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樊倩语的眼神有些期待的看着赫连霖，第一次带了一些诚恳的语气说道：“你可以答应我一些事情吗？”

赫连霖强撑着身体，拖着到樊倩语的面前，眼睛平视着樊倩语的一双美目，同样平静的说道：“说吧。”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一定会帮她完成的。

樊倩语苦笑一声的说道：“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小钰的爹，一个就是小钰了，如果我死了以后，不管焉月的下场是什么，会落在谁的手里面，我只有的是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再让小钰接触它了。”

“为什么？”赫连霖有些不解的是，这件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争夺，到底有什么秘密，和年龄的额视线转移到了焉月的上面，骷髅正好对着他，眼睛中似乎有着亮光闪过，就好像是在向他打招呼，眼神诡异，让赫连霖不由自主的有一种身陷地狱的感觉。

转过头的时候，看见樊倩语的眼神中似乎带着点悲哀，声音中也仅是苦笑：“这是诅咒，它的存在，就是带来不幸的。”说道最后的时候，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疲倦，虚弱，就这么的几分钟之内，好像就老了很多岁，在一瞬间的时间中，从一个少女成了垂暮老矣。

速度快的连赫连霖都有些不相信，这么十几年来，好像这些年的衰老都累积到这几分钟完成，有些不忍的劝说道：“你其实不用的。”到了这种时候，赫连霖甚至说不出来什么话。

“听着。”樊倩语的语气都有些急迫，好像急于想交代完自己的后事一般，说道：“记住，这是不祥之物，千万不要让小钰接触到它。”说道最后的时候，有些激动，不禁有些咳嗽，就这么一咳嗽，脸上微微的红润，这么一下，倒显得有些回光返照了。

秃毛狗的眼神有些忧伤，蹲在樊倩语的旁边，好像一个忠心的护卫。樊倩语微微的抬手抚摸秃毛狗的脑袋，秃毛眼圈一红，竟然像是落下眼泪的模样。樊倩语苦笑，对着秃毛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是不知道对不起这句话到底说的是哪一面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秃毛“呜咽”了一声，声音有些沉闷的说道：“不用给我说对不起，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的。”

小钰还是昏迷不醒，或许有些可惜，但是说不定这也是他的幸运的地方，或许会伤心，但是至少比上面对面的冲击来的柔和。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好像要将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一般，身子向前一屈，赫连霖急忙的扶住，靠在赫连霖的肩头，只有模模糊糊的听到樊倩语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终归，你都要全部知道的，只是，你要记住的是……”说道最后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微不可查，好像是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带着面具的，或许不到最后的时候，你都不会发现周围人的真面目。”

什么？赫连霖有些震惊，还有些不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听见樊倩语最后的一声轻笑道：“不要被表面的现象迷惑了。赫连，你没有丢你爹的脸，他会高兴的。”

等了良久，也没有听见最后的话，赫连霖的鼻子莫名的有些酸，连带着眼睛都有些迷蒙。

100、变帅了的秃毛

爹什么的赫连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就是上辈子，当然是当赫连霖还没有穿过来的时候，都是姐姐在照顾的生活起居。但是姐姐也很忙，不能时常的照顾着赫连霖，所以养成了对什么都不关心，或许用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来形容更加的适合。

缓缓的拉开了距离，本来美丽的容颜已经现在已经犹如一层薄皮覆盖在上面，虽然有些苍老，但是面容轮廓依然显示在身生前是一位美丽的女性。不管生前的时候对着小钰到底有多么的不介意，总归在死的之前真情流露了一番，或许她这么多年的不管不顾，都是对小钰的一种特殊的保护，用她自己的方式。

他不知道怎噩梦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或许他也是用一种另外的方式在保护自己？只不过自己好像辜负了他的期望吧。

将樊倩语的身体平放在地上，面容安详，还带着一丝笑容，并不像是死亡，倒像是去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旅游，不过事实也是这样的，或许在那个地方，她会活的更加的轻松吧。

赫连霖抬头，焉月正在地上，散发着幽光，看上去邪魅不已。赫连霖皱了皱眉头，想着樊倩语死之前说的话，让他的影响深刻不已。秃毛狗有些哀伤的走在了前面，用自己的鼻子稍微的靠了靠樊倩语的脸，好像在撒娇，声音或许有些呜咽，但是也是完全的听不出来，赫连霖沉默了，说道：“你想怎么样安葬她呢？”

秃毛狗摇摇头，说道：“火葬就好。”看着赫连霖有些惊讶的表情，继续的说道：“他们那一族的人都是如此的，生于冰，死于火，让她安心的去吧。”

赫连霖点点头，季瑶芷已经帮小钰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的事，只不过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情况下面，也没有吃太多的东西，再加上这几天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难免有些虚弱罢了。赫连霖拿起了那柄焉月，旁边跟着的慧瑜有些疑惑的说道：“这就是梵谷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吗？为什么？”说着用手不由自主的想要触摸一番。

