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初秋的天气有些凉爽，在树下坐着，看草地上星星点点的白花摇曳，很是惬意。埃德蒙搂着瓦伦的肩，让对方靠在自己身上。他觉得这样的相依太过美好，而有些陶醉于其中。于是他回过头注视着瓦伦，侧了头去吻他，先是脸颊，后是嘴唇，渐渐辗转挤入了柔软的口中。

这本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吻，但因为瓦伦一直有些闪躲，他只能把瓦伦搂得更紧，舌头也探得更深，不停追击着到最后就变了味。

他毫无顾忌地抚摸上瓦伦的下体，隔着裤子时重时轻地摩挲，瓦伦就难堪地在他怀里扭动，想要忍耐却是毫无章法。紧圈在怀中的人这样扭动摩擦着埃德蒙的下体，让他也不好受。于是他干脆伸手进去裤中，直接套弄起瓦伦已经硬起的坚挺来。

“嗯……”不久，瓦伦弓起腰，细细地呻吟出来。

埃德蒙放开了他，继而低头把他的勃起含入了口中，用舌头与口腔不停地刺激，那硬物的顶端就乖巧地分泌出了液体。

瓦伦用手无力地推着埃德蒙肩膀，被这样对待，舒服到他快想放声呻吟了。埃德蒙当然不可能放开，他用手轻轻揉捏着阴囊，眼前的身体就因为快感而细细地颤抖了起来。

“嗯……”随着一声闷哼，瓦伦把经验喷射了出来，被埃德蒙一滴不漏地吞进口中。

“瓦伦，”埃德蒙抬起头看着眼神有些涣散的人，声音低沉沙哑，“不要逃避我和我的疼爱，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曾经那么糟糕了，不是吗？最近的欢爱，你也能够慢慢享受到了吧？”

他不容抵抗地把瓦伦压在身下，伸手滑进瓦伦的衣服，撩拨起了他的乳首，又倾身亲吻。

“唔……”

要是被人看到埃德蒙在做这种事，会很麻烦的吧。瓦伦这么想着，挣扎了起来，眼神畏怯。

“害羞吗？”埃德蒙毫不在意，“这里不会有人看到的，即使被人看到也无所谓吧。”他把瓦伦的上衣褪至手腕，束缚住挣扎的双手，目光巡视着胸前的挺立的茱萸，就开始了舔舐，然后是吮吸，与啃咬。

“啊……”瓦伦被挑弄地挺起了背，让埃德蒙更加放肆地挑逗两点粉嫩，一只手滑进双丘，进入了密道。

“嗯……埃德蒙……”瓦伦的身体又有了感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一直享受埃德蒙的疼爱？

既然最终无法给他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被温柔对待呢？

又还有什么资格在对方的身下享受性爱的欢愉呢？

他挣脱束缚，伸手抱住埃德蒙，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催促道，“进来。快点进来……我要你的，进来！”

不要再让我迷恋这样的欢愉，只要你的痛楚能够深深地烙入我的身体就够了……

埃德蒙愣了一下，捧起瓦伦的脸，确认他的眼中没有一丝退怯，才把早已勃起的性器抵在了密花的入口，来回流连。他低头亲吻瓦伦皱紧的双眉，慢慢地挺进了勃发的肉帮。

一进入里面，瓦伦就扭动起了身子去迎合，还直接攀着埃德蒙，上下动了起来。

这让埃德蒙变得无法忍耐。他本想等瓦伦适应时候再继续疼爱这具身子，但瓦伦挑逗着他，他就一刻也无法等待了。

埃德蒙配合着瓦伦的动作，深深地抽插，加速地碾压。后茓的紧致和温暖，已让他犹若步入天堂。

“嗯嗯……呜……”瓦伦发出了悲鸣。没有足够扩张就被进入的后茓，开始为肉体的疼痛叫嚣，他脑袋沉重，靠在埃德蒙的胸前大喘着气，身体却还是继续卖力地上下迎合。

埃德蒙渐渐爬上了高朝，他把瓦伦放倒在草地上打开双腿，快速地抽插起来。

这样热情的瓦伦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本来就难以压抑的欲望便就更加放肆地进攻着。生物交合的最极致的快感，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啊啊……”瓦伦的呻吟突然变得痛苦，被举至肩膀的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微微痉挛，但他却依旧催促，“快点……埃德蒙……啊啊……”

受到鼓动的埃德蒙更加深入地蹂躏着瓦伦柔软的深处，直到绝顶的满足冲上脑中，他才一口气泻出了欲望。

第九十三章

用手巾帮瓦伦做了暂时的清理，帮他整理好衣服，埃德蒙才合身躺在瓦伦的身旁，搂入自己的怀中亲吻他微微渗出细汗的额头。

瓦伦一直闭着双眼，埃德蒙以为他还没回过神来。

看着他呼吸渐缓，才在耳边低声呢喃，“瓦伦……以后，我们也像他们那样结婚吧。”这样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闻此，瓦伦沉默不语。

