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奴(包子)上——其实在等你
其实在等你  发于:2015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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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花辰诶带到医典已经一天,这一天,他都做着同一个梦,还是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他们一家三口,开心快乐的在一起,可是,每当浣花辰想要去牵两人的手时,画面总会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大火熊熊的燃烧,周围静得可怕,他听不见任何声音,连自己的哭声都被那场大火燃烧殆尽。

在梦里,浣花辰想要挣扎着逃跑,看着父母在自己的面前,活生生的被烧死,那种不嫩拯救的绝望,压迫着他的心脏。那种绝望蔓延至他身体的每一部位,拉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头痛得快要炸开,可是他的脚却一步也挪不动,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只汇聚成了那两个人微笑的脸。

他究竟在害怕什么?

他究竟该怎么做?

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他不知道,就如梦中,他什么也没能做一样。

他迷失在了机械般重复着的梦里,抑或现实中。期待着这样的梦,快点结束,但,又渴望着知道它的真相。

花月一遍又一遍的为浣花辰擦着额头渗出的汗水,又一遍又一遍的将湿毛巾搭在浣花辰的额头。浣花辰睡梦中扭曲痛苦的脸,任谁看着,都心痛不已,可怜不已。他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这样的噩梦,不该发生在他身上。

可事实,终究还是事实。

第十三章:苏醒

烈日逝去的瓦里城,天空灰得有点吓人。(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没有目的的在城市中穿行。

平常的瓦里城,此刻,充满了诡异的不协调。渐黑的街,初上的灯火,飞蛾扑腾着翅膀相向,温度带走的华丽,呲呲的发出声响。

千寿府占据瓦里城东三分之一的面积,恢宏的四合院建筑向内包围,两座四层八角楼南北对立,庄严巍重,像它的主人一样,傲视群芳。

千寿府此刻灯火通明,可其中却没有任何喜庆的氛围,一是千里受伤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瓦里城,二是,千寿府的爷——千万熏回来了。

千里熏端坐在南楼厅堂,那神态不怒自威。对坐的老太君已整理好先前的失态,此刻正闭眼转念着手中的佛珠。堂下千飞带着千里的母亲恭敬的站在右侧,大气都不敢出。

“哼!”

紧张的氛围被千里熏这一哼声打破,胆小的那些人,此刻全身打着哆嗦,已经趴软在了地上。千里熏抬眼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千飞身上。

“这要不是成一来跟我通风报信,你们还准备瞒着我吗,啊?!”

“爹,事出突然,我们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就……”

“就什么?你要等我的宝贝孙儿死在这里,你拿着棺材跟我说?!”

千里熏的话越说越重,霸道的戾气直扑千飞而去,某一刻,千飞站立的身体突然颤动,双腿不自觉的跪了下来。可怕,此刻,他只能用这一个词来形容。

“孩儿知错了,请爹爹惩罚!”

“惩罚?好啊,那就多给我生几个乖孙儿,到时你爱怎么折腾我也不管。”

原本在一旁静坐的老太君听了千里熏的话噗嗤的笑了出来。她的这么一下,瞬间驱散了众人的害怕情绪。

“老太君,我,你……”纵使是千里熏这样的大将军,被自己的母亲嘲笑,多少也有些面子过不去。

“哼!还不知道是谁这么不中用呢,自己就生了一个,还好意思说人家。”

老太君鄙视的瞥了一眼千里熏,“飞儿这辈子做得最好的一件事,便是给老婆子我生了个乖曾孙。”老太君放下佛珠,微笑着看向堂下,还朝着千飞眨了眨眼,“呵呵,飞儿,快起来,甭管他,老不正经的一个。”

满堂黑线!

