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母男为 上——叶书
叶书  发于:2015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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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一定不说!”荞儿说完,突然红了眼眶,“哥哥,是不是我拖累你了?如果不是为我买新衣服,他们就不会来逼债,你也就不用受苦了。”

司维轻轻刮了下荞儿的小鼻子,“小傻瓜,哥哥哪有受苦?你想想,咱们进了祁家也算半个主人,祁家那么有钱,咱们的吃穿用度肯定比现在强很多。你该说,哥哥是去享福的才对!”

“可是,你以后只能对着祁老爷那个糟老头过日子了!他年纪比爹爹都大,根本配不上哥哥!”荞儿对祁老爷充满怨念,“哥哥,你不要跟祁老爷成亲。”

“可是哥哥已经收了人家银子、答应人家了!”司维有些怅然地摸摸荞儿的头,他何尝又甘心以女子的身份嫁给一个糟老头?“那么多银子,哥哥换不起啊!如果现在医学先进,我去卖个肾啥的也行,可是现在的情况,我怕是要去卖身才行了!”

哥哥又说他听不懂的话了,荞儿迷惘地看着司维,“哥哥,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哥哥是说,你也说了他是个糟老头,肯定活不了太久,等他驾鹤西去,咱们就能离开祁家,到时候哥哥就靠你来养咯!”司维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果然,荞儿忘了哥哥要与祁老爷成亲的事儿,很认真地保证将来会好好孝顺哥哥。又到兄弟俩的温情时刻,然而司维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被敲门声打散了。

来人是家里的常客,柱子一家。柱子妈看到司维,连忙从袖口里掏出包的严严实实的银钱——那是兄弟俩刚刚还的。

“智儿,你跟婶子说,这钱你从哪儿来的?”柱子妈一脸担忧。司维再三保证,这钱是别人给的、绝对来路正当,柱子妈才放心。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几时见过不耕地就能收粮食的?这么多钱人家能白给吗?”柱子爹不高兴地喝斥,“智儿,你还当俺是你叔儿,你就跟俺说,你应了人家啥事儿?”

“叔~!”司维哭笑不得,“我们兄弟俩都是你们看着长这么大的,是什么品性你们还不清楚吗?我们是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儿的!总之,不是坏事儿,放心吧!”

“既然不是坏事儿,你跟俺们说说能咋地?”司维知道柱子一家是真的关心他们兄弟俩才这样寻根究底,但是这事儿绝对不能照实跟他们说。

司维正想着怎么把柱子一家搪塞过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村长的声音:“智儿,在家不?”

司维听到声音,忙又出来把村长迎进去。村长见柱子一家在,便说要走,这么好的挡箭牌司维怎么肯让他走了?自然是一番挽留。

留下来的村长也没拐弯抹角,直奔正题,“我听说,李大几家的地到你手里了?你要给他们涨地租?”村长当着柱子一家的面儿直言不讳,估计也是想让柱子的爹娘帮忙劝劝。

没想到司维全然没有坑了同村人的羞窘,一脸坦然地回答:“原先的地主都告诉他们了啊?那正好,省的我一家一家地去说了。”

“智儿!”村长板起脸,“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你忘了这些年村里的人都是怎么帮你家的了?远的不说,就说你爹走了,不全是靠这些乡亲们帮你张罗?”

“村长大叔,你说的这些恩情,我们兄弟俩没齿难忘!但是,”司维也板起脸,“那些是真情那些事假意,我们兄弟也分得清!他们可以欺负我,但是绝对不能欺负我弟弟!”

司维说了两种人,村长心里都有数。后者不用说,代表就是李家大嫂子,至于前者……当年孔老爹借钱的时候村长都是见证人,是有些人趁机提出高利,但他都帮忙给劝阻了啊,即使利钱比别人家高些,也是在合理的范围内的。“不管怎样,他们肯在你爹最困难的时候伸把手,那都是恩情!”

“村长莫要这样说!若不是有那两分利钱,他们怎肯将钱借给我爹?如今我连本带利还了,也就不欠他们什么了!”司维止住村长要说的话,接着说:“大叔你不要说我不知道好歹,若是没有前两天的事儿,他们一样是我们兄弟俩的恩人。只是他们不该那样闹,逼得我……,所以他们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

“逼得你怎的?”村长觉得司维在狡辩,依然不高兴。

“对啊,智儿,你还没说,你答应了人家啥事儿,人家才给你钱的!”柱子妈自然是站在司维这边的,她说这话也有让司维把难处说给村长听的意思。

司维吞吞吐吐半天,才道:“祁老爷爱吃我做的饭,让我去他府上做厨子。”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凭本事挣钱,谁能说你半个不字?!”柱子妈不明白司维这么藏着掖着是为什么,当厨子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

“婶子!”司维哭笑不得地叫,“什么厨子能值三百多两银子,还有地啊!”

柱子妈也明白过来,忙又追问人家还有什么条件。司维索性瞎话编到底了,“这我也没底啊,他只说要我当厨子,谁知道后面儿还有啥事儿。”

司维话音落下,堂屋里没了声音,几个人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第20章:离开之前

司维话音落下,堂屋里没了声音,几个人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村长突然狠狠拍了下桌子,惊回了众人的神志,“这帮混账东西!俺去让他们把钱都送回来!”

