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煎何太急——风过千痕
风过千痕  发于:2015年0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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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沉的睡意也被这么大的动静弄醒了,特别是脑袋还差点被撞成了个大包。云双罹睁开眼,抬起头便看到银首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那样子似乎准备起来。

“烬儿,你醒了?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脑袋疼不疼?”云双罹激动地将他搂进怀里,然后把他全身都仔细检查了遍,关切之情不言而喻。

银首僵着身体任他搂抱,因为刚才的惊鸿一瞥而心慌意乱,直到云双罹察觉到他的异常冷静下来,他才深吸了口气,望着云双罹那张过于眼熟的脸,吃惊地道:“你……”

银首脸上丰富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告诉云双罹,他现在的神智很清晰,而且很可能连记忆都彻底恢复了。

云双罹接过他的话头,心中无比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闻言,银首表情一怔。

见此,云双罹眼神微闪,牵起嘴角,扯起一抹略带苦涩的微笑,他抿了抿唇,故作轻松地问道:“你……记得多少?”

“你是火云宫宫主?”银首心情很复杂,然而万千思绪过后,他却冷静下来,因时因地做出判断,然后神情冷漠地反问道。

“嗯?”云双罹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微愣。

“不是?”银首皱了皱眉,而后打量着屋里的装饰摆设,神色戒备地问道,“这是哪里?我为何在这儿?”

“你……不知道?”云双罹眼里露出失望的色彩,心中的忐忑也因这句话而淡了些许,看来他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虽然不用一醒来就争锋相对,但这种情况,真的比那个情况好不了多少。矛盾的心理充斥在心间,令他神情郁闷,胸口发堵。

“我不介意听你说。”银首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但记忆不明不白空白了一段,而眼前这人或许知道些什么,而且他心里对这人也没有排斥的感觉,便耐着性子说道。

“这么相信我?”云双罹很快整理好情绪,表情微敛,然后唇角一勾,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银首敏锐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气质一变,神色一凝,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还记得我吗?”云双罹心上一计,干脆将错就错,就地转身,再次面向银首时已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你是……”银首眼睛猛然睁大。

“好久不见。”变身的云双罹自然是曾经在枫树林与银首有过一面之缘的紫衣男人。

突然,银首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在脸上摸了摸,脸色一变,终于知道男人之前为何有着那样一张脸了。

“别误会,我若是想对你不利,你现在也不会站在我面前了。”云双罹轻笑道。

“这是哪?”在他的记忆中,他分明是在火云宫的地牢里受审讯……

“我把你从火云宫地牢里救出来的。”云双罹风轻云淡地说道,而后话锋一转,“别误会,我可没有专程去救你的意思,只是恰巧弟弟被火云宫的人抓去,我去救弟弟的时候顺便救下了你。”

银首自然不信他的措词,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云双罹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道:“随你怎么想,若不是你这张脸还算和我胃口,我肯定会让你在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自生自灭。”

云双罹的话很容易让人想歪,事实上,由于他有前科,所以银首确实误会了。

“你想怎样?”银首冷着脸道。

“为了救你我可是九死一生地从火云宫逃出来,不收取点好处似乎说不过去呢。”云双罹嘴唇微启,伸出舌头在唇瓣上舔了舔,挑了挑眉,然后意味深长地朝银首全身瞄了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你!”银首瞪着他,眼刀子嗖嗖地甩到他身上,若不是这人确实算救了自己,他肯定会直接用武力把他解决掉,免得脏了自己的眼。

“比起丢命,献身什么的代价其实小多了,是吧?”云双罹笑眯眯地戏谑道。

银首陷入沉默,脸上面无表情,云双罹一时也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被他那沉默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如果是小时候,以烬儿的性子,脑子里可能装着令人匪夷所思的想法……想到这儿,云双罹觉得之前开玩笑的话很可能引发一场血案。

云双罹还陷入自我懊悔情绪中,银首突然有了动作,他踩着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云双罹面前站定,然后神情淡然地解开身上的外衫,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上还是我上?”

走神的云双罹被他的声音拉回来,看到他手上的动作,神情一呆,傻傻地问道:“你干什么?”

