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面+番外——白三千白公子
白三千白公子  发于:2015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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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胜年轻的时候,是专门贴身保护宇文执的,现在年纪大了,在大司马府为宇文执练府里的士兵。也不打仗,所以独孤越泽根本没见过唐胜。唐胜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六十斤的流星锤依然耍得十分顺手。独孤越泽跟唐胜过了几招,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想要赢他不容易。但是后面的人去追郑远汐,那么多人,抓到郑远汐是早晚的事。如果打不过这个人,必须要赶紧逃跑才行了。怎么也要保证郑远汐没事。

可是唐胜哪里是好惹的主,流星锤这样的软兵器在他手里,时而成枪,时而成棍,时而成鞭……招数变化之多,让独孤越泽难以招架。

独孤越泽一招引以为豪的“刀劈华山”,被唐胜躲过之后,顺势一锤打在独孤越泽腹部,独孤越泽一口鲜血喷出,感觉自己肋骨都被震断了好几根。

唐胜把郑远汐和独孤越泽带到大司马府,宇文执正在犯愁高奕瑄的事,看到郑远汐的脸,心中大喜。“这是千里寻夫来了?”宇文执盯着郑远汐的脸笑道。随即吩咐唐胜:“去找人来把他的画像贴到长安城各城门口。告示贼团的一员已经被抓了,要剿灭剩余恶徒。”唐胜领了命走了,宇文执走近郑远汐,捏着他的下巴笑道:“哈哈,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一天能遇到你,而且还是来帮我忙,真是麻烦你了。哈哈……”

郑远汐吓得身子都颤抖起来。

“来人呐,把这个半死的送到逸铭那里治伤。这个人丢到牢房去!”宇文执说完,就回屋只等高奕瑄来领他的夫人了。

高奕瑄怎么也没想到郑远汐会来长安找自己。看到郑远汐的画像的时候,高奕瑄呆了半晌,犹豫了很久,扯下墙上的告示,走向大司马府。

这次高奕瑄回大司马府,就没有人客气地迎接了,门口的两个士兵见高奕瑄来了,二话没说就上去押起他来,送到牢房里。郑远汐就关在高奕瑄对面,两人隔着一条走廊。高奕瑄见郑远汐没事,放下心来。怒道:“你来长安做什么?!”

郑远汐跪下来,啜泣道:“王爷,我收到您的信之后,一直放心不下,就去求容成将军,让他帮忙来找你。可是现在齐国朝廷内乱,齐主平定异己,很多重臣都被杀掉了。华将军的病也越来越重,容成将军看了您的信之后,觉得您在长安应该没什么危险,就没答应我。我实在放心不下,就带着独孤越泽来了。本来想在长安城打听一下的,没想到有好多官兵在搜什么盗贼,我们两个就被怀疑了……”

“你没事就好。华将军还在用太子给的药吗?”高奕瑄说到这一点就心疼。

“一直在用。华将军是誓死忠于国家的,君命难为。谁劝他也没用。不过他没有告诉家里人,家里人只能到处找大夫,祈盼能找到一个能治好他的病的大夫。”郑远汐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讲给高奕瑄听。

高奕瑄大概了解了邺城现在的状况,如果现在高奕瑄回去,可能也是自命难保吧?但是在这里也是受折磨,与其待在这里,还不如回齐国,圆了齐主的念头,身为齐国将臣,死在齐国也算圆满了。

脚步声渐近,宇文执的话语也随着脚步声来:“这次能在此见到你,还多亏了你的夫人呢。真没想到能在长安见到你貌美的王妃。”

“反正我已经回来了,你放了远汐吧。”高奕瑄总觉得宇文执还是那个纵容他的宇文执。

“你好像弄错了什么啊,奕瑄,这里可是我的地盘。现在你俩都在我手里,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任何一个?有这王妃在这里,你也有所顾忌,不至于总想着逃跑。”宇文执没开高奕瑄的牢门,而是打开郑远汐的牢房。一步步走近郑远汐,冷笑道:“你明明知道我会生气,你还逃跑,难道你忘记上次给你的惩罚了?”宇文执离郑远汐越来越紧,郑远汐吓得叫起来。

“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不要伤害郑远汐!”高奕瑄扑在牢房门口大喊道。高奕瑄的反应让宇文执很满意。高奕瑄是难以驯服的野豹,但是再难以驯服,也有弱点。高奕瑄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自己在意的人受到一点伤害都会加倍施加在他心里。

“怎么?害怕了?你好像很慌啊。哈哈……”宇文执盯着高奕瑄大笑。高奕瑄从来没见过宇文执如此让人厌恶的狰狞。只逃跑了两次,宇文执就变得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这样的狰狞让高奕瑄害怕了。

“你放过郑远汐!你放过他,我什么都答应你!”高奕瑄失措地喊起来。

宇文执笑笑从郑远汐牢房里走出来,叫人打开高奕瑄的牢房。幽幽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

高奕瑄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宇文执说:“洛水谢打扫好了吗?带六爷去休息。”高奕瑄被人从牢房的地上提起来,半架着送到洛水谢。宇文执看着高奕瑄被架走,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不想这样的,为什么却弄成这么个结果?

