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沟里仰望星空的你——赋闲w
赋闲w  发于:2015年0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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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予忻脊背处漫上彻骨的冰寒,曾小千纤纤玉手重重一指他,声色疾厉,音调尖锐吼道:“都是这个贱货!他把我们的预计价格都告诉了老范家!然后我爸伙同他们,把我们的价压了下去!”

“忻子,”周浩眼神一冷,“怎么回事?”

张予忻咬牙拔腿就跑,他不敢回头,他害怕一回头自己就会全部说出来。在曾小千告诉周浩这件事之前,那个女人来找过他,她扬眉挑衅般地望他,红唇鲜艳异常,她冷笑道:“猴子雨馨,我可以帮周浩对付我爸,让老范家暂时无法对青帮下手。”张予忻脸上凝结一层冰霜,她说:“但是我要你假装背叛青帮,去投靠老范家。”

张予忻答应了她,他冷冷地说:“你要在周浩身边,不能背弃他。”

女人眼底蒙上一层恍惚的悲哀,她像是自嘲又像是忿恨,尖声说:“你凭什么说我会背弃他?我爱他你知道吗?但是他的视线总在你身上,我真是不懂!像你这种哪个男人都可以的骚货,凭什么得到他的关注?难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吗?不不,我要他真的爱上我,我要让他知道我为他付出了多少!”曾小千一步步走近他,斜他一眼,勾起唇角,“我要他眼里只有我一个!只有我才配得上这个男人的爱!”

张予忻转身大步离开,他不懂这个女人的疯狂,但是他看到她眼角微微闪烁的泪光,为什么女人就可以一边歇斯底里的吼叫,同时又表现的楚楚可怜?他搞不懂曾小千,搞不懂他母亲,搞不懂女性的想法。

严萧听到这里忍不住揉他脑袋,他温柔的说:“她们很看重精神上的契合,有时候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身侧的人点头,继续说后来的事。

后来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单枪匹马闯进范剑辉办公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无视周围瞄准他的众多枪口,眼底笑意盈盈,清澈的嗓音抱着范剑辉撒娇,“你真的不跟我来一发吗?”他说。

范剑辉也笑了,他亲吻他的颈窝,留下一圈红印,反问道:“你说呢?”

第23章:妈蛋这都嘛玩意儿??

“范剑辉他帮了我很多,”张予忻微笑,“他虽然是老范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是董事局只把他当做傀儡,他有很多事情但凭一己之力也完成不了。我过去之后他真的拿我当朋友,也不和我做爱,他说没有情感的东西他不需要,那个人喜欢艺术,总是去美术馆,博物馆一类的地方,我跟他在一起的那几天去了不下十次。”

“忻子,你真的和那么多人做过?”严萧还是忍不住问。

“你嫌我恶心?”

“不,没有,只是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严萧想了想问,“是不是很痛?”

“也不算吧,”张予忻眨眨眼,毫不在意道:“他们有些技术好,有些实在……你知道吗,有个人把我带回去之后只用道具进入,上面挺粗糙的那种,我疼的倒抽凉气,他折腾了一晚上愣是没有来真刀真枪的,你知道为啥吗?”张予忻有些好笑的勾起唇角,严萧只觉得心寒,他勉强配合他说:“为啥?”“后来周浩骂我的时候才说那人有点问题,所以不举卧槽!”

“还有一次,”张予忻说起劲了,眼神清亮,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被两个人同时!他两足足争了一个小时谁先进,谁后进。我靠,你知道我光着身子,抬高屁股吹凉风的感觉吗?不过他两终于商量好后,”他深吸气接着道,“他们中一个我都受不了,那会儿才十四岁,发育程度完全不够这么折腾的,我被他们压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上狠狠摆弄到第二天中午,那两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靠。我后面都流血了,完事儿后直接被送进医院,你知道医生说啥吗?”