“你上还是我上?”银首耐心地重复道,表情淡定地让云双罹很想劈开他的脑子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云双罹的沉默让银首自动做出选择,他依旧摆着那副让人淡疼的表情,只不过不再脱自己的衣服,而是去解云双罹的腰带,由于云双罹喜欢穿宽松的衣袍,夏天又热腾,所以里面什么也没穿,银首这一扯,直接露出了里面精瘦强健的体魄。

银首眼里露出一丝了然,为自己聪明的脑袋暗赞了一回,然后毫不客气地扯下他的衣袍,冰凉的手抚摸上那温热的肌肤……

35、称兄道弟

云双罹抓住在胸前游走的手,似笑非笑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难道是我理解错了?”银首面不改色地反问道,“我不会介意。”

“介意什么?”云双罹眉毛一挑,把玩着他那纤细修长的指骨,因为从小习武的缘故,银首的指端带着微微粗糙的茧子。

“我没和男人做过。”也不知是解释还是迷惑,银首的话让云双罹眼里露出一丝深意,当然,这只是云双罹装逼的伪装,如果把他的脑子剖开,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简单明了地说,就是他其实根本没懂银首的意思。

银首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挑逗性地捻起云双罹胸前的两点,风轻云淡地击溃了他眼底的深沉,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光洁丝滑般的肌肤贴上俊美的侧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巧精美的耳垂,感受到从皮肤相贴间传来的僵硬,唇角微勾,笑意却未传到眼底,眼里一片冷然。

美色当前,诱惑挑逗,发丝散发着淡雅的香味,无声牵动着云双罹的神经。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喉咙,从喉咙处传来低沉的笑声:“你这是在点火。”

“难道还有别的意思?”银首也笑道,手一刻不停地在他身上煽风点火,似乎还怕火烧得不够大似的,嘴唇沿着云双罹的脖颈一路吻下来,最后停留在胸前的两点上,舔舐、啃咬、舌绕圈等各种方法都来了一遍,敏感地带被人如此照顾,云双罹不由得扬起脖子,嘴里发出细细的呻吟。

“你不是没和男人做过吗?”云双罹的语气带了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醋意,“我看你的动作一点也不像生手。”

“只是没真枪实弹地干过,”银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唇瓣一路下移到肚脐,察觉到云双罹腹部一紧,眼神一闪,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亲吻起来,“但经验并不差。”

闻言,云双罹眼神一暗,插在银首头发丝里的手微紧,因享受而微眯着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话的声音却丝毫不受情绪影响,带着深沉的情欲道:“什么任务需要你用到床上功夫?”

银首没有回答他,埋着头勤勤恳恳地在他身上栽种红草莓,只是当手滑到云双罹下半身幽深静谧的黑色丛林时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当有充足耐心和时间的时候,我曾考虑过这种方法。”

要害被捏住,云双罹深喘了口气,手上微用力,将银首一头乌黑的长发扯起,根根笔直,几乎连毛皮都要牵起来了。他的身体绷成一条弯曲的弧线,浑身的肌肉坚硬起来而将皮肤鼓成无数大小不一的包块,完美地勾勒出每一块肌肉的形状、大小及其所蕴含的力量。

“考虑过?”也就是没做过?不知为何,云双罹觉得心里松了口气。

感受到手掌下紧绷的完美身躯,银首眉眼一弯,神色间透露出邪魅的味道,他慢条斯理地握起趴伏在幽丛中的巨物,而后漫不经心地道:“你觉得是你的身手快还是我的手法更高超些?”

云双罹神经一绷,细碎的呻吟突然梗在喉咙里,脸上的表情憋屈的活像被人扭断了脖子,掐断了快要出口的声音。

“你在开玩笑吧?”银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上,云双罹那被情欲冲昏的脑子顿时清醒了。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话音刚落,银首兀然握紧手指,将那半挺立的巨物死死地捏在手中。

“啊——”云双罹嘴里发出一声惨叫,猛地一扯手中抓着的发丝,却下意识地控制了力道。

没有等到预料中的拳脚相交,甚至头皮被男人猛扯的时候似乎都还没忘记不伤害他,银首神色微愣,手上的力道一松,被男人趁机逃开,捡起地上的衣袍披上,像防狼一般警惕地看着他。

事情有些突然也有些狗血,云双罹哭笑不得地盯着神情淡定的银首,若不是对方是他的亲弟弟,他绝对一掌拍死他!

噢——,大腿不小心摩擦到刚被摧残的脆弱部位,云双罹脸部表情有些扭曲,像憋尿般佝偻着身子,双手捧腹,那姿势有多搞笑就多搞笑。被弟弟捏爆子孙根神马的,传出去绝对会让人笑掉大牙,混到今天这步成就,他容易么他?

“对不起,手滑了。”如果说之前银首还对他抱有警惕心的话,经过刚才那件不太愉快的尴尬事后他的戒备心是基本上放下了。不管怎么说,男人救了他是事实,而且貌似对他也没恶意,他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显得太没气度了。

“没,没事,做那种事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云双罹扬起嘴角,牵强地笑道。

银首唇角一勾,像是被云双罹的话取悦了似的,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移开视线,咳了声嗽,转移话题道:“还要继续吗?”

