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马上！我明天到你们那里！”明明也就挂了电话，众人都默契的回避了一些问题，一些需要以后解决的问题。

收起电话，沈亦雄笑笑，继续迎着阳光漫步，关于羁绊，关于未来，彻底不去想了。

不到五分钟，讯息回过来了，一个电话号码，一个名字。

沈亦雄却没打开看，因为没有怀疑，请求必然能达到。其实查这个信息，沈亦雄完全可以让二宝帮忙查，公安系统很方便的，但是二宝不一样，沈亦雄开始在二宝面前隐藏一些东西，或者说改变一些东西，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继续逛着，不是漫无目的，而是去了家用电器商店，需要买一台洗衣机了。

以后二宝的衣服洗了要快点干了才好呢，因为二宝穿的是制服。就那么几套，出个任务必然会变脏，一个任务结束谁也不知道哪一个任务什么时候到来，可是沈亦雄又想让二宝看起来干干净净，那只能是经常洗，而且迅速干，于是一台洗衣机便必不可少！

热情的店员，推荐一款洗衣机的时候还慎重的介绍了洗衣机的功能，那就是先开开关，然后盖上盖子，洗衣机不会转动，也就是说用他们的洗衣机不会出现新闻上出现的孩童自己在洗衣机绞死自己的悲情故事发生。

多少的一个卖点呢，可惜沈亦雄看了这店员三秒后，幽幽吐出一句话，“我是gay，不会有小孩的！”

于是店员风中凌乱，看着沈亦雄头也不回的出了店门。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客户就被他得罪走了！

沈亦雄没有生气，犯不着与这些人生气，只是被店员那么一说，又脑补出一些故事罢了。

有故事，就需要他开始思考，没有了和店员讨价还价的心情，所以就出来了。本就为了猎奇，这下又脑补的把那个女童洗衣机绞死自己的案子想成了谋杀案，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笑自己无药可救。

晃荡半天，二宝的电话来了。

“雄哥，你可真神了，果真有人证呢，而且还录下来视频，连物证都有了，这下算是破案了！”二宝的喜悦溢于言表。

“不！还不够，你们最多能证明凶犯恶作剧拧松了汽车轮胎，即便证明这个做法导致了死者的死亡，也最多是过失致人死亡，定不了谋杀，所以审问半天也没用！”沈亦雄却泼了冷水。

“呃……也是，我欠考虑了，可是也不能不审啊？”二宝遇上了沈亦雄，慢慢开始懒得思考了。

“呵，怪不得你们办案的效率越来越低了，原来都没脑子了！”沈亦雄说着嫌弃的话，嘴角却含着笑。

“哈，雄哥说嘛，我听着呢！”

沈亦雄对卖萌的二宝无招，望天无奈只好继续，“因为这人手脚确实干净，而且计算精密，基本上找证据想证明是谋杀不太可能，但是要是凶犯主动承认的话那就简单了。”

“她会自首？”

“也许呢！所以千万别去传讯，先盯好了再从长计议吧。看那个女人的背景应该不至于抛下家庭出国去，所以也不怕人跑了，不急！”

“好的吧！”二宝当然是同意了，因为沈亦雄说的很在理，“那我现在做什么？”

“把那段视频发给我，邮箱等会儿给你。记住，出去找个网吧发，别在警局发，你懂得！”说完很痛快地收了线，对面二宝又扁扁嘴，每次都被挂电话，明明还有好多要说的呢。

晚上那么多时间却不用来说话，而只是无言相拥而眠，二宝想想，想不通，摇头，继续投入到工作中，而且找个机会去发视频。

和二宝通了一个电话，心情马上转好了，于是沈亦雄换了一个家电商继续逛，倒是很快买好了洗衣机，自然要送货上门的呢，也便一起回了去。

尉迟在园子里坐着，翻看一些沈亦雄的书画，看到沈亦雄回来，笑笑，大家也便知道了，沈亦舒在家里窝着呢。

当然尉迟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碗筷没洗，还在那里摆着，此时的沈亦雄没发现，直到做饭的时候。于是这天晚上，沈亦雄没有做沈亦舒和尉迟的饭，只和二宝两人对食。

至于这一整个下午，沈亦雄也便无事了，只是等到二宝把视频发给他后，他下载后重新又发了一次，当然要增加一段故事，一段以事实为基础极尽渲染的故事，而收件人就是刚刚明明给他找到的那人的手机邮箱！自然少不了温馨提示，告知那人手机邮箱有劲爆故事。

做完这一切，本来很舒爽的心，然后就在厨房发现了令自己不快的事情。

所以当二宝和沈亦雄吃着美食，各种谈笑的时候，沈亦舒饿着肚子拉起尉迟出去觅食了。

“为什么要选择睡觉？”尉迟算是关心沈亦舒，可是疑问出来就感觉变味了。

“你鄙视我逃避问题？”沈亦舒头也没回就回击了一句，不过马上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马上道歉，“哈！忘掉刚才吧，都是你的幻听，走走走，赶快去吃饭！你看看你，不帮忙洗碗害得我连晚饭都没得吃了！”