村长说着就要起身出门,被众人合力拦了下来。“村长大叔!大叔!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们兄弟俩,但是欠债还钱天公地道,您怎么能去要回来啊!”

柱子的爹娘也在一旁劝阻,“是啊是啊,还回去的钱怎么还能要回来呢!”

“哎~!”村长重重地叹了口气,“俺还觉得自己处处护着你家呢,谁知道……”

司维没接茬,却在村长面前跪下了。本来拉着村长的柱子爹娘连忙又来拉司维,“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是要干啥?”村长也有点急了。

荞儿见哥哥跪下了,自己也很自觉地跪在哥哥身边。柱子妈不高兴了,“荞儿,你不说拉起你哥哥,你又跪下做什么?赶紧起来!”

“婶子,哥哥是有话要说,你们就让哥哥说完了吧?”大概是血脉相通的关系,荞儿是了解哥哥想法的。

一时间,在场的几个长辈都不言语了,静静地等着司维说话。“村长大叔、叔、婶子,我只跪过天地和我爹,也许还有我娘,不过我不记得了。”司维顿了顿,“如今,几位就是我们兄弟俩的长辈,我们兄弟在这儿求诸位几件事,万望一定应允!”

老头、老太互相看了看,最后由村长做代表开口,“你既然认俺们是长辈,那就不要说个求字,你只管说有啥事儿俺们能帮你的?”

“我们的时间不多,祁老爷三天之后就来接人。趁这几天的功夫,我想把地契和房契都记到荞儿的名下。这事儿还请村长大叔多多费心!”说完,司维就向着村长磕头,却被村长拦住了,用村长的话儿说就是“这算是什么事儿,原就是本分”。

司维接着继续说:“如果将来真有事发生,这些地和房子就是我们兄弟最后的依仗。没事发生自然最好,那么我们兄弟也不缺这几亩地的租金。我们不在这些年,田地就麻烦叔和婶子照看着,如果有人不种了,叔就留下自己打理,不需要地租的。那些人如果还想继续中,地租就多加一成。村长大叔不要说我心黑,我只是不能让我兄弟白白被人欺负了去。所收来的地租,村长就看着给村里修桥铺路还是打井什么的,算是我们兄弟回报乡亲们这些年对我家的照顾。

柱子的爹娘听了司维的话,死活不同意免租。”叔,这地还不一定就是给您家种呢!就算种了,也不是白种,如果我们将来回来了,到您家吃饭,不要把我们兄弟俩赶出来就是!“

“你说这话我不爱听!就是不给俺家地种,你兄弟俩到俺家吃饭,俺们还曾赶你们不成?”柱子爹板着脸,“咋恁地外道呢?”

“叔,您说我外道,您何尝又不是?这地我们兄弟不一定用得上,谁种不是种?又不是把地给你家了!”推让了一阵之后,司维终于说服了柱子的爹妈。

“还有……”司维想了想,还是嘱咐道:“如果有人到村里来打听我们兄弟俩,就说……就说我们出们经商,不知去向了。”

“智儿,你这样说,婶子俺心里惶惶地,你是不是知道了啥啊?”柱子妈把所有的担忧都写到了脸上,孔家的兄弟俩她是真的当自家孩子疼的。

司维握住柱子妈抚摸自己脑袋的手,这个和蔼的妇人让他体会到了两世都没有过的母爱的感觉。他不忍心骗她,可是,如今的他已经骑虎难下了。“婶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总不为过。我猜,祁老爷可能只是看中我会做些新奇玩意儿。我担心的是,他用我做的东西来赚钱当了别人的财路,到时候连累乡亲们就不好了。”

“你只跟我们说有啥用,人家如果真来打听,又不一定是问我们。”一直蹲在角落里的柱子终于出声,对于智儿要走这件事,他是从心底不乐意的。

司维对着柱子微微一笑,“柱子哥,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是说我的大名儿。”

柱子对于智儿的问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仔细想想,他竟然真不知道智儿的大名儿是啥。司维早就注意到了,村里的人要么叫小名儿,要么叫排行,再要么就是亲戚之间的称谓,很少用到学名儿,有的人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么更何况别人。“你看,连跟我如此亲近的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如果真有人拿着我的名字来打听,说不准乡亲们还会告诉他们没这个人呢!”

“人家也不一定就是拿著名字来啊,人家只问村里姓孔的兄弟俩,大家不就知道是谁了么!”柱子很懊恼,他怎么会不知道智儿弟弟的名字呢!

“我去哪儿也只跟你们说了,旁人要知道我去哪儿还不是听你们说啊?!”司维言下之意就是“我的去向随你们编了”!

“你说的事儿,婶子应了,快起来吧!”柱子妈吸吸鼻子,把还跪在地上的兄弟俩拉起来,“多好的俩孩子,咋就那么命苦呢!”

