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九万里 上——恺撒月
恺撒月  发于:2015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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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上一世,为一部无字天书,风启洛家破人亡。

又因炉鼎体质,被错爱之人百般利用。

一朝重生,风启洛再不受小人欺瞒,摆脱枷锁,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求大道、修长生、步仙门。

唯有一人,在他身边两世护持,不离不弃。

“这一世,我要一手修仙,一手牵你。”

武力值爆表冰山攻X腹黑妖孽受,1v1略慢热,升级和谐两手抓

得基友赐名,拜谢

《重生之扶风而上》

《灵肉结合之锁你元阳》

《鼎炉来双修》

《和谐在修真路上》

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

内容标签:修真,天作之和,重生,天之骄子

主角:风启洛

配角:风雷,风启彰,其他

第一章:平生未看透

星衍大陆中心,未央山脉之下有风神山庄,乃修仙大世家风氏一族,宗家之居所。

常言道:星衍大陆,九国一庄。所指正是如今格局--修仙九国,与风神山庄并立之势。

那风神山庄虽只有一族,数千年来,却有二十八人历任九国国师,位高权重,修为深厚,故而这大陆九国,历代皆与风神山庄交好。

风氏分家更是遍地开花,枝繁叶茂,如今更有数十万人之众,皆以风神山庄马首是瞻。

此时山庄内正张灯结彩,宾朋满座,迎来送往间,人人皆是喜气洋洋。正是少庄主风启彰大婚之日。

风少庄主身着大红喜服,正穿梭喜宴之上,那山庄自是大手笔,将前院数座高楼,尽皆摆设筵席亦是不够,又在庄前设下百里流水席,接待众人。

这少庄主一场婚事,竟比下三品仙国的君王大婚更为隆重,实力之雄厚,可见一斑。

那风启彰生得极为挺拔俊朗,笑容如春风拂面,姿态端方高华,却又平易近人、礼贤下士,当真叫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如今不过二十七岁,竟已有凝脉六层的修为。这星衍大陆灵力式微,修士之中,练气、筑基者众多,然则筑基之后,愈是前进一步,愈是艰难百倍。

三十岁凝脉者不足千人,百岁结丹者不足数十人,风启彰不过二十七,却已迈入凝脉后期,足见其资质绝佳,不愧为这偌大风氏一族未来之主。

这般喜乐盛宴、觥筹交错之时,却突然有一声仿若横断山岳的巨兽嘶吼,自后山传来。

那吼声暴怒凄凉,竟叫风云变色。惊得无数宾客们手中酒盏落地,酒宴欢庆气氛,一扫而光。

又有数名家丁匆匆入内,在风庄主同少庄主耳边低语几句,就听风庄主漫不经心笑道:“各位切莫惊慌,犬子曾于历练时捕获一头邪鬼,如今关在后山中,想是今日人气旺盛,引得那邪鬼激动罢了。待他日钻研完毕,自会处置干净。”

如此倒叫宾客们赞叹不已。星衍大陆有六大凶兽,邪鬼名列榜首,乃第一恶劣暴力之怪,平素却会伪装成人形,狡诈邪恶,令人极为头疼。九国皆张榜高额悬赏,剿杀邪鬼。重赏之下,勇夫固然不少,生还者,却寥寥无几。

时日一久,邪鬼便成了人人闻之色变,畏惧厌恶的头号妖物。

这般凶恶的妖怪,少庄主竟能生擒一头,却叫无数人起了敬仰之心。

筵席上再度热络起来,颂扬之词更是不断,就连那咆哮声亦是被压了下去。

风启彰只是矜持含笑,一一回应,又起身道:“容晚辈告辞片刻,这凶兽吵嚷不休,只怕惊到新娘。”

此言一出,就有一名黑须老者大笑道:“这小子倒是个知情识趣之人。”

又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风启彰自是含笑应道:“前辈取笑。”

这片祥和气氛中,风启彰告罪离了大厅。方迈出房门一步,那丰神俊朗的从容之色便消失无踪,嗓音里亦是带上一分冷肃,“那邪鬼逃去何处?”