对于沈亦舒忽然又穿上伪装，尉迟忽然打算扯破他，“理论上讲，睡着了担心纠结的呃问题会在梦里放大，所以算不上逃避问题的好方法！”

“……”沈亦舒无语，这人要干嘛。

“你既然决定要和我在一起了，所以以后的问题和我一起面对！”尉迟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啊哈……你这是表白吗？”

“你不接受？”

“当然，当然，有你这么好的受上门，当然接！”沈亦舒瞬间满血复活，抓紧了拉在手里的大手，“走吧，吃饭去了！”

对于沈亦舒口头上的占便宜尉迟没有回击，因为瞬间他看到了真实的依旧可以开心的沈亦舒，也便回应了拉近的大手。只是自己都不清楚，那一瞬间开始忽然就真的对沈亦舒产生别样的感觉了，难道就是早上看到脆弱沈亦舒的那一刻？

但无论如何，总是有一对感情上开始也扭在一起了，也正是这一刻的决定，开始谱出了属于年轻人一代的世界，也为后来沈亦雄真正得到自己期望的自由敲开了缝隙。很久很久之后，沈亦雄回忆的时候都很肯定，这个世上虽然他最爱的是二宝，最感谢的却是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而这个晚上，二宝却不想睡觉了，因为他想和沈亦雄多说一些话，不再满足于手拉手相拥而眠的日子。

“雄哥，我们都决定要在一起了，是吗？”二宝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哈，不就是想做了呗，何必说的这么委婉！”沈亦雄习惯性地指出了人类话语中最潜的台词。

“……”

“有什么好尴尬的，来呀，看看谁能在上面！”于是沈亦雄率先出手，二宝也立马回应。男人总是有一些特点，那就是欲望横行的时刻，会短暂的失去理性。

于是，这个坚实的古木床上，两人开始了各种近身搏击擒拿！

欲望需要宣泄，宣泄的途径很多，打架便是一种，于是一场擒拿搏击之后两人大汗淋漓，什么欲望都没有了。似乎两人最后轻碰了一下唇后，就进入了彼此的梦想！可惜，太累了，都忘记这一个动作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

但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宝明白了，想要做攻，得费些功夫。于是以后的二宝，多了一件要详细计较的事情，影响工作云云的自不在话下。

而沈亦雄却是依旧随缘，云淡风轻，一场较量过后，怎么都是沈亦雄占上风，也许命中总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比如攻受属性！

第34章：他变了

梦很美，但是世间法则，调戏幸福的人，于是在二宝进入美梦并没有太久的时间，电话响了，而且是局里面打来的。

凶犯自首了！二宝听到后，先是一愣，接着一喜，马上穿衣，临走还不忘抱住沈亦雄亲了一口，真是都在预料之中的呢。

自然这一亲都是情绪的激动宣泄，二宝根本没在意，可是沈亦雄却很在意呢，瞬间就觉得自己暗中做的一切都值了，以至于他根本忘记了这不是他的初衷。

按着沈亦雄的习性，一定是会让那女人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最起码也要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不是自首！不知不觉中，没有发现的改变，沈亦雄在慢慢改变了！

今天下午，给那女人的老公发完信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理论上讲沈亦雄该去补一刀的，精神上的。可是有了二宝在其生命中的出现，大部分时间放在了给二宝准备晚饭上面，所以，有人逃过一劫。

或者是那女人，或者是女人的男人，或者就是沈亦雄本人。很多年之后，沈亦雄回想这个时候，很肯定自己是被二宝救赎了！

二宝一路狂奔，大半夜的连个出租车都没有了，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该买辆车？电动车的车！

女人哭过，虽然泪痕已经消失，但是眼角还是有些微肿。女人此时很平淡，正在娓娓道来自己的杀人动机，杀人方法。

杀人方法，很简单，就如同沈亦雄说的那样，精确地计算。放松气阀，感觉漏气，大热天的，加入一些试剂，然后爆胎！

动机，也想沈亦雄调查推理出来的那样。看不得自己喜欢过的高中同学堕落成这样子，生活在世间底层不说，还和自己的亲弟弟发生了苟且之事！

这女人真的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于是动手杀了死者！

至于为何来自首，女人只说自己良心发现。虽然一看就是在撒谎，但是这等事情又何必较真呢，因为不影响事实真相即可。

二宝长嘘一口气，第一个主要负责的案子算是完美落幕！

后来沈亦雄调侃过此次的二宝，说他结案太草率，明知道凶犯自首动机撒谎了，却不去较真，鬼知道里面有多少隐情！

二宝那个时候却很专注的盯着沈亦雄的眼睛，说情话：“因为和你说的一样，我信你！”言外之意那就是案情就是那样了，不用再调查了，这是多么的信任啊！

那个时候两人虽然已经算是老夫老夫了，沈亦雄还是被感动了。也许经历过岁月之后，越是平淡的话语，越是平淡的感觉，才真正置地心底！

二宝走后，沈亦雄也睡不着了，起来翻开邮件开始看，然后自然有了那女人老公的回复。沈亦雄却是毫不遮掩，将自己的目的告知。

慢慢的，两人后来倒是保持了长久的联系。等到沈亦雄三观重塑，戾气化尽，两人终至成了很好的朋友。

不过那个已经是二十多年后的事情了，也便是那个时候这男人才听到了沈亦雄的详细分析。

女人从小太过独立，无论如何都是很成功的女人，可惜越是成功的女人，内心相较而言越是脆弱，起码韧性比之于普通女性要差一些。最最危险的是，她遇上了一个好男人，于是他的所有幸福承载点都放在自己的男人身上。

