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舒畅，第二天的精神抖擞。两人吃罢早饭，倒是很少见的同时出门了。

二宝自然是去了警局，凭着二宝和另外一个组的组长的长久关系，以及老聂的世事洞明，倒是很容易把案子要来了，立功心切么，新人刚升职，大家都理解。当然许诺下请另外一个组吃一顿好的那还是很必须的！

沈亦雄却是继续晃悠，当然不会是无目的的晃悠，而是依然去了一家家电大卖场，去看洗衣机。家里已经有一台了，当然不是来买东西，只是来看看和绞死孩童同样型号的洗衣机的实体样子，毕竟去案发现场不是太方便。

只是没有太大的收获，因为看着洗衣机的样子确实有孩童自己亲自爬进去的可能，除了和无聊的售货员聊了会儿天，增加了一些洗衣机的常识，无他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却听到了有用的话，那就是售货员的嘀咕：老女人墨迹半天不买也就罢了，现在大帅哥也怎么这样啊！哎……不过能和帅哥聊天也是不错了！

于是沈亦雄在出门的档子口又折回来了，也便是几步的距离掏出了本子和笔，勾勒出一个老女人的画像，也便是60岁左右的年纪。

“是这个吗？”沈亦雄笑地人畜无害。

于是妹子有些尴尬，明显是自己嘀咕被听到了，以至于根本没想来眼前的人怎么知道老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于是机械的点了点头。

“呵呵，不错！”沈亦雄神在在的收回画笔和本子离开，也不知道这个不错是夸奖自己还是夸奖妹子的记忆。

妹子抚着胸口暗呼万幸，因为这时候反而忽然想起万一这个大帅哥是那个老女人的儿子之类的可咋办呢，以后一定不会在有人的情况下嘀咕了。

有了收获，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是值得开心的，更不用说这个收获还是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做作证，于是沈亦雄踏着轻快的步子继续晃荡。

沈亦雄轻快了，二宝犯愁了，因为看着调过来的调查证据，根本没有一点疑问，完完全全就是意外死亡啊。没有突破口，一点都没有。

于是和二宝同组的人也乐得清闲，也便是日常的巡逻接案处理纠纷。

终于等到下班了，二宝风一般消失，看的警局同事们一阵摇头叹息，恋爱中的男人啊，真是没药可救。

而晃荡了一天，收获颇丰的沈亦雄早就回家做好了饭等待着二宝。

二宝进了厨房，没有直接坐下来吃饭，而是上去从后面抱住沈亦雄把头搁在沈亦雄的肩窝。

“哎，怎么了这是，被人欺负了？”沈亦雄反手摸摸二宝的头发，乱糟糟的短发，虽然还算短，但是也该理发了，谁让是做警察的呢，头发一点都不能长。

“是啊！被人欺负了！”二宝突然的变化让沈亦雄有瞬间的不适应，不过马上一想就明白了，此时的二宝是在耍心眼呢，而且耍的是那种你明知我是在耍心眼还得和我配合着的心眼。

于是，沈亦雄转头闻闻二宝带着汗水味道的头发笑问道，“谁啊，我帮你去揍他！”

“你舍不得！”二宝继续撒娇。

“哦，不会说我吧！”

“就是你！”

“呃……对不起！”沈亦雄先道歉，“那我该做什么弥足一下呢？”

“切……没诚意！”二宝觉得不好玩了于是转身回了卧室，然后进浴室洗澡。

沈亦雄摇摇头，开始布置吃饭事宜，倒是相对安静的吃了饭，毕竟食不言寝不语什么的还是比较科学的养身之道。

末了两人吃罢，半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沈亦雄自然主动开始了刚才未完的话题。

“案子找不到突破口？”不过却是没有情调的开始了，直接就上了主题，显然是说案子呢。

“是啊，同事们都卖我面子，案子给我了，可是……”

“承认自己笨了？”沈亦雄勾勾二宝的鼻子，一脸狡黠。

“雄哥！”二宝嗔怒。

“好了，好了，咱们细聊！”沈亦雄换个舒服的姿势，顺手将二宝拉进怀里，二宝略微觉得别扭，不过似乎很舒服，也就这样躺着。“你说咱们这个时间为什么要有法律这种存在？”

“最直接的目的，惩罚犯罪！”二宝按着沈亦雄的思维想出了最接近的答案。

“呃，还不算太笨！”刚说完就看到了二宝的白眼，继而马上给二宝顺毛，“哈，二宝还算很聪明，很聪明。”说完这个倒是马上开始正儿八经的的说辞，“虽然新刑法开始之后疑罪从无了，但是法律设置的基础还是人性本恶的假设。所以……”

“所以遇到这种事情要首先假设可能的凶手，然后按着目的再找证据！”二宝倒是马上笑地沈亦雄说什么了，不过这样的做法对于他们警察而言有些打擦边球。

“自然！不过当然不可以随便假设了，要好好了解这个受害人的家庭关系后才可以假设。所以这个就是突破口了……”

