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宏呵呵笑道:“情难自禁嘛。我不是叫你闭上眼睛了么,我讨厌看到你的眼眸中,映着属于别人的容颜!我不要你看着这张脸与我接吻。”
江小浪脸红了,啐道:“老不要脸的。谁要与你接吻。”
东方宏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在他耳朵外喷着热气,灼热的气息钻进他的耳洞,江小浪缩了缩脖子,想要躲避那让他身子酥酥麻麻的感觉。
东方宏的眼中含着浓浓的笑意,笑容中,含着几分邪魅,用轻柔的声音说道:“你我历经生离死别,熬过了两个多月,每一天的时光,都那么难熬。再相见,我哪能控制自己不去抱你,不去吻你?幸好你对三王爷没感觉,不然干醋也能将我淹死。”
江小浪的脸,羞得通红。可嘴上,却是犟得让东方宏恨恨的,直咬牙。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我对三王爷没感觉,可不一定对别人没感觉。要不要试试?”
东方宏瞪着他,咬牙道:“你敢!”
江小浪眨了眨眼,道:“为何不敢?人家皇帝对我,可是情深……唔……”
东方宏不等他说完,便狠狠的含住他的嘴,舌头滑进他的口腔,将他的舌头缠住,将他的话,堵在他的嘴里,后面的话语,只化作“唔”的声音,从鼻腔冒出,低沉的鼻音,听在东方宏耳里,却是万分宵魂。
千般思念,万般相思,化作缠绵一吻,手紧紧搂着美人腰,再也不愿意放开,霸道而强势的宣告了他的主权。
那些被他临时揪来救人的待卫们,早已不见踪影。
江小浪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中,脸蛋漫上了红霞,人似化成了水,整个身子的重心,全靠在了东方宏身上。
鼻尖碰着鼻尖,相互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身上那二两肉,冲了血般膨大,隔着衣裤,相互摩擦。似是要越过那道障碍,相互问候久违了的彼此。
东方宏一声低吼,似要化作兽,将眼前绝美的人儿按下撕咬。
满园梅香幻作粉色旖旎,东方宏一手按着他的头,一手搂着他的腰,恨不能将怀中人儿揉进体内,再也不能分开,淡淡梅香伴着心上人熟悉的清香,东方宏再也不能满足于单纯的亲吻,他的手,从江小浪腰间向下滑动。
江小浪轻轻哼了一声,腰往后一弯,头微微后仰,半湿的黑发向后甩去,轻声道:“主人,不要。光天化日的,让人路过看到不好。”
东方宏半眯着眼,手一捞,将他搂得更紧,按在梅树树干上,让他想退也无从退去,唇覆在他的唇上,贪婪的索取。
隔着衣服,腿缠上江小浪的腿,叉在他的腿中间,用膝盖刺激着他那激昂抬头的分身。
江小浪闷哼一声,偷了个空闲,将嘴从他的唇畔挪天,咬牙骂了一声:“流氓。”
东方宏邪魅的笑了,舌尖钻进他的耳洞,搅拌着。
江小浪扭了扭头,咯咯笑道:“痒。”
东方宏的手不知何时解开他的衣衫,滑进他的肌肤。
江小浪想阻止已经迟了。
“浪子,我想。怎么办?”
光天化日的,能怎么办?江小浪无奈的叹道:“你就消停消停,这是皇宫啊。”
东方宏闷声说道:“我不管,现在我是三王爷。我要你。告诉我,你有多想我。”
“不要……啊!”
东方宏的手,握住他的根,隔着衣服,套弄着。
江小浪瞳孔收缩,自然而然的将身子一弓,红着脸,想要退缩,被人看见,可要羞死了。
他的身后,却是梅枝,这一退缩,梅树摇晃,梅枝上的雪纷纷飞落。
落在二人身上,雪被肌肤的热气融化,顺着脖子,流入身子,几分沁人的凉意,却浇不息东方宏灼热的渴望。
江小浪叹息一声,他总是拿东方宏没有办法。
远处,一双眸中,含着能烧毁一切的愤怒,快速移动着焦虑不安的步子靠近他们。
“炎!你这畜牲!放开他!”
原来,皇帝坐不住龙椅,四处寻找江小浪的踪影,在花园中,竟然看到易容成三王爷的东方宏搂着江小浪,似是强行亲吻,当真是一怒冲冠,气得脸都黑了。
拨出天子剑,剑夹着风势,直取东方宏咽喉。
江小浪的手轻轻一挥,那剑便被一股强大的劲道打斜,飞了出去。插进附近梅枝上。
皇帝惊讶的看着飞出的剑,想不明白从哪来的一股力量,将他的剑打飞。
东方宏挑眉,却没有放开江小浪的打算,以占有的姿势,含着笑,带着挑衅,望着皇帝,道:“皇上,难道你想为了美色诛杀自己的兄弟么?”
皇帝脸色微红,恨声道:“放了玉儿!”