身后家丁战战兢兢,冷汗已浸透后背衣衫,匆匆追上风启彰步伐,回禀道:“那邪鬼闯出后山石屋,却……并未逃离。”那家丁担忧看一眼,见风启彰脸色极是不耐,急忙接上,“往地牢去了。”

风启彰闻言,面容又阴沉几分,斥道:“吞吞吐吐,难成气候,降为杂役。”

不再理会那家丁苦苦哀求,两侧自有其他侍从上前将人拖走。风启彰却召出灵剑,往地牢疾驰而去。

风神山庄地牢之中,却关押着一位特别人物。

此人年少有为,不过二十四岁年纪,却已有凝脉三层修为,若非他如今丹田被封,又遭蚀月钉锁住各大穴位,只怕远非如今境界。

正是庄主风长昀嫡亲的侄子,风启洛。

风启洛坐在墙角,手腕脚踝皆有细长漆黑锁链垂到地面。那厢房名为地牢,却还算整洁,只是深入地下十丈有余,四周漆黑,与世隔绝,唯有墙上镶嵌几颗夜明珠,将这斗室照出一层朦朦亮光。

四周寂静,青石墙厚重潮湿,阴冷有如坟墓。墙角无数划痕记事,风启洛闲来无事便用手指来回轻抚,故而心中有数,他被关押至今已有四年零两个月零九日,堂兄亦是有四十九日未曾前来探他。而脱罪出狱之日,更是遥遥无期。

这般枯寂漫长,不见天日,却叫这原本意气飞扬的少年,面色惨白,形销骨立,双眼亦是漆黑无神,宛若干尸一般,只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小心握在手中细细摩挲,长久思念,唯有以此物寄托。

却在这片死寂之中,陡然响起轰然爆裂,又夹杂守卫惨叫。风启洛在这寂静中,耳力异常敏锐,门外打斗呼喝不断传来,他忙将玉佩收回怀中,战战兢兢自墙角起身,只觉长久未曾移动过的双腿,僵硬如枯木。

谁料才站起身来,就见面前牢门被猛然撞开,一条身影陡然闯入。那闯入者高大挺拔,一身斑驳血迹,衣衫破烂,露出的上身伤痕累累,血口狰狞。长发披散下,双眼却湛然若星,憔悴容颜依稀有着熟悉轮廓,正一步步向风启洛走来,却是一步一个血脚印,触目惊心,又哑声唤道:“启洛少爷……”向他伸出手来。

风启洛竟怔愣当场,动弹不得。这男子虽伤痕累累,又憔悴狼狈得有如逃犯,他仍认得清楚,正是幼时父母为他细心培育、精心挑选的侍卫风雷。

他父母十二年前遇魔兽袭击,双双亡故。风雷亦在八年前陪同他前往秘境潜龙谷时,遇袭身亡。

八年前故人,却在今日现身。

风启洛难掩心中激动,急忙奔上前握住风雷染满鲜血的双手,干涩嗓音,却因长久未曾与人交谈,而有些生涩暗哑,“风雷?潜龙谷时,你竟侥幸生还?为何八年不见踪影?”

风雷脸色沉郁,只道:“属下这八年,一直被关在后山。”

风启洛听闻此言,却一时之间,难明其深意。风雷却已一剑扬起,为他斩断手脚锁链,又扣住他手腕道:“种种缘由,容后再禀,请同属下离开。”

他随风雷行至地牢门口,见走廊外横尸成片,却陡然心生怯意,硬生生停住,道:“不可贸然行事,我如今戴罪之身,尚需忍耐。他日启彰哥哥自会为我请求长老,释放出狱。”

风雷一双冷漠双眼,唯有视线落在风启洛身上时方浮出些许情绪,却难辨分明。他竭力搏杀,闯入此地,已近油尽灯枯,此刻只得用力拽风启洛手腕,往地牢外大步行去,又低沉道:“下令将你关押在此,永世不得释放之人,正是风启彰。”

风启洛步伐踉跄随他走动,尚在震惊之中,却陡然被一股劲风狠狠撞在胸膛,与风雷一前一后,重重跌回地牢石板。

风雷在慌乱中仍是竭力抱紧风启洛,身形一转,结实后背撞在地上,牵动伤口,忍不住闷哼出声。

风启洛被他温暖怀抱护住,虽是被那一掌击得气血翻涌,胸口憋闷,落地之时却并未受伤,只是撑地自风雷怀里起身,见那侍卫面色惨白,后背汩汩渗出鲜血,在灰白石砖上蔓延开,一时竟惊得手足冰凉。

身后却有个女子声音传来,冷声嗤笑道:“我当这地牢中关着何等怪物,竟连少庄主夫人也不可探访。却没想到是这般不中用的东西。”