“可是……”二宝没说出来，而是自觉陷入了思考，毕竟也是独当一面的男人的习惯，不至于事事靠人。

沈亦雄看着开始认真思考的二宝，舒心的笑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不打扰。

为什么会喜欢眼前的人呢？很帅吗？没有自己帅！其他的呢？比如世俗的衡量标准，权钱之利，比如一个好的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特别需要的东西，于是沈亦雄眯起了眼，笑地更胜！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道不清的缘分吧，一眼动心，两眼动情，三眼……现在该已经定终身了！

约莫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吧，忽然二宝一手成拳一手扣掌，双击了一下，“我想到了！”难掩激动神色。

第39章：错觉

“那么可以睡觉了？”沈亦雄绝对是故意的。

于是二宝急了，“哎，雄哥，你听我说么……”

“不听，先做！”说着手就蹭上去了，大好青年男儿，哪能受得了这等蛊惑，于是二宝也就忘了要说什么，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两人躺在那里平静着自己的呼吸。

“雄哥，你什么时候让我做到在最后啊？”二宝依旧没有认清事实，于是依旧在幻想。

“不急得呀，找个良辰吉日咱们再说！睡觉吧……”沈亦雄翻个身将二宝抱住，闭上眼渐渐放匀呼吸，进入睡梦。

二宝蹭了蹭，也比上了眼，静静的夜倒是没早早入睡，静下心来，又开始思考这个案子，算是有了方向，但是该怎么入手还是一个问题，毕竟牵扯到丧子的问题，每次的问案都是一次对父母的伤害，真是难啊……

想了个把小时，二宝也就渐入梦想，反倒是沈亦雄在暗夜中睁开了眼，含笑看着怀中的人，抚平皱着的眉头，调整了一下被二宝压着的胳膊，重新开始真的入睡。

第二天早饭吃罢，二宝早早地就去了警局，无论是多么不好开始的问案，还是得问，大不了他们上门去调查，而不是将人请来警局问话。

只不过二宝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登门拜访。沈亦雄看着进来的人，内心经不住诽谤命运这种东西，感慨一声：二宝，我已经让你先破案了，可是还是预料不到破案的关键自己找上门！

来人穿的倒是一身正装，皮鞋也擦的倍亮，可人就是看起来没有精神。如此相似的神采，虽然是第一次见，可是沈亦雄还是一眼看出这人是谁。

“请坐吧！”沈亦雄照旧坐在那里，倒了一杯凉茶，开始等这人说话！

来人没有喝茶，看着沈亦雄，“你认识我？”

“何以见得？”沈亦雄仍旧是淡定千秋的姿态。

“总之不像是陌生人！”

“呵，先生误会了，做我们这行的首先要给客人保密，所以出了这个大门我就不认识你了，自然也不存在认识不认识你这么一说！”

“也是……”

“话说先生找我何事？”

“呃……恋母情节有可能在我这个年纪才爆发吗？”男人很淡定地问出这样的问题，也算是历练许久了，何种问题都可以应对自如了。

“不会！”沈亦雄很快否决，“说说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疑问吧！”

“因为我昨天梦到我妈给我口了！”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很淡定，轻微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眼神有些迷茫，大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梦吧！

“先生有三十了吧？”

“嗯，三十有三！”

“灵堂呢？”

“五十五！”

“这样啊！看先生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最近可是没有睡好？”

“哎……”这男人叹息一声，讲了一个故事，自然是沈亦雄听过的故事。因为这个男人就是被洗衣机绞死的孩童的父亲。

沈亦雄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就舒展了，换上一副意味不明的笑，“孩子死亡，老婆离婚，焦头烂额的家庭事端缠身时候竟然作了自己母亲给自己口的梦！”

“是这样，所以不是恋母情节又是什么？”男人神色微变，因为沈亦雄的那一丝笑无论让谁看都会以为是嘲笑。

“我知道原因，可是我说出来你必定会拂袖而去，这次的酬劳都不会给，所以……”

“多少？”男人很痛快，马上开始掏钱包。

“五百吧，要是觉得不准你也不会太心疼！”

“说！”男人将钱放下，死死盯住沈亦雄的眼睛。

沈亦雄自然不怯，回以微笑的眼神，收起钱，娓娓道来：“那不是梦，而是事实。只不过你以为是梦！”

“你……”男人哗啦站起来，把茶杯带到地上，打碎了。

“谢谢先生的五百块，茶杯的钱就不另外算了，好走！”沈亦雄反倒是收起了笑容，一幅你爱信不信的姿态。也没等这男人出了正门，沈亦雄自己先转身离开了，只不过在自己身影消失的时候，悠悠来了一句，“理论上讲，警察还会找你问案子的始末，好好想想今天的话要不要告诉警察同志，可别到时候说漏嘴呢！”

男人失去了淡定的风采，恍惚的走出了这座园子，慢慢踱步在街道上，不一会儿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是有警察同志找。

