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二夜(深夜勿语)上——麻糬十二
麻糬十二  发于:201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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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轻轻说道

“好,你先放开我。”

父女俩对视一眼,傅小泪便把怀抱松开来。

之间天上的月亮只剩下一半,类的身体渐渐发生了变化。风一卷,眼前一花,原本是猫咪的类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美丽的少年站在大家眼前。

傅言一个激动走上前用力地抱住他

“类!我的类!”

少年的头轻轻靠在傅言的肩膀上,小声地叫道

“言。”

傅小泪破涕而笑,也扑上去搂住他们

“爸爸,爹地!”

阮梓壹和夜殊又藏了起来,阮梓壹不敢置信地说道

“我的妈呀,类看起来和傅小泪像是双胞胎兄妹还差不多。”

“所以啊……”夜殊忽然叹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阮梓壹这次难得不点也懂得,所以啊,看着心爱的人一点点地老去,而自己却没有变化,看着他一天一天地衰弱,直到死去,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傅言激动地说道

“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求你……”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傅言退开一点,说道

“我知道,我得了那么严重的病,你一定会来看我的。我也知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您一直未曾远离我。你走了之后,我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我知道那也不仅仅是梦,那是我们曾经的记忆,无论你是不是妖,我都爱你,所以,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类沉默了一会。

“傅言,有些事情我记得的,你不会记得。”

“那就是,当你死去的时候,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握着你的手直到冰冷,看着你的眼睛永远闭上,看着你下葬,亲手给你铺上泥土,你能明白那种感受么?!你知道那种感受么?!”

类捂脸说道,傅言心疼地看着他。傅小泪也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原谅我是人类,不能永生,不能一直一直陪你。但你总能寻到我不是吗?你看这一世我们有了女儿了,本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少了你就一点都不完整了。你能陪我走完我这下辈子吗?”

“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吗?!这样的痛苦我不想再感受到了!”

“难道……你藏起来,你就不会觉得痛苦了吗?”

傅言伸手拉住他的手。

类咬牙挣脱掉,说道

“既然小泪已经懂得如何使用她的灵力,那我也该走了。这一世,有女儿的陪伴,你也可以过得很幸福的,我……”

“不!!!”傅言和傅小泪异口同声地大喊道!

类被吓了一跳,他茫然地抬起头来,父女俩都看到了他湿润的泪眼。

“你敢走!我!我就到处告诉和展示给别人知道,我的灵力!”

“……”

“你敢走!你……虽然我这次的病是装得重了一些。”

类睁大了眼睛看傅言,傅言挠挠脸机修说道

“可是,医生说,要是我真受到什么刺激,也许会心脏病突发,会可能猝死哦!你的责任!”

“……”

眼前如出一辙的幼稚的两人,竟然让类想笑。

傅言趁机再次拉住它,说道

“我们相爱,为什么不在一起,难道你一直不见我,我不在了,你的痛苦会减少几分吗?你不会想我吗?你不想小泪吗?不想知道小泪的成绩怎样吗?不想以后一起审核审核她的男朋友合不合格吗……”

“爸!”

“我的人生很短,只想好好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刻,但是你不在身边,我会记挂一辈子,这是多么累又苦的一生,你忍心吗?你好狠,你都没问过我什么感受,你以为你离开,我就不会痛苦,你把我对你的爱,都放到哪里去了……”

这一番话让类彻底开始悔恨起来了,漂亮的少年惊慌失措地看着傅言,慌着解释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

“想改错就留在我身边。”傅言再一次走上前搂住他日思夜想的少年,说道“好好陪我一辈子,好好弥补你不在小泪身边的十八年。”

28.看,曾经的温暖在这。

夜殊和阮梓壹走在回公馆的路上,一直在讨论着今天的“现场版”认亲狗血剧,其实别说,还挺感人的。

起码后来类不再说要走,乖乖跟着傅家父女回家去了。

这是看着傅小泪喊着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做“爹”,这场面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不过真正让他们呆住的,是第二天……

“嗯,从今天开始,傅小泪同学,就是你们的同学了。大家要好好照顾从外国回来的傅同学哦。”

不说大家也知道,傅小泪是傅教授的女儿,凭着傅教授在学校里头那么高的人气,傅小泪肯定不会受到亏待。

傅小泪走到阮梓壹身边坐下

“我怎么和你一班啊,高中生?”

“大姐,你怎么不回外国去?”

