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云倾天下 下——锐女
锐女  发于:2015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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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本族秘术,我不便告诉你……”纳兰海瑞眼中有些躲闪。

“你究竟是不便告知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方法能够保住云深的性命,只是唬我帮你而已?!”张瑞抓住纳兰海瑞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只是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终于镇定地与他对视,坚定地告诉他。

“师弟,你看着我的眼睛,你……”

“够了,你别再骗我了,你为什么要让我看着你的双眼,不要用你的那双血色魔瞳来迷惑……”熟悉的红光乍现,张瑞的话未近尾声便戛然而止,用力攥紧纳兰海瑞衣襟的双手颓然而落,“师弟……对不起……”

143、红楼

今宵风雨已歇,迟迟日暮,凭栏遥望丹霞红如血,美人垂珠

红楼红楼金雕屋梁玉琢床

歌舞朝朝暮暮

玉郎玉郎奴无惧等待不过时光匆匆

乌木青丝早已如雪枯萎

玉郎奴前行一程黄泉碧落依旧等你归来

时不利兮君行远天涯之际近在眼前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红尘滚滚风尘中

玉郎玉郎妾奈何

红烛摇曳洞房中芙蓉帐暖春宵度

佳人在怀妾何处

烟柳巷陌君不识

曲调悠悠,心悠悠,坐在窗前的少年曲终多少无可奈何的心事,只是那些驻守的侍卫是不会懂得这样细腻的心事的,就像着窗外的莽莽草原,如今只剩下一片枯萎凄凄的荒草,繁盛茂密,苍莽无际,比起这样的枯叶,他更喜欢的是飘飘而落簌簌喜人的梨花,每到那样的时节看着梨花纷繁的模样,就仿佛看到了冬日的雪。

只是不知道这样凄寒之地的冬天是否能够看到那年京城那样的雪。他只是想着,便不住地笑着,尽管身份流转,他已不是故人,但是那个当年陪他一起看雪的少年如今仍旧陪在他身边。

一阵清脆的掌声从身后响起,云深并没有转身,“你听得懂我的词……”

“我还不知晓你竟然还这样通晓戏曲,这是什么戏种,霎时好听,我也只是从前听过。”云深一愣,回过身去,看到身后之人,先是微怔,随后便是一点点失落。

“李将军好兴致啊……”冷淡地回身,依旧盯着窗外。

“从前我夫人是最爱戏曲的,所以我总是让人去各地抄了戏折子回来送给他,他总是最开心的。”云深心里不禁冷笑,李少陵同张瑞之间的端倪和暧昧,他看得一清二楚,虽不甚了解,但却能察觉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定是非比寻常,所以听了他这话不禁觉得好笑。

“夫人的喜好……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揣着别人对夫人愧疚还是因为什么……”这句话虽是自己的小声嘟哝,但却还是被李少陵听了去,心中的私密被人一语中的,顿时大惊失色,三两步上前从身后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起狠狠甩在床上,云深刚想起身,便被眼前盛怒的人一把掐住喉咙按了回去。

“你究竟是谁?!”声音有些沙哑,他和张瑞的事情从未曾向任何人提起过,更是他心底的秘密,“你怎么会……”

“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你以为我……”忽然敛了声,现下他的状况并不乐观,在这个所有人憎恨,慕容御疆也无法保护他的地方,他若是显山露水,那么才更是可疑,硬是将心中的怒气憋了回去,就当做是他这些年在慕容身边如此尽心守护的答谢,“你以为你现在将我掐死了……你主子会感激你吗……你只是在用你的冲动给你家主子惹麻烦罢了……”

“你……”

“李将军,您快些离开吧,主子说了不让任何人探视他的。若是让人瞧见了,我们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您看在平常李思这么帮着您的面子上就快些离开吧,我怕很快主子会过来的。”李思听见里面动静大了些,李少陵进去了这么久都不见出来,心里越发忐忑,不知道慕容御疆什么时候会突然过来,若是让主子瞧见了他放李将军进去了,拿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不住了。

“是啊,李将军,早些离开吧,和我这样的人亲近,莫坏了你的名节。”

“你这个不要脸的……”

“行了,李将军您是个世家公子,同我这样的下贱皮子呆在一起久了不合适的。”李少陵李少陵恐怕是个这辈子都没骂过什么脏话的公子一个,哪里和他们那些世道上摸爬滚打的侍卫一样能骂出那么难听的话来。

“你最好离我们远一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李少冷哼一声,起身离去。

“我是勾引了你们家主子,不过他倒是个正人君子,不为所动,我费了好些功夫,不过虽然如此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眼的,也只有你家主子这样的柳下惠才能入得了我的眼,有些嚼头。”

“下贱东西……”清脆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云深脸颊,留下这重重的一巴掌李少陵转身便走,他看见了李思等人在门外的窃笑,他们脸上讥讽的表情让他觉得刺眼极了,那些故意说给他的话刺耳生涩。