也就这老太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撒尿。搁千里熏在军中的脾气,弄谁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千飞在千里母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便明白了各自心中的痛处。不是他们不想给千里添个弟妹,只是上天不允许。仿佛被诅咒一样,千家从以前的枝繁叶茂,变得像现在这样的可怜单传。其中曲折痛苦,也就只有这对小夫妻知道。

千家几十代,每一代出生的孩子都成倍缩减,而且,从未有过女孩的出生,即使有,也早早地步入夭折的行列。千里是千飞夫妇结婚十年后才有的第一个孩子,而就这个孩子,几乎耗尽了两人的所有精力。两人问尽了世间所有名医,尝尽各种求子方法,吃尽世间所有奇药,甚至废掉了各自的毕生武功,却只是有去无回,没换来一点消息。

不过上天不负有心人,在两人快要放弃的时候,有一天千寿府突然来了个叫花子。虽然来个叫花子并没有什么,但奇怪的是叫花子身上有所有藩邦的奴隶印记,而且脾性古怪难测。

他讨要的东西,不是金钱也不是饭菜,他只要在他死后,千里的母亲身着素衣,替他守灵。当时众人都以为这个叫花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轰之出门,却被千里的母亲拦下,她不仅爽快的答应了叫花子的要求,还立下字据,宣告天下。

奇怪的是,在千里母亲宣告天下的同时,叫花子也倒地身亡。三年守灵结束,千里便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母亲的怀里,千寿府上下感动的痛哭了一整个夜晚。

原来那个叫花子,竟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千里的存在。

但是,这也只因为千里母亲的善心孝心,才感动了天地。好人终有好报。

从此千里母亲便发誓永着素衣素颜,以感谢死去的叫花子。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都是一身白衣的原因。

千里熏熬不过老太君的磨叽,偷了个闲机会,便溜出了大厅。听了老太君几十年的唠叨,他的耳朵都快起茧,既然有后来人愿意接班,他也乐意让贤。只可惜苦了千飞夫妇。

千寿府中庭是个围合着个大湖的花园建筑,湖中是个东西搭着古典石板拱桥的小岛。正逢夏季,院中繁花盛开,牡丹芍药的芬芳中夹杂着湖中荷花的清香,怡心醉人。此刻的夜晚,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气,甚是宜人。

千里熏穿过中庭绕道到达西边的石拱桥,他背着手,信步前进,不急不缓,但那紊乱的脚步声出卖了他的心绪,此刻他焦虑而满是担心。湖中小岛上,千里还处在昏迷状态,生死未卜。虽然已有解药的救治,但万花毒的毒性,他也略知一二。这三天,恐怕是千里最难熬的三天,那样的身体,又能支撑多久,一切都得看千里活下去的意志了。

黑夜再黑,终也挡不住月的光亮,总有看得见的地方,指引人们前进。

药典此刻早已关门,仆人们的住处已经发出鼾声,大街上的狗吠声时而听得见,时而消失,此刻,看不见一个行人,只有快要挣脱束缚的缺月,捕捉着在黑夜中游荡的黑影。

那道黑影,没有方向的四处乱窜。碰壁了,又折回,再碰壁,再折回。如此往返,最后停在了千寿府的房梁。黑影静静站立,出神的望着千寿府中的那座小岛,那座岛上双螺旋廊道盘旋尽头的那座外观华丽的内宫,准确的说,黑影看向的是那躺在床上的昏迷着的千里。

在浣花辰接近千寿府的瞬间,千里熏便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只是他没有说话。虽然他嗅到了浣花辰身上的那股血腥,但他更感受到了浣花辰心里那股忧伤和痛苦,而且,他看到了浣花辰眼中的那种亲切和怀念。

亲切和怀念?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几分钟过后,浣花辰下了屋顶,平稳地落在中庭的花园内,千里熏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但,即使是身为护城将军的他,也难免被眼前人的容貌所震撼。那眼中别无他物的桃花眼,仿佛是万众中的一朵奇葩,谁也无法比拟。那好看的脸型,似花非花,似水非水,比妖艳更甚。那园中的花草相见,竟也羞愧的收拢了傲气,折服于他的美。

浣花辰的美,不是女人的柔弱之美,也不是男人的刚强俊美,他像一颗从天空划过的繁星,闪耀而深深印人心帘,使人见之便无法忘怀。

浣花辰走过庭中花园,所过之处,不知道是花的迷香,还是他本身的香气,微风吹过,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划过千里熏的隆鼻。