“再叫我大姐试试看……”傅小泪说是这么说,不过她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想来心情是很不错的。

一下课,阮梓壹就想跑去找夜殊,告诉他今天一大早发生的新鲜事情。

刚走到学校喷水池旁边,就听到有人叫了一声

“小白!”

阮梓壹下意识回头一看,然后又想到,应该不是叫他吧?只有公馆的人才知道他以前叫小白,但是……

叫他的人,竟然是类。

漂亮还略显稚嫩的少年,站在人群中间,比较惹人注意,更令阮梓壹不解的是,类刚刚叫他“小白”?

类对他笑笑,却没有走过来,阮梓壹看见他的嘴巴在动,好像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过了会,阮梓壹却听到了

“说好的报酬,其实是给你的。但是对于夜殊来说,绝对是一份大礼,喏……”少年抛出一块东西,阮梓壹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一看,这可不是和大风上次带回来那块东西很相似么……

“当初是靠皓月的帮忙,我才找到傅言的转世,很可惜对于当年的事情我没有帮上忙。只公馆发出消息给我们,说是若是见到类似这样的碎片务必送到公馆。这东西我略有所闻,听说是你身上的碎片,说来也巧,这是我不小心捡到的。如今我就不费周章送到公馆里去了,直接物归原主。”

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正推着他,他一个踉跄就跌入了水池里。周围的学生大呼着

“哎呀,有人不小心掉水池里了!”

类也目瞪口呆看着,喃喃说道

“我可没有推他呀。”

在被水淹没的瞬间,阮梓壹已经听不到周围的人的呼唤了,正确来说,他像是穿越到了其他地方,明明都是水里,他却明显感到不一样的东西。

“哈哈哈哈,你果然好蠢!!”

像是一下子被拎起来,随后视线又猛烈摇晃起来,让他一阵晕眩。好不容易停下来,就看到它的眼前是一个幼小的孩子……

怎么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呢……

啊!

啊啊啊!

迷你版的夜殊啊!

只见迷你版的小夜殊,一脸坏笑,不过又相当可爱,他笑嘻嘻地对他说道

“怎样?泡温泉是不是很爽,要不要再泡一下?皓月说让你来陪我玩的,嗯,那你就是我的玩具,专门供我玩的,哈哈哈……”

说罢,夜殊又把手里的小动物按到水里,看起来相当残忍。

“夜殊!”

夜殊一听到这严厉的声音,一惊,手一松,雪白的小动物便掉进了水里。

有人快步走过来,及时把小动物捞出来,用袖子为它先擦干脸上的水,它呛了一下,似乎并无大碍。

夜殊顿时变成乖乖小孩,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唯唯诺诺地叫了一声

“只时……”

“你为什么要欺负小白?”

只时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小夜殊,异常严肃。

“嗯……我没有,我只是陪他玩而已。”

只时一把把他拎起来,夜殊一惊。

“啊!”

“我平时都不怎么管你,由着皓月宠你,没想到你那么调皮。我也来把你按到水里陪你玩一下,你觉得这样只是玩一下的话,我觉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呜呜呜,不要哇!只时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小夜殊大哭起来,其实只时只是想让他知道,这样是不对,当然不会要真的把他扔到水里,只是夜殊平时太调皮了,必须要让他认识到他做的事,是残忍的,是不对的,他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只时把他轻轻放到温泉的一旁,对他说道

“你就在这里站一个时辰,好好想一下我有没有教训错,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对。”

说着,便把小白抱走了,把夜殊一个人留在那儿。

其实他只不过是……害怕……

他很粘皓月,也很喜欢这里,对只时更是喜欢,但也敬畏。他害怕小白的到来,皓月和只时就不再关心他了,那他到时候怎么办?再被抛弃一次吗?

他在温泉旁边站着,越想越伤心,偷偷地抹着眼泪。

不一会,一个清瘦的身影抱着小白出现了。那人温柔地叫道

“夜殊?”

小夜殊抬头一看,是皓月。

在这里,阮梓壹再一次有了自己的意识。

啊,这个时候的夜殊原来那么的可爱。

这一次的皓月相对于上次想起来的时候,似乎长大了那么一点点,变成了小小少年的他,面对两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奶娃,像个小大人一般安慰着他们。

皓月走过去,摸摸夜殊的头。说道

“只时其实不是真要罚你,如果真要罚你,就不会罚你在温泉边站着了,而是罚你到大门口外面,你看现在外面这么冷……”

他怀里的小白也偷偷看着夜殊,虽然刚刚一直在被欺负,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小小地同情他一下,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伤心。

“不用害怕……”