闻言,云双罹的眼角一抽,手在衣袍底下摸了摸那玩意儿,像是受了惊吓般软趴趴的无精打采,情欲神马的都变成了天边的浮云,只管看不管用。

“算了。”云双罹故作镇定地回答道,耳根却又悄悄红了。心里不禁暗忖:在弟弟面前出丑真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幸好弟弟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兄弟之间会做这种事吗?他怎么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危险呐?不对,他应该担心的是怎么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说出口,一想到现在的处境,他就觉得头疼。俗话说,编了一个谎言,后面将会有无数个谎需要你圆,看来以后有的他忙了。

银首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面色有些尴尬,当然这个尴尬只针对他之前粗莽的行为,而跟性爱间的羞涩情绪无关,因为在他眼中,跟男人做爱和跟女人做爱都只是为了发泄身体的欲望,尽管身体袒露着,却根本不必扭捏拘束,更谈不上尴尬。

随后,他摸了摸鼻子,示好地说道:“如果你想继续也可以,虽然我更喜欢跟女人做,但也不排斥你,呃……男人的身体,所以你就算不举也不会影响到……”银首不喜欢男人硬邦邦的身体,更谈不上与男人做爱,所以他虽有理论知识,但实际上真实经验为零,但面对云双罹,他不得不承认,男人是有傲人的资本,平心而论,男人的身材确实很棒,棒到他也有些动心……

呸!脑子究竟在想什么?!银首嘴巴猛地闭上,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就算他再后悔也收不回来。

不过显然两人的思维不在同一个层次,银首还在心里纠结自己怎么那么嘴贱说出那番惊讶的话,而云双罹则被他话语里表达的意思给惊吓住了。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烬儿的意思是……他要在上面?

云双罹突然悟了,烬儿之前那句“我不会介意”其实是这个意思?——因为没和男人做过,但想必男人跟女人差不多,所以他可以勉为其难地答应自己的“请求”……上他一次?

果真……不介意啊——

云双罹额前滑下一排黑线。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愣住。

“你先说。”

“你先说。”

声音再次重合在一起,云双罹率先反应过来,正了正色,假惺惺地道:“你先说吧。”

“这段时间麻烦兄台照顾了,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可以去‘悦来客栈’找我。”银首面不改色地穿起被自己亲手脱下的外衫,表情神淡定地说道。

闻言,云双罹眉头一皱:“你要走?”

“嗯。”银首点点头。

“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歇一晚再走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云双罹笑眯眯的,脸不红气不喘地编着谎话,心里却嘀咕着:开玩笑,你一出去不就发现我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吗?

云双罹哪里知道银首醒来会变成这样,早知道他就应该做好万全准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慌不择路的直接乱了阵脚。时间紧迫,他来不及部署,先拖一晚上再说,一个晚上虽然有些匆忙,但至少不会被直接拆穿谎言。总之,走一步算一步!

“……云双。”银首沉默了稍许,而后回答道。

咋一听这名字,云双罹差点露了马脚,他竭力掩饰内心的惊讶,暗想,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别的含义?多疑的性子让他忍不住猜测,银首到底记起了多少事情。

“真是不错的名字哈。”云双罹抿了抿唇,笑着称赞道。

“你的。”银首说道。

“嗯?”

“名字。”银首解释道。

“离霜云。”云双罹懒得编名字,直接把名字倒过来念当成化名,“离别的离,霜雪的霜,白云蓝天的云。”

银首从窗子望了望,天色确实已晚,微一沉思,随即同意了云双罹的建议,而后道:“那就再叨扰离兄一晚。”

“无妨。”云双罹笑眯眯地道,随即换锋一转,戏谑地反问道,“你怎知我是兄?”

“嗯?”银首神色一愣。

“你我年龄相仿,为何叫我离兄而不是离弟?”云双罹打趣地道。

银首神情微呆,大概没想到他会问这种无厘头的问题。为何叫离兄而不叫离弟?这难道不是江湖上对萍水相逢的人的一种尊称吗?还要何理由?

“如果介意那我就叫离弟吧?”银首想,或许离兄把人叫老了吧,看他一身打扮的风流姿态,想必确实对年龄有所介怀,便自然地转口叫了声“离弟”。

闻言,云双罹嘴角微微抽搐,暗道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36、深宫卧底

云双罹找来心腹李游出谋划策,然而要想留住记忆恢复大半的银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火云宫地理位置奇特,只要银首出来到处转两圈肯定就会察觉,所以要骗过他的眼目根本不可能。

弟控属性全面开启的云双罹自然不愿放银首离去,且不说他找了银首十几年,就是以银首目前的状态也不适合出去,因为他清楚,银首离开火云宫后首先就会回风雨楼复命,而自他从风雨楼盗走木匣子起,想必萧连心里就有了底,银首回去绝对要受苦,他怎么也不会让银首回虎穴,就算他目前依然不知内情,但那样依然太危险了,他不能拿弟弟的性命来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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