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鸟，大家记得穿秋裤呀！

第十七章：蚀把米

冷烨已收起了一贯的慵懒神色，面沉如水：“我也没认出来是你。师父。”

白厉二人大惊。

单涛阴阴的笑道：“怎么，小徒弟你要为这件事出头？”

冷烨淡淡回道：“闲话少说。要打就动手。”

单涛却沉默了一会，转过了身。

冷烨见状一呆，还是白川先反应过来，丢了一句：“多谢前辈！”就一手拉一个快速离开了现场。

总算脱离险境，三人沉默的回到市区。直到坐在此间酒吧，厉霆宴还心有余悸。看着白川从头到尾冷着张脸，连冷烨的面色都无比严肃，他想说些什么打破三人无言的局面，可他张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能说什么？下次注意不会被套进去吗？他自问没有这个能力。那能说什么？谢谢他们的救助？他们之间需要这些吗？那么，要说永远退出警界不淌嫪灿这滩浑水吗？那也要嫪灿得信啊！厉霆宴舔舔嘴唇，只觉得万分口渴，这才想起自己被缚了大半个晚上没喝水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更有意义的话说，于是干巴巴的来了句：“有水吗？”

冷烨闻言，神色不觉放缓，清晨的酒吧并没有开门营业，他悠悠闲闲的走进吧台内取饮料。

白川却在这时深深的盯了厉霆宴一眼，厉霆宴心虚的避过了他的眼神。白川习惯性的推推眼镜，才发现情急之下眼镜落在家里了。看厉霆宴那付蚌壳似的表现，白川也知道若要厉霆宴放弃这个案子，是不可能的。只是，白川忽然想起了什么，扬声问冷烨：“叶子，那瘦矮个儿是你师父？”

冷烨正朝这里走来，闻言脚步顿了一下，直到坐下才答：“嗯。我很小的时候，爷爷送我进门学艺，刚开始并没有拜在哪位前辈门下，由入门教习指导我们基本功，而后各师父再论资质和特长挑徒弟。他就是我的第一任教习。姬涛。”喝了口水又说，“他当时引我入门，情谊本就淡薄，所以这回放我们走，算是全了那段师徒之谊。下回若再见面，便是敌人了吧！”

白川了然的点点头，又问：“可能这问题你不方便回答，不过恕我冒昧，据我所知，你的门派功夫并没有这么阴损。你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

冷烨一愣：“阴损？”一脸疑惑的样子。

白川解答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他练的是失传以久的蚕魂！”

冷烨一脸不可置信，厉霆宴则一脸茫然。

白川继续说：“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来的，但是……”说着举起冷烨的左手，示意冷厉二人细看，“你看，这，有一条经脉，变紫了。”

冷烨凝神看去，厉霆宴抬起头急急发问：“会怎么样？”

白川摇头：“叶子受伤极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看他面色，不像是实力如此，想来你师父手下留情了。”后面这话却是对冷烨说的。

厉霆宴松了口气。自己倒霉是一回事，但是连累朋友也跟着倒霉，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啊这点钟了！叶子借我身儿衣服！”厉霆宴赶着去上班。

冷烨说：“我的衣服你穿不着。这样吧，小九有件T恤放在楼上办公室。”

厉霆宴跑上楼洗漱了，换了身衣服下来，就着急要去单位，冷烨抓了车钥匙说：“早上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吧。”却被白川拦住。

“还是我送吧，你把伤处理一下。”白川平静的取过冷烨手里的车钥匙，问明停车方位，就向门外走去。

厉霆宴踌躇了没几秒也很快跟上。

此间酒吧离A市公安局并不近，但趋车前往，时间还是绰绰有余。因此白川也没有着急赶，平平常常的开着。

车内气氛太压抑，厉霆宴在工厂时活跃气氛失败，此时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拿眼偷瞄白川，却发现白川神态平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厉霆宴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干渴难耐，刚才喝的水也不知道蒸发到哪里去了，嗓子隐隐有些发痒，迫切需要开口说话来缓解一下：“老白。我……我向你道歉。真的，别这样，我看着难受。”

白川眼也不眨的回道：“哦？你也会难受。”

这话顶的厉霆宴尴尬，但回答总比不理他来的好，于是他又打起十二万分的热情说：“当然！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好兄弟！”

白川闻言嗤笑：“呵，是啊，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就这么玩儿完了，你自然觉得可惜。”

厉霆宴此时也有些着恼，他是说话不经大脑，但他都道歉了，两回！怎么老贴到人家的冷屁股呢？说话的声音就不免生硬起来：“怎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却是把要诚恳道歉的初衷都忘的一干二净。

白川瞅了拾叨清楚的厉霆宴一眼，觉得这个男人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真不明白他们领导看上他什么了，让他带着队伍，真的没问题吗？嘴里却淡淡的说：“你想太多了。你是什么样子，不是光靠他人的想像就能够改变的。”

“那你到底接受不接受我的道歉，倒是给个准儿啊！这么不上不下不阴不阳的，我难受！”低声下气本不是厉霆宴的专长，此时干脆破罐破摔，心想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都道歉了，实在不行就算了吧！

