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忐忑不安：“那……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先走了，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想起昨晚自己全身一丝不挂的躺在程安床上，心里那最不敢想的事情开始涌现了。

但顾明还是觉得不大可能，自己要是被糙了，菊花一定现在还痛着啊，但自己一直都没觉得难受那一定还没被糙了。难道是姓程的被压了？也不对啊，他衣衫整齐也不像是被压的样子。

“我呸。”顾明啐了一地，自己怎么老往那一方面想啊。自己真要是被姓程的给压了，到时自己找个机会压回去不就得了，至于现在这么别扭吗？

不过虽这么说顾明心里还是没有底气，身为男人被压着那可是尊严上的事，平时都是他压别人哪有被人压的道理？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早上来到片场，就连化妆师也顶着黑眼圈，化妆时一个不小心口红直接涂到顾明的鼻孔里了。可今天顾明的脾气有点异常，他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想的都是关于自己的节操问题。

第一场是俩人的对手戏，为了鼓足干劲，乔治宣布圣诞节放假七天。片场一片欢呼。

顾明抽搐着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就像平时一样没什么反常的，场景是在咖啡厅，暖气的供应也很到位，气氛的调和也很正确，顾明和程安像往常一样用自己的演技来饰演自己的角色此刻面临的情况需要做出什么样的态度。总之一切都很正常，至少在顾明看来就是这样。

但就是在这种正常的状况下乔治叫停了十次，而每一次做不到位的理由总是一个：情感不到位。

揉一揉太阳穴又捻一捻衣角，聚精会神地看着剧本的顾明有点焦躁不安。这他妈哪里情感不到位了？老子演得很正常！原因肯定在程安那里！

正在研究剧本的程安看见前面里这个人影，抬头一看是顾明。

“什么事？”他问。

“你认真点行不，这样下去是在拖延时间啊。”顾明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话从来不会选择委婉的说辞。

一听这话程安来火了：“演不好你没责任吗？别他妈一股脑把屎盆子往我脸上扣！”

眼看这俩人吵起来了，大家都上前劝着，而刚刚坐在导演椅上与艾伦窃窃私语的乔治突然拍膝而起，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们过来一下。”

来到一个角落里，乔治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更是引起大家的好奇，而顾明和程安更是如此。

只见乔治一脸坏笑，双手不停地摩挲着，砸吧一下嘴后说道：“我知道你们压力很大，这种事情要是被外界知道了对你们的影响很大。”

顾明和程安就更郁闷了，这什么意思？

乔治继续说道：“我很能理解你们为了声誉和事业而不得不与对方保持一定距离，但我不希望你们因此而影响你们的发挥。”接着他自言自语的说，“这个问题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呢？”

“等等……您这是……什么意思？”顾明断了他的话。这些话实在太熟悉了，映像中艾伦也这么说过。

“行了行了。”乔治拍着他的肩膀，“我今晚找个理由在酒店开一间高级大双人床房，你们偷偷住进去，我保证不会透露任何风声。”

顾明无言。

“不是，你误会了。”程安试图解释。

“Stop！”乔治打断他，“艾伦都和我说了，这和我昨晚看见的情况一模一样。”

“说什么了？什么情况？”程安试图想把误会弄清楚，但乔治不给他这个机会。

“好了好了，开工。”乔治打住这个话题。

程安转身踢了顾明一脚：“你他妈干嘛一句话也不说？”

“我在想我们的事。”顾明淡淡的说。

“什么？”

顾明咧开嘴笑道：“你不是跟你爸说咱俩是一对的吗，现在好了，真成一对了，要分也分不开了。”

18.TJ

结束一天的拍摄已经非常疲倦，顾明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手里还拽着乔治给他的大双人床房的钥匙卡。

可就是有人不想让他有个安稳觉。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顾明已经睡熟了，那豪情壮脉的铃声硬是把他从睡梦中拽回来。

到这劲头换谁都脾气不好：“谁啊！半夜三更打电话。”

“是我。”程大少爷的声音飘来。顾明火气更大了，就在他要开口叫骂时程安的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小恒跟人跑了。”

顾明蹑手蹑脚地躲在墙后，在确认周遭没人经过之后掏出房间卡扫描。

一进门就踢到地上的啤酒瓶。

“嗨……”程安穿着松松跨跨的睡袍靠在床下跟他打招呼。

房间内的酒气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你至于吗，不就是跟个女人跑了。”顾明踢开地上几个酒瓶子。

“我能不气吗？难道你就不在乎？”

顾明冷笑，在乎个毛线，人生满打满算也就三万多天，为这么点事就要死要活，至于吗？不过看到程安这幅萎靡的摸样他倒是幸灾乐祸起来。

“来，陪我喝。”程安突然没形象地抱住他的大腿。

顾明得意的露出笑脸，他猫低身子，摸摸程安的脑袋：“乖，要我陪喝酒也可以，可你得听话。”

