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把头枕在自己的臂弯中，另一只手深入后茓，清理着些许残留的经验。

恍惚中他闭上了双眼，想象那根手指不是自己的，而是埃德蒙的爱抚，就轻声呻吟了出来，身体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动。

他惊慌地睁开了双眼，抽出来了自己不安分的手指。

原来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了与埃德蒙的欢爱了。

也许快要有些沉迷了吧……

“埃德蒙……”瓦伦捂住自己的脸，肩膀也不住地颤抖，啜泣声压抑着从喉咙里传了出来。

埃德蒙离开之后，对他的感觉才突然分明了起来。好像过去的一些都有了鲜明的颜色，而这一刻却黯淡无光。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与他一起看着星空的时候？

还是他救了自己的时候？

抑或是他在耳边许下承诺的时候？

这些美好犹若昙花一现，在瓦伦的回忆中闪现，伸手触及却又无影无踪。

但对瓦伦来说，若时过境迁之后所有人都安好，也就没什么遗憾了吧。

如今只是一时的不惯而已。

瓦伦这么安慰着自己，从浴室出来，穿上衣服离开了这里。

“我先回去诊所。”他不想打扰姐姐与杰夫的新婚之夜，自己的悲伤就任由它在心中溃烂吧。

“瓦伦。”

看着孤身一人离去的身影，杰夫不禁开口挽留，却被艾琳阻止，“让他去吧。”她知道瓦伦的性格，勉强他留下只会让他感到更加地不适。

“你不用担心，”艾琳解释，“瓦伦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这并没错。但艾琳忽略了另一个人。

埃德蒙从教堂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就一直烦躁得坐立不安。一开始失落而愠怒，而后不停挣扎，最后只剩下了不见底的痛苦与自责。

想到自己竟然把刚承受过欢爱的瓦伦丢在那里一个人跑了回来，埃德蒙就忍不住大骂自己一句，立刻折回了那块草坪。

可惜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在那棵树下站了许久，最后还是更加失落地离去。

虽然口口声声地说要一辈子宠爱瓦伦，但对瓦伦而言这样的宠爱已经成为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烦恼了吧。

他是忍受地多痛苦才没有表现出来？

埃德蒙坐在书房，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连晚餐也没有吃。

帕特里克就在这时来了。

瓦伦离去之后，他一直有些不放心，连吃晚餐的时候也有些走神，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埃德蒙。帕特里克让仆人传话，说是有关瓦伦的事想见埃德蒙，埃德蒙立刻就把他请了进来。

“今天遇见瓦伦的时候，他的眼角红红的，不知道是被谁欺负了呢！”帕特里克意有所指地看着埃德蒙。

“瓦伦他……？”这让埃德蒙一阵错愕。

他本以为瓦伦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感到轻松，所以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瓦伦也是喜欢你的吧……”帕特里克歪了歪脑袋，像是在回忆什么。

“他的眼神，我不会看错。”见埃德蒙还是惊异地盯着他，帕特里克更加肯定地说。

“可是，瓦伦不会说谎……”埃德蒙很清楚，那个人根本没有说谎的技能。不愿坦白的事情，就一定会选择沉默，但若他亲口所说，便一定不假。那时面对自己逼迫，瓦伦还坦言自己是依瓦族人，豪不逃避。也许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谎言吧。

“他不会对我说谎。”埃德蒙肯定地重复。

帕特里克耸耸肩，一边走向书架，一边说，“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他为什么会对你说谎吧？”

果然恋爱会使人变愚笨呢……帕特里克目光巡视着书架，毫不留情地对埃德蒙说，“如果是平时的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你都在想些什么呢，埃德蒙？在我眼中你可一直都是自信的人，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一面。”

埃德蒙承认事情一旦与瓦伦有关就变得小心翼翼，总担心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因为那个人即使有再大的委屈也会不言不语，让人无从知晓，正如瓦伦曾将一切秘密隐藏，忍受他的疼爱一样。

但是帕特里克提醒了他，如今能躲过自己的眼睛让瓦伦受委屈的人，只有一个人了……

第九十六章

夜色已黑，黑得好似黑曜石一般，若不是因为银色的月光柔和了它的冰冷，整个世界就如死寂一般。

埃德蒙闯入了这座安静的房子，轻轻推开了唯一亮着的房间，仅一丝缝隙，就看见里面的人正热情地拥吻，似乎没注意到他。

埃德蒙不得不敲了敲门，“瓦伦有没有回来这里？”

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艾琳惊讶地回了头。虽然门遮住了那个人的身影，但她一听就知道那是谁。

她披上衣服，正面对上了那个男人。

“为什么还要找我弟弟？”艾琳并不惧怕埃德蒙，但看到他的一瞬，不安就突然就从心中扩散，让她觉得有些头疼。

“他在哪里？”埃德蒙眼神犀利地与艾琳对视。他找遍了整个房子，却也没见到瓦伦，不由担心这个人根本就没回来过。

艾琳烦躁地皱起双眉，瓦伦傍晚的神情让她以为两人真的已经结束，可埃德蒙竟然又找了上来……

她颤抖着肩膀，用几近哀求的语气说道，“请大法官放手吧，不要再来伤害我弟弟了。瓦伦他——”

