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琦指了指自己，“若是有人杀他一定是因为不忍他继续活在世上受人白眼了，而我是最有可能的。”

“嗯，看来是一个不错的故事，不妨说说。”

“也许吧，说起来却是很简单的。我哥很优秀的，但是因为钱，高中过后就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了，想当年不如他的同学都一个个飞黄腾达了，他却还是一个靠补胎赚钱养家的人！”顿了顿又补充到，“确切地说不是养家，是养我！”

“可是也该苦尽甘来了吧！”沈亦雄笑笑开始和李琦边走边谈，这次案子的动机差不多已经找到了。

“是啊，可惜。”李琦终于是真的流漏出一点点遗憾的消极情绪。

“这个人认识吗？”沈亦雄拿出一卷花纸，上面画的自然是那基本上确定了的杀人凶手。

“凶手？”

“你认识她？”沈亦雄从李琦眼里已经看到了答案。

“不认识也难啊，他的初恋女友，也是一直喜欢的女人，可惜人家现在早就嫁人生子了，那还记得他！”李琦说起这个女人的时候一股奇怪的味道。

“原来如此！”沈亦雄却是马上知晓了。

“也没什么丢人的，我喜欢我哥哥，那种喜欢，我知道你也是同类人的！”李琦倒是大方承认了自己喜欢男人，而且喜欢自己的哥哥。

“嗯，你觉得她会杀你哥哥吗？”

“……”这一个问题让李琦沉默了许久，然后很萧索地承认了，“若是凶手是她，我哥哥应该会很幸福的！”死在自己一直喜欢，而不得的人手里，怎么说也比死于意外要好很多的。

“所以你会报仇？”嘴角含笑，沈亦雄挑眉看着李琦。

“不算报仇呢，算是成全他们俩。呵呵，你说我会舍得成全他们两在阴间见面吗？”李琦又恢复了阴沉，一扫刚才的落寞。沈亦雄这一刻却知道这人是真的在伤心呢，伤到骨头里了，所以迸发不出来。

“你又不相信阴间，何必问！不过我的建议是不要压制自己的感情。嗯——再见了！”沈亦雄问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很利索地说了再见。

“嗯，再见吧！”李琦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哥哥无论生死，都是我的。报仇，何必呢，真有阴间也是该我下去和哥哥团聚。

沈亦雄独自走着，估摸着大概的可能，哂笑。真是愚昧的人类，明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却要找一个里有说是为了别人。

信步走着，沈亦雄也开始反思自己。喜欢二宝，然后让二宝成为自己的羁绊也是为了他自己啊，因为他自己觉得这种没有羁绊的生活再继续下去太空虚了，所以需要一个人来爱。爱别人永远是因为爱自己的吧！

走着走着也就到了那天的事故地点，也就是自己宅子后面的街道。然后就发现了沈亦舒和尉迟在那里吃路边摊，桌子上已经堆了好大一堆垃圾了，其余桌子上的人都忘记了要赶着去上早班，很多看着。

沈亦雄笑笑，可不想让别人这么开心呢。于是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然后还发了平台信息。沈亦雄估摸着，用不了两天，那些人就该找来了。

第30章：长久暂时

沈亦雄收起手机笑着也走到路边摊跟前，拍了拍沈亦舒的肩膀，笑着：“两位今天是来这里吃霸王餐啊！”然后顺手就将沈亦舒的钱包牵走了。

这样一说老板可是立马就听到了，吃霸王餐，多少年没有遇到的事情了，偶尔有几个小混混来吃那是吃之前就晓得的事情，并不能完全算吃霸王餐，如今这两位长得人模人样，穿的也有模有样，竟然也是吃霸王餐的。

于是就上前很职业的笑容，“两位小帅哥，要不先把帐结一下，今天的货也被二位吃完了，老头我我收摊回家了！”

