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丧尸天敌 上——狇阳
狇阳  发于:201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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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的连自己都没有真实感的时诚,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一句话都没有劝过的劝说之旅。当时诚表示准备告辞再去告知其他两位异能者的时候,安可道:“啊拉啊拉凌修和张哥那边时诚你就不用说了,我会告诉他们的。”

“啊……那谢了,”时诚不太明白女孩挽留自己的意思,难道正事说完了客人不该告辞么,“安可还有事吗?”

时诚不解风情的问话让春心萌动的安可羞红了脸,她刚才也是只看到时诚好像说完就准备直接走了,慌不择言之下才胡乱说了句把人硬留下来,她还想趁着难得的二人世界时间使劲刷好感度争取love~love~结局呢。

所幸安可这会猛地倒是想起来了一个正好用来接口的话题,不至于出现把人硬留下来以后有无话可说的尴尬,“那个……之前时诚你拜托我的事情,有消息了哦。”

“我拜托你的事情?”时诚更加莫名其妙了,皱着眉头仔细思考了会,沉吟道,“你是说我之前请你出面找军方领导赛我朋友进特招军队的事情?”

安可看着时诚认真思考的侧脸,只觉得这家伙一本正经想事情的样子简直帅的天怒人怨,只看得她小鹿乱撞,“啊……啊,对,就是他。”

时诚心道如果事情办好了的话,依着女孩的性子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来找自己邀功吧?眼下却是如此踌躇难以启齿的模样,莫非这事出了岔子不成?于是时诚问道:“是有问题没办法让他进特招军队吗?”

“唔……其实也不是啦……我就跟负责特招的章上校一说,章上校可是立刻就答应我了的,还说就算不是前军人也没问题,身体素质过得去就行……”女孩支支吾吾的磨蹭了一会,犹豫着说,“但是……章上校派人在黄区找到那个林之孝的时候,他却说没有要加入军队的意思,给拒绝了。”

“拒绝了?”时诚愕然,林之孝所牵挂的无非就是爹妈而已,加入军队二老的生活都有保障,他为何会拒绝时诚却是怎么也想不通,“他拒绝的时候有说明过理由吗?”

“他倒是没说太清楚,还是章上校有心派人去查了我也才知道的始末,”安可急急忙忙的给自己撇清关系,免得时诚以为是自己不尽心尽力。

“应该是他家人的原因,虽然加入军队家属也有生活保证,但人数仅限两人。现在林之孝要照顾的却远远不止两个,上有老母中有哥嫂妹妹,下面还有小侄子。如果他进军队的话他的其他家人都得失去生活保障,赶去白区……”

安可话犹未尽时诚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无非就是林之孝那一帮子家人靠着他才能住在黄区,自然不肯放他去军队里,其中糟心算计之事也不知有多少。

想起林之孝在家人面前那副负屈含冤又满腔悲愤的样子,竟是进了基地都还摆脱不了他们的纠缠。时诚不免叹观止矣,心道这家伙命真苦。

稍加感慨之后也便作罢,毕竟已经决定和对方划清界限,时诚这会也不想再主动帮他那帮子极品家人了,只是问道,“家中那么多人,他又是如何养活的?”

“呃……听说他是去做了捞漏子的,”安可瞥着时诚喜怒未知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捞漏子就是那些心高胆大的平民出基地去找粮食,一般都聚集一棒子亡命徒往丧尸少点的城区去,收获和危险都得看天意。所以才被称为捞漏子的……就指望着老天爷垂怜给他们捡个漏,也好潇洒休息几天。”

时诚默然良久,看着女孩仍然在揣揣不安的打探他的神色,这才勉强笑道:“不管怎么样,多谢你的帮忙了。”

安可看到时诚展露笑颜才算松了口气,又自告奋勇的问道:“需要我让人去照看下林之孝和和他的家人吗?”

