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畔翎枫(包子)+番外——凌鸾蝶笙
凌鸾蝶笙  发于:2015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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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着高热,连带着脑袋也是昏昏沉沉,肚腹有些疼痛,周身无力地捂着肚腹躺在一侧。

魅生拿着药箱来时,他还在昏睡着,只听得她看着暴露在外的伤痕说,「怎会伤得如此重?都快见骨了,」接着又低低嘀咕一句,「不是说好了做戏吗?怎么会……」

这时林翎枫也醒了,见着她给自己把脉,忍不住说道,「我肚腹……有些疼痛……」

魅生听了连忙将金针封住肚腹周围的穴道,再细细把脉,「你胎息不稳,现下又发着高热,可要千万小心。」

接着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药来,递给他道,「这里有两瓶药你好生拿着,这大牢里也没甚好吃的,这瓶黄色的药是保胎的,你肚腹疼时便吃下它,这几日你也不要随意挪动了。这瓶是红色的,你发高热时便吃下它。」说着倒出一颗来,塞到他嘴里,牢里也没有水就接着口水干干吞下去,药散在喉间苦涩肆虐蔓延,止不住便是一阵干呕,可什么也没吐出来。

「禾儿……」林翎枫想知道他的禾儿有没有哭闹,有没有哭着叫爹爹,还是像那贤妃说的一样,已然将自己忘了。

「禾儿毕竟是皇子,就是想你想得紧了,每天吵着要去你的寝殿找你,可你又不在,只得撒着慌骗他。」魅生说道。

「小意,你能告诉我他到底在做什么?」林翎枫踌躇着开口问道。

「他……你只管知道皇上现下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你和禾儿便可。」魅生欲言又止了半天,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

「两年前我便与你说过,皇上他一旦喜欢个什么人,便是一生一世的事,」说着又懊恼道,「唉,算了,我就跟你说吧……」

「皇上向来只愿让人看见他的安好,伤痛向来藏在心间。相同的,他只管让你知道结果是对你和禾儿好的便行,其他的都独自一人承受,」顿了顿又说,「早在东霸与天朝交战时,东霸愿退兵但条件是让其公主与天朝和亲,想是其当时还是公主的贤妃便看上了皇上。隐月宫的长老想现下时局动荡,不想节外生枝,再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便逼得皇上应承下来。」

「其实隐月宫的长老在皇上与林铎枫相好时,便不大愉悦,好不容易林铎枫走了,又来了一个你,当然是更不愉悦。而且此番皇上还提说要封你做帝后,长老觉着简直天方夜谭,且不说哪个朝代有男子做皇上的终身伴侣,便是男男相爱也是有悖常伦,便步步相逼要皇上娶了东方婥。要依皇上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应承下来,可长老拿你和禾儿的性命相威胁,不得已才应承下来。」

「皇上娶了贤妃后,长老们又甚不满足,说现下子嗣单薄,千方百计地暗示着东方婥与皇上赶紧生一个皇子,果不其然没多久那贤妃便怀孕了。但依我看,那孩子应不是皇上的。我先前也说了,皇上既是钟情于你,便只是与她做做戏。」

「此番贬你入大牢,大概也是长老们的意思。长老们既想要一个东方婥与皇上的孩子,而昨日东方婥又与你相见,回去没多久就小产,再添油加醋与长老告状一番,想来大概也是如此。长老于皇上是长辈,从小对其悉心教导,上回废除隐月宫宫规时,便已大吵了一番,此次皇上为了你三番四次不惜于他们争吵,长老自然也是不悦的,皇上今日并无早朝,那道圣旨约莫也是长老下的。」

「此次他坚持要立你为帝后,长老们气不过,依着隐月宫的宫规,要生受三百降龙鞭。」

魅生说完还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只管信着他便是,这些事别说是我与你说的,他要知道了,我必定死无全尸了。你这满身的伤,大概也是长老与贤妃买通了狱卒,可与皇上一点干系都没有。」

「他……他现下如何?」林翎枫听得他受了三百降龙鞭,连忙着急问道。才知道发生这么多事皆是为着自己,而自己却全然在胡思乱想。

「唉,两年前生受三百降龙鞭,前段时日又是中毒又是受伤,此番又再次受三百降龙鞭,只期望长老能手下留情。」魅生叹息道,「你们两人谁也没比谁省心,你先照料好自己的身子,时日不早,我得走了。」说着便站起身,「你要好好照料自己的身子,他所做的这一切才值得。」