但是却在快要挨着的时候，像是被电击过一样的缩回了手中，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惊讶。赫连霖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慧瑜将惊讶的表情收了回去，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好像被拒绝了。”

这个回答让赫连霖的脸有些抽抽，拒绝？这个说法怎么那么的怪呢？但是没有多想，明真也在旁边慢慢的过来，有些蹙眉的说道：“每一有灵气的兵器，都会有自己的意志，被拒绝一点都不奇怪。”

赫连霖尝试着的伸出了手，已经做好了被电的准备了，但是很让人意外的是，赫连霖居然毫无意外的触摸到了。

但摸到了冰冷的刀刃的时候，赫连霖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冷意从皮肤一直传到了大脑，但是只有一瞬间，很快就散去了。明真微微一挑眉，笑着说道：“看来你果然是比较的受欢迎啊，这代表着它是认同你了吗？”

赫连霖摇摇头，只是微微的触碰，就松开了。总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心跳有一些的加快，就像是自己的灵魂都有一瞬间的震动，赫连霖微微的皱眉，很奇怪的感觉。想着樊倩语的话，赫连霖摇摇头的说道：“我已经有龙渊了，不需要了。”

明真的话带着一丝丝的蛊惑的说道：“你真的不要吗？焉月可是远比你的龙渊更加的珍贵，它可是可以直接攻击灵魂的武器啊。”说道后面的时候，明真的语气有些惆怅，还有些其他他分辨不出来的情感。

赫连霖挑眉看着他，脑袋中飞快的闪过什么，顿时觉得就好像天都黑了一般，脚一发软，顿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周围则是一间摆设精致的屋子，屋子的正中间不知道摆放的什么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花朵晶莹剔透，就像是水晶雕刻而成的一样。

赫连霖身上只是穿着亵衣，外面的外套整整齐齐的落在了旁边的椅子上。看起来最近的时候应该是受到人的照顾，房间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赫连霖鼻子微微动了一下，也不知道闻出来了什么。

赫连霖有些疑惑的走出来，外面的天气很好，温暖的阳光晒在冰雕上，反射出的光线透出一种迷离的美感，一个黑色的阴影突然的冲过来，吓了赫连霖一跳。

等到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狼。

黑色的皮毛，溜光水滑的，就像是上好的绸缎，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眼神有点蔑视，似乎对什么都看不起，仿佛自己是天下第一，眼圈的地方长着白毛，有一些的喜感，就像是国宝大熊猫。

但是赫连霖嘴角抽抽，这是谁家的宠物，怎么连链子都不栓，万一咬到人该怎么办？

赫连霖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神有些打量的看着眼前的狼。狼好像也很满意的赫连霖的目光，更加得意的抬起头。

恩，得意，赫连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眼神有些熟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道：“秃毛？”

帅狼的眼睛却是有些抽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霖，眼睛瞪得很大，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做出进攻的动作看着赫连霖。

看着这种熟悉的模样，赫连霖更是确定了心中想的事情，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会说话了？”

秃毛狗好像对赫连霖很无语的趴下来，嘴里面还是熟悉的嗡嗡语调：“滚你妈的蛋，小爷我这么英明神武的，你难道都没有发觉吗？”

赫连霖更是有些惊讶的叫起来：“你的毛长出来了？不对，你怎么体型也变大了？”怪不得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认出来，原来是因为体型变大了一倍多，就这么站着，估计都有赫连霖腰部这么高。赫连霖惊讶，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不会睡了大概有几年吧，怎么起来以后这个世界都变样呢？

秃毛狗的语气中带着得意的说道：“这有什么来着，这才是小爷我的本来面目，那种那怂样你还是忘了的好。”说着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他，看那个样子，如果他的嘴里面敢说出什么其他的话来，就一口咬断脖子。

赫连霖无奈了，但是还是有一个疑问问道：“你是怎么变回这个样子的，我到底是怎么了？”

秃毛狗虽然面目变了，但是懒散的本质还是丝毫没有变化，一会的时间不到，又是一副懒洋洋翻白眼的模样说道：“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中毒了而已，只不过你的运气比较的好，毒不是太深，虽然来得及，好好休养就没事了。”

“那你呢？”

秃毛狗继续翻着白眼的说道：“至于我，本来原来的模样就是因为中毒的原因造成的，毒解了以后，自然就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呢。”

赫连霖微微挑眉的问道：“毒是怎么解的？”

虽然模样变得比较的帅气了，但是还是给人一种人类的感觉，摊摊手，说道：“这个嘛，自然是因为东宣的那些家伙有着解药，顺便就给我了一颗，而且，清溪长老的毒也解了，你倒是没有睡多长的时间呢，小钰都醒过来了，要是你再多睡一会，说不定东宣的人就走了，你也不用跟着去了。”