东方宏呵呵一笑,啄了江小浪一口。
江小浪脸色红若仙桃,双脸如抹了粉般,红通通的,羞得只想找个洞躲起来,某个披了两张皮的脸,果然够厚。
东方宏对江小浪的反应表示满意,手指轻点他的唇,轻声道:“若是这里再点降红,就更是诱人了。”
皇帝气极,吼道:“炎!够了!他是我身边的人,不容你轻薄!”
“是吗?”
东方宏挑眉,声音冷洌,比那寒冰更冷,一句身边人,听着是那么的刺耳,环着江小浪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冷眸化作寒冰般的利光,投向皇帝。
一个是手执天子剑,掌控天地,傲视苍穹,坐拥江山,掌握生死大权的帝王。
一个是江湖叱咤风云,霸气无双,杀人噬血,视人命如草芥的魔。
皇帝以睥睨众生之态,盯着东方宏,若东方宏是寻常人家,此时必然已匍匐在帝王脚下,府首称臣。
可惜,东方宏不是寻常人家,是江湖中人人畏惧的魔!
面对帝王,态度从容,镇定自若,目如鹰喙,盯着皇帝,两个人,四目相对,竟是雷电交加般的碰撞,激烈!
东方宏的眼中,杀意渐浓。
那气势,竟凌架于帝王之上,丝毫不输王者。
仿佛,东方才是那傲睨万物的主!
在皇帝眼中所见,那是三王爷,炎的容颜。可那气势,却是他所陌生的,炎虽然贵为王爷,可绝不可能有那超越帝王的气势!
美人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能让一向安份守己的老三,有胆量和气魄与皇帝对阵!
江小浪站在他们中间。
如果皇帝和东方是燃烧的烈焰,那江小浪无疑像是水,无形中,消弥了不少杀气。
东方宏望向江小浪,眸中含情,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跟我走。离开皇宫。”
皇帝望着江小浪。眼中痴恋,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说道:“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三件事。”
江小浪苦笑,望向东方宏,道:“给我一点时间。”
东方宏皱眉,道:“你想做什么?”
江小浪道:“他救了我,我许了他一诺,替他办三件事情。”
东方宏叹口气,道:“我陪你一起把三件事情办完。”
江小浪道:“他的第一件事情,是要我为他弹琴,直到他不想听琴为止。”
东方宏眉头皱得更深。
江小浪望着他,道:“所以,在他放我离宫之前,我不能跟你离开。”
皇帝笑了。笑得得意。
东方宏哼了一声,手一甩,负于后背,杀意自他身上散发,那是要杀人的节奏!
眼神中冷冽的杀意,令得满园梅香更冷,天地万物也将凝结。
冷冷的道:“他死了就不会想听琴了。”
江小浪墨玉般的眼眸望向东方宏。眼中没有哀求,只是很平淡的望着,只要你想杀的人,哪怕高贵如帝王,浪子也绝不手软。
东方宏望着江小浪,眼中含着浓浓不舍:只要你许的诺,我又怎么忍心让你毁诺?
许久,东方宏叹口气,道:“你真傻,为什么要对他许诺?若不是他下的那道旨,也许,你根本不会来到皇宫。”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若不是他下的那道旨,我早已死在东方府中。”
东方宏身子猛的一颤。
江小浪这句话,刺中了他心中最痛的弦。那灵魂被抽离般的痛,仿如昨日。
江小浪上前,偎在他的怀中,喃喃道:“不管怎样,最少,我还活着。答应我。让我把诺言兑现。”
东方宏搂着他,在他头顶亲了亲。闷声道:“你好狠。经历了死别,才相逢,又要让我忍痛生离。”
皇帝见他二人,又相拥在一起,眉心紧皱,恨不能把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扒开,再筑起一道墙,把两个人远远的隔开。
酸酸的滋味,在心间漫延,什么时候老三和美人如此熟络?
江小浪听着东方宏心痛的语气,叹息一声,凤眸锁定东方宏深情的眸子,那一瞬间,他真想点头答应跟东方宏走,可许下的诺,他得守。
“他的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江小浪苦笑,道:“第一个还没完成呢。”
皇帝吸了口气,瞪着江小浪,道:“你答应我的三件事,还算数?”
江小浪点头,道:“嗯。算数。”
皇帝呵呵笑道:“好。我想到第二件事了。”
江小浪怔了怔,望着皇帝,皇帝笑米米的道:“第二件事很简单。我想,你一定不会反对。”
江小浪苦笑,道:“你说。”
皇帝眨了眨眼,道:“第二件事是我要你发誓,绝不跟炎走,绝不跟炎再相见!”
江小浪叹口气,道:“好,我依你,第二件事,我发誓,绝不跟炎走,绝不跟炎再相见。”
他答应得爽快,皇帝反而皱眉。
皇帝乍发也猜不透其中的玄机,炎是三王爷,皇帝的弟弟,江小浪又怎会想与炎相见?又怎会想与炎走?
皇帝笑了,道:“你现在就兑现第二个诺言,回景文宫,让幻娘宣来御医,好好医治你的伤。”
江小浪怔了片刻,望了东方宏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离别早在数月前就已经注定,再相见,又有何意义?