看着已经坐在旁边桌子上一脸坏笑的沈亦雄，沈亦舒都懒得去掏钱包了，知道沈亦雄那样说了，那就是已经把他的钱包顺走了，于是很不好意思的问尉迟，“你带钱了吗？”

“没有现金！如果去取，我觉得我走开了就不会再回来，所以你懂得！”尉迟也开始说笑，于是沈亦舒笑地恶作剧实在是人的天性，明明很好的孩子，怎么一两天的功夫就变了样呢。

沈亦舒歉然对老板一笑，“大爷，您被误会，我们真的不是吃白食的，是我家弟弟淘气，刚才把我的钱包逃走了，你看他正偷着乐呢！”沈亦舒却来了一个实话实说。

“咳咳，老板，你别信他，你看看我么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我只是知道他经常吃白食罢了，这几天都遇上好多次了！”沈亦雄说完不理他们，自己去找吃的。这路边摊的原材料自然不会是真的被尉迟两个人吃完，看那沈亦雄的得瑟，真的是肯定这一次能好好玩玩沈亦舒了。

“大爷，我说的是真的，兄弟两也不一定要长得像是吗，我真的没吃过白食的，你要相信我啊！”沈亦舒倒也未必真的担心，虽然身上不喜欢带什么值钱东西，比如手表，但是还是可以从身上扒下几百块的东西最终来抵押的，尤其是身边还放着今早上囤积的纪念品什么的。

“嗯！我相信你，这顿就算我请你了！”老板竟然来了这一句。

“真的！”“为什么！”自然，这真的是沈亦舒发出来的，为什么则是沈亦雄说的，简直是不科学啊，没看出大爷竟然也是世外高人。

大爷嘿嘿一笑，对着吃惊的沈亦雄招招手，结果沈亦雄挑好的食材去烧烤，“外地来的呃游客第一天绝对是会逛老街这个地方，买的纪念品也绝对是老街上的呃东西，不会有太多时间逛寺庙道观去，你看看这二位的东西，明显是去寺庙走了一趟，所以必然不是第一天来了。如果不是第一天来，那么他两要是像小兄弟说的那样是吃白食的人，那么昨晚上我就应该听大家说了，你可知道一旦有吃白食的很快就会在我们卖吃的的人中间传开的，所以小兄弟你刚才说假话了！”

听老板说完，沈亦雄也就笑了，真是不错的运气，竟然能遇上这么好的见证者，因为沈亦雄记着出事的昨天这个老板也在这里卖烧烤的。

“大爷，你请他两吃了一顿可不能白请，一定要让他你做一件事啊！”沈亦雄当然不是停止欺负沈亦舒的节奏。

“自然是有事情麻烦你们的，或者你已经开始在做了！”大爷说话间眉头微皱，神色有些暗淡。

“昨天的事情？”倒是尉迟也说了出来，不过大家都意识到了。

“嗯！李立那孩子吃了这么多年苦，看着就该幸福了，不可能出意外的。老天爷不会这么不公，虽然我老头不知道谁这么狠心要害死这孩子，但是一定不是意外！”老头子说的有些激动。

沈亦雄此时白了沈亦舒一眼，因为这样显得他沈亦雄是被这老头算计到的感觉。要不是沈亦舒贪吃，也不会招惹他过来，也不会让老头有显摆的机会，让他没能调戏成别人。沈亦雄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穿的太招摇过市，昨天和警察还那么亲热，不想不被人记住都不可能。

老板这一说，大家都开始议论了，有本地人也有游客，倒是都很爱八卦，开始探索这谋杀的方法，倒是八卦的因子促使每一个人都做福尔摩斯的潜质。

而沈亦雄子自然开始向着大爷了解爆炸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大车走着就忽然慢下来了，然后就是让李立那孩子给补胎。有点不寻常的是这种货车应该很急才对，可是这个却貌似不急，将车放在那里就走了，听不到说什么，不过猜也是过会儿来取。按着李立那孩子的手法，即便是换个轮胎半个小时也能搞定的事情，要是司机搭把手很快地，完全没必要啊。司机走了，李立那孩子却也没懈怠，很快就开始补胎了。不过忽然他高中同学来找他了，然后聊了好长时间，约莫四十多分钟吧，然后那高中同学又匆匆走了，李立接着补胎，然后就发生了爆炸。”