“不用了,”时诚漠然道,“个人有个人的造化,随他去吧。”

安可不知道时诚怎么突然会用这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气说话,二丈摸不着头脑的疑惑了会。

时诚见状,也立刻温声安慰道:“没事,别多想,和你没关系的,安可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谢谢安可呢。”林之孝家人的事情再糟心也是他们林家的事,他没有理由因此而迁怒完全无关的安可。

安可兴奋的道:“啊……安可最喜欢时诚了,时诚喜欢安可吗??”

时诚因着愧疚和感谢,这会也不希望在安可面前继续冷着脸,于是尽力勾起一点点嘴角,搪塞敷衍道:“恩,时诚也很喜欢安可。”

然后时诚又和绞尽脑汁找话题的女孩侃大山了好一会,直到女孩的肚子都不满的咕咕叫起来了才算罢休。

“饿了就快去吃饭吧,”时诚勾起嘴笑真心实意的笑了,“别饿着自己。”

女孩被这冰山融化春风袭来的笑容给看待了,满心满眼的都是时诚那两个浅浅的白皙酒窝,好一会才捂着绯红的滚烫脸颊跑了出去:“之前那个量产异能者的计划我会记得转告给凌修张哥的,你放心吧!”

时诚看着风一样冲出去的安可,又纳闷了,刚刚还硬扯着自己不让走的女孩怎么一下又想躲瘟疫一样的跑了?

想不通的时诚也不去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随他去吧。

而飞奔出去的安可,则躲在了上楼的楼梯道里面,捂着脸,喃喃念着时诚的名字。

时诚时诚时诚……好喜欢时诚……安可最喜欢时诚了,刚才时诚也说时诚喜欢安可了……

怎么办……好害羞……

唔噗噗噗……安可酱在这样不识趣的话,杀人鬼仙森会忍不住帮你点根蜡烛的哟?

第五十三章:生命与骗局

时诚眼见着天色已经是烈焰当空的正午时分了,遂回了住处小屋后也通过内线电话让人送了食物来。

安可之所以每次吃饭都爱出去,是因为她不止对菜色有所挑剔,还每餐都爱喝饮料。实在是因为种种层出不穷的要求实在难以通过电话简述,只能每次都去厨房拖着人给她单独做。

时诚则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了,口腹之欲对他本就可有可无,每日坚持三餐也只是伪装成常人的样子罢了,故而全然不在意菜色或者汤的问题,放手仍由厨房的人随便弄。当然厨房也不敢因为时诚的不挑剔就刻意怠慢了,每餐送来的依然是香喷喷的白米饭外加一两盘可口的小炒。

值得一提的是在时诚吃饭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通电话,原来是他在完璧归赵阁登记的找儿子委托有新的信息了。有人带着个黑发黑眼右手受伤缠着纱布的男孩找去了完璧归赵阁,表示这是时诚的儿子。

得知这个消息后时诚不由的精神一震,心中有微妙的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期待之意,迅速和对方约见在距离完璧归赵阁最近的一出出口相见。

对方自然是没有进入内城资格的,所以只能是由时诚出去和对方见面。当时诚脚步迅捷的赶到出口之时,之间有过一面之缘的工作人员已经卑躬屈膝的凑了上来。

“时先生,您看,那个妇人手里牵着的就是您的儿子,”工作人员勾着腰一脸佞笑。

时诚快步走到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面前,也不管对方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径直弯腰抱起了那个黑瘦的小男孩,声音中带着点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心疼和紧张:“然然?是你吗?”

四五岁的小男孩已经是会记事记人的年纪了,时诚自己对便宜儿子的印象不深,只有大概的轮廓印象,因此只能指望小孩自己有所表现了。

被时诚抱起来的小男孩很不自在的搓动着手脚,虽然时诚一时惊喜之下完全不在意他破烂的衣服和脏乎乎的手脚径自抱了起来。但和这个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干净的大哥哥一下子接触的这么紧密,小男孩还是自卑的想把脏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手脚藏起来。

之前牵着小男孩的那个中年妇女见着时诚紧张期待的样子简直是大喜过望,立刻给小男孩挤眉弄眼的做眼色,小男孩在时诚怀里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引得时诚以为是自己抱得对方不舒服了,急忙把人放下来。

时诚盯着这个脏的看不清容貌头发像枯草一样的小男孩,用颤音再一次轻轻问道:“是然然吗?”