林翎枫心乱如麻,纵然想到此次回来萧穆寒对自己如此好,也没想到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不禁又为他担忧起来。

魅生那狱卒说了些什么,塞了几个银子到她们手中,那狱卒本来在推挡,推搡几下也收入怀中。

第五十二章

萧穆寒身着明黄色龙袍朝着阴暗的牢房一步步走下来,正看见林翎枫蜷缩着坐在牢房的角落里,见着他来,努力对他笑了笑。数日以来,又要担忧着萧穆寒身上伤势,大牢里也没个地方好休息,吃什么吐什么,将两年间长的肉全部磨尽了。现下看见萧穆寒朝着自己走来,心中宽慰不少。

萧穆寒打开牢房,也对他笑了笑,将他拥入怀间,那滋味比夺得天下还要满足。

「回来了?」林翎枫淡淡开口道。

「嗯,回来了。」

「事情也办好了?」

「嗯,办好了。」

说着萧穆寒横抱起林翎枫,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我带你回家。」

大牢中的狱卒见这情景可没被吓死,贤妃和长老来收买自己将他往死里折磨时,便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一人还能在皇上怀里被抱着走出去。还是后来来的姑娘好啊,让自己好生待着他,看着萧穆寒珍重怀中之人的重视程度,再想想自己那一通鞭子。吓死老子了!

许久未曾见到的骄阳高挂天空,冬日已近只剩下一树枯枝烂木,花瓣也全数掉落,但随着风飘来的泥土芳香,就是觉着舒爽。

萧穆寒亲自伺候他沐浴,将他一头枯草般的头发打理得柔顺,在大牢里各种气味充斥着,林翎枫身上也酸臭无比,可萧穆寒细心地擦拭着他,全然仿佛没有闻到这气味。背上的伤痕浮出血丝,萧穆寒似是不忍心触摸,林翎枫见状便说,「只打了一回,别怪他们。」

萧穆寒继续着方才停下的手势,继续为他细心擦拭。将他怀抱好擦干,拿着一瓶药膏替他上药,恰到好处的手感,也不会将他弄疼了,还冰冰凉凉的。林翎枫忍不住夸赞道,「有进步。」

萧穆寒笑了一笑,上好药后将他衣物裹好,便打算将药膏放好,却被林翎枫一手按住,「我帮你上药。」

萧穆寒楞了一楞,便说道,「我无须上药。」

林翎枫也不顾他的反驳,继续拉扯着他的外衣,缓缓扯开一看,背后胸膛都是不断重叠的鞭痕,看着他这幅疤痕交错的身体,眼眸里蓄满了水光,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轻轻将他揽在怀中。