皓月看着他,小夜殊也抬起头来看着小少年皓月

“我说过,这里就是你的家,我爱你,也爱着小白,你们两个都是我重要的孩子,所以你不必害怕。只时也是那样想的,不过他生气的是,你不听话。”

他抱着小白蹲下来,说道

“来,和小白道个歉。”

夜殊听到皓月的话,其实就放下了心里的害怕,他终于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最害怕的,也不过是被抛弃而已。

“对、对不起……呜哇哇哇……”

夜殊仰头大哭,皓月觉得好笑。

刚学会说话的小白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哭……小、黑……”

夜殊泪眼婆娑地看着小白,小白继续慢慢说道

“不、森气……不、哭,喜欢……小黑……大家……”

那如宝石般闪亮而有神的眼睛眨啊眨,非常的可爱。

夜殊一把搂过它,搂它在怀里,哭道

“谢谢你,呜呜呜呜……我也喜欢你……”

皓月好笑地搂过抽泣的夜殊,伸手拍拍他的背。

而只时,就站在不远处,微笑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他们,脸上幸福的笑意,一直一直,停留在阮梓壹的脑海里,永远……

“小白?小白!”

听到有人不断在呼唤,阮梓壹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就看到一脸焦急的夜殊,忽然又想起刚刚梦中的那个迷你版,于是

“噗——”

一脸焦急的夜殊

“……”

“对不起,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刚刚梦到迷你版的你,实在太可爱了,哈哈哈……”

“迷你版的……”夜殊瞥着他,随即又大叫起来

“你又想起什么了!?”

“看到你在欺负我,然后只时教训你,你嚎啕大哭的样子,哈哈哈哈……”

夜殊郁闷地看着他

“那么多美好的记忆你不记,怎么就偏偏想起那些黑历史呢……”

郁闷归郁闷,但总归还是是高兴的,因为小白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

“壹仔!你怎么就掉到水里啦!”

小门一边嚷着一边冲进校医室,正说着话的阮梓壹和夜殊同时回头看他。

小门一看见一脸严肃的夜殊,愣了一下,然后毕恭毕敬地叫道

“副、副会长。”

夜殊自动转换深沉模式,对小门点点头,说道

“下次在校医室不要这么大呼小叫的了。”

“好的!”

说完夜殊就离开校医室,小门扑过来抓住阮梓壹上下打量,然后问道

“你怎么突然和白殊师兄那么熟了!”

阮梓壹也不好一下子承认他们已经很“熟”这个事情,解释起来忒麻烦了,于是说道

“没有啦,是师兄送我来校医室的。”

“哦……那个啥,今晚咱班为了迎接傅同学的到来,要出去唱k庆祝呢,可是你现在这样子,你晚上还去么?”

阮梓壹掂量了一下,他和傅小泪好歹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共识”,自己也没什么大碍,便点头,说道

“去。我又不是干啥了,没问题。”

下午放学的时候,阮梓壹给夜殊发了条信息,跟他说今晚要去聚会就不和他一起回去了,不到两秒,夜殊立马回了信息

“什么时候结束?”

阮梓壹想了想,正准备发个大概时间给他,那边又发了条信息过来

“最晚不超过十二点,十二点我来接你。”

阮梓壹哭笑不得

“不用,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没什么好怕的。”

“你不怕,我怕,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聚会愉快。”

“……”

阮梓壹觉得此刻非常满足,心里头充满了温暖。

那种感觉并不一定是爱情,因为关于他们两个的过去,根据夜殊“竹马竹马”相爱的说法,他其实还没有想起来,但他想起来,当时他与小黑之间拥有共同的一点,那就是曾经被遗弃过。

他们那时还幼小,脆弱得不堪一击。

所以他们彼此都惺惺相惜,彼此都懂得彼此患得患失的心情。

还有对皓月的感情,虽然皓月似乎并不比他们大上多少。但是他把他们带到了公馆里头,对他们说,那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那样爱护他们,那样养育他们,皓月就是他们的至亲。当然还有只时。并不是说只时不比皓月重要,而是,没有皓月,他们也不会认识只时。

阮梓壹此刻所感受到的,所想起来的,是那天地间不过最令人信任与依赖的——亲情。

29.绝美的鬼神,降临了。

当晚聚会的时候,大家碍于傅小泪是德高望重的傅教授的女儿,也不敢那么放肆,也差不多是十二点的时候大家就散了,而且,一群男生组团保护傅大小姐回家。阮梓壹也加入其中,既然傅小泪都已经成了他的同班同学,那么他也相信,他和他们那家三口子,以后都会有着千丝万缕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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