“为什么是高中同学？”沈亦雄这话问的很简单，却还是让大爷明白了这是问他为什么能确定是高中同学。

“他们高中同学有个聚会，李立那孩子没去，也是觉得丢脸吧，闲下来聊天的时候他有和我说过。”

“同学聚会吗，呵，真是如传说中的一样呢！”沈亦舒忽然笑了。

“能拆一对是一对，是吗？”沈亦雄又白了沈亦舒一眼，“大爷放心，我不会让杀死李立的人好过的！”说完拿过大爷烧烤好的东西走了，也没结账，大爷也不知道是没回过神来，也还是已经打算这一些也请客了。

沈亦舒和尉迟可是机灵的很，马上拿起东西跟着沈亦雄撤，以防大爷待会儿反悔。

回到宅子，沈亦舒看着沈亦雄还是兴致缺缺的样子，以为还在生气么，于是发挥自己当哥哥的作用，“哎呀，想看我好看还不有的是其机会，不用在意这一次的啦，谁能料到大爷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啊！”

“无聊！”沈亦雄这次连白眼都没给他，而是径直走进厨房开始拾掇午饭，有了烧烤，在弄点主食也便是一段可口饭菜，只是这是一个人的午饭了。

沈亦舒继而回头问尉迟，“你觉得他怎么了？按理说无论是案子还是我都不该让他精神暗淡啊！”

“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变得低沉，可是应该是羁绊问题吧！”尉迟也算是旁观者清。

“倒也是，只是奇怪了，明明刚才还有心思调戏我么，怎么忽然间就变了脸了！”沈亦舒也做沉思状。

“其实，之所以犹豫要不要羁绊是因为预测到未来有可能会伤害到羁绊，且不说羁绊那里愿不愿意，单说自己这边的预测，本身就是一件无意义的事情！”尉迟提高了声音，所以三人都晓得这是让厨房里的沈亦雄听到呢。

“怎么说？”沈亦舒接了话。

“你觉得下一分钟你会死吗？”

“自然不会！”

“下两分呢？”

“也不会啊！”沈亦舒虽然没太明白，但是觉得还是信任尉迟的好，于是跟着尉迟的引导继续。

“那很多分之后，也就是一百年之后你觉得你活着吗？”

“该死了吧！”

“哦，就不知道你这么一分钟一分钟的预测下去，到底是那一分钟引起了你的犹豫，举得自己会死掉！”

“我靠！又是关于时间的哲学问题，别问我，老子最烦这个！”沈亦舒也是联想到一个不好的回忆，当年大学宿舍里探究过类似的问题，也是杨光照最擅长的，可惜他这方面最迟钝，所以被鄙视很多。

“其实，这件事告诉我么未来是根本预测不了的，所以我建议不要想未来的事情，活在当下就好！”尉迟倒是微微一笑，说出了这个哲学诡辩的结论。

“哎，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想起来了，以前那谁鄙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古圣贤训话的时候也说过。”沈亦舒自然也不是毫无记忆，虽然不爽的回忆，但是确实很舒心的记忆，大学时光啊。

“哦！”尉迟哦的意味深长，让沈亦舒觉得很爽。

“你吃醋了？”因为沈亦舒这样想了。

“你可以这样想，如果你觉得开心的话！”尉迟懒得解释。

“好的吧！”

“谢谢你，尉迟！”却是沈亦雄做好了饭，开始吃饭，并且对刚才尉迟的开到表示感谢。

“不客气啦，我家尉迟好人呢！”尉迟还未开口，沈亦舒先得瑟。

“嗯，这个我清楚！此外，我还清楚，尉迟这样的人虽然睿智，但是不是喜欢思考哲学类型问题的人，而且刚才诱导出那个结论的时候明显还欠缺一环，所以我可以肯定是有人告诉他这个理论的，而且还是对他相当重要的一个人！”