“我不会放手。”埃德蒙笃定而自信，墨绿的瞳眸闪耀着，“他是爱着我的，瓦伦是爱着我的。”

“不。他不爱你！”艾琳气急败坏地反驳，“我知道的，如果瓦伦足够爱你，任何人都不会让他动摇。”

埃德蒙只沉默了一刻——毕竟他明白瓦伦对他的感情并非那般深刻——就压低了声音默默地说，“我会让他更加爱我的……你不可太自私，也不要插手。”

艾琳知道埃德蒙指的是什么。她对埃德蒙当然依旧怨恨，但她不会因此而阻碍他们。

“我没有插手，也不会干涉。一切都是瓦伦的选择。”

“不，不是的。你应该很清楚，瓦伦不会这样对我。”埃德蒙如法官一样看着艾琳，似乎世界的真理都掌握在他的手上，所言即为真理。

这样的从容与坚定让艾琳变得心虚，她想起了那晚他们的拥吻，又想起瓦伦今日归来时的失落，不禁有些动摇。

她不信任这个人，也不放心把弟弟交给他，所以才不希望他们在一起。瓦伦只是一时沉迷罢了，艾琳曾经这么说服自己。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艾琳不敢再思考下去……

她拢了拢外套，再次抬起头直视埃德蒙，“你究竟找他做什么？”

“找回他，然后疼爱他一辈子。”埃德蒙眼睛带了些温柔，看得艾琳无法开口嘲笑。

许久，她带着放弃的神情无奈地看了埃德蒙一眼，声音嘶哑地说道，“瓦伦……没有去哪里……他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埃德蒙脸上严肃的神情立刻变得舒缓了一些。

“……等等……”，艾琳叫住了转身离去的人，“如果你以后不爱他了，请你立刻放手。”

埃德蒙皱了眉惊奇地看着艾琳，这种事情是觉得不可能发生的，“我会一直爱着瓦伦。”这不仅是对瓦伦的承诺，也是对艾琳的承诺。

“以及，祝你们新婚快乐。”

第九十七章

诊所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医生，也没有病人。

瓦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开灯，靠着关上的大门就滑落到地上不想动。

并不是没有品尝过这样的孤独感，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就能缓过神来了。但在那之前，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就在瓦伦这么想的时候，房间的窗户被敲响了——

“瓦伦！”

那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瓦伦错愕地抬起头，月光只照亮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也立刻就知道那是谁。

来人推开了虚掩的窗跳了进来，两三个大步就到了瓦伦面前，捧起他的脸，在他来不及做出反应之前，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

“唔——”

瓦伦慢了一拍，却还是大力挣扎起来……

“我反悔了，瓦伦。”埃德蒙伸手抚摸瓦伦还有些湿润的眼眶，探近嘴唇温柔亲吻，有些心疼起来。

他已经在内心起誓，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埃德蒙搂住了瓦伦，将他锁在自己的怀中。

“不……放开我埃德蒙。”瓦伦慌张地抗拒着埃德蒙怀抱。明明已经结束了一切，划清了界限，为何又要来找他。

埃德蒙不再言语，只是再次吻向了他的唇，将瓦伦的挣扎与抵抗全都禁锢起来。挤入口腔的舌疯狂而迷乱地搜刮着每一个角落，饥渴而贪婪。

伸手扯去了瓦伦的衣服，将他压倒在地上。

“我好想剖开你的心来，看看你都在想什么。为什么上一刻还在与我欢爱，下一刻就要离开我。”

瓦伦心中一窒，紧张地看着身上的人。

埃德蒙大力地分开了瓦伦的双腿，将手指探入穴口，轻轻碾压，“我是那么相信你，你却又轻易背叛了我。”

“唔——”一声短促的呻吟从瓦伦的口中溢出，他咬紧了嘴唇，着急着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埃德蒙掏出自己半立的肉帮，套弄了几下，准确无误地对准穴口，连根没入。

借着月光隐约看见了瓦伦痛苦却无奈的神色，埃德蒙俯身在他右耳细声问道，“是不是立刻就想反驳我？”

“因为你对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绝情，不是吗？”人到底能欺骗自己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最厉害的人也不能永远地欺骗自己的心吧。

瓦伦紧张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我说过，求你放过我——”

“啊……”

埃德蒙挺动起腰部，让肉帮在温热的穴内冲撞，立刻就让瓦伦闭了嘴。他的瓦伦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你真的那么无情，就对看着我的眼睛，把那些话再说一遍。”他认真地盯着瓦伦的双眼。

瓦伦有些苦闷地喘息，瞥了眼睛不去看他，“啊……啊……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的……唔……”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我们的身份吗？”埃德蒙低头靠近瓦伦，捧着他的脸，认真地问，“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的？”