逸铭见高奕瑄回来了,双目无神,还以为他受了什么伤,把脉之后,发现完全没事。便说:“那个受重伤的人是你的手下吗?看来你这几个月走不掉了,他的伤少说也要两个月才能好。除非你丢下他不管。”

“就算我丢下他不管,也跑不掉了。他把我的王妃关起来了。”高奕瑄双眼没有半分生气。

“好吧。”逸铭没再说什么,离开了洛水谢。

远远地看见宇文执走来,逸铭走近宇文执,劝道:“别再逼六爷了,你恐怕把他的希望全灭了。”

宇文执脚步停顿了一会儿说:“你也有说性情话的时候啊。”

“不听就算了。如果哪天他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我可没法子。”逸铭好心当成驴肝肺。

“多谢了。”宇文执说完走进洛水谢。

桌上的饭菜一动没动,高奕瑄躺在床上,如死人般。宇文执坐在床边,抚摸着高奕瑄的脸,欲望在身体里乱窜,他想要眼前这个人,哪怕他再不愿意,哪怕他再反抗……他的哭声听着也是一种快感。可是所有的动作都阻挡住,化成温柔的抚摸。高奕瑄的心凉,让宇文执难过,这是他最不希望的。

高奕瑄睁开眼睛,看到宇文执眼中重又恢复了之前任高奕瑄放肆的柔情。高奕瑄闭上眼睛,冷冷道:“不要突然对我改变态度,你明明只是想做。”

宇文执伏在高奕瑄身上,胸膛贴着胸膛,心跳触摸着心跳。缓缓开口:“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从来没这样珍惜过什么,从没这样忍让过,但是你为什么逃跑?你一逃跑,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理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把你抓回来,捆起来,要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你,要每时每刻都能摸到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全都答应你。你能不能陪在我身边?”

高奕瑄听着宇文执的语气,像是在央求。

“放了远汐,你愿意吗?”高奕瑄说。

“可以,等你的偏将伤好了,我保证平安送他们两个回齐国。”宇文执承诺。

“但我不可能总陪着你的。我是齐国王爷,你是周国大将。”高奕瑄总不能是对宇文执没有感觉的。

宇文执支起身子,正色道:“不行,这一点我不能答应。无论如何,你必须待在我身边,如果你一心要回齐国的话,我就打下齐国,把邺城变成周国的国土,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跟你一起住在那里了。”

高奕瑄什么也没说。宇文执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他不知所措。他不是不相信宇文执的承诺,而是宇文执让他真正感觉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恐惧。

宇文执起身拉着高奕瑄的手腕,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说:“起来吃点东西吧。”

高奕瑄把手腕从宇文执手里抽出来,闭上眼睛说:“没胃口,不想吃。”

宇文执也躺下来说:“不想吃就不吃了。天色不早了,睡吧。”

高奕瑄往床里面靠了靠,心存戒备。宇文执并不脱衣服,从背后抱住高奕瑄,手环在他腰间。高奕瑄想要逃,宇文执在高奕瑄耳后啄了一下,微笑道:“别闹,睡吧。我不做什么。”

高奕瑄在宇文执怀里,一夜无眠。宇文执太聪明,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时候该放。而且会拿高奕瑄的弱点来对付高奕瑄。高奕瑄曾觉得自己还是个战略人才,可如今看来自己对战略的了解,不过是冰山一角。高奕瑄有些绝望,可能这辈子都逃不出宇文执的手心了。

第三小节

新皇帝继位之后,宇文执把自己的母亲推为太后。太后对国家之事并不关心,有自己儿子在背后管理国家,她也不想插手,于是待在后宫,喝酒玩乐,两耳不闻窗外事。加之宇文执一直瞒着高奕瑄来周国的事,太后并不知道高奕瑄来了周国。可是宇文朗毫无预兆被杀,太后便一直怀疑宇文执。说长安是皇帝的地盘,倒不如说是宇文执的天下。一个刺客轻而易举混入皇宫,并刺杀成功,除非有宇文执的帮助,不然在进入长安之前就已经被杀了。

宇文执的母亲虽然怀疑,但却并未声张。况且宇文执杀皇帝也不是第一次了。便在宫中静待其变。没多久,宇文执就找“盗贼”找得满城风雨。太后便开始怀疑,是不是大司马府有什么人让宇文执不明智了。太后想来想去,最有可能动摇宇文执心性的,就是高奕瑄了。太后想到这里,在宫里坐立难安,当即带上自己的贴身老侍女梅凤趁着夜色,出宫去大司马府。

太后来到大司马府,不找宇文执也不找高奕瑄。先悄悄去了全远祺屋里。

全远祺正在屋里吃饭,见太后来了,赶忙行礼。太后叫他坐回原位置,自己也坐下来。语气温和:“只要不在宫里,就不用行礼。”

“可您现在是太后,跟当年不一样了。”

“不管怎样,你都快相当于我儿子了,这些礼节,不要也罢。整天在宫里行这些繁乱的礼节,都耗费太多时间。”