竟是一股宜人的清香,沁人心脾,振奋人精神。

夏日夜晚的安静,伴随着虫鸣,只听得几声倒地声,便又恢复如初。

盘旋的廊道上,歪歪斜斜的躺着看守的仆人。均匀的呼吸,只是显示着他们睡得很安稳。

千里熏微眯着眼睛,隔着廊道,他追上浣花辰的背影,那阵清香却有安神补眠的良效,让人在睡梦中恢复体力。

只是为何那个背影要那样做,难道还是跟那种亲切和怀念有关?

千里熏还在思考的时候,内宫东边的结界门自动的打了开来。千里熏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这内宫之所以没有所谓的厚重大门,是因为有这东西两侧的结界门所保护。平常除了廊道有人看守外,内宫内就只有千里一人。而且除了得到屋内人允许,谁也进不去。

可是为什么,那门却自动开了?

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千里熏趁着结界还没关闭,瞬间串了进去,跟在了浣花辰的后面。

此刻不管是什么,都足以引起千里熏的好奇心。何况,那里还躺着他昏迷位醒的宝贝孙儿呢,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浣花辰一路走着,眼中找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他只是机械的挪动着脚步。周围的一切,不论花儿多么香气,不论虫鸣多么动听,再也勾不起他的注意力。如果时间可以停止,那么他是否会就这样的沉浸在那破碎的记忆碎片中,再也醒不来?如果是这样,那他是否该清醒,是否该就这样的沉沦下去?

如同找不到记忆的出口,此刻,浣花辰处在崩溃的边缘。耳中的那些喊叫声,他不想听,可是,越是不想听,那些声音却越清晰。

那些痛苦的声音,没响起一次,他的心便如破碎的玻璃渣,就算碎了,却还是四处刀口,割伤着自己的一切。

浣花辰轻轻推开那扇门,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千里。那静默的脸上,满是挣扎的痛苦。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流到耳侧,沿着耳根又走向床上的被单,浸湿了整个床被却还是没有停住继续的脚步。

久久,浣花辰一步也没再上前,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窗外吹起了阵阵夜风,月色下树木那黑色的身子,妖冶的扭动着,蛊惑人心。

千里熏站在浣花辰身后,透过敞开的门,他也看见了处在鬼门关的他的宝贝孙子。只是这一刻,他没有上前去爱抚安慰,不知怎的,他突然感觉到站在他前面的浣花辰的身躯,无比高大,是他无法超越的存在。某一刻,他有了心悸的感觉。

浣花辰微微颤抖着身体,许久,才转过头对着千里熏。桃花眼此刻泪珠蒙蒙,苍白的脸上泪流成溪。

“没有,没有他们……”

千里熏毫无防备就被浣花辰看个正着,只是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却被浣花辰的话语给懵住,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对上他的眼睛时,突然有种清明的感觉。下一刻,他却吓得倒退了几步。他看见的是什么,那扎在千里身上的哭喊着的类似人类灵魂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里面,没有他们,为什么?”浣花辰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眼泪愈加的往下流。万花毒的解药,竟是用他浣家上下几百人的血做成!那些依附在千里身上的灵魂,正是那些恐惧之血的凝聚。

千里熏终于明白,为什么即使有了解药,千里还处在危险之中。那些灵魂,正是没有得到解脱,那些怨恨形成的,便是中毒者必须承受的万般折磨。

“没有什么?”千里熏试着小心的回答浣花辰的问题,却不想得到了回答,原来一直,浣花辰都知道他的存在。

“父亲,母亲,或者谁也不是,但是,在脑海里,一直挥不去,他就一直存在着,大火烧了他们的身体,可是,为什么他们还在笑,为什么?”瞪大了眼睛,浣花辰双手抱头,慢慢的蹲了下来,那些记忆碎片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怎样他都忘不掉。

“因为他们救不了别人,但是他们救了你,你就是他们的希望。只要你活着,他们就终身无憾。”虽然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是千里熏还是以自己的推测,猜想着浣花辰所说。跟千里同样还是个孩子,有那样的痛苦回忆,实在是让人可怜。

“希望?”

