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之倾尽三世(包子)上——倾竹
倾竹  发于:2015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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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曦言罢,莫桑趋于身份,便也无胆再做推辞。

门外龙浔,却眼见着,他两唇唇相印。定定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们双双倒塌去,龙浔闭眸仰面朝天深吸了一口气,却不禁攥紧了双拳,任由尖利的指甲陷进肉中去。

按照常理,看见此情此景,一般人应当是不由分说的冲进房内去,可是龙浔却不曾如此,他转身若无其事地回了大殿之中去,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拉开红木椅,静静而坐,细细品茗。

虽装作若无其事,只是那面上的嫉妒与落寞,却由此,展露无遗。

“来人……”他淡淡唤道。“将凤君……给本尊找来……”他出言命令,身旁的小厮得令,便毕恭毕敬地遵从他,赶去了紫曦那里。

而紫曦,听门外脚步声慌促不明,心虚不已的他便只能迅速地与那萧桑暂且分散开来,以免落人把柄。

“凤君……陛下有请……”没有允许,小厮地位卑微,不敢贸然闯入,便只能弓着背在门外台阶下传话。

紫曦闻言,先是一惊,缓过神来,便故作淡定。

“知道了……你回去吧……”语毕,小厮离去,而紫曦,便也开始整顿自己的仪容,虽然他不知龙浔忽然召见究竟所为何事,但是在他面前,他必须是毫无瑕疵,完美的自我。

……

紫曦到达正殿之时,龙浔依然在悠哉的喝着茶,见紫曦来了,也有意装作视而不见。紫曦见他这般,便只好自己,先行张口。

“你找我……”他冷淡的问道。

龙浔一声冷哼,嘴角轻扬。他撤手将手中茶盏放于一旁桌上,缓缓的站起身,轻步走到了紫曦面前去。他抬指捏起他的下颚。“这张脸……真是绝色……”他饶有深意的笑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他先前还萦绕着笑意的眼,在这后一刻,却猛然覆上了一层如冰的寒冷。“不要忘了,我才是魔尊!”他歇斯底里地冲他吼道:“我对你这样好,你却宁愿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却将我拒之门外?!你这个贱人……贱人!”

可紫曦,听了他这满腔怒意的一席话,却轻蔑的笑了。:“没错啊……他说:“我就是贱,我紫曦喜欢找谁就找谁,你没有权利管我,同样是男人,上了床又不会生孩子,你生什么气?!你对我是很好,可是你对我的爱,却全是给那个兔儿神的,我早就听说了,我紫曦,不过是替代品而已!你要杀我?啊哈哈哈哈……”紫曦狂妄地笑道:“那你杀啊,杀了我……你连替代品,都找不到了!”

此刻,他看上去是这样没心没肺不近人情,只是不知为何啊,那阴艳上挑的眼角,却滑落下了晶莹无数,紫曦也被自己心中莫名上涌的哀绪惊呆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难受,想抑制住自己,却无济于事。

难道,他这是爱上龙浔的表现吗?他只是妒忌兔儿神,所以才会和萧桑交好对他不闻不问?!不会的,绝对……绝对不会的!他紫曦生来无情,他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报那怨仙塔之仇!爱?哈,多恶心的词汇啊!他才不屑一顾。

“我杀了你!”

终于,他的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而他面对此举,却面含挑衅松垮的笑意。他似乎料定,龙浔一定不会杀他一般。

他手上的力道越发的深,他的面色,越发的苍白,千钧一发的时刻,眼看他就要一命呜呼,他却最终,松开了自己的手。

“滚……”他略带嫌恶地将他推开,不管他跌倒在地,:“我不想再看到你……”他低沉着声音说道,语气略带嫌恶。

他剧烈地咳嗽着,抬手捂着自己被掐出红印的脖子,泪迹未干,面上却依然带着浅浅蔑笑。

他踉跄地立起身,蹒跚不稳的走出了正殿,一路却依然疯狂的大笑着,看着他柔弱的背影,龙浔叹了一口气,扶额纠结。他真的很乱,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迷茫过。

他不明白紫曦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一向居高自傲的男人,竟会和自己的手下做出令人不齿的苟且之事……

龙浔越是不断的思量,心头就越发的混乱,他怒火中烧,大吼一声,不制癫狂。

笔墨砚台,书画茶盏被他撤手扫落了满地。

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延绵,表象刺耳,却寓意着凄默。

他发泄,却无力。

他终究瘫软在了地面上,眼神呆滞,泪光婆娑……

即使长得一样,可紫曦永远只能是紫曦,且只会是。

他给不了龙浔想象中的爱,他也不明白究竟什么,才是爱……

第四十九章

萧桑被龙浔做成了人彘,生不如死。

紫曦与龙浔,自那之后,便不曾说上一句话。纵使他不为难他,但是有什么,比冷落,来的更让人寒心,紫曦也曾这样对待过龙浔,所以他能明白。他以为自己不爱龙浔,心里却纠结的压抑。