埃德蒙的心渐渐变得忐忑起来，琢磨着这样古怪的安静而有些无措，但注视着他的眼神却毫不动摇。

“……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许久，瓦伦才开口应道，他的鼻音有些浓重，又蜷缩起了身子。

“那我就陪你过普通人的生活。”埃德蒙毫不犹豫，一字一顿地应答，似乎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千万遍，“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要的，我就绝对不会让那些东西出现在你面前。”

“埃德蒙……”瓦伦轻轻唤道，嘴唇张合间因为犹豫而僵硬，“其实我想要和女子结婚……”

埃德蒙的脸色瞬间僵硬。

可瓦伦双眼阖着，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于是埃德蒙只能压抑着沉重的失落反问，“但是……你也能够享受与我的性爱吧？刚刚，我们都很享受的吧……为什么非要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吗，瓦伦？”想到这里，埃德蒙有些心灰意冷，眼神也变得动摇起来。

“……其实……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像姐姐和杰夫医生那样，有一个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可以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这样就好了……”

“……”埃德蒙像盯着怪物般盯着冷静地吐出这句话的人，内心好像突然变得浑浊，连双眼也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许久，埃德蒙才突兀地应了一声，“好……”

他的声音微弱了许多。

“那至少……在你结婚之前，让我陪着你……”瓦伦结婚之后，他就认命地离开。埃德蒙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心中明明那么苦涩，苦涩到全身沉重，却还是淡然地说了出来。只要能默默守护瓦伦，他就便知足。

“这样不行。”

可如此卑微的哀求，也瞬间就被那个不懂拒绝的人拒绝了。

“你知道……那并不合适……你的存在会让我很难堪……”

“难堪！？”

“你始终怀抱着这样的心情与我欢爱的吗？”埃德蒙俯身逼近了瓦伦，声音沙哑，万念俱灰。他一直认为两人现在是一种你情我愿的关系，到头来，却竟然还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勉强吗？

“你……是不是无法原谅我？是不是还恨着我？”埃德蒙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瓦伦睁开了双眼，对上了逼近眼前的眼眸，“你对我和我的家人做了什么，不会不记得……我想过原谅你，但是我做不到……待在你身边越久只会让我更加痛苦。”

瓦伦双唇轻颤，噤声看着眼前因忍耐到极点而发抖的人。他的话并不完全是假，因而眼神中流露出的痛苦也全被埃德蒙看进眼中。

埃德蒙粗重地喘息着，想为自己辩解，却又无法开口。

自己的存在，真的只能给瓦伦带来痛苦和不堪啊！

他伸出手，疼惜地抚上瓦伦的脸颊，想要温柔爱抚，瓦伦却闭了眼，把头侧向一边，不再看埃德蒙。

“还是放过我吧……埃德蒙。求你……”瓦伦的声音流露出一种的气息，把埃德蒙逼到了悬崖尽头。

他挣扎了许久，挣扎到最后，也只能放弃似地突兀一笑，收了手失落地起身离去，留下瓦伦一个人。

瓦伦睁开双眼，无神地看着埃德蒙渐渐模糊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法呼吸，心也有些绞痛，似乎一次呼吸就是一次折磨。

直到那个背影消失不见，忍耐已久的泪水才划过脸颊，迅速没入绿草中，无影无踪。

他捂住了自己的右耳，久久地体味着这无声的、寂寞的世界。

埃德蒙一定会非常讨厌我了吧。

这不是和公主口中的恶人一样了吗？

自私享受、任意利用，却又害他伤心了。

想到这里，胸口的起伏愈渐明显，瞬间悔恨与愧疚，难受与不安全都涌了上来。

他踉跄地站起，单手扶着大树调整气息，才一个人离去。

后茓还有些疼痛，瓦伦只能慢慢地行走，从教堂回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他一路走走停停，从清冷的小道到镇上热闹的小路，看着嬉戏的行人，看着来往的车马，突然就觉得很是落寞。

他在河边停下，看着流水缓缓流过，注视着水中扭曲的人像而静静发呆。

瓦伦想起了两人过去的一些事情，他完全没想到埃德蒙的出现会改变他一辈子的命运。

不过，如果两人没有那次相遇的话，现在应该也各自相安无事地活着吧，就如同接下来的日子那样，互不相干，这才是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真实轨迹。

曾经恨过，而后平静，继而迷茫，也曾喜欢，绕了那么大的一圈，最后还是敌不过世界的安排啊。

瓦伦无奈地苦笑。

他们总是安静地看着这个世界一如既往地运转，却未曾想到世界也在偷偷看着他们，悄悄地拨正了他们的错误。

埃德蒙的话，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喜欢的人而忘记我的吧。

瓦伦这样自嘲道，对于埃德蒙，大概完全不用他担心呢。

可明明这么想着，一滴眼泪却又不自觉地滑了出来，落入水中，没有掀起一丝涟漪便消失了。

“瓦伦？”