埋入后茓的性器还在不停地挺动，埃德蒙也执着地注视着他，让他无措地摇起了头来，身体也不由得挣扎。

他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也不想知道。

“瓦伦，”埃德蒙渐渐加快了抽插的动作贯穿这具身子。

“不要活在别人的世界里。告诉我你的想法，我爱的是你，我要的是你的想法。”

“啊……啊啊……呜……”瓦伦的呻吟有些抑制不住，一声比一声令人心动，不停地撩拨着埃德蒙的神经。

两行泪水从瓦伦的眼角滑落，埃德蒙疼惜地抚上了他的脸，“不要离开我，这样的想法即使一秒也不许存在。”

埃德蒙把瓦伦翻过身去，从后方搂住他，整个身子附在瓦伦身上，上下摆动让肉帮刺激脆弱的甬道，让瓦伦不由得更加动情地呻吟。

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有些可怕，可埃德蒙贴在他后背的温度又让他感到安心。

是不是自己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掌心了？

瓦伦有些绝望地想到。

“瓦伦。”埃德蒙已经完全陷入了情欲的漩涡，肉体清脆的碰撞声越来响，他也好像随之进入了仅有两人的世界，再无其他，再无烦扰。

欲望喷发的那一刻，埃德蒙紧紧地搂住了瓦伦，而后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喘息着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瓦伦紧闭双眼，这样温柔的坚持已经快让他的防线全数溃败了。

第九十八章

房间里没有浴室，埃德蒙只能让瓦伦趴在床上，用手把密穴中经验清理出来。

有力的手指缓缓插入了后茓蠕动起来，瓦伦的双手抓着床单，嘴唇也紧紧咬着，却还是难耐地皱起了双眉。埃德蒙并没有挑弄他的意思，但刚刚承受过欲望却又未能发泄出来的身子却忠实地起了反应。

瓦伦把头深深地埋入了被子，忍耐着身下叛逆的欲望。

埃德蒙宠溺地吻了吻瓦伦的背脊，把经验清理干净之后，便把他反转了身子。但瓦伦挣扎着不想让埃德蒙发现，用手遮住了自己有了些精神的性器。

埃德蒙毫不在意地蹲下，轻轻地拨开了他的手，安静地抬眼看他，用明了的眼神告诉他无需闪躲。

对埃德蒙来说，瓦伦对他的动作有反应是让他很欢喜的一件事。爱人之间的爱抚也好，性爱也好，能让对方感到兴奋，都是一件美妙的事。

他抚摸着手中半立的肉帮，低下头亲吻形状优美的先端，再整根含住。

温热的口腔让瓦伦忍不住颤栗，喉咙深处模糊却舒服地闷哼出了声。连续的摩擦，吞吐，吮吸与摇动一起袭来，让瓦伦觉得整个身子都燃烧了起来，继而又变得飘飘然，好似遁入了一个美妙的世界，无法形容的快感快速地涌上心头。

“啊……啊……”，伴随每一次吐息而溢出的呻吟愈渐颤抖，在埃德蒙突然收缩口唇的时候，瓦伦的脑中猛然一片空白，将经验全数喷入埃德蒙的口中。

埃德蒙将液体吞落，继而起身亲吻瓦伦，将他压在身下，让他品尝自己口中残留着的他自己的味道。

瓦伦被埃德蒙抱住，紧贴着他的胸口，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他大概无法忘却埃德蒙曾经给他的苦痛，却也无法欺骗自己此刻所拥有的安心。曾经在这样的怀抱里，他只有不堪与屈辱，但此刻在同样的怀抱中，却觉得万事安好。

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变了吗？

还是因为埃德蒙变了呢？

瓦伦没有继续思考下去。

短短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疲惫的他靠着埃德蒙，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清醒的时候，埃德蒙正注视着他。

两人对望，一室无语，就很幸福，似乎可以安然一世。

可是，埃德蒙吻了吻瓦伦的额头，对他说了声早安，结束了这短促的美好。

似乎回到现实，瓦伦起了身，依旧有些难堪地不知如何与埃德蒙说话。

埃德蒙却并不在意，帮瓦伦穿上衣服，又在床边蹲下帮他穿好鞋子。

他抬头看瓦伦，说，“我们等下去一个地方。”

“哪里？”瓦伦有些紧张。

埃德蒙并不回答，只是在瓦伦的嘴边落下一个吻，就把他抱起，离开了诊所。

“放……放我下来，埃德蒙。”瓦伦双腿不着地，只能用手揽住埃德蒙的脖子，埃德蒙把他抱得很紧，使他不能挣扎。

外头太阳早已经升起，诊所门前的小路行人并不少，瓦伦清楚地见到经过的几位村民投来疑惑的目光，尴尬地赶快把头埋在的埃德蒙脖颈处。

埃德蒙把瓦伦抱进车中，在车里待命的威利立刻发动了车子。

第九十九章

埃德蒙把瓦伦带到了此刻他最不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