他自以为心如止水难以动情,只是龙浔对他宠溺无度,试问,人非草木,情根尚在,又孰能无情。

这夜,瀑雨难歇,聚众打在砖瓦上,鸣奏清章。

龙浔于书房批阅着奏折,而紫曦,则是倚身靠坐在落地的窗台旁,卷起珠帘,静闻雨声。屋内烛光摇曳,尤其静谧。放眼望去,茫茫暗夜,那一头,却也是金芒熠熠。

“凤君,时辰也不早了,您还是快些睡下吧……”一旁站立的婢女启声吩咐道。

紫曦,却将她的话,如风藐视了去。

“以往……不论怎样,他每日,都一定会来看我一次的,就算我每次都不予理会……”他满目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外景,抬起左手伸去了外头,摘下眼前竹丛中,触手可及的一片翠竹玉叶,他看着它发呆。“我到底在想一些什么?箬素,你告诉我,怎样才可以不去想他,这种感觉,对我来讲,真的……感觉好不堪……”

“凤君这是爱陛下的表现啊,这是好事儿!”不了解情况的箬素笑着说道。“凤君您就不要伤春悲秋了,还是早些睡吧,陛下许是国事繁忙,脱不开身呢……”她好声好气,紫曦却不由窜上了满心火气,他一把揪过她的衣领,迫使她的脸与自己靠近。

“你懂什么!我不想睡就是不想睡,你给我滚!”他声嘶力竭地冲着她吼叫。

“凤……凤君……”箬素大惊,支支吾吾。

“滚!”他使力甩开她,撕心裂肺的一个“吼”字却夹带着哭腔。

箬素吓了一跳,见紫曦如此疯浪,她便只能离开了紫曦的房,撒腿回了自己的居处。

因为紫曦发怒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

箬素离开了,偌大的房间,便只剩下紫曦一人。

雨还是在下,掠起一阵清风,轻挑起他的青丝发几缕,凉意拂面,只是苍茫。

他立起身来,走去了外面,不管雨势汹涌。他全身湿透,却依然在走。面无表情,宛如行尸走肉。

雨夜迷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走到了哪里,只是一双腿机械的运动。

累了,他便放纵地坐倒在地,任凭泥泞雨水妄肆的,在他身上欺凌。

气候渐凉,他瘫软雨中,却觉得无比的舒坦惬意。

可是是谁,在这种时候,是谁,为他撑起,一转红纸伞。

他蓦然昂首望,竟是龙浔。

“你来干什么?!”他的眸,依旧倔强。他故装怅然笑道:“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那我还真是要恭喜你,正好今天我心情不好,你成功了……”

“箬素跑来告诉我,说你身子不好,所以我特意赶过来瞧瞧而已你不在房中,一路辗转,我便找到了你……”龙浔语气平和地说道,面色泰然。“起来吧,回屋歇息……”他说着便俯身伸手要去将他扶起。却被他一把甩开。

“干嘛这么关心我?!我告诉你龙浔,我紫曦在哪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是说我是贱人吗?很对,是我勾引的萧桑,我骨子里,就是个下贱坯子……”他放言自嘲。“怎么?就因为我的躯壳,你心疼你的兔儿神了是不是?那我是不是应该对我自己更“好”一点儿呢?这样……才不辜负你对我的一片厚爱啊……”他话中带刺地说道,随后,便扬起手来,用尖细的指甲,猛然地,在自己的玉容之上,划出了五道血痕。随后,便癫狂的妄笑。

龙浔心头一颤,顾不得许多,抓住他的手腕,强硬地将他拽起。

“你干什么?!”

“你放开我!放开!我想怎样,你管得着吗你!”他眉目含笑,略带轻藐:“这样做,我开心!你给我松手!”

紫曦就这样,与龙浔纠缠不休,终究,龙浔扬手,一记响彻长空的耳光,迫使他平静。

他的右侧脸颊微肿,嘴角亦挂着一抹血丝。

“你够了!适可而止!”龙浔朝他吼道。

他勾唇笑,昂首无惧:“怎么?这就心疼了?只要我活着一日,你认为,我要做什么事,你能每件都管到么?你的兔儿神,你越是喜欢他,我就越是一步步的摧毁他,我要看着你痛苦不堪,你越是活的煎熬,我就越是开心!”