似乎有谁在唤他？

瓦伦不动声色地擦了擦眼角，回过了头。

第九十四章

“果然是你啊！瓦伦，还记得我吗？”男子走了过来，才看到瓦伦泛红的眼角，不由得皱起了眉。

“你是……”瓦伦唤不出眼前男子的名字，却还记得这个人是之前的贵族青年，只是他现在衣着朴素，穿得像普通人一样。之前跟着他的另一个男子也站在远处，一直看着这边。

“我叫帕特里克。”少年冲瓦伦温柔地笑，“之前谢谢你们的照顾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嗯……一个人随便走走。”

“为什么不来我的小木屋坐坐呢？就在这附近。”帕特里克花了许多心思建起的小木屋，可是他的得意之作，一有机会就绝不会错过向他人展示。

帕特里克的眼神异常期待，让瓦伦实在无法拒绝，只能犹豫着答应了他。

“好……谢谢你的邀请。”

“这是我的弟弟雷格。”经过另一个男子的时候，帕特里克向瓦伦介绍。瓦伦向对方点了点头，对方的眼中却浮现了一丝忐忑。

一路上帕特里克都没有提起埃德蒙，这让瓦伦放松了许多。他随着帕特里克沿河岸逆行，继而穿进一条小巷，拐了几拐就见到了帕特里克的小木屋。

木屋前种满了花，非常漂亮。整个木屋也快被爬藤植物覆盖了一半，看起来更是惬意，让瓦伦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木屋旁还有个马厩，里面饲养着两匹马，正慢条斯理地嚼着甘草。

帕特里克把瓦伦请到了里面，斟好了一杯红茶端到他的面前，自己才在椅子上坐下，“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现在就搬到了这里住。你觉得这儿漂亮吗，瓦伦？”

瓦伦轻轻地点头，他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安然自得，与世无争。

帕特里克盯着瓦伦，眼光一直没有离开，他之前并没有机会好好观察这个男子，现在瓦伦就坐在他对面，他便不由得细细地观察了起来，直到他看见瓦伦脖子上隐约的吻痕，才出于礼貌地移开了视线。

那是新的吻痕，帕特里克很清楚。

他啜了一口热茶，低声地问，“你最近还好吗？”

瓦伦垂下了双眼，模糊地应了一声。

帕特里克很聪明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起身带瓦伦去参观他最得意的小书房，为他介绍自己的诗集，还有珍藏的手稿，以及收集的画像。

看着摆放整齐而琳琅满目的藏品，瓦伦也从心底里佩服起这个青年来。

帕特里克从一个柜子底下抽出了一幅自己的肖像画，“这幅画是安娜女士为我画的，她还有个姐姐，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画家艾米丽女士，你的那副画像就是她画的。”

瓦伦愣了一下。突然才想起埃德蒙曾经让一位女画家为他画过肖像画，那幅画被埃德蒙收藏在书房，他也没见过几次。

为什么帕特里克会见过呢……

“啊，抱歉……”帕特里克读懂了瓦伦细微的神情，解释道，“我之前在书房时候，到处乱翻看到的。抱歉……”

“他应该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吧……”帕特里克压低了声音，犹豫了一下，“我们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肉体关系，在你离开之后……”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关系不可见人，也认为可以对瓦伦坦白，毕竟发生过的事情不会因为隐瞒而磨灭，况且，这对他来说这根本就不是肉体与精神的背叛。

人虽然不是野兽，但仍是有明显欲望的生物。帕特里克喜欢并且享受性爱的快感，身体也是遵从这样的欲望而已。对他来说，当时的他与埃德蒙都没有别的情人，向对方索求自身所求实在太天经地义。

帕特里克甚至还在跟雷格欢爱的时候比较被两人进入的感觉，这在他眼中也丝毫不是应该遮掩避讳的事。

只是每次雷格都会黑了脸，一点都不理解他。

想到这里，帕特里克有些紧张地看了看瓦伦，突然担心瓦伦是否也会很在意这件事。

他急急地补充道，“其实埃德蒙一刻都没有忘记你，一开始是我先看上他的……他也一直拒绝与我亲吻。”

闻此，瓦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帕特里克突然提到埃德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我已经有爱的人了。”帕特里克担心瓦伦会误会，只有不停地解释，“埃德蒙大概是从我身上看到了你吧，虽然我们其实也并不是太相似……他没有背叛过你，我并非为他辩解，他一直是爱着你的，这一点你无须怀疑。”

“嗯。”瓦伦毫不犹豫地应道，注视着帕特里克的眼神却开始游离。

着急的帕特里克也突然冷静了下来，愣愣地看着瓦伦变得悠长的眼神。

第九十五章

瓦伦回到杰夫的家时已经很晚，艾琳见他神情有些不对劲，也不刻意询问他，只是欢乐的心情突然就变得担心起来。

瓦伦好似感受到了这样的心情，经过艾琳身旁的时候，对她轻轻地笑着轻声解释，“你不必再担心我了。”

他说这一句话时，神情忧郁得让艾琳心疼地瞥开了头。

瓦伦把自己关进了浴室中，泡在水里清洗自己的身子，透过清水看到身上点点的吻痕，他就觉得一阵空虚。这些明晃晃的痕迹还鲜红的很，但是两个人的羁绊却已经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