悍如耀月也怔愣了片刻。

“干嘛?”静王问干嘛。

花九枝扶着耀月肩膀,气息凑到耳畔:

“嗯~”

只轻轻一声,看某人定格的表情,一笑,结账走人。

直到大家都再次为亲嘴儿的事情沸腾,瞿少堂也红着脸催促眼前那个仿佛被雷劈了的和尚时,静王依旧魂不附体,全身上下好像有千万条软虫在爬,颤动不已。

刚刚,那个是……

‘ “你要想留我,就呻吟一声……” ’

静王长舒一口气,脸上有了真正的笑容,也不管别人的目光,不顾瞿少堂猴子屁股似的脸,裤子里顶着个巨大的帐篷,拿过瞿少堂手里的包袱,真正的蔑视人心“起开。”

……

前方一袭红衣并未走远,修长的身段,偶随步子摇曳的发尾,真真乱了人心。

花九枝皱眉,这才回过身来,伸手就和某人缠斗了上百回合,随后被人抓住手背,一双坏笑的眼睛藏着点情绪盯着他。

静王只说“我很开心。”

亦不顾美人挣扎,强行箍上美人的腰,将他压在树上。

两双深望的眸,抵不住多月不见的思念,花九枝再次被制住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后悔让他修炼了‘素女心经’的事情。

结果都是一样。

静王的目光近乎疯狂,再不容得他多说一句,狠狠纠缠上带着淡淡花香的唇吸吮舔舐,血腥四溢。容不得半点忤逆,硬生生窍开唇齿,贪婪的席卷每一处甜腻凉滑,无数次的占为己有。翻搅着他怠倦的舌,缠绕共舞……

一吻未必,静王再次制住只对一人杀戮的手,毫无依恋的撤出花九枝的唇间,替他抹去泪痕“你便是百世成形的美阎罗,我要你千年。人间不够,本王追到地府,也要将你压在身下,日日夜夜,不入轮回。”

九枝道“胡闹。”

红蓝衣衫相缠,遮住欲要结合的下体,花九枝被牢牢抱在树上,白皙的腿弯挂在耀月臂上,小口被手指抚弄的收吸不断,待那勃物狠狠一寸寸楔入,便迫不及待的吞咽,红血润了土地。

颠簸的视线里,模糊不清的远处,仿佛站着个白影,花九枝放肆得意的大笑,清脆的笑声透着快意并同恨,传遍荒芜。

第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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