风启洛扶住风雷一边手臂,那侍卫亦是倔强,身后伤口几可见骨,脚下快速积出血洼,却不曾哼出半声,右手长剑杵地,静默如山,冷冽如霜,缓缓站起身来,沉默往来者望去。

风启洛亦是看向来人,十余名侍卫同丫鬟将这狭窄地牢通道塞得满满当当,众星拱月之中,一名身着大红喜服的美艳女子傲然卓立,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中饱含轻蔑,视线落在风启洛身上。

这女子何人,风启洛却并不识得,只是这般年纪,又一副新嫁娘的模样……

风启洛不由微微皱眉,问道:“你莫非是风启明的新娘?”

那女子闻言,脸色一冷,随侍在侧的贴身丫头已替她厉声斥责道:“大胆,此乃少庄主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还不速速跪下请罪。”

风启洛脸色渐沉,却不言语。

他自十八岁始,便与风启彰两情相悦,月下缱绻。风氏四长老因他修炼魔功,要诛杀之时,亦是风启彰拼死阻拦救下。又曾无数次山盟海誓,待为他洗脱罪名之后,行大典结为道侣。

正是有这份情意支撑,风启洛方才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隐忍,苦守四年。

如今这女子贸然现身,竟自称风启彰新婚之妻,却叫风启洛这半生痴恋,成了笑话。

风启洛尚且不语,却听风雷冷淡低沉道:“风启彰今日大婚。”

他只微微皱眉,面色冰冷,又听风雷继续道:“八年前,属下一时不察,被风启彰偷袭擒获,在后山关押至今,幸得逃脱……”

风雷话音未落,就有一道锐金剑影悄无声息,有若毒蛇一般刺入胸膛,激起一片猩红血花。

那剑影快逾闪电,血花飞溅之时,风启洛方才听见那灵剑凄厉尖啸之声,尺余长剑,已将风雷本就如强弩之末的身躯刺穿。

风雷面色惨白,却是毫不动容,反手握住露在胸膛外一截剑柄,风启洛亦是上前,欲助他拔剑,却有两名侍卫上前,不顾反抗,将他强行拖开。

挣扎之时,又听风启彰熟悉嗓音温润响起,“这畜生竟逃至此处,启洛,你可曾受伤?”

风启洛循声望去,见那人一身喜服,锦绣红袍映得他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只觉气息一滞,竟是不能呼吸,沉郁黑暗渐渐蔓延而上,心口大恸,才张口就觉嗓音哽咽,难以成言。

风雷在一旁已握着灵剑试图往外拔出,谁料那灵剑却是个法宝,竟立时轰然一声炸开,那两名侍卫虽即刻将他拖得远了,却仍被温暖血腥肉沫雨点般淋了三人一头一身。迷蒙血雾之中,风雷胸膛腹腔俱被炸开大洞,毫无生气倒下。

风启洛耳中犹被震得嗡嗡作响,眼见那男子身躯如雪崩山倾,重重倒在地上,却仍是呆滞了片刻,方才全力挣开禁锢,往那人倒地之处扑去,嘶吼出声,“风雷--!”

地牢灰白石条之上,鲜血弥漫,汇聚成池,风启洛脚下一滑,重重跌在风雷尸身之上。风启洛惨白清俊面容,亦是被血水浸染,竟透出几分狰狞之色。

而风雷渐渐冷却的尸身,却在此时有了变化。

第二章:一朝得重生

风启洛才撑起身,就见这具胸口空洞,肋骨根根外翻的尸身,竟缓慢变形、膨胀,显出一具身长两尺、青黑外皮、满头白发的妖物尸身,正是邪鬼原形。

却依然生机全无,风启洛手掌下,那怪物外皮细微鳞片冰冷扎手,叫他手足俱是一片冰凉,周身亦是宛若沉入千尺寒潭,再见不到半丝光芒。

风启洛缓慢仰头,望向那一对新人,当真是金童玉女,珠联璧合,夜明珠辉闪烁,落在这一对璧人身上,又被侍从婢女众星拱月一般环绕,二人天生贵气,亦是隐隐生出一分盛气凌人的傲慢。

君临星衍的风氏一族,未来家主身侧,何曾留给他过半点位置。

风启洛不由勾起一抹凄绝笑容,视线落回邪鬼的尸身上,用染满鲜血的手指轻抚青黑细鳞。邪鬼外皮上,新旧伤痕交错,竟无半丝完好之处。细细抚触时,复又笑道:“恭喜堂兄,竟将无字天书中所载,斩杀邪鬼的却邪灵牙炼成了。”