“太后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吩咐我?”全远祺说。

太后微微一笑,说:“你继续吃就行,我可爱看你吃东西了,只可惜如今在宫里见得少,也没机会给你做饭。”

全远祺也不拘束,又拿起筷子吃起来。太后叫下人又拿来一双筷子,给全远祺夹菜,一边说着全远祺小时候特别爱吃的菜。见全远祺放松了,太后才含糊不清地说:“我这次来,就是想问一下齐国昌黎王的事。”

“您都知道了?”全远祺对太后毫无戒备之心。

太后接着说:“现在地位高了,想知道什么,也就没什么可以阻挡我知道。”

“那您这次悄悄来大司马府,是想把高奕瑄带走吗?将军已经封高奕瑄为六爷了,再加上之前因为宇文朗的事闹得那么凶,将军这次不会轻易放弃。”全远祺无奈。

“真是作孽啊。”太后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我好几次想要杀了高奕瑄,可念在高奕瑄和将军的关系上,怎么也下不了手。帮他逃跑还被将军抓住了高奕瑄的把柄……”全远祺越说越难过。自从高奕瑄来到大司马府之后,全远祺身上就一直有伤,新伤、旧伤、心伤。不能反抗宇文执,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全远祺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宇文执了。

“别难过,我不会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太后十分坚定。

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监传太后口谕,要宇文执下朝之后来后宫见太后。宇文执来到后宫,见太后正装坐在大厅里等他,心中自知没什么好事。便乖乖参拜后,问母后找他来有什么事。

“今天上朝,都说了些什么?”太后也不让宇文执起来,问话的语气像是母亲问孩子今天学堂上有没有调皮。

“讲了陈国进攻江陵,我朝要用什么方法破敌。”

“那你可有妙计?”

“江陵一带,士兵多熟悉水性,不用费周折从长安调兵。既然陈军擅长水战,就让江陵的士兵在水上将其击败。何须妙计?”

“你就对自己的士兵这么有信心?”太后心平气和。

“我参战数年,各个地方的士兵都十分熟悉,对敌军的士兵也有了解。这不是对士兵的信心,而是知己知彼的对策。”在宫里,宇文执也只有对自己的母亲才会如此尊重,跪着问话也没有怨言。

“知己知彼?那你可熟知你自己的弱点在哪里?”

太后的问话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宇文执想了想说:“孩儿不知。”

“那我问你,你想统一三国,得到天下吗?”

“想。”

“那就把高奕瑄送回齐国去!”太后终于说出自己目的。宇文执一言不发。太后继续说:“你既然想得到天下,就不能有任何弱点。我也不能让任何人毁了我儿子的前程。”

宇文执猛地站起来,也不辩解。怒道:“我不会把他送回去的!”

太后从座位上下来,威胁道:“如果你不这么做,我就杀了高奕瑄。多谢我儿将我推上太后之位,这样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就方便了很多。”太后的威胁比任何人都有力。

“他到底哪一点让您觉得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宇文执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来阻止他跟高奕瑄在一起,“如果你跟远祺一样,觉得他会阻挡我夺天下,那……”

“这一点还不够吗?”太后大声打断他,“他把你的阵脚都打乱了,再这样下去,你就会毁在他手里。你做的是大事,不允许有一丝纰漏啊。”

“那我跟远祺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什么都没说?”

“我是什么都没说,但你知道我得知你跟自己的师弟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太后说着忍不住落泪,“我之所以什么都没说,是因为你是我儿子,你开心就好。而且远祺可以帮你夺天下。”

“说来说去,就是怕我丢了权力。江山和美人我要么都要,要么连命都不要!谁都别想阻止我!”宇文执吼起来。吼完了一甩袖子就要走。

太后大喊一声“站住”,从椅子上站起来,忍不住啜泣,边哭边说:“你们兄弟几个,我对你最用心,当初我在宫里受其他嫔妃排挤,你出生之后,连奶娘都没有。我亲自哺乳,你母乳吃到四岁才断。我身子走样,被赶出宫去,为了你的未来,为了你能得到军权,我到处求人帮忙,不惜毒死自己的丈夫,也要完成你的野心。现在你翅膀硬了,连自己母亲都要压制。你野心天下,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但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同意!”

宇文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心狠手辣,什么人都下得了手,但是自己的母亲一示弱,便也为难了。他扶自己的母亲坐下,帮母亲擦眼泪,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母后,您这不是逼我吗?您让我放了奕瑄,跟让我放弃天下一样困难。我好不容易才得手,是不会放弃的。”

母亲自然了解儿子性格,宇文执既然这么说了,自是下了大决心,硬逼他是不可能成功的了。太后便退一步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让高奕瑄留在大司马府吧,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只要能让奕瑄留在大司马府,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高奕瑄还在自己身边,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把他的王妃送到我宫里来吧,你总关着他的妻子也不是办法。”太后想着自己的路子,走一步是一步。

宇文执并不把郑远汐看得多重,太后要求,便马上答应了。太后又说:“也不用你把他送过来,我亲自去你府上把郑远汐接过来,顺便看看昌黎王。在齐国受他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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