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药不能停!下+番外——小抽屉
小抽屉  发于:201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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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新恼恨地说:“笨蛋,长得一副精明相,这功夫是谁教给我的,你都忘了吗??”

水渐呆住。

水新见他依然呆愣的样子,恼火地拨开剑锋,上前一步,揪住水渐的衣服,使劲摇晃:“我不就换了一张脸吗?你就一点都认不出来了?长这么大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真是气死我了!!”

水渐被他摇回神智,抬手推开他。

那一下并没有很用力,但是被推开的水新,却很露出了很委屈的表情。

水渐握剑的手重如千斤,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这样的水新出剑。

可是,对方是魔教教主。

“唰”——

一道寒光闪过,水新难以置信地看向水渐。

剑锋直指水新颈中,这一次,是在知道他就是水新的情况下。

水渐仍然选择这么做!

“为什么……”水新感觉胸口很疼。

“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水渐平静地说,这一刻,他的平静显得那么冷酷。

“所以,讨厌欠人情……是说假的么?”水新紧盯着水渐,拳头紧紧攥起,手里一片黏糊糊,都是血。

“我玄正派弟子水渐,与魔教教主,有何人情可谈?”水渐说得无比义正词严,全然不留情面。

“你、你……”水新不停地发抖,他拼了老命才克制住一巴掌拍扁水渐的脸的冲动。

水渐忽然反手收剑回鞘,冷然道:“今日我门中还有要事,改日再与你理论!”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头也不回地。

大步。

走了?

水新愕然望着水渐远去的背影。

凌徽冷笑道:“教主,反正他内力被你吸光了,要不要追上去,一掌拍死他?”

水新仍然呆呆地望着水渐的背影,简直像丢了魂儿一样。

凌徽皱眉看着水新:“教主?”凌徽是见过世面的女人,总觉得教主这表情,不像是看仇敌,倒像是……看情人?可是教主怎么会把水渐当情人?就算教主喜欢男人,那水渐也是个成年男子,相貌更是比教主差了十万八千里,教主怎么会垂青他?

两人身后,马车上,灰影使眼神微暗。

水渐两手握着剑,木然往前走。

他心里翻天覆地一般,面上却一派平静,这样强作镇定的功夫,他早就炉火纯青。

可是,紧紧绷起的脸颊,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烦乱。

水新是莫骄?他还是不能接受。

玄铁崖那么高,莫骄又身受重伤,怎么可能活下来?

还有,那一剑穿胸,怎么都该留下点伤疤吧?

或许,水新只是突破天魔功第三重之后,长成二十多岁男子的模样,而他与莫骄又是亲生兄弟,相貌乍一看便极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能排除灰影使和凌徽别有用心,欺骗水新,利用他重新召集魔教的人。

糟糕,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水渐立刻站住,想转回身去找水新。

“咦,那不是大师兄吗?”

“大师兄站在路中间干什么呢?”

车轮声、马蹄声,从道路那端传来,本该一路向西,往昆仑去的玄正派队伍,此刻却掉头回来了。

为什么会回来?难道他们看出了什么端倪?

水渐一阵警惕,打点起精神,若无其事地迎上去。

“水渐,”马车帘子掀起,不怒真人道,“你乱跑什么!还不过来,拜见盟主!”

不怒真人身边,正坐着江南盟盟主林弘道。

水渐心中疑惑,莫非不怒真人要送林弘道回维扬城?所以折返?

尽管疑惑,他还是上前礼数周全地拜见了盟主。

“玄正派弟子水渐拜见林盟主。”

林弘道哈哈笑道:“哪里能再叫盟主呢,该改口了吧!”又转向不怒真人,笑道,“你们玄正派走得这样快,也不与老夫说一声,难道要把老夫好不容易得来的贤婿拐走吗?”

水渐一愣,贤婿?

不怒“哼”了一声,道:“水渐,还不拜见你岳父大人!”

******

小剧场:

水新:呜呜呜手好疼!!

水渐:师弟你的手流血了师兄立刻给你包起来。

小抽:叫你们相爱相杀不是叫你们秀恩爱……下一集给我好好杀起来!

水新:师兄你说改日理论改日是什么时候啊?

水渐: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小抽:……·……“l3l4

第58章:订婚消息

被江南盟盟主拦下,玄正派一行人又回到维扬城中。

车队开到盟主府前,林盟主邀请不怒真人进府商谈,两人在正堂坐定,林弘道客套了几句,然后转入正题,说道:“掌门,其实是这样,老夫这个女儿和水渐的婚事,是不是可以先定下来?”