小男孩被时诚明显闪动着希翼光芒的眼神吸引了,迟疑着慢慢点了下头,用尖细的嗓音嚅嚅道:“……爸爸?”

小男孩这一声爸爸叫出来以后,中年女子和工作人员都是欣喜若狂,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进入红区的美好生活了。而被人叫着爸爸的时诚却是如遭五雷轰顶,一时间怔住了。

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时诚默不作声的牵起男孩的右手,却被小男孩警惕惊吓的猛然收了回去。

时诚挂出一张温柔的笑容,用他最温文尔雅的语气问道:“然然怎么了?让爸爸看看看看你的伤口吧,受伤这么久了爸爸很担心呢。”

小男孩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乖乖伸出手,眼神却跟做贼一样的瞟向了中年妇女,而此刻合不拢嘴的中年妇女哪还有心思去关注小男孩的求助,已经陷入为美好未来的幻想而不可自拔了。

时诚冷眼看着男孩子以为隐蔽的眼神,目光越来越冷的同时,脸上却是笑得越来越温柔。小男孩眼见无法从妇女那里得到指示,又觉得面前这个好看的大哥哥看起来温柔好说话的很,踌躇一会还是伸出了右手。

时诚一点一点轻柔的解开了男孩右手上的纱布,仿佛在对待绝世珍宝一般,而他体贴入微的动作更是迷惑了小男孩,让本来紧绷着神经随时准备抽回手的小男孩彻底放松了下来。

纱布纯粹是胡搅一通的乱缠,时诚费了好大力气才解开打成死结的纱布,一圈圈接下来以后看着靠近伤口处还渗着鲜红血液的纱布,时诚笑的更高兴了。

轻柔的触摸着小男孩手背上还带着湿润血珠的伤口,时诚给了瑟缩发抖的小男孩一个鼓励的眼神。用仿佛情人间耳语般的沙哑嗓音低声问道:“然然的伤口还疼么?”

语气之间尽是懊悔莫及的心疼。

小男孩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疼了,谢谢爸……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从小男孩的口中冒出,唤醒了自以为已经事成的中年妇女和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是楞的没搞清楚状况,而中年妇女却是在一瞬间被冷汗浸湿了破烂的衣服。

时诚温柔的笑容渐变为狞笑,对小男孩的痛呼置若罔闻,一点一点加大按在男孩右手伤口上的力气。堪堪结疤的伤口迅速破裂,殷红色的鲜血汩汩冒了出来,顺着小男孩的手流了下来,却唯独仿佛避开了时诚的手指一般,让那双修长白皙恍如美玉的艺术品为沾染上任何一点的血液。

“疼——爸爸!然然好疼啊——”

“哎呀,然然你的伤口怎么又流血了呢,不已经结疤十几天了吗?”时诚凑到惊恐万分的小男孩耳边,呢喃问道:“乖孩子,告诉爸爸是谁让你叫我爸爸,又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按压在小男孩伤口处的力度越来越大,时诚的指尖甚至已经插入了手背上的血肉之中,剧痛之下小男孩哪里还顾得上之前中年妇女对他的交代和威胁,马上哭嚎着把什么都给抖出来了:“是她!是她让我来的!她说要让我给一个很有钱的老爷当儿子,装得像的话以后顿顿都能吃饱了,我本来不想干的,都是她让我做的!”

“说话条理很清晰么。”时诚冷笑道,“你真的只有四岁?”