赫连霖走进了屋子里面，拿起床边的衣物就往身上套，嘴里面有些不在意的说道：“这个到没有什么，樊伯母的葬礼办了吗？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了吗？”对了，赫连霖转过头来看着它说道：“焉月到底怎么样了？”记得当时昏迷的时候明真似乎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当时自己的答案是什么来着，对了，好像是不想要。

开玩笑，本来自己的梦就是有够奇怪的了，差点没有把自己吓出病了，谁会要那么一个邪门的东西啊。

秃毛狗跟随着赫连霖的脚步继续的走着，边走还边说道：“那个东西是真的邪门，明真翻过了古籍在很久以前的时候，焉月的本来的用途就是拿来祭神的，传说可以吸取人的灵魂，用来献给神灵。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流落在了老主人的祖先手里面，发誓要世世代代守护着，不能让它跑出来害人。”

“那后来呢？”赫连霖打断道，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那么那个东西现在在哪里？”

秃毛狗道：“由明真保管着的，说是准备带回东宣，前提是如果没有人要的话。”

赫连霖微微思索，接着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交给明真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秃毛狗白了一眼说道：“你以为是那么好用的吗？就算是用来献祭灵魂，也是需要特定的法门的，主人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交代，代表着她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以免惹到了不必要的麻烦。”

赫连霖点点头，转过一个弯，向前走了几步，恍惚间好像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仔细一想，不就是当时的清溪长老住的地方吗？

101、留下来的决定

对于来到了清溪长老住的地方是有一些不解还有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与之前相比，环境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绿意盎然，不知名的花朵在随风飘扬，散发出一丝丝的清香。

赫连霖走到了门口，不轻不重的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了一声“进来”，才推开门一步的跨进去。

秃毛狗进去后，自觉的寻了一个空地躺下来了，他现在的体型比上以往的要大上许多，在这个小屋子中也显得有些拥挤。

清溪长老还是一副慈祥的模样，刚刚进去的时候，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的恢复了正常，指着旁边的凳子说道：“坐吧。”

赫连霖行礼过后，照着吩咐做了下俩，倒也不急，双手放在了膝盖上面，就这么看着清溪长老。

清溪长老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回忆什么，眼神有一瞬间的微微失神，但是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带着一丝的怜悯，但是却不是朝着赫连霖，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起了谁才会露出这么感性的表情来。

清溪长老终于开口了，语气中有些微微的惆怅道：“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倒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倩语和着赫连傅的那个小子，从小玩的就很好。”说着说着又开始自嘲的笑着说道：“你看看我，在说些什么呢，人老了，说话就有些语无伦次了。”

赫连霖低着眉头不说话，感情自己的父亲还和着小钰他妈有一段感情来着，可惜肯定后来发展不顺，要不然怎么会有自己还有小钰的出生呢？大人的事情赫连霖到不想要了解的太多了，或许对樊倩语的事情有些伤心，但是却没有那么的难虽然留在受到刻骨铭心。

毕竟从小到大的时候，自己就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就算是真的需要哀伤，那么自己也应该担心的是现在自己那位不知道在何方的桑琴桑阿姨。

清溪长老或许真的是如同她说的那样老了，嘴里面不停的开始啰嗦了起来，话题也扯得很远，大多是一些琐事。赫连霖也只有假装点头。突然清溪长老的话锋一转的说道：“那么，你愿意留在沉水吗？”

赫连霖当时差点将脑袋点下来了，当时在最后的关头的时候，猛地抬起来，语气甚至有些惊讶的问道：“为什么？”就是连秃毛狗都有些惊讶，尾巴都不动，翘着不知道甩动。

清溪长老苦笑一声的说道：“这些年来，不要看沉水的外表看上去很威风，但是其实内里面已经被蛀空。沉水的老长老些，不是寿元已尽，就是被商丘申默默的压了下去，暗地里残害了的也不少，这些年来出来管事的已经是很少了。以前，商丘申也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但是现在，就是连傀儡也没有了。”

怪不得他们这样的闹，也没有什么大的麻烦，或许是明真早就知道了沉水的现状了，所以才放任他们这样行事的。说道傀儡的话，商丘申可谓是做的很尽职了，有用的时候就拉过来，没有用的话就只有抛弃好了，自己的下场也不过这么的凄惨了。

不过这跟他们留下来有什么关系，赫连霖眉头一挑，好像在等着清溪长老给他一个答案。

清溪长老看着赫连霖这个样子，只有苦笑一声，她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了。但是还是要说道：“留下你们也是私心，你们的资质并不差，过几年的时间，绝对可以担当大事。呆在这里，你们也不用那么的累了，也算是完成了倩语的心意了。”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神一暗，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赫连霖沉默了一阵，说道：“抱歉，我虽然也很想要留下来，但是现在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