几个人又闲话一阵,几个长辈都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嘱咐了一遍。到最后,司维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了只会点头应“是”的应声虫。

听到村长大叔说要离开,司维先是惯性地点头,然后才想到,“大叔,地租的事儿您别难做,反正我们兄弟这几天就走了,这个恶人我来当,您还要在这村子里过一辈子,莫要再沾一身腥。”

“行了,这事儿俺有分寸,你只管照顾好你弟弟和自己就行了。”说完,村长就背着手,貌似气鼓鼓地走了。紧接着柱子的爹妈也告辞离开,柱子磨蹭到了最后,“智儿,在外边若是过的不好,就回来,哥哥会种地,能养你!”

“嗯,我知道,谢谢柱子哥。你也保重,好好照顾叔和婶子。”司维是很喜欢这个憨厚的大哥的。

“呃,还有个事儿……”

第21章:搬家别院

“呃,还有个事儿……”柱子觉得脸上有些热,只是皮肤黝黑看不出脸红,“智儿能告诉俺,你大名叫啥不?”

本来笑眯眯的司维听到柱子的问题后笑容就僵在脸上。想到那个娘气的名字,司维脸色更难看,“柱子哥,大名儿是给外人叫的,咱们兄弟用不着,你只管叫我智儿便是,听着就知道咱们亲近。”

司维的话让柱子的脸更热了,智儿说他们亲近啊!柱子害羞了,胡乱点点头,就跑去追自家爹娘。

“哥,你说,柱子哥是不是看上你了?”荞儿与哥哥并排站在门口送客。

“别瞎说!”司维关上门,揉揉荞儿的脑袋,“小屁孩一个,知道什么是看上吗?”

“那柱子哥害什么臊啊?就跟你说了两句话而已。”荞儿撇撇嘴,哥哥老拿他当小孩子!

荞儿一句话成功噎住司维。仔细想想,似乎也有蛛丝马迹。不管怎样,他们注定今生再无其他交集了。司维不禁庆幸刚刚没有把名字告诉柱子,不然那个傻小子还不知道怎么思春呢。大脑暂时短路的司维忘了他刚刚说了更暧昧的话。

柱子的小插曲很快被兄弟俩忘到了脑后,要离开生活了小半辈子的家,还有很多事儿要处理的,老话儿说的好“破家值万贯”。

首先是行李,因为家境并不宽裕,所以他们兄弟的衣服并不多,自然要都带着。被褥啥的本来是可以不带的,但是司维想到自己坑了祁老爷这么多钱,他可能不会给自己一座很好的别院,有备总是无患。

再来是食物。司维把家里能做来久放的食物都做了,剩下的像是玉米之类的粮食没办法都带走。他央了柱子妈做了两个小荷包,孔老爹留给儿子们的粮食每样装了一些进去。古人留下最后的东西,放在身边总是个念想。

总之,家里能带走的,司维全都打了包,反正祁老爷派人来接,不用他们兄弟自己拿。后来,事实证明某人只能用小人之心来猜度。

自村长大叔和柱子一家上门两日后,村长将已经改了名字房契、地契给司维送了回来。晚上,司维第一次动针线,把用油纸包了的房地契缝在荞儿的夹袄里,并嘱咐荞儿这是他们最后的保障,让荞儿一定仔细顾好。

第三天,当灶膛里的火熄了,无事可做的人们已经钻进了被窝,谁也没有注意到孔家的门口停了一辆驴车。

驴车比之前祁老爷送他们回家的马车差的不止一个档次。这让本就不满意祁老爷的荞儿更加怨念,司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他反而觉得驴车更好,能载的东西不少却比马车低调。一个男人以女人的身份出家,无论如何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车夫人不错,见兄弟俩东西多,话没多说就动手帮忙。三个人都搬了四五趟才将行李都堆上了车。司维最后环视了这座住了几个月的院子一圈儿,动手落了锁。

驴车装了兄弟俩的家当,剩下的地方刚刚够两人坐下,还好车夫坐在车辕上驾车。趁着夜色,司维带着弟弟迈向他新的生活。

天亮时,驴车在一座古朴的宅院前。古朴是司维认为的,事实上这就是普通的青砖房。当然,砖瓦房在这个时代已经是不得了的好房子了。

这座宅子离最近的村子大概有两里地,它与清水村恰好在祁家所在的镇子两侧。这样的位置让司维很满意。只是——

“哥哥!院子里好多杂草!屋里也没有像样的家具!”先去查探的荞儿跑回来一脸委屈的跟哥哥告状,“这个祁老爷太过分了!当初……”

“好了!”司维揉揉荞儿的小脑袋,“你给钓上来的鱼喂过食儿么?”

荞儿撇撇嘴,哥哥又说不明白的话了,“钓上来的鱼都要下锅了,喂食儿干嘛?”

“是啊,我们都要等着下锅了,还费事儿准备喂食儿干嘛?将就一下吧,反正我们在这儿住的日子也不多。”司维虽然表现得很看得开,但是心里仍不免骂祁老爷小气,同时庆幸自己整理行李的时候没图省事儿。

司维从行李里找出自己准备好的干粮,就近从院子割了些杂草生火烤了,夹上自己准备的咸菜,与车夫、荞儿凑合着填了肚子。之后,三人将东西搬进屋,大略收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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