严萧努力克制自己捂住他嘴的冲动,张予忻自顾自说,“他说小同学你不能拿烧红的铁棒往肛肠里放啊!卧槽!”他说完大笑起来,“尼玛我还回了他一句您说的真对!”

“还有啊,”张予忻坐直身子,避免再滑下去,他抿唇轻笑会儿才说,“有些特喜欢玩儿那种,诶那还是我十五岁时的事儿!有个老板家里一堆按摩器,他的道具全是卡通的,尼玛太逗了!他的棒子是定制的维尼熊手臂,你知道吗,那玩意儿完全是按照原图的比例来制作的。那人把我赤身绑在床上,在我身上放满开到最大功率的按摩器,然后他让我把腿大张开,卧槽你知道他接下来干了啥吗?简直了!他发现维尼熊的手臂塞不进去就换了Hello Kitty的腿!他边塞边在那儿研究我后面,最后发现能塞得下两只猫腿。我那会儿可无语了卧槽!”张予忻眨眼,双手捂住脸揉了揉,笑道,“不过等他结束的时候,我真的只剩一口气了,他一塞维尼熊的手臂就哇哇大叫,捧着我的脸说塞进去了。我连回他一句话的力气都没,那人太逗了真是。”

“张予忻……”严萧出声打断说的不亦乐乎的人,“你到底……经历过多少这些事情。”

“不长啊,从十四岁到十七岁,也就三年而已。”

“我问的是有多少人这样对你!”严萧怒了,吼叫声让贱人和发财好奇回头观望,严萧站起身瞪着犹自傻笑的人,张予忻被他突然的愤怒惊了一跳,“没有啊……幸运的话,一个月就三四个人是情趣爱好者……”他愣愣地望着严萧,轻声说:“你真的不觉得好笑吗?我特意挑了好玩的,那些进医院的我都不说的,我怕你恶心……”

“你在哭你知道吗?”严萧心疼地伸出大拇指指腹摩挲小孩眼角的湿润,“你在哭你知道吗?”他重复道。

张予忻半张着嘴,呆了一会儿,猛地低头用袖子擦拭双眼,直到贱人和发财又回头飙歌,小孩才仰面粲然一笑,“对不起,本来想逗你开心的。”

“别说了好吗?“严萧坐回他身边,把他的上半身搂进自己怀里,“不要说了。”

张予忻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他哭得声嘶力竭,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他说的话却像是野兽在哀嚎,“严萧,好疼啊,真的很疼,我一直在喊停,他们根本不听我的,我疼得都快死过去了……呜呜呜……我去了多少次医院你知道吗?我被他们弄得想咬舌自尽但是周浩需要他们我不能死你知道吗?我每天唯一的乞求就是今晚的人可以不用道具你知道吗?我好疼……”他的脸庞被泪水沾花,说到最后嗓子也已沙哑。严萧紧紧搂住他,抚摸他剧烈起伏的后背,贱人对发财使了个眼色就起身去看蜷成一团的小猴子,发财对着大屏幕也不唱歌,良久,长长的叹气。

贱人抵近悲恸的人说:“兄弟,我们知道,我们都知道,忻子,放宽心好吗?我哥说等你到车站他亲自带人去接你,没人能弄疼你了,忻子我保证!”他半跪在地板上,一头红毛抵在他脑袋上,忍住眼泪嘶哑着嗓子哀求。

“周浩死了,他是被莫凡算计的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多注意些,为什么他出事的时候我没有在他身边,为什么啊?”张予忻紧紧攥着严萧的衬衣领,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力量来源,严萧的胸口都湿透了,他闭上眼睛,黑框眼镜反射包厢里的灯光,那些红的点,蓝的点,白的点在他眼前滑过,他听着张予忻凄厉的哭嚎,切身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人是做不到真正身临其境的,他真的难以想象那些痛苦到底是怎样,但是他听到了这个人的哭声,就像是在沉痛哀悼他的过去,他不停地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祭奠,他遭受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他失去了也许可以称之为父亲的人,甚至那是暴君,他对他的恩情都不曾忘怀分毫。