风启彰未曾料到新婚妻子竟擅自探了地牢,东窗事发,原本担心这堂弟会兴师问罪,却不料听见堂弟如此温暖言语,不由心中一宽。这风启洛爱他至深,竟是连贴身侍卫被斩杀、隐瞒新婚之事亦不曾怪罪于他,这般厚爱,终是叫风启彰对堂弟起了些许怜惜之意。

如今既得刘氏嫡长女为妻,若能哄得风启洛亦心甘情愿追随于他,上佳炉鼎、无字天书,俱为他所用,当真是如虎添翼,风氏族长之位不过尔尔,星衍九国霸主之位亦是垂手可得。

风启彰心思百转,又给刘氏使了个眼色,叫她退下。

那刘家大小姐满脸不悦,却见风启彰目光一冷,只得一甩云袖,转身离开。那挤挤挨挨的婢女侍从们,亦是悄无声息撤离。

风启彰又叫下属们在地牢外守候,唯独留下两名家丁,要将那邪鬼尸身拖走,却被风启洛一掌一个,尽皆推开。

他见堂弟仍跪坐在血泊之中,衣衫被血水半湿,黑发亦是垂至血水之中,宛若厉鬼,竟觉四周冰寒,内心一凛。面上却只是露出惯常的温和笑容,伸出手来,“叔父竟豢养邪鬼,此事我本不欲叫你知晓,怎料……唉,是做哥哥的考虑不周。启洛,切莫放在心上,来。”

风启洛亦是如往常一般,顺从含笑,抬起沾染血水的手掌,与他相握。

那邪鬼的血水黏腻浓稠,叫风启彰心中厌恶,面上却不见端倪,仍是温润如玉,君子端方,笑容里亦是带上几分苦涩,“大婚之事,实乃长老与父亲逼迫……我本待日后慢慢说与你听……”

话音未落,风启洛已出手如电,紧紧扣住他手腕命门,风启彰大惊之下急往回缩,竟是挣脱不开。

风启洛已站起身来,迫近的俊美端丽面容上,露出修罗般森然笑容,被血迹一衬,杀意凛然慑人。

封住他周身三十六大穴位的骨白色蚀月钉有若流星四散,扑扑扑几声激射而出,风启彰近在咫尺,自是无法幸免,蚀月钉穿透他胸膛腹腔后,深深刺入石墙之中。风启彰伤重剧痛,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风启洛仍是牢牢扣紧他手腕命门,一头黑发被身周狂卷的灵压吹得猎猎飘飞,刺目殷虹的血水自全身穴位涌出,将他染成血人一般。

地牢丈余厚的青石墙亦是撑不住这等强横灵压,发出清脆碎裂声,更崩裂出无数缝隙。

风启彰惊惧之下,面容再不复那君子温润,气定神闲的模样,扭曲起来,奋力挣扎之时,声音亦是颤抖不已,“启洛、启洛!你且冷静,我是爱你的,哥哥心中唯有你一人!切莫如此冲动!”

风启洛在灵压形成的飓风中心,声音却平静如空谷岩石一般,五指有若铁铸,牢牢掐入风启彰手腕之中,另只手却已在半空飞快画出无数月白色法诀符纹,在空中宛若冰晶闪烁,又飞速钻入体内。

而脸色便更是白了几分,冷厉目光落在昔日爱人面上,终究浮现出些许悲怆与嘲讽来,“启彰哥哥……”

风启彰被剧痛与恐惧笼罩,早没了世家公子的翩翩风度与游刃有余,闻言只惊恐睁大双眼,四肢却被灵力卷缠,动惮不得。

风启洛那张惨白端整的面容,有若白骨堆上,海棠盛放,叫人又是惧怕、又是着迷,竟是舍不得移开眼去。

“启洛……”风启彰下意识张口,却是声音暗哑,被那狂风一卷,便四散得无影无踪。

风启洛却只是嗤笑,用另只手轻轻抚摸风启彰面颊,“庄主与四长老断言那无字天书乃魔道之物,污我修炼魔功,迫我散去一身修为。我堂堂风神山庄二少爷,却被囚在这等下作污秽之地,若非为了你,我风启洛何须忍受这百般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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