幸福承载点放在别人身上可谓豪赌了，若是放在一个永不陨落的人身上，那确实很安全，可是千算万算有怎能算到这人会合自己的决裂？

于是，当了解了事情真相的男人开始和自己有了间隙的时候，女人开始步入失望的境界。可是，这个男人太好了，好的有些太过出于沈亦雄对普通男人的理解，于是女人的失望没有到了极致，还存在希望，也便是选择了自首而不是自杀的原因！

事情明晓了，那个男人也就清楚了，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之好，也便是如此之好才真正和沈亦雄做上朋友吧。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处不谈。

沈亦雄和二宝前半夜那么大动静，后半夜也算不小动静，可是却没有惊了沈亦舒和尉迟，倒不是两人睡得死，也不是两人忽然不八卦了，而是两人根本就没有回家。

两人在外面吃罢晚饭，等着路边摊都收摊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去哪里？”沈亦舒睡了一白天，一点都不累，还有也隐隐觉得明天那些人就会来了，没有自由，那么就是要回去继续受苦受难，所以这夜算是灵魂的放纵。

“随你！”尉迟简单的回答，确实不简单的意味。

“做什么呢？”沈亦舒嘴角含笑，自然也是等着尉迟说一声随你。

“若你真的想要，也随你！”想不到尉迟真的就这样回答了。

“呵，将选择的难题踢回给我，是吃准了我今天不会把你怎么样嘛？”

“不！”

……沈亦舒无语，等待尉迟继续说下去，尉迟却也不说了，禁了口，于是两人就都不言语了好一阵，默默漫无目的的走着。

尉迟说不，自然就不是。尉迟那样开始迁就沈亦舒，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真的或许爱上了。沈亦舒不是傻子，此时沉默下来，也就很快想到了，只是……是他自己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

但是，既然决定了，就真的要放下过去了吧。而且，最主要的是两人就要开拓属于自己的新的蓝天了，多少年过去了，对过往的沉迷似乎形成了习惯，不想出来，细细想想，真正的爱到底还剩几分呢，也许早就枯萎了！

感情，也像这世上的很多东西一样，有来有往，有借有还，还不会枯萎。所以，暗恋的结果必然是不了了之，而表白后长时间的得不到回应，也将是不了了之……所以，承载在杨光照那里的感情也该枯萎了，沈亦舒不禁哂笑，自己是几个人里面最后超脱出来的吧！

“怎么突然笑了？”尉迟听到别样的笑，总算是舒缓了，沉思的人最怕没有反应，只要有了反应，那就预示着开始有希望了，期望让外围人有切入点进入关心了。

“谢谢你！”沈亦舒忽然肉麻了。

“不用！”

“哈……还是冷冰冰的可爱呢，都开始爱上我了，何必这样呢！”

“……”然后尉迟不说话了，因为看这样子，沈亦舒的精神又复原了一个层次，那么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了，陪在身边即可。

这夜后来，两人也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只是狂奔，也算是一种比赛。

知道第二天，曙光降临世间，两人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沈亦雄那里。世间掌握的刚刚好，沈亦雄的早饭正好。

“精神不错吗，吃早饭吧。另外，明明姐今天会来！”沈亦雄留下这句话，然后带着早饭去局子里找二宝。自然要让二宝吃好的，劳累了前半夜，又劳苦了后半夜，怎能不让其吃饱饱呢。

“知道了！”沈亦舒一边吃一边嘟囔，爱谁来呢，明明来，说明老头子们这一次是一点都不打算生气罢了，总之回去是必然的事情了。

吃罢早饭，沈亦舒便开始收拾了，将东西打包。出来的时候，一身清爽，回去的时候，便是一身负担。也算是一种预示，沈亦舒一边收拾一边笑，这世间的规律总是神奇的让人不可预料。

“你怎么不去收拾碗筷？”沈亦舒看着尉迟就那样杵在那里，即不帮自己收拾，也不去整理早饭的碗筷。

“今天反正要走了，晚饭又不需要这里吃，怕什么！”尉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啧啧啧，这么腹黑呢，看来以后你有大展鸿远的机会了。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帮忙收拾一下这些礼品？”

“好！”

……

沈亦雄的早饭，自然给那些连夜审案写结案报告的人带去了温暖，大家也几乎都明白了二宝和沈亦雄的关系了。

没有人表现出异样的神色，因为原本是别人的私事不好太多述说，另外又总是在占人家的便宜，哪里好意思在说么。当然，人性险恶，最最主要的是人家二宝那么优秀也只似乎能做一个副队长。警局的正式任命虽然没有下来，但是传言总是很快地，没做上正职那意思就很明显了，工作上不跟大家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