只是这一刻,他却笑了,慕容御疆,我只有这样贬低了自己才能挽救你作为一个君王的尊严,我如此委屈自己,也算是不负你这些年的深情,只是原本想唱给你听的那段唱词却阴差阳错让他人听了去。

为什么,你我之间总是这般错过,七年之后仍旧错过。

微笑灿然,看得李思像是被夺了魂魄一样,怔怔地看着云深一双魅惑却冰冷的双眸,指尖轻轻在他眼前滑动,一众侍卫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僵硬得如同一群雕像,云深脸上的笑容悄然流逝,像是一缕倩影在他们面前滑过。

在慕容御疆这里的这几日,他从未被允许外出,所以对于周围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他仔细的脚下的步子,敛气屏声顺着一个个营帐往外走,冷风吹得野草簌簌地响动着,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站在木篱前的一瞬间,云深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这串串相连的营帐,心里一阵阵酸涩难忍,他好不容易才再次回到他身边,哪怕他的温柔统统变成了残忍的占有,他还是觉得呆在他身边的时候是最幸福的。

“你去哪?!”抬起的一只脚停在了半空中,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他浑身不禁开始颤抖。下一刻整个人被人抬起抗在肩头,熟悉的体温让他忍不住悄悄落泪,“你想去哪?!”

为什么他不反抗,为什么他不挣扎,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答案,他不是最怕自己连累他的吗,为什么当他将自己从拿到木篱上面拉下来的时候他会这样舍不得挣扎,明明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就可以挣脱……

144、在君心中重几分

没有想象中的温柔,而是野蛮强悍的粗鲁,慕容御疆一把将他甩在地上,枯黄的野草刮伤了他的肌肤,眨眼间数条血痕出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但是眼前的慕容御疆显然已经几近疯狂,他毫不顾惜云深身上的伤口,一把抓住他的两只手臂固定在头顶,牢牢压住他的下半身。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手臂上会有这些白鳞,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是谁啊?!”慕容御疆的两只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像是许久不曾安眠,样子疲惫不堪。

“我就是我,你所看见的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是龙之子对不对,为什么你身上没有胎记,你这里……这里应该有个星形的胎记,它为什么不在这里……”慕容御疆魔怔了一样拉过云深的手臂,放在眼前抓起地上的一把稻草拼命地擦拭着那个原本应该有着一个星形胎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让云深不停挣扎求饶。

“啊……”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没有……”双眼突兀,血丝密布,一把抓住云深的颈子猛地将他翻过身来,大力地将他死死按在地面,那狰狞的力度让云深被压制地难以喘息,身上的衣物随着撕拉一声被慕容御疆一把撕裂,由于用力过猛,竟在云深后颈狠狠剜下一块肉去,看着自己。只是身上的疼痛多到让他觉得麻木。

身下少年粗重地喘息声,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暧昧,这具美好的身体那温润的弧线让慕容御疆大脑不受控制地俯身在突兀的脊椎上落下一吻,火热的唇沿着脊背弯曲的弧线一路向下,那细微的触感让云深倒吸一口冷气,浑身的肌肉顿时僵硬不已。

“你放开我……”一掌挥动打在慕容御疆侧脸,凑巧直直打在前些日子云深留在这张俊脸上的伤口上,那疼痛的感觉让脑海中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失落袭上心头,颓然放开身下的人,翻身下床,将地上已经算不得衣物的那些残骸丢回给云深。

“来人!”声音逐渐从颤抖变得寒冷不已,李思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才想着大概那狐媚东西又打上了自家主子的主意冷笑了几声,便听见帐中慕容御疆冷漠的声音,那声音冷的让人浑身寒战不已。

“属下在。”一掀开帘子眼前的美好让他瞬间愣住了,踏上的人除了脸颊瘀伤,似乎身上又多了几处伤口,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让他一时间有些迷惑,没想到这方才还是泫然欲泣的美人儿,见了他,瞬间勾起一抹妖娆的笑容,眸间带着讽刺的寒光,目光略过他,然后停留在慕容御疆身上。

“我们高高在上的主子预备将我怎么样啊,这样子可真是吸引人啊。”慕容御疆皱着眉头回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说话。

“派人好好看着他。”简单得吩咐了一句,慕容御疆起身起来,走到门前,回过身去说道,“除非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随意探视他,我定斩不饶。”

听了这话的云深却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他的尊严,他的一切早在很久以前便毁于一旦,云深缩影丢掉手中遮挡着下身的衣物,赤裸裸安静地走下床去,一路含笑。

“你在做什么?!”慕容御疆的爆喝让他浑身为之一震,但却依旧笑望着他。

“李大哥,这样的场景,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好呢,我有话要同你主子说。”云深的声音轻柔地像是一根羽毛,迎着慕容御疆震惊的目光。