“你爱我吧?紫曦……”他望着他的眼,张口喊道:“若你爱我,你也会活的很痛苦……”

“爱你?你以为我是白痴的兔儿神么?龙浔,你是不是太抬举你自己了?就算我痛苦又怎样?只要能伤害到你,把我以前所受的苦全都补回来,就算要我去死,我也没有任何问题啊!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好开心,我好开心啊,啊哈哈哈哈!”他一把推开他,仰头向天笑,于雨中张狂。

“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会这样恨我,如果,你记恨萧桑之事,我向你赔罪,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动手……”

龙浔面露歉疚之色,可那紫曦,却只觉得他虚情假意。

“对不起?萧桑?他算个什么东西!泄欲的工具你懂么?萧桑不过是一个工具!我为什么会恨你?”他蔑笑道:“问的好啊,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向你坦白,我恨你,从你将兔儿神关进怨仙塔,我诞生的那一刻,我就恨上了你!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帮助,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我紫曦的存在啊,你的兔儿神啊,他其实没有死,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全部都是我的计谋,我所做的一切,目的只是为了让你痛苦!”

紫曦滔滔不绝地向龙浔合盘托出,而兔儿神三个字,却在无形中,刺激了龙浔的敏感神经。

“兔儿神?!你说兔儿神没死?!他在哪儿!”龙浔冲过去一把攥住紫曦的腕,他情绪有些激动。

紫曦得意地笑问道:“要是我不消失,他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他啊,被我封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龙浔咬牙切齿。

“不要试图杀了我?除非我自己自愿牺牲,否则,就算是神兵利器,得道高人,也伤不了分毫……”他将自己的脸凑近龙浔,于他而畔吐露温润。他幽然地说:“不然你以为……在娆香阁,我为什么要为了你,阻挡……那绿骨精的攻击啊……”

第五十章

此言一出,使得龙浔恍悟。

原来一切,是早有预谋。

“你这样,真的开心吗?他淡言:“把我的兔儿神还给我……”他微蹙眉,语气里参着隐约愠怒。他摇首,嘴角衍藐意。

“我说过,除非我死了,不然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他话里狂妄。

他伸手揪住他的前襟,怒目圆睁。“你这是……在挑战我?!”

望着他,他冷笑:“就算是挑战又如何?龙浔,我猜……你输定了……”他眯眼勾唇,故作泰然:“只要你爱着兔儿神,你绝对……输定了……”

龙浔闻言,看着他那张与之无异的面庞,他最终还是撂开手,紫曦踉跄到一边,水迹斑斑的脸上,却还带着笑意,他若无其事地抬手整顿了一番自己的领口,垂眸瞟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龙浔,冷哼了一声,便踢踏着雨水离开了,本就纤瘦的背影,竟显得那般佝偻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龙浔才回神过来,他亦昂首看向原处渐行渐远地身形,扶额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紧皱,心情烦躁不已,宛若乱麻,理不清,无数情绪陈杂,道不明。

终究,他也转身离开了,心连着脚步,显得那样沉重。

所以,就算他回头望他,他与他相背而走,他也不知。

再说那紫曦,因为衣裳湿透,回了房中后,他便颓自打来一桶水,洒上玫瑰瓣,沐浴更衣。

紫衫飘凌,他坐进那冒着腾腾热气的桶里,香肩半露倚靠在桶侧,闭上了眼静静抒意。

可是,是何时,他的面前,竟覆上了一抹阴影,而且还是那样的神鬼不觉。

他睫毛微颤,他睁开了眼眸来,却见,原是苏齐,站在他的身前,望着他,脸上挂着深谋浅笑。

“怎么会是你?”紫曦处变不惊地笑说道:“哈还真是稀客……不过,你就这么喜欢来无影去无踪,大半夜的,是特意的赶来偷看我洗澡啊?”紫曦语气,蕴含戏谑淡淡。

“我只想问你,是不是憎恨龙浔?”苏齐装腔作势地自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意,倒是开门见山。

此话一脱口,紫曦却倏然不知该如何作答,气氛就这样,凝滞了。紫曦停顿了许久,原本冷怔的面上,才舒展出一丝柔意。

“恨……”他斩钉截铁,:“怎么不恨……”他泰然自若:“不过……你就这么想我恨他吗?”紫曦猛然自水中立起身,他伸手一把勾过苏齐的脖颈,他与他近距相望,四目相凝。“我恨他,你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他有意将声调压低:“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他扬手拍拍苏齐的脸:“快说……”

紫曦并非兔儿神,所有的事,苏齐在天界,与天帝透过那玄光宝镜,可谓是是看得一清二楚,紫曦性格阴狠,他心有余悸,便只能直言不讳。只因紫曦,是不会听他娓娓慢道的。

“是天帝陛下,派我下凡来,他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蓝光盘绕于掌心,苏齐幻化出一只玲珑瓶,里头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

紫曦好奇,:“这是何物?”

“溶魄液……”

(注:溶魄液,乃世间第一恶毒之首,凡是中了此毒者,不论修为有多么高深,最终,肉体连同着三魂七魄,都只能落得个化为浓水的下场。虽厉害,却是三界禁术。)

“那个老儿……要我用这个去杀了龙浔?!”紫曦聪慧,所以,他自然能明那苏齐话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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