白川看着厉霆宴那付气鼓鼓的样子，心上泛起一阵无力感。还能怎么要求他呢？早就知道他是这么个人。虽说年纪长了，沉稳了些，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其实自己完全可以不去管他的，既然再把他的事扛肩上了，就没有再转手放下的道理。思及此，白川低低的说：“我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在要一个准儿？厉霆宴，你有没有心……”

厉霆宴闻之语塞，脑中念头千回百转。他想到刚刚逃离的，那场看似老套，实则有效的局，故然是自己的万幸。白川和冷烨是怎么能够及时救出自己的，不必去想，也心知肚明不是吗？他欠白川的，已是太多太多，他知道对方要什么，只是他着实无法回应。今后的自己，应该怎么办？

想着不由惭愧的说：“那个……老白……”努力想要找什么词，却又实在找不出来，搜肠刮肚，不由双掌覆面，重重叹气。自己心中也清楚，白川并未逼迫他，爱意虽浓，但懂得克制，也并不让人感觉十分沉重。茫茫人生中，有这么一个人这样深切的真挚的爱着自己，厉霆宴觉得无比幸运。

只是……厉霆宴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问白川：“那个姬涛……蚕什么……”

“蚕魂。”白川淡淡接口，转移话题什么的，他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对，蚕魂！会怎么样？我是说，如果伤的重的话。”

“蚕魂，顾名思义一下。”白川打了个转向灯，警局已赫然在望，只待转过这个弯便是了。

“……想不明白。最多打死人。”厉霆宴突然觉得此刻他和白川画风不同，无法理解他的话。

“魂魄一说，有人不信，也有人信。”白川操纵着冷烨的别克一个转弯，停车，“下车吧。”

“啊？”还在努力架构“魂魄”这个设定的厉霆宴听了一呆。

“到了。”白川好心的用手示意了一下。

“哦哦哦……”厉霆宴快手快脚的下了车，对着车窗内灿烂一笑，“谢谢你，老白！”

白川被这清晨的笑容击的最后的不快也烟销云散，不自觉的也回了个微笑。

厉霆宴转身大步向单位走去，边走边想，他们走后，姬涛他们怎么样了呢？

白厉冷三人离开那工厂后，单涛立在原地良久，听着厂房内一片静默，然后忽然响起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又是一片静默。接着嫪灿从厂外孤身进来，见单涛立在空地内，神色如常，他满意一笑，也不开口，大摇大摆的进了厂房……

很快，单涛听到里面又传来不堪入耳的声响，他想着，今天的生意算是彻底黄了，遂不再多留，快速离开了。

厂房内的动静持续良久方歇，嫪灿被戈多死死压在地上，睁着一双不大的眼睛一脸茫然。戈多却还没有发泄够。他事前吃了那会助性的药物，此时正是药力发散的时间，谁知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那个摄像的马仔体力太差，早已被干的昏死过去，他还亢奋非常。这时厂房却又进来一个人，戈多眼角有伤，血糊了半脸，看不清是什么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近身就把他脱了裤子摁在地上一通猛捅。此时微微回过神来，发现身下那人竟然是嫪灿！戈多此时有些后怕，事情没做成，还把人家老大给上了……不是你一个黑帮老大没事玩儿什么孤军深入啊！戈多内心无语，只是此时再想这些已是无用，药力持续发散，戈多将已经软成一团的嫪灿翻过身来，捏着他下巴把丁丁弄进他嘴里又是一通插搅然后身寸了他一脸。

嫪灿彻底懵了，嘴角和屁眼火辣辣的疼痛都无法让他清醒过来。这都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被人干翻在地上？唔，这人的丁丁好大，干的好爽……嫪灿的思想在抗拒这些，身体却主动又热情，很快又撅起屁股。那肥肥大大白白嫩嫩的屁股，戈多见了哪能忍的住！也不管以后怎么样了，干了再说！于是使尽手段，在他身上身寸了一回又一回，直干的嫪灿声音嘶哑，自己也双腿战战，才昏睡过去。

而此时，天色已明。

第十八章：常客碧碧

厉霆宴看着冷烨那付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奇怪的没有像面对白川一样勇往直前撞个生疼，而是低了头灌酒。

冷烨此时正处在情绪的低潮期，根本不想理他。

本来嘛，陆续还得再过上小半月才会回国，这段时间冷烨除了应付工作，平时都懒懒的不想动。店里客人少的时候，冷烨热衷于手机刷淘宝，看到什么都觉得有趣，不错，有意无意的买了一堆东西。这种行为直接导致了两个多月来的消费指数直线上升，俨然一个剁手党。

开支增大就算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更糟的是，遭遇了一朵烂桃花。

这不，又来了。

“冷爷。”男孩儿碧碧眼泪汪汪的抖着声儿唤他，“你怎么又不理人家，人家叫你好几声了，你，你都不应人家……”

冷烨的表情都碎成片片了，他实在搞不懂，不过一个常来酒吧玩儿的熟客，和他聊过一些彼此感兴趣的话题，怎么就以情人自居了呢？还一天到晚眼汪汪的跟弃妇似的跟在他屁股后头，见着个想爬冷烨床的人就一付“虽然你负了我但我依然爱你”的表情，虽然确实恶心走不少人，但以这种方式，还是令冷烨烦不胜烦。