“主……主子,那属下先……”李思活了这么大也从没经历过如此窘迫尴尬的场景,眼前的一切都混乱至极,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回避躲闪,不敢看着那具赤裸裸却格外夺人心魄的身体。他李思同所有正常男人一样,对于这些寻常生活中罕见的尤物充满了憧憬和向往,俗话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李思也是个想建功立业的好男儿,只是这也不代表他不想再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所以他也以为自己在面对这种世间罕有的绝色尤物,会恨不得一下子扑到,然后缠绵上他三天三夜好好享受享受,没想到真真让让碰上了这样的绝色,他反倒坐立不安,目光多少,心里不禁自我唾弃,尴尬的事同让他感觉可惜的事情一样,这样一个难得之人竟是个男儿身。而且是个他一辈子都碰不得的少年。

李思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看着横眉紧蹙的慕容御疆,李思的声音都是颤颤发抖的,慕容御疆突然转过身瞪着他大吼了以上,“你去哪?!谁让你离开了。他是你的主子还是我是你的主子?”

“我想说的可是关于你那心尖之人,你确定这样的话要让别人听了去?”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张大,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煞是可爱,一双琥珀色的双眼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心事一般,看着这样美好的光景,眼前总是闪过从前同云深在一起的画面,眼前之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簇都与云深大相径庭,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里却始终觉得他身上有着云深的影子。

难道只是因为,他也同为龙之子,是那种相似的感觉让他产生这般的迷惑……

“你下去吧。”一声令下,;李思如释重负,转身就跑。

有些东西是无法伪装的,比如他此刻的心痛,看着慕容御疆憔悴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慕容的脸上还有前日里同他换好时留下的伤口,两个人之间此时此刻的安静也给了云深一个好好大量眼前男人的空隙,时隔这么久,他才发现他的男人比从前高大了许多,结实了许多,脸部的轮廓从年少时的俊美变为如今的健朗苍莽,他那双在第一次相见就让他迷恋其中无法自拔的紫眸中,透着难以掩盖的沧桑,岁月在他身上已经留下了如此深的痕迹。

又或者说,是他在慕容的身体上,心中都留下了太深太深的痕迹。

145、自我毁灭是新生的开始

“我……”从僵持的空气中挣脱,云深打破沉默,就在他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慕容御疆抬起头,一双无力疲倦的紫眸凝视着他,那些残忍的话一时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你果然是个优柔寡断容易为情所困之人,这种禁断之恋世所难容,你就不在乎人言可畏?”

“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世上又有哪个人真正毫不在乎世人所言?说不在乎的,那都是唬人的。”云深笑了笑,在他的印象中,慕容御疆从不曾对任何人坦诚,即便是曾经与他那般相爱的自己,他也很少提及自己的想法,他总是喜欢将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埋在心里,明明那样在乎着一个人却也从不向任何人提及,无论受到怎样的非议都一个人扛下来,从不表现在脸上,但是为什么如今的他却改变的这样大,变得和从前的自己一样感性,况且他为何要和如今这个毫不相熟的自己说这些贴心的话。

“看来你是害怕了。”之间轻轻触动他的胸口,结实的肌肉,铮铮的心跳声,这个坚实的胸膛带给他指尖的触感熟悉而陌生,一页纸便写得尽的此间回忆却是一生难以抑制地情动,这样一份感情竟然至今仍然如此清晰。这轻微的力量让慕容御疆身子一僵,抬起头正对山一双深邃却熟悉的双眸,那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

“云深……”

“你一直与他错过,你们之间一直都有误解,他永远是你眼前的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妙人儿,你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无论你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缩减你们之间的距离但是他却越走越远,所以你的这些年这个名字早在你的心中被用力刻下一道难以磨灭的痕迹,所以你忘不掉他,所以随着日子越来越久,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也越来越重,你是不是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的面孔,你是不是越想忘记就越是忘不掉?”

“你……你怎么……”从慕容御疆震惊的表情中,云深读懂了太多他这些年舍不得放手的原因,这些暧昧地倾诉让他心里哽咽难受,但是同时也让他越发察觉一直以来自己的决定都在影响着慕容御疆的人生,自己的出现给慕容御疆的生活带来的所有转变和影响都让这个一直以来都困在无情皇宫之中的孤独的孩子看到了希望,他对自己的爱和他的自尊都不允许这份希望从他的眼前消失。

越是如同流沙,就越想牢牢握在手心。

“你看着我?!”慕容御疆的眼神开始闪躲,他攥紧双拳转过头去想避开那双仿佛要将自己看穿的双眼,对面的云深发现他这一动作,伸出手去将他的头转向自己,强迫着他对视着自己的眼睛,一直以来猜心都是他的强项,或许是一种天赋,只要他想,他便能够在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看透他们所想的事情,发现他们心底的软弱,发现这一天赋的这些日子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这项本领是用于对付敌人的。却不曾想,现今竟要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深爱的人对自己死心,这是一个太过残酷的现实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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