就像一只得到安抚的猫，程安安逸的点点头。顾明恶作剧的念头越来越大，他在抽屉里翻出一根带绳套的绳子，常在这种场所打交道，酒店里有什么猫腻早就被他摸透了。

“把它套上。”

“哎。”

顾明把另一端在床头打了个结。完全没了意识的程安温顺的任凭摆布。嘴里时不时发出呢喃。

顾明拿出手机，这一次他吸取教训，站得远远的。

得来几张艳照才行，看看程大少罪熏熏谄媚的样子，把这玩意往报社一扔，还怕没人抢吗？

完事之后，顾明开了一瓶啤酒，陪着程安坐在地上对酒当歌。起先还一句话不说，可后来酒到酣处竟开始碰杯、谈心。

“喂，你就那么喜欢他？”顾明踢了踢醉得像一滩烂泥似的程安问道。

“我怎么不喜欢啊，你不也……呃，喜欢吗？”

顾明随手又拿起一瓶，直接用牙齿咬开盖子：“你以为老子还跟上辈子一样傻逼？我也就心里不爽你们这对狗男男。”

什么情啊爱的，都不算那么回事。姓陈的小公子跑了，程大少爷心灵大受打击了，那么他也就大功告成，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顾明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潇洒，随手扯开领前的几颗扣子。

“说实在的，看你这柔柔弱弱的样子，真的硬得起来？”

程安这小身子板顶多也就有个一米八的高度，这顺手摸上去真摸不到一块肉。顾明不老实的手上下划拉，在那稍微长点肉的胸肌前停住。

抬头看看程安，没有反抗。于是他大起胆子，拉开睡袍，小麦色的肌肤坦露出来。按住其中一颗褐色的突起捻弄起来。

突然受到刺激的程安打了个机灵，把脖子一扭就被那套在上面的绳套勒紧了。

“咳咳……”

“别不好意思，要不要哥哥我帮你TJTJ？”顾明涨红的脸上满是猥琐。

带有几分醉意那是当然的，可在这节骨眼上冲动也是必然的。看看程大少爷这长相，没个十分也有个九分了，尽管顾明从为承认过他长得好看过，可那也是面子使然，现在有个好机会了，不尝一尝是什么滋味那他就太亏了。

程安微微睁开眼：“你干嘛？”

顾明已经把衬衣脱下，光着上身理直气壮地说：“TJ一下你。”

把程安扔在床上就要开动了。

在这紧要关头，程安的酒也醒了一半。眼看着顾明把自己往床上按，他知道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

没等顾明反应过来，程安一脚就踹到他小腹上。

“哎哟我操。”顾明捂着肚子在床上滚了几圈，半天直不起腰来，“等等等等，程老弟，我这开玩笑呢，你别往心里去啊。”

程安压根没听进去，他把身上的绳套套在顾明的身上，跟绑螃蟹似的把两只手滚在一起，最后又绕着身子结结实实的捆了一圈。

顾明不干了，他扭过头怒目圆睁：“你妈的，快给老子松开。”

可眼看着程大少爷那片浓密的小草丛中伸出一只小胳膊，他就没再吱声了。

“大爷，我叫大爷行吗？”他近乎哀求的说。

“你不是说要TJ一下我吗？那就要履行诺言。”按住顾明的腰，抵着后门的程小弟已经蓄势待发了。

也许因为顾明是第一次从事被压的业务，程安弄了几下还是没能成功，最后他急了。拿着润滑剂拧开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顾明的里面捅去。

疼得不行的顾明咬着枕头，心里不停的咒骂。等稍微缓过一口气他颤颤巍巍地说：“润滑剂……不是这样用的……”

程安本身也没这个想法，如果不是顾明上杆子他也不至于被惹怒。看着小麦色的屁股蛋子已经被疏通的差不多了，身下的程小弟也在叫嚣，也就顺着姿势开始往里戳。

顾明别提多憋屈了，后门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戳弄，这辈子外加上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啊。他死命的缩着屁眼，想把程小弟夹断在里面，可程安那受得了这刺激，不一会就射了。

顾明嘿嘿笑道：“难道你早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医生给治治？”

程安揪着他的头发给了几个大嘴巴子，按住臀瓣的手更加用劲了，他跟打了鸡血似的摇摆着腰，而顾明也没再出声了。

乔治真把这两个演员当宝贝疼了，看看这床，玩③ρ不是问题，看看这房间的装潢和隔音设施，保准你在里头杀猪也没人听见。

床头的台灯被打落在地，躺在地上的瓶瓶罐罐数不胜数，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了肉体碰撞的声音。粘稠的汗液顺着下巴尖滴落，顾明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身旁躺着的是呼呼大睡的程大少。

乔治今儿高兴，因为片中的女主角丹妮·古道尔终于空出档期来参加电影的拍摄。所以他决定今晚在室内最好的星级酒店摆酒设宴，为丹妮接风洗尘。

一听说丹妮来了，顾明硬是忍着身上的伤从床上爬起来，结果一个不小心伤口再次裂开，疼得他呲牙咧嘴。程安拿着伤药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给我趴好别乱动，我要上药。”