「我不做什么帝后,你别再做这样的事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

「长老已被我弄得无法,退隐去了。现下再也不会有人阻挠你我了。」萧穆寒说道。

萧穆寒见他快要落泪,连忙用指腹摸了摸他的眼眸,在他额间吻了吻,说道,「这伤痕怎么了,这样才有男子气概。」

林翎枫止不住哽咽道,「萧穆寒,我直至今日才完完全全相信你。」

萧穆寒怔了一怔,轻笑道,「也不晚。」

当晚禾儿也来了,念叨着许久不见爹爹,一见面就哇哇大哭,惹得萧穆寒一笑,说,「男孩子哭什么哭。」

「禾儿~想爹爹~父皇~父皇也不来看我~那个女人~天天都来~她好丑~」禾儿想爬上林翎枫的大腿,可林翎枫的肚腹渐大也不甚方便,萧穆寒便一把揽住抱在自己腿间。

「对了,那个贤妃?」林翎枫也不阻挠,一边问道。

「哼,昨日送回东霸去了。」萧穆寒轻哼一声,谁知道她与禾儿说了什么,将禾儿就引哭了。自己前几月为了做做样子给长老看,许久都未曾见到禾儿,现下也是思念得紧。

林翎枫也不再说什么。

晚上三人在偌大的床榻上,相拥而眠。禾儿的小手侧翻抱着林翎枫,萧穆寒许久未眠,看着这两人终于安安全全在自己怀里,幸福得紧。

当日东霸退兵以和亲为条件,自己是万般不允,便是死撑着也要打完这场仗,可长老以林翎枫和禾儿性命相威胁,无可奈何才接受条件。长老步步相逼,说林翎枫到底是个男人,无论是哪一个朝代,都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作为皇帝的终身伴侣,也更没有帝后一说。要他与东方婥成婚,假意奉承根本没有与他圆房。她虽怀孕,可孩子确然不是自己的。那女人在东霸便是放浪不羁,与人私通都成习惯了,此番更是勾搭上了侍卫,伺机许久终于抓个正着。长老也不再说什么,答应将她送回东霸,对外只是说她思乡心切,早日回去。

前些日子除了长老的阻挠,大臣也是百般不服。怎的这天朝与东霸还得靠和亲来停止战息,再者以往萧穆寒外传昏庸无能,只会酒肉榆林、荒废政道,可这几个月来他的所作所为却令朝中各位大臣大吃一惊。

对一些地界都依照着梁家村的模式对其他各地进行管理,其地界的偷摸拐抢等事件都减少了不少,果然有作用。一时间,梁家村这淳朴的乡村野外也声名在外。

过了几日,择了一个良辰吉日,正式将林翎枫封为帝后。

是为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帝后。

——正文完——

番外:一屋子的醋坛

林翎枫从昨夜起便觉着肚腹不适,想来这几日也快要临盆,萧穆寒上完早朝便匆匆赶来,却没想到他已经痛开了,魅生抚摸着他的肚腹检查胎动情况,又看了看那狭小的地方开了几指。

「你先出去吧。」林翎枫对着萧穆寒说道,实际也没什么力气,昨晚与他同眠时也是痛苦难耐,只是极力忍耐下不让自己出声。

萧穆寒却牵着他的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上次生产禾儿时我不在,这回我定要守在你身旁。」

林翎枫已然没有了力气转头,只是缓缓点头,而后疲惫得闭上了眼睛。

满头的大汗正从额头滴落,手里紧紧抓着床上的被褥,随着魅生的叫喊而上下起伏着。

「痛……」身子向上弹起,被萧穆寒搂在怀中,嘴里不停地喊着疼。

「魅生你倒是!」萧穆寒对着魅生怒气冲冲,可又心知生孩子这种事不能急,一时又住了嘴,只能听着怀里的人痛苦难耐,仰靠在他肩头的脸颊有水滴滑落,也不知是旱地还是泪滴。

「我爱你,翎枫,我爱你……」只能一遍遍地在他耳边低声叫着。

突然又一阵阵痛不断朝下涌着,魅生极力地压着他的肚腹让孩子借力快点滑入产道,被生生撕裂的痛楚折磨到神智不清,瘦削的肩头一耸一耸似是体力不支,魅生揉按着腰腹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翎枫也绷紧了身体,坠痛感愈发明显,体内的痛感不断侵袭着,连带着切断了所有神经。

恍惚间又回到了两年前,他在王府那处僻静的院落,身旁的小雅手足无措地守在一旁,魅生也是这般用力地压着自己的肚腹,可是不同的是,萧穆寒并不在自己身边。

「穆寒……」

「我在。」

这两年,值了。

最后孩子冲破了小小的甬道,破口而出,一身的污秽,犹如当年的禾儿一般,可是萧穆寒知道,他会与禾儿长得一样好看。

「也是个皇子,翎枫,与禾儿一样的皇子。」

林翎枫只是点了点头,便昏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听见禾儿闯了进来,指着皱成一团的弟弟说道,「他为什么那么丑?」