不怒道:“承蒙盟主垂青,水渐能入赘盟主府,实在是一件幸事,我也希望两人能快点成亲,只是,眼下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妥——”

林弘道叹了口气,道:“我省得,你们此行是去剿灭魔教余孽,这事确实重要又危险,但是……小女为人孤僻,也很少有看得上眼的人,她如今一心牵挂于贵派水少侠……”

不怒点点头,沉吟片刻,道:“或是这样,先定亲,等到我们凯旋归来,再成亲,如何?”

林弘道喜道:“就这样定了!”

水渐一到维扬城,就去找了水静水临,叫他们不要再找水新。

“为什么?大师兄见到……他了么?”水静问。

水静自从听说水新是魔教弟子,心情就十分差劲,一天到晚黑着一张脸,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紧张得不行,跟在水静身边的水临可算吃了苦头,不管他做什么,水静都要挑刺,随之而来的就是不断的追问和纠结,整日喋喋不休。

水渐道:“见到了。”

水静立刻追问:“水新真的是魔教弟子吗?怎么可能?水新真的是骗我们的吗?”

水渐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也不用太操心了,不管水新以前是什么人,他现在都是我们的师弟。”

水静一愣,小声道:“他以前……果然是魔教弟子吗?”

水渐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有时候,也要相信感觉。”

水静茫然:“感觉?”

水渐凝视着他:“朝夕相处,产生的感觉,不会是假的,没有人能时时刻刻地伪装自己。”

水静若有所思,却仍然难以摆脱纠结的心情,默默咬住嘴唇。

水渐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他身后,水临望着他的背影。他跟水新三年的情谊,尚且在这件事上有犹豫怀疑,可是水渐,不过两个月的交往,竟然能有这样的信赖……怪不得水新会比较喜欢水渐了。

可是,水临想,再怎么说,魔教教主和正道大侠……也永远都不会变成朋友。

水渐来到林仙蓓闺房门前。

说是闺房,其实是一处独门独院的宅子,比水渐在南山谷的凤栖院规格差不了多少。

水渐其实很不明白,他和林仙蓓,基本没见过几次面,为什么林仙蓓愿意配合不怒,假装为他解了合欢蛊毒,毕竟这种事,对女孩子家的清誉有很坏的影响。

还未进门,他就听到屋内有女孩子嬉戏打闹的声音。

林仙蓓这姑娘很少笑,此刻听到她嘻嘻哈哈的笑声,水渐有些诧异。

“哈哈哈,春华,别闹了,啊哈,痒死了!”

一个女声蛮横道:“就闹你,就闹你,谁让你一声不响地就嫁人了?”

林仙蓓笑道:“也不是嫁人,就是找一个看着顺眼的,他入赘过来,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玩耍啊。”

春华怒道:“你个没羞没臊的小蹄子,什么一起玩耍!我能和你们一起玩耍吗?没羞没臊的小蹄子,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林仙蓓笑得更厉害,想是春华又挠她了,她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哈……总归都要……都要嫁人……哈哈哈……水师兄这样光明磊落的男人……必定、必定不会强迫我和春华分开……嘻嘻嘻……”

水渐听得一愣。

屋中忽然静下来,那春华冷声道:“哪个耳朵生疮的在外面偷听?”

水渐咳了一声,道:“在下是来找林小姐的。”

半柱香后,院门前假山下。

一身红衣劲装的女子斜着眼打量水渐,对身边呆呆傻傻的林仙蓓道:“这就是你说的光明磊落的男人?”

林仙蓓发窘:“水、水师兄……你来找我?”

水渐道:“是,我来找林小姐,是为了订婚的事情。”

林仙蓓垂下头,又恢复那副麻木的模样。

一旁的春华看不过眼了,上前一步,逼向水渐,气势汹汹道:“你不是号称玄正派大弟子吗?怎么这样不懂礼数?小姐的闺房是你能来的吗?就算订婚了又怎么样?”

水渐道:“我是来请求林小姐,再考虑考虑。”

春华的眼睛瞪得更大:“再考虑考虑?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仙蓓可是江南盟盟主的千金,配你简直是掉价!”

水渐也不生气,微笑道:“在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还是不要订婚了吧?”

春华噎住,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她转过脸,想对林仙蓓说点什么,可是林仙蓓愣愣地望着水渐,忽然哭了出来。

“仙蓓,仙蓓,你哭什么啊?你还真喜欢他啊?”春华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回头怒瞪水渐,“还玄正派大弟子呢,说话有你这样的吗?啊?说退婚就退婚?你以为你是谁啊??”