他明明软弱的像个孩子,拿着枪百发百中的他却那么强大而遥不可及。张予忻最后在严萧怀里平静地睡着了。贱人坐在两人身边一言不发,发财把原唱打开,两手支撑在高台上,垂着脑袋轻轻跟着歌声哼唱。

严萧毫无睡意,抱着张予忻难受,贱人望向严萧怀抱中的人,哑着嗓子说:“这些事儿还是我哥告诉我的,那时我成天不务正业,仗着老范家的势力到处惹是生非。他总是戴张滑稽的猴子面具,跟在我哥后面,董事局的人特别不放心他,还为此警告我哥。我那会儿只晓得这人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猴子雨馨。我心底里还鄙视过他,因为他靠身体取悦男人来作为交换。”

贱人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包厢中央的显示屏,画面刚好切到一条长长的林荫道,两旁种满了银杏树,秋天的场景,整个道路满目金黄,叶子飘飘洒洒地往下掉。“我还偷偷给我哥说离这种人远点。我哥把我骂了一顿,还给我说了他来老范家的原因。”贱人移开视线盯着手指和着节奏敲击桌面的发财,那边的人回他一眼摇头苦笑,贱人耸肩,发财缩到角落里睡觉去了。

“我那会儿真佩服这人,为自己老大做到这种地步,真他妈够狠的,对自个儿够狠的。后来我哥为了不让董事局过多关注他就纵容我出去闯祸惹麻烦,给董事局找事儿做。我为这还差点被关禁闭。”

“那件事之后怎么样了?”严萧揉脸问他,

“哪件?噢噢,”贱人瞥他一眼,“曾小千在她家里找到他老子的受贿记录,把所有有关青帮的交易资料都销毁了,那女人匿名把那些东西甩给报社,舆论一起,曾强立马就遭殃了,那事儿让省政府下了好几个,老范家也受到波及。猴子在曾强垮台之后回了一趟青帮,周浩当着我哥的面把他打的三天不能下床,我哥说让他跟老范家走吧,张予忻坚持接受周浩的安排寄居到他养父母家。后来的事,不就那样了么,他回去读高三,你还别说他脑瓜子特好用,跟发财有的一拼,说不定比发财还牛,他愣是只花一年就把荒废的学业补了起来,最后跟咱一样来了X大。不过我能来这儿纯粹是因为招生那天我带了几个黑衣保镖,我靠简直笑死那老师脸都绿了!”

“开学那会儿我还以为只是名字碰巧一样,你知道他以前戴面具,我完全不清楚人长啥样,但是这人越看越像记忆里的样子。我给我哥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番才晓得真是他。那会儿真是各种膜拜,太他妈牛逼了,他的初中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更别说高中后几乎隔两三天被不同的人那个,他就没去上学了。就一年能这么厉害,这猴子真是朵奇葩。”

“那他应该被周浩赶出来,为什么后来那青帮老大又来找他回去?”严萧想起那个夜晚,那时他根本不了解之前发生过的事,现在想起来,张予忻那晚的脸色苍白又无力。

“我哥说周浩在去年将近年末时跟曾小千离了婚不说,他把那女人弄疯了。没人晓得他用了啥手段,估计她也不生半条命了。是他来把张予忻找回去的啊?”贱人疑惑地望向严萧,“你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周浩出现的时候我也在,头天放寒假。”

“是吗?”贱人撇头,眼底满是厌恶,“他到底威胁了啥,忻子那么乖乖跟他回去,我哥说的人是相当厌倦黑道的,他说他连人都不肯杀一个,猴子雨馨只杀必死之人,一般的喽啰全是破坏行动能力。”贱人蹙眉,想了一阵子,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他慢慢朝严萧看去,眼神是赤裸裸的鄙夷和难以置信,“不是因为你吧,你说那天你也在?”

严萧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点点头。

“你是不是和忻子有比较亲密的身体接触?”