烦躁的应对完警察，男人陷入了属于自己的沉思。

再说二宝从男人这里出来，只知道别有内情，可是根本没有进展，于是又去了孩童的母亲那里，结果依旧是以前一模一样的答案，虽然凭着做警察的直觉，确实有什么，可就是找不出来。

直到到了孩童奶奶那里，才问出些什么。

“你们又来了？烦不烦啊！”老妇人说是厌烦，倒是还是开门将人让了进来。

“阿姨，打扰了，我想听听……”

“有什么好说的，问多少遍我也还是这样说，那个小贱人自己不会生养，还不允许我儿子有孩子。还不容易有了，闲杂又想方设法把我那可怜的孙儿杀了。我跟你们说啊，警察同志，我那可怜的孙儿一定是那个小贱人杀的！明知道家里不安全，还要出去，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我要告他，我要告她谋杀我的亲孙诶！”

说着又哭了起来，不过二宝却没在这个妇人眼中看到悲伤，反而隐隐有一股兴奋。

“诶，老大！”做笔录的妹子捅了捅二宝，示意有些线索，二宝点点头表示自己发现了，这个老妇人的笔录比之以前多透露出一些信息。一些本来只是民间传言才打听来的消息，现在由老妇人口中亲自证实，倒是算是进展。

于是二宝他们详细的问了，老妇人倒是一点没觉得丢人。认为儿媳妇不能养，自己儿子外面找个女人给自己生孩子，那是天经地义！

问完，二宝一行人悻悻然离开，同行的妹子各种不屑，一出门就把这老妇人从头到脚鄙视了个遍。二宝笑笑，没说话，吩咐他们先回警局去，自己一溜烟去了街角拐角处的一处茶摊，因为看到了沈亦雄在那里。

“雄哥！”二宝可是激动的呢，这分开也就是几个小时，就很想很想。

“坐！老板，再沏杯热茶！”

（好嘞~~~）很有情调的古风古香的茶摊。

“雄哥来帮我查案子！”二宝没用疑问语气，可是对沈亦雄相信地很。

“哪用得着我呢，看你这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该是有进展了吧！”

“呵呵，也不算进展了，是我知道怎么查了。”

“不错呢，晚上想吃什么？做给你！”沈亦雄把端上来的热茶吹了吹才端给二宝。

“吃你！”二宝因为自信模式得以舒展，连带的猥琐模式也开始展现。

“我啊，现在就可以给你吃！”沈亦雄才不回再猥琐这种属性上败给二宝呢，一个警察同志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亲吻民男。

“你够狠！”二宝无奈的压低声音诽谤了一句。

“呵……王警官过奖了，看看时间还有回去的时间，王警官是继续偷懒在外面吃还是回警局食堂去吃？”沈亦雄端起茶杯轻酌一口，说不出的无尽风骚流露，看的二宝晃神了一下。

“呃，我还是回去吧！”倒是还是有些理智的，刚刚升职，就这样打酱油总归是不好的。

送走二宝，结算了茶钱，沈亦雄坐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摆弄民乐的摊子边，随兴拿起一个长笛，笃笃笃的吹奏起来。

说不上有什么好听的，但是听着却别有一股风韵。好多人驻足，当然人帅也是一方面。以至于卖乐器的老板笑地嘴都合不上了，这是要卖出好多乐器的节奏呀。

来驻足的人不出意料的有那老妇人，沈亦雄反倒是停下了吹奏，对着大家一笑，飘飘然消失于人群中。

这一夜好多人在梦中又听到了这曲子，可谓是绕梁三日不绝。

这一夜男人没有回家，老妇人的夜晚过的却并不寂寥，因为梦中很满足。

在酒吧里，沈亦雄换了一副装扮出现在男人跟前，“来一杯！”

“呵，想不到不穿汉服更帅！”男人给沈亦雄教了一杯。

“不排斥我了，所以相信我了？”沈亦雄依旧直来直去。

“你说我该怎么做？”又喝光一杯，男人露出了迷惘的眼神。

“你现在知道了多少？”

“多少？呵……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一开始不愿承认罢了，你把我的伪装都逼得卸下去了，自然都清楚了！”

“来，喝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要怎么做明天再说！”

“好！明天再管他！哈哈……干杯！”

这一夜男人醉了，沈亦雄可是清醒地很，等将男人扔到酒店之后才慢慢回去，想着怎么跟二宝解释。

而二宝回家了只看到一张纸条和一桌子菜，一口都没吃，赌气和衣睡了直接！直到半夜饿了，正准备偷悄悄去吃，就听到了院门开启的声音。

第40章：谁欠谁

“宝儿！”沈亦雄摸黑进去，就摸到了继续装睡的二宝，至于这个称呼那就无视了被彼此。

二宝不理会，沈亦雄笑笑，把头埋到二宝的肩窝里，“对不起！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要说一个电话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沈亦雄却唯独选了留纸条的做法，细细想来，沈亦雄自己也未必很清楚，他只知道留纸条的做法对于当时的他要比打电话省事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