东方宏恨得咬牙。瞪着皇帝。
皇帝笑得开心,笑得得意。咯咯笑道:“炎,你该离宫了,回你的王府去。”
东方宏想了想,道:“让我留在他身边。”
“不行。”皇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东方宏冷笑,道:“为什么?他又不是你的妃子。”
皇帝咬牙,道:“他虽然不是我的妃子,可他是我身边的人!住在我的景文宫,你岂能留在他的身边?”
东方宏瞪了皇帝一眼,冷笑,道:“好一个身边人!你根本保护不了他!”
皇帝恼道:“朕堂堂帝王之尊,岂有保护不了的人?”
东方宏冷笑道:“那你可知我在哪找到他的?”
皇帝皱眉。
东方宏哼了一声,道:“在护城河底,叫待卫捞上来的。据待卫说,打开麻袋,便只见麻袋内涌出一团的血水!”
皇帝又惊又惧,一种可能失去的感觉,让他心生慌乱,颤声道:“什么?”
东方宏道:“你想保护他,可后宫妃嫔们却已将他当作眼中钉肉中刺了。”
皇帝眉头紧皱。
东方宏道:“他被沉于河中。幸好我及时发现,否则,你纵然能找到他,只怕也只是见到一具死尸罢了!”
皇帝怒道:“可是皇后所为?”
东方宏道:“是谨妃所为。”
皇帝听得是谨妃所为,不由嘘了口气,只因,如果是皇后所为,他还真有些为难,皇后的父亲,可是堂堂镇国大将军,轻易动不得。
可谨妃就倒霉了,正在宫中等着小太监们的消息,谁知等来的却是一道将她打入冷宫的圣旨。
天晴气朗,空中,万里无云。
江小浪回了景文宫,找来了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幻娘端上来的饭菜却一口都没动过。
酒越喝越多,虽然酒精刺激着他的五脏六腑,灼痛了他的肠与胃,他也照常一口一口的喝着。直到烂醉如泥,手再也拿不动酒瓶。
第二天醒来,皇帝已去早朝。
宿醉令得他头痛欲裂,体内的肠肠道道,好像打了无数个结,结在了一起,五脏六腑好似挪了位一般的难受着。
揉了揉肚子,强忍着那撕裂般的痛楚。
幻娘看他紧皱的眉,叹道:“看吧,喝太多了是不?”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不算太多,只是有点想把肚子剖开,把里面的肠道好好顺一顺。”
幻娘翻翻白眼,道:“宫中还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美人。”
江小浪嘿嘿一笑,道:“说了多少回,别喊我美人,我是男人。”
幻娘叹道:“得了吧你,上回你不肯穿女人的衣服,害我们姐妹几个差点变成了人干,你再坚持自己是男人,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对付我们。”
江小浪笑了笑,揉着了揉痛得要爆裂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
幻娘看他坐起,叹道:“龙……”
江小浪白了她一眼,道:“皇帝不在这,不许喊我姑娘。”
幻娘叹道:“不喊姑娘,喊什么?”
江小浪笑了笑,道:“喊我龙哥好了。”
幻娘叹口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默默走到桌边,泡了一杯醒酒茶,背着江小浪,从衣袖处拿出一包粉沫,倒进茶中,摇匀了,端到江小浪跟前。
她的脸色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端茶的手,竟有些颤抖。
江小浪笑了笑,道:“茶很烫手吗?”
幻娘道:“不……不烫……是,是醒酒茶。”
江小浪眸光流转,望向她,含笑道:“给我。”
幻娘抖着手,把茶端给他。
江小浪接过茶喝进口中。
幻娘哇的哭了。
江小浪皱眉,道:“刚才还笑得开怀,这会怎么哭了?女人的心,真让人难捉摸。”
幻娘道:“这茶……有……有毒。”
江小浪笑了笑,喃喃道:“想不到宫中竟然有这种无色无味的毒。竟然连我都品不出来。”
幻娘怔了怔,原以为他会大发雷庭,没想到他竟然在感叹这毒无色无味,让人难防。
他越是不生气,越不是不怨恨幻娘,幻娘心里越是不好受,忍不住哇的一声,纵声痛哭。
江小浪伸个懒腰,含笑道:“又不是要毒你的,你哭什么?”
幻娘哭道:“能毒死人的!我,我不想害你啊。可是我妹妹……我妹妹……我妹妹犯在娘娘手上,我要是不把你毒死,他们就要毒死我妹妹。你死后,可不要怪我。”
江小浪道:“茶是我自己要喝的。又不是你逼我喝的。我为何要怪你?”
幻娘哭声不止。
江小浪笑了笑,轻轻咳了咳,道:“你走吧。”
幻娘忽然扑进他的怀里。
江小浪皱眉,叹口气,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心,安慰的道:“好啦,哭哭啼啼的,不好看了。”
幻娘哭道:“我原以为你会怨我,没想到,你非但不怨我,还反过来安慰我。”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天若要亡我,我又何须怨谁恨谁?更何况,我堂堂男子汉,岂能如那些愚人一般,怨怨叹叹的?”
幻娘但觉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今生能认识他,总是她的福气,于是把心一横,咬牙道:“你安心上路,只要确定我妹妹没事了,我,我就跟着下阴间去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