“是啊,不是这很正常好吗?”

“你知道什么人才可以那样碰他吗?其他人敢近他身就要有断手断脚甚至断脑袋的觉悟。而且不是张予忻动手,是周浩。”

“……”严萧突然间明白周浩那晚的表情说明了什么,“难道他……”严萧不敢再想下去,他那个时候还骂他恶心,严萧,你他妈就是一蠢货,他忍不住扇自己巴掌。

贱人看他悔恨不已的表情也全明白了,“唉,这人就像一直为别人在活,先是周浩然后是你,他这运气还真是背。”

严萧把张予忻往怀里搂的更紧了些,“我从没想到,他的背后全是一片混沌和黑暗。”

“但是莫凡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兔崽子?我哥说他真名叫曾小帆,反正周浩死的事情跟老范家和他脱不了干系。”

“说的你不是老范家的似的?”

“哥我还真讨厌老范家了你要怎么着?”

“不怎么着。”

第24章:妈蛋新的开始??你是在逗我吗??

张予忻走了,严萧几人第二天翘课去送他。

X市火车站跟他来时相比也毫无变化,拥挤嘈杂,成片的小广告贴满宣传栏和告示牌。张予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那个疯狂肆意的夜晚和他的眼泪从未存在过,他面无表情提着黑皮行李箱,看了三人一眼点点头就转身走进候客厅内。

人山人海,三人望着他的背影轮廓融进这片耸动的人海里。发财拍拍贱人的肩膀,指了指他俩旁边的严萧,贱人扭头看向严萧,他翘着脑袋踮脚去望,脸上的表情很是寡淡。贱人踹他一脚说:“走了!”严萧恍若未闻,纹丝不动。

发财叹着气扭身走出去,贱人一跺脚跟着他也走了。两人走过广场,对面就是公交车站,贱人伸手随意搭在发财肩膀上,没良心的笑:“说实在,张予忻这人我真佩服他。”

“你说严萧会怎么做?”发财拉住急于穿过马路的贱人,漆黑的宝马擦着两人呼啸而过。贱人往后跳一大步,问:“什么?”

“你说严萧会怎么做?”发财重复一遍,贱人瞪他,惊讶道:“你知道了?”

“拜托,很显然好吗?严萧老以为自己不喜欢男人,予忻只会更痛苦吧。”发财甩白眼不屑道,贱人高声大叫:“我靠,当年那个单纯小白的发财呢?!”

“贱人你又犯贱了是吧?好啊,今儿的经济法作业你自己好好看着办吧。”发财肩膀一斜,贱人的手滑了下去,发财哼一声往马路对面走,贱人流汗跟在他后面,边低声央求:“别啊,发财你最好了!发财你英明神武光辉照大地!发财你是我男神!”前面走的人到底是个皮儿薄的,他耳根子一红,停下脚步转身踹放低姿态的贱人说:“你丫再说!”

“好吧我不说了!”贱人见好就收立刻举双手投降。

“走吧,再不回去就有麻烦了。”

“成成,走着!”

严萧当天傍晚才回来,贱人正在抢发财的作业,两人争得面耳赤红,阴着脸的人推开门。全室气温瞬间下降到零度,贱人打个寒颤鼓着胆子问:“嘿,严萧你不去住上面吗?”

“张予忻一走那房子也退了,我不想住那儿。”严萧摇头朝深棕色的沙发走去,然后脱力般陷进沙发窝里,发财推搡贱人一把,抢回作业走过去坐到严萧身边,他脸色阴沉,眼神却透亮,发财问:“严萧你今天去哪儿了?”

“想了点事情。”

“你想了啥?”贱人趁人不注意时摸走发财的作业,恰巧发财抬头,瞪了他一眼,贱人立马抱拳躬身。严萧盯着贱人新搞到的笔记本电脑,上面贴了花花绿绿的小人儿和机甲车。他沉默一会儿说:“我想考警校。”贱人愣了,揣好作业本问:“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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