林仙蓓哭得呜呜咽咽,春华又骂骂咧咧,水渐简直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林小姐……你还是考虑考虑吧,在下告辞了。”半晌,水渐决定放弃,对着哭兮兮的女人,他实在是没有说话的u望。

却说水新和水渐分别之后,继续往西走,灰影使之前对他说过,他们必须赶在玄正派之前到血地狱。

根据灰影使这两日来不多的言语,水新猜测,血地狱里面藏着一大堆宝藏,可以作为重建魔教的启动资金,还有,那个正版天魔功秘籍似乎也在血地狱里。

总之,要重建魔教,就要进血地狱。

水新对重建魔教是没什么兴趣的,他的兴趣点在合欢蛊毒的解药上。

一想到合欢蛊毒的解药很快就能到手,水渐从此以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水新的心情就很好。

要拿到解药,也得进血地狱。

所以,在目标地点上,水新和灰影使还是很一致的。

马车走了一整天时间,到达菱州城。

凌徽要回去准备一下路上用的东西,三人决定在菱州城住一晚上。

然而,第二天起来,满城都在传一个消息:玄正派大弟子和江南盟盟主之女要成亲了!

水新差点一口老血吐在街边八卦的小厮脸上。

他气得直打哆嗦,抄起屋边靠着的木棍就往城外走。

有没有搞错!他辛辛苦苦去给水渐拿解药,水渐却一扭头就去成亲了?!

“什么?!”春华惊怒交加,一把掐住水潇的手臂,怒问,“你说的是真的?”

水潇疼得嘴角抽抽,他哪里知道,林仙蓓那么内向温驯的小姐,会有这么剽悍的丫鬟:“……是真的,实不相瞒,我们大师兄为了剿灭魔教,才中了这样奇怪的毒,他也不是故意要……”

春华使劲一拧,水潇不由惨叫出声:“哎哟我的大姐!”

春华怒道:“谁是你大姐!你们玄正派一个个人模人样的东西,背地里竟然、竟然如此龌龊不堪!”

水潇疼得直咧嘴:“不是大姐,那是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放开我吧,这事情,和我也没关系啊!”

春华猛地推开水潇,提了剑,向外走去。

水潇急忙问:“这么晚了,姑娘还要去哪里啊?”

春华头也不回道:“杀人!”

水渐很头痛。

对他来说,打坐收心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容易。

可是,他已经在床上保持标准的打坐姿势半个时辰了,却丝毫没有进入状态的意思。

脑子里总在反复出现那张和莫骄一模一样的脸。

虽然他人前表现得很镇定,好像胸中有漫山遍野的成竹,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他宁可只是一场噩梦。

早上一醒来,发现水新还是原来的样子。

“嘭”!

一条木棍穿窗而入!

“咚”地落在床下!

水渐睁开眼,只见无辜的窗户在风中左摇右摆。

水渐目光下移,落在地下的木棍上,混子下端开裂得挺厉害,毛毛刺刺的,应该是酒楼门口用来赶野狗的打狗棒。

谁把这东西丢到他房间里了?莫不是哪个顽皮的小孩?

他微微抬眼,一双脚不知何时来到屋中,玄色描金的长衫下摆,精致华丽到无与伦比。

水渐一怔,抬头:“你怎么会——”

不管看过多少次,莫骄的容貌还是令人心旌动摇……不,不是莫骄,是水新。

水新恼火地冲上前,一脚踩在床沿上,揪住水渐的衣襟,一副要揍他的表情:“听说你要成亲了,我是特地回来‘恭喜’你的!”

没错,莫骄从小就是被当做教主培养的,绝对不会做出水新这样粗鲁的动作。

水渐垂下眼睛……无论如何,跨在别人身上,都算不得雅观的,而且,这样把下盘要害全都暴露出来,也算不得谨慎的。

水新更加恼火:“我们在说正事,你特么往哪里看!”

水渐恢复淡定的表情,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水新气得推开他:“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水渐抚平衣襟,坐起来,道:“你进来……被多少人看到了?”

水新撇嘴:“怎么,你还怕我牵连你不成?放心吧,外面够黑,我功夫又这么高,没人看见。”

水渐点点头:“那就好,你现在不比往日,外貌太过招摇,总会引人注意,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会易容的话,哪怕戴个席帽呢。”

水新:“哦。”

水新再次揪住水渐的衣襟,一脚跨上,踩着床沿,恼怒道:“我来不是挨训的!我来是问你怎么突然就从良了?!”

水渐挑眉:“从良?”

水新咬牙切齿:“你以前不是每个月都换个女人吗?多风流啊!我劝你找个姑娘成亲你都不听!现在怎么一扭头就要和江南盟盟主的女儿订婚了?”

水渐这一回却没有解释,推开水新的手。

水新瞪大眼睛,水渐这是什么意思?真的要成亲,不是谣言吗?

“你——”水新刚说了一个字,脸色忽然一变,推开水渐,滚到床上,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罩住,然后滚到床里,伪装成一个被子卷。

水新刚伪装好,“噗”地一声,一把长剑闪着寒光穿窗而入,“咚”地掉在地下。

水渐默然,最近的人怎么都不喜欢走正门?

他伸手拉下床幔,站起身,捡起地上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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