要说顾明为何如此激动，那是因为丹妮是他从小到大崇拜的偶像。那时住在孤儿院离山下的电影院远着。可就算要走几公里山路小顾明也不在乎，为的就是能在屏幕上看一眼丹妮·古道尔。

而那个时候正值丹妮的活跃时期，之后由于岁月冲刷，不仅是面貌的改变，身体也渐渐不行，因此也没有继续拍戏，逐渐的淡出人们的视野。

但前年她身体有些好转便接受邀请，拍摄了电影《雅丽》，去年更是凭借这部电影夺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这使得她的演艺事业又再一次达到顶峰，档期也逐渐被排满。

可惜顾明上辈子是个穷屌丝，连衣食温饱都成问题，就更别说有朝一日见偶像一面了，这辈子终于熬出一片天，还能与真人一齐拍戏切磋演技，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可他妈在这节骨眼上就摊上这破事。

看着程安那一脸的无辜，好像自己才是吃亏的一边的时候，顾明感觉自己后门的疼痛又加深了几分。

自那晚过后，那间大双人床房也没人入住了。

程安倒是挺负责任，每天三餐过后都定时给顾明擦药，末了还补上一句：“等你伤好了我们就一笔购销。”

“凭什么啊，老子陪酒又陪睡，结果你以为擦擦屁股就可以走人了？！”

程安凑过来，小声的问：“那你想怎么样？”

顾明直言不讳：“至少也让我上你一次，要不然我就把那天晚上你带绳套的∫M照片发出去。”

程安的脸绿了：“你拍了？”

“我还备份了几份呢，你答不答应。”

程安收回眼神，打着马虎眼：“我……我还有事，这事下次再说。”

顾明提着裤子对程安离开的背影喊道：“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快到了，程安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钟发呆。

“少爷，时间快到了。”站在一旁的方毅提醒道，“您真的不想去应约吗？”

看出了程安的心思，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说我爸那边最近是不是太不正常了？”程安靠在沙发上，摆弄着昨天寄来的邀请函，“上次让乔治在试镜前安排我为内定，现在又向我发出宴会邀请。”

“你父亲也许只是想和你拉近关系罢了。”

“不是，这是家庭宴会。”看着受邀人上面写着“安·卡尼尔”就知道吉恩要他把姓氏改回来，并且要在这一次的家族宴会上向所有人宣布儿子回来了。

可谁都知道在他七岁那一年就已经随母姓，成为程家这边的人了。去应邀，那自己的外公，也就是程老爷子会放过他吗？

“对了，程老爷子最近也来美国了。”方毅说，“昨天我好像在财经杂志上看到新闻说程家企业和卡尼尔集团近期要合作一个项目，不知道和宴会邀请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程安拍案而起：“你怎么不早说！”

19.顾家老俩口

这他妈真不是什么家庭宴会，看看那阵守在别墅门口那一群黑衣人，八成是两家人约在一起谈判了。可特么扯上他干嘛，作为两家里唯一的戏子，在家业上他是没有发言权的。

“少爷好。”领头的管事推开宅邸的大门。

正在进行的舞会也到了尾声。作为家里唯一的子孙程安走到程老爷子的面前做九十度鞠躬，而坐在程老爷子旁边的外国老头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卡尼尔爷爷……”

“嗯。”伊万·卡尼尔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舞会继续进行，穿着华丽的女舞伴焦急的站在女士区等候着对面绅士的邀请。轻快的音乐响彻大厅，在长辈们的示意下他很不情愿的走向她们，成为第二场舞会第一个出手邀请舞伴的男士。

从小就接受中西方礼仪教育的程大少在这种时候并不觉得尴尬。他按照自己心中的条件挑选自己的舞伴，眼光掠过一个穿红色舞裙的身影，如果不是他看错，丹妮·古道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丹妮站在人群中并不像其他女士那么忐忑。盘着的金黄色发髻吊得高高的，浅蓝色的眼眸并不清澈，眼角处还留有几根淡淡的鱼尾纹。一眼望去她是所有女士中最显眼的，但却并不是因为外表的美丽出众。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是特殊日子，丹妮绝对不会站在这莺莺燕燕中让男人看笑话。

程安走到她的面前时她还在为心中的烦恼而精神涣散，直到身旁的仆人提醒她。

“噢，小安安～”她发出一声惊呼，接着便伸出手去拥抱。

程安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作为礼貌和对长者的尊敬，他回应丹妮的拥抱：“您怎么会在这里？”

舞池中央已经出现几对跳舞的男女，程老爷子拍着手欣赏着。

丹妮松开手，脸上带着的褶皱慢慢舒展开，她摸摸程安的头发，笑道：“也难怪，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了。看看我们的头发，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