冷烨的性格看起来很高冷，其实内心无比温柔，你能从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感到他的体贴和理解，一般而言不做最绝的事。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在被连续骚扰超过一个月后，冷烨心里那根线断了。

“碧碧，我在工作，好吗？你来玩我很欢迎，你有位置吗？几个人？我帮你排个座吧！”冷烨技巧性的将碧碧扯在手中的手臂抽出，顺势轻拍碧碧的背，把他往远处一送，“小明，你给这位客人排个座位！”

碧碧不由自主的被推出几步，等他回过身来，冷烨早已混入人群中，不知去向。倪碧特眼中的泪慢慢收起，上牙紧紧咬着下唇，他想不通，他都这么低三下四了，怎么冷烨还是一付不甩他的样子？难道他对自己真的没意思？

不甘的推开要给他排座的侍者，走回自己的座位，那健壮如小牛犊的男孩看他孤身而返，面带恼色，起哄道：“哦～碧碧你被抛弃了！”

若是冷烨在此一定会吐血三升：他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好吗！谈的上什么抛弃不抛弃的话吗！！！

还好不在场，不然会被这帮熊孩子气死。

倪碧特拧眉望去，嗓音尖利：“我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那健壮男孩耸耸肩，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却也不再往下说，转过脸和旁边的人说话：“雪池，我说冷夜不好钓吧！怎么样？愿赌服输吧！”却是得意洋洋一付嘴脸。

倪雪池却对他微微一笑：“现在论输赢，为时过早了吧？冷烨还没有明确的拒绝哥哥，哥哥还是有希望的。”再不理他，招手让倪碧特坐在身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哥哥不要灰心，他说对你没感觉，这都是借口，感觉什么的，上了床不就什么都有了？”眼见倪碧特耳朵烧红，似是极不好意思，便使坏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他耳廓一下。满意的看到倪碧特耳朵更红，轻轻往里吹气，说道：“哥哥～你很棒的～”这句说得又细又软，还带着些果汁的清甜滋味，倪碧特的脸腾的全红了，不由想起一些难以忘怀的事来。

正待倪碧特想要躲开一些，倪雪池却坐正身体，像没事人一样和健壮男孩儿说笑，仿佛刚才极尽挑逗亲哥哥的另有其人。那健壮男孩只当他们兄妹感情好，见倪碧特双颊烧红，也只以为是因又被冷烨拒绝而难过羞愧，压根儿想不到倪雪池身上。

酒过三巡，倪碧特突滴站起，只因他看到又有人如他一般痴缠冷烨。笑话！冷烨是我的！怎么能让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染指？他喝的不少，气氛汹汹的就去了。

健壮男孩看他这样，停止了说笑，转头回倪雪池：“碧碧没事吧？”

倪雪池也往外探了探，却是顺势依偎在健壮男孩怀里：“他没事的，说不定是好事呢？”

健壮男孩心想，这未来小舅子虽然长的好看，看着也挺舒服的，但再好看他也是个大灯泡，此时不在，却是正好。想着想着，原本搂住雪池果肩的手从她的深V领口中滑入，捏住早已因与他胸肌磨蹭到挺立的茱萸，大力拧下，倪雪池痛的嘤咛一声，却不见躲，更是揉到他怀中，百般厮磨，还仰起脸来索吻。男孩哪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张嘴猛的一吸，却是让倪雪池几乎窒息。然而这还不够，男孩的另一只手已摸上怀中女孩雪白大腿，一时间娇吟婉转，却是让邻座都不忍直视。

倪碧特去时气势汹汹，越走越是没底。统共几十步路，等他靠近冷烨的时候，已经勇气见底。

冷烨刚送走一波客人，转头见他孤单模样，站在昏黄灯下，微弱烛旁，清俊的面目柔和而哀伤。不由一阵心软，这还是个孩子呢。

冷烨这种工作性质，总免不了遇上各种各样的情况。有的单纯对他身份或者外形感兴趣，委婉拒绝也就散了；有的只是一时痴迷，多推几回也就退了。而像这样纠缠不休的，倪碧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更不可能是最特殊的一个。但冷烨天生温柔，加上毕竟是做生意的，凡事留一线，来日好相见嘛！就不会说的或做的太绝。可就是这种温柔的留一线，在倪碧特狭窄的思路中，就成了进一步纠缠的最好理由。

冷烨觉得，不过是个客人，还是个孩子，弄不好自己是人家喜欢上的第一个人？咳，有点自恋了哈，不管怎么样，就拿他当普通客人看待吧。

倪碧特看冷烨看了他一眼，以为冷烨要和他说话，满心的喜悦就要往外冒，却看冷烨转了个方向大步走去，一时间，失望、伤心、不满、不甘……种种情绪都发酵开，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又占据了他的身心，猛跑几步将冷烨手臂牢牢抓住，力道之大，连强健如冷烨，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然而还是好脾气的问道：“倪先生，有需要可以叫侍者帮你拿。”用力一挣，却是挣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