沈亦雄却是被开导了，所以瞬间又有心思调戏沈亦舒了，果真就看到沈亦舒不舒服了。

“说，是不是你以前的上司？”

“不是！”尉迟倒是没否认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因为事实上确实有的。

“那是？”

“战友！”

“哦！他结婚了吗？”沈亦舒的问题跳跃很大，却很好理解，可千万别是他假尉迟的好基友啊！

“他，已经死了！”

第31章：如是

一听尉迟说的那个人已经是死了，沈亦舒马上做大哭状，“完了，完了，我这辈子都比不上人家了，他怎么就死了呢！呜呜呜……”

“好了，尉迟显然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活在当下包括不考虑未来自然也不考虑过去，你激动个啥呀，再说了你的演技很差的，别丢人了！”沈亦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样的沈亦舒影响地他连胃口都没有了。

“人艰不拆，没听过啊！”沈亦舒马上停止演戏矫情，“尉迟，咱们走了，让这小子自己和自己说话吧！”话音未落，拉起尉迟继续晃荡到大街上，当然先要做的是去ATM机器上取尉迟银行卡里的钱，不然下午买什么都没钱的。

也就是走在路上的时刻，沈亦舒少有的沉默，而且一直没有放开尉迟的手。

尉迟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止了，多年工作的习惯，少问多做，今天破例的安慰沈亦雄的话已经是令他自己都大开眼界了。

“有什么问的就问吧，在我跟前不用像以前那样，我是真的打算要跟你过一辈子的！”反倒是沈亦舒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历练百般的尉迟自然会自动忽视了后半句，只听到那想问什么就问什么的话，“你不怀疑我接近你是另有目的吗？毕竟我以前的身份……”

“哦？竟然会这样想，这么说吧。我呢，其实什么都没有，所以从来不担心失去什么！”沈亦舒用一种很正经的语气开始了陈述，“现在虽然看起来风光，实际上算起来也只是一个经理人罢了，所有的东西都在幕后那群老头子手里掌握着，我自己是手上很干净的，所以我从来不用担心什么的。另外你是小熊弄过来的，他的判断我从来不曾怀疑，所以不可以肯定你不会是卧底之类的身份。再说，即便是卧底也很好啊，你们把那群老头子收拾了，我失业了，你可以养着我呢！”

“你其实很爱你弟弟吧！”尉迟忽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哈，怎么这么说，哥哥疼爱弟弟，天经地义呢，你想多了。”

“上午明明是去帮他打听消息呢，为什么都不说一句？”

“他知道的，何须多言。再说了我们什么都没做，他自己其实也能打听到的。哎呀呀，不管他了，什么时候他的事情也需要有人操心了，那一定是他爱上这个人了！走走走，你银行卡的存款够着的吧……”

……

两人很迅速的结束了关于沈亦雄的话题，尉迟其实仍然意犹未尽，他也稍微查了一些信息，他们口中的那个人，那个叫杨光照的被很多人喜欢的那个人，其实细细分析起来和沈亦雄好多相似。沈亦雄，确实很迷人不是！

而吃罢午饭的沈亦雄也就走了一遍那天那个的哥告诉他的那个女人走过的路，一路下来基本上可以找到一些证据了，毕竟这个城市是一个旅游业有相当发展的城市，失去的一些地方该有的摄像头都安上了，把那个他认定的凶手列入第一嫌疑人是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找的唯一的证据，指向凶犯而已。只是，还欠缺一些。不过，找证据却永远不是沈亦雄第一要做的事情。若不是二宝的原因，他连这点证据都不需要找到。他现在做的，也是喜欢做的是，去用自己的办法去玩弄凶犯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