“对,希望,就像千里中毒,即使用我的老命来换,我也心甘情愿,只要他健康的活下去,一切都值得。”

“值得?”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父母为什么那样,但他们到死都微笑以对,毫无怨言,那么他们便是我说的那样。”

“但是,为什么,父母什么的,便是这样么?”

“呵呵,没有什么比用生命来保护孩子更高尚的存在了,没有为什么,自然而然的,他们便这样做了。傻孩子,你的父母一定是天底下最爱你的人,不用怀疑他们的真心,好好的活下去,他们才能在酒泉之下得到欣慰。”

“欣慰?”许久,浣花辰蹲着的身子动了动,他慢慢的站起来,走动千里身边,纤细的胳膊,缓缓向那躺着的身体伸出。

“辰儿知道了,你们的仇,辰儿来报,谢谢你们的保护,辰儿会好好活下去的,和你们的份一起活着。”

浣花辰抚向千里身体的手,所过之处,那些飘忽着的灵魂体,慢慢的化为泡沫,最后消失不见。千里熏看得眼睛都直了,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个神马情况!莫不是这浣花辰还有异能不成?

浣花辰不是有异能,只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他安抚了那些依附的灵魂,让他们不再有死时的恐惧,让他们在心灵上得到安慰。

有时候,安慰人者反倒被安慰。

浣花辰给予了那些冤魂以慰藉,同时他自己也得到了解脱,从无知和烦躁中解脱出来,认真的面对事实,面对那些为了他而牺牲的人,面对自己的软弱。

此刻浣花辰的心境,犹如窗外的明月,清凉透彻。从遇刺来的反常举动和那些不知的记忆碎片中,他明白了自己的路。

躺在床上的千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半分钟的脑中空白后,他才真正的恢复了意识。同样的雕花天窗,同样的白色帘布,同样的翡翠茶具,这里还是他的房间。

“宝贝,你……你醒了……”千里熏第一次留下了眼泪,为自己,也为这命苦的孙儿。他高兴而庆幸,庆幸那世间绝种的毒药,还有一剂解药。但他也悲伤,为了这么一剂解药,竟要失去那么多人的性命。

世界终将掀起大风大浪,不再保持这不痛不痒的战乱,你来我往。世界将要颠覆,谁主沉浮,那便是谁的天下。

千里在浣花辰去除掉身上的冤魂后,在床上又躺了两天,才渐渐的恢复了体力。那万花毒仿佛无底洞一般,吸光了他的精气元。千里熏老爷子亲自助阵,输给了他三成功力,才勉强行走自如。

千里从万花毒中捡回一条性命,但是此刻他也从稚气中醒了过来,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究竟该做什么。

就如那个美貌的男子,抚在他身上的那双苍白的手,虽然毫无力气,但却努力的安抚着每一个灵魂。那一刻,他的心温暖至极。

他找到了开启生里程的钥匙。

也找到了那个对的人。

第十四章

东方战场交火不断,老百姓们苦不堪言。有钱的土地主贵族,为了活命,早早的卷着家财至宝逃之夭夭,那些被遗弃下来的奴隶们,要么饿死街头,要么成为兽牙刀下魂,整个战场,没有一寸土地逃过血的溅洒。

绿藩的进攻,再也不是以前那单纯的战场原则。为了胜利,为了抓住这个千百年得来的机会,为了打倒橙藩,为了彻底的改变这个世界,打破平衡,人命似乎不再是那么重要了。甚至,牺牲,也是一种革命的必需品。

战马踏下的节节白骨和那腥红的渗透进土地的干涸了又浸湿,染得越来越深的颜色,漆黑的乌鸦,低鸣着,倾诉这非人道的世间,连它这个葬送者都再也看不下去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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