「禾儿刚出生时比他还丑。」

禾儿听着就要哭起来,「父皇,你有了弟弟就不要禾儿了吗?」

「父皇只是说事实,你刚出生时比弟弟还丑,现下不也长得可爱吗。」

「父皇你偏心。」说着就要大哭起来,萧穆寒赶紧捂住他的嘴巴,指指床上的林翎枫道,「爹爹在睡觉,不要吵醒他。」

禾儿嘟着嘴巴点点头应着,小声地在萧穆寒耳边说,「父皇,你会不会有了弟弟就不喜欢禾儿了。」

萧穆寒将他抱在腿上,「你们三个都是我的。」

「父皇,我可以给弟弟东西吃吗?」

「弟弟还小,吃不了你给的。」

「那他吃什么?」

「吃奶。」

林翎枫幽幽醒转,先是看看刚出生的孩子,四肢健全便松了一口气,看模样比当年出生的禾儿还要胖了一些,该是身强体壮才好。

禾儿一看林翎枫醒转过来,便抓过林翎枫的头猛亲一口,「爹爹~禾儿好想你~」

「爹爹也想你。」林翎枫虚弱地开口。

「可是刚刚你都不看禾儿,你都只看弟弟。」

「弟弟小。」

「你和父皇都不要禾儿了」说着就要大哭。

「禾儿,乖,爹爹要休息了。」说着就要将他领出去,林翎枫却开口道,忍着下身撕裂的疼痛往里侧挪了挪,「禾儿过来歇下吧。」

「不行。那我睡哪?」萧穆寒着急问道。

一屋子的醋坛子。

番外:调皮的羽儿

「小羽,你这样爬这么高,小心别摔下来啊!」十岁的禾儿看着越爬越高的小萧瀚在树底下担心地说道。

「哥哥,你真的不上来吗?」年仅七岁的萧翰爬上了一棵大树,边眺望着远方边说道。

「你小心别摔下来!不然爹爹又要担心了!你上次摔倒了磕伤额头流了血,爹爹担心了多久!」禾儿在下面一直喊着,却不上去。

「胆小鬼哥哥。」在树上对着下面的禾儿做了个鬼脸。

萧翰不同于禾儿,样子虽像林翎枫文质彬彬,性子倒是像极了萧穆寒的冷冽。禾儿从小到大乖得很,他却给萧穆寒与林翎枫惹了不少麻烦,跟大臣家的孩子打架那是常事,上次爬树从高处往下摔倒下来,幸好命大只折了腿。也不知是谁教他的,刚好没多久又跑去湖里钓鱼,差点没掉到湖里淹死,萧穆寒从此下令至少要有四个宫娥、四个太监跟着萧瀚,免得萧瀚没事,林翎枫倒吓出一身病来。

这次好不容易甩掉那几个宫娥太监出来玩,当然要玩个够本了。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大树,每日在这宫殿里无聊极了,每年去一次梁家村的时日又没到,日子真真无趣。

「父……父皇!」禾儿看着萧穆寒过来,赶紧叫道。

「你给我下来!」萧穆寒听说连着四个宫娥、太监都跟不住他,便知他又是来了这地方。见着他在上面,一把火未下又往上添了几把油,火苗蹭蹭蹭的往上冒。

还在树上的萧瀚被他吓到了,身子一颤就要往下坠,一声大叫「啊!」尾音还未落,明黄色的衣物一晃而过,便接住了正往下坠的萧瀚。

萧瀚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这个父皇。

两三岁时想要跟爹爹睡,父皇就会说羽儿长大了,要自己睡。四五岁时黏着爹爹要他给自己讲故事,想要陪他一起种花花,父皇却说有他就够了,你和哥哥自己去玩。到后来也不黏爹爹了,就真的自己去玩。可是那些什么个踢毽子打雪仗都无聊至极。幸好自己找到新乐趣——爬树。从树上掉下来虽然自己不爱哭但是也是实诚的疼啊,连爹爹都会打两下自己的小屁屁,他就只会安慰正在打他小屁屁的爹爹。背书背得没有哥哥快,又是一通责怪说平日里不好好念书,老是将宫里弄得鸡飞狗跳惹爹爹担心。可是父皇好厉害,你瞧,那么高的地方都能把我接住呢。

「父皇。」萧穆寒将萧瀚放下后,萧瀚做小伏低地说了一句。

「你要再掉下来,让你爹爹担心了,就罚只呆殿不许出来。」萧穆寒冷冷说道。

「是。」萧瀚一边低头一边微微侧脸向禾儿做了个鬼脸,用嘴型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叫了父皇啊。」禾儿也侧脸对着他用嘴型回答。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羽儿,爹爹平日里身体不好,你就不能学着点哥哥的懂事乖巧吗?」

「是。」萧瀚赶紧回答道,一会儿一定有长篇大论等着他。

「爹爹平日里怎么教你的,总是屡教不改。」萧穆寒又继续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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