男孩痛的一只手都在抖,涕泪横泪的哭道:“我……我六岁多了……”

“谢谢合作,真是个乖孩子,可惜没奖励。”时诚漠然收回了没沾上任何血污的手,走到了抖得像个筛子似的中年妇女面前,用冷的能冻死人的目光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也很好,很有胆子。”

时诚冰冷得掉渣的语气立刻把这个还心存着一丝侥幸的中年妇女吓得瘫倒在地上,不住的求饶:“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老爷不要杀我……”

时诚看着她的眼神嫌恶的像是在看着一件散发恶臭的垃圾,闻言淡淡回道:“你放心吧,我不杀活人。”

才不是呢!我现在简直恨不得马上杀死她撕裂她碾碎她!用她的肉糜来抚慰满腔的怒火!用她的鲜血来冷却浑身的燥热!

心中的杀人鬼在疯狂的怪笑着,时诚却只如秋风过耳,对着周围跟背景板一样直立着的士兵们吩咐道:“别把人弄死了,把她的东西全部充公以后送去白区就行了。”

中年妇女呆滞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兵哥无情的捂住了嘴,阻挡噪音源之后士兵恭敬的朝时诚问道:“那个小孩子呢?”

“一样,活着带去白区。”时诚疲惫的揉揉太阳穴,这么大起大落的实在有些耗费心神,正在怒头上就得硬生生靠控制力压下火气有多苦逼不说,还得费精力压制杀人鬼的躁动,简直折寿。

揉了会太阳穴,感觉好些了的时诚对着欲言又止的工作人员说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人来,你先跟小孩确认问下他是不是然然,再问他的爸爸是谁,说是时诚的就不用带来找我了。”

工作人员茫然了,你不是要找你儿子吗?怎么你儿子心里的爸爸还不是你了?

时诚随口抛下重磅炸弹以后也不管工作人员有多纠结,挥挥手表示走了,临走前扔下一句:“照我说的做,下次再带这些鱼目混珠的家伙来……”

后半句尚未说出口,时诚就已经走远了,徒留下惊出一身冷汗的工作人员在那摸着乱跳的小心肝。

渐行渐远的时诚却全无收拾了人的畅快心情,反而显得郁郁烦闷。

在听闻到时然的消息时,不可否认的是心中的确有着跃动着的期待。然而抱有的希望越高,落空之时所感受到的失落也就越加深重。

时诚虽然认不出便宜儿子,但便宜儿子肯定不会张口就叫他爸爸。那个中年妇女不知道时诚和时然母亲之间剪不断理还乱复杂关系,只当时然真的是时诚亲生儿子,弄来这么一小男孩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再是明白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独自活下来,并出现在基地里几率低的有多可怕,可时诚却怎么也不愿意让自己放弃最后一丝可能。这样的执着并非是因为时诚对便宜儿子有多深厚的感情,而是纯粹将对时然母亲的深深愧疚与感激转嫁到了时然的身上而已。

女子的死亡已经化为罪深深插入了时诚心脏深处,而女子遗留下来的托孤之子正是能对这份罪孽加以化解的救赎。

如果时诚能安安稳稳将时然教养长大,那么这份深厚的罪孽感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转淡,一点一点的褪色对年轻过往的懊悔和追忆。

但世界上并不存在这样的如果,时然就是被时诚给弄丢了,为死者赎罪的唯一钥匙不知所终。女子的死亡成为了时诚必须永远背负着的罪,而被时诚弄丢的时然则成为了加深这道罪孽的罚。

罪与罚的钝刀子就这样牢牢架在时诚的心口处,每次想起,这把钝刀都会在尚未痊愈的伤口中,在腐肉与新肉交界处来回切割,一点点的把新长出的肉割下来扔掉,只留下腐肉在伤口中继续溃烂。

我这样的怪胎,根本就不配得到救赎。

时诚在心中自嘲道。

而与往常的蓦然沉寂不同的是,身体中的另一位住客,第一次对时诚的心理活动做出了明确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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