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扇底
扇底  发于:201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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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两遍了。”林夏风看着他,嘴上带着一点你以为我不懂啊的笑意。

“当我没说。”迟重越被好学生所打击,终于安静下来埋头做错题。

五点半的时候,李天培站起来用笔敲着隔板问迟重越走不走,迟重越刚说“走”,李天培又撇撇嘴道,“算了,你又不和我们一起,问了也白问,去和你弟弟过二人世界吧。”

林夏风被李天培这特意强调的弟弟搞得不好意思起来,脸有点红,李天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那样,“我说迟重越你脸红什么,哎哟别红别红,你搞得我好像说错了什么话似的。”李天培其实胆子很小,要不怎么追女生表现这么挫呢,也就是和迟重越关系亲厚,说话张口就来不经过大脑,林夏风脸一红,他好像有种欺负了小朋友的错觉,自己脸都要红了。

“你省省吧。”迟重越说李天培,“先把牛二律给搞清楚了再来想玩什么的事情好不。”李天培就是不会用牛顿第二定律去解什么卫星发射的题目,经常把迟重越问得毛掉,这不连会考模拟卷上的也有怎么讲也不会做的。

“是,是,我今天一定好好复习!”李天培给迟重越敬了个礼,跟着另外几个同班的先走了。

“你也回去吧。”见迟重越像是要送自己回去,想到明天还有考试,怕耽误他时间,林夏风说道。

“没事,送你回去再说。”迟重越不搭理林夏风这茬。

两人还是老样子,走一站多点的路去搭地铁,学校里只要家在地铁沿线的人几乎都这么做。

迟重越先送林夏风到站,然后林夏风在站台看他进入反向驶来的地铁里,默契到不用言语。

第二十九章

考试周六一天考两门就考完,大家复习不是期末考试的标准,考后放松却是。几个朋友叫迟重越去玩桌游,迟重越就叫了林夏风。

叫人的是迟重越的初中同学,一个高中,不过不是一个班,也就一起打打球或者假期出来玩玩,不像李天培那么嘴碎,他们对于迟重越带其他人来一起玩倒没说什么,反正桌游人要多才好玩。,觉得朋友的朋友,一起玩几次,也就成了朋友。

狼人游戏什么的,在这个城市里也兴起一段时间了,但林夏风不会玩,朋友圈窄嘛,跟着一起出去玩的也就只有迟重越了,于是大家就很善意的让林夏风坐在迟重越旁边,说是带着来几局就会了。

“天黑请闭眼。”迟重越闭着眼睛,觉得林夏风坐在他身边带给他的感受更明显了,几个人坐在长沙发上,只有他是和林夏风紧紧挨着的,还时不时去碰他一下,明明自己拿了个女巫,主持说女巫请睁眼的时候,他还在那儿陶醉于这种别样的感受中。

林夏风很聪明,在别人说理由的时候一直在仔细听,所以有人在讲到听到某个位置有声音这样的话被大家说是场外因素的时候,他也暗暗记下了,轮到自己,他也不说刚才因为迟重越在女巫请睁眼时候站了起来而肯定不是杀手这样的话;到了第三局的时候,他已经能做合理推断了,到了最后几局,每次他说谁是狼人,迟重越都会跟票。

玩桌游的地方离迟重越家里很近,大家散场的时候,迟重越就想让林夏风去他家里吃饭,反正他知道今天晚上家里没人,也不会拘束。

其他人或是有安排,或是和家里说好吃晚饭,只有其中一个叫陈理凡的因为和迟重越关系好,听到他叫林夏风去家里,就也说要去。迟重越头疼,又不好拒绝,只好说那一起去吧。

迟重越请林夏风到家里去,肯定不是要开厨房趴的意思,就打算去打包点披萨鸡翅,拿到家里去吃,现在听说陈理凡要去,他就更不想动手了,几个人在水吧门口道别,他们三人走去一家披萨店。

走到半路上,陈理凡的手机响了,他妈妈打来的,大概说是要去奶奶家吃,陈理凡一边抱怨怎么不早说一边有嗯嗯地答应着,挂了电话一脸歉意的对迟重越说:“好吧,我要走了。”

对于半路爽约去当妈妈的乖孩子的事情,陈理凡身为男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迟重越心里却很开心,觉得他走了自己和林夏风就可以过二人世界无人打扰了。

现烤的披萨要等好一会,所以迟重越带着林夏风又去旁边的超市买酒,五颜六色的拎了一袋,再回披萨店,食物已经打包好了。

六月里天热,食物带回去都还热乎着,打开就可以享用。“喏,你喝喝看,真的没有酒味的。”

刚才拉着林夏风去买酒的时候,迟重越想买进口黑啤的,但林夏风不让,说是不想喝酒,迟重越只好买了那种果酒,“顺手”买了两罐黑啤,饶是这样,他递给林夏风的时候,林夏风还犹豫着。

“好喝的吧。”见林夏风终于肯喝了,迟重越讨宝似的问林夏风。

“嗯,甜的,像汽水。”林夏风咂摸着滋味。

迟重越又开了一罐,这次是黑啤,给林夏风。

“不好喝。”林夏风接过喝了一口就不喝了。

“小孩子,就知道喝甜的东西。”迟重越笑他,走到林夏风面前去,把罐子拿了过来,自己喝了一口,“过来。”他嘴里有酒,含糊的发出点声音,去堵林夏风的唇。

“唔……”林夏风想躲,迟重越扣着他的脑袋却不放。啤酒被口腔包覆的温热,味道并没有变好,但林夏风还是咽下去了,微微皱了皱眉头。

迟重越却像恶作剧成功了似的,很得意,捧着林夏风的脸亲个不停。

“来。”迟重越要林夏风给他让出一半椅子,自己坐了上去,又拍拍自己的腿,“你坐上来。”

林夏风害羞不肯做,迟重越就去挠痒,又用一只手箍着他不让他跑掉,林夏风在迟重越面前真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就坐了上去。

“你看,这样就是喝交杯酒了。”迟重越把啤酒放在林夏风手里,自己却拿了果酒绕过他的手腕,他平时真是没这么多话的,就是看见林夏风,话多得不得了,还怎么肉麻怎么来。

“我喝了啊,你喝不喝?”迟重越用抱着林夏风的那只手去捏他腰上的痒痒肉,林夏风差点把酒罐都摔到地上去,躲不过就只好跟着一起喝了。

“嘿嘿,连交杯酒都喝了呐。”迟重越清醒着,却偏偏一副醉态似的摇头晃脑,林夏风本来是虚坐着的,脚掌着力蹬在地上,但被迟重越这么一搅和,顿时觉得软了身子,整个人都挂在对方身上,还要跟着迟重越的胡闹扭来扭去。

迟重越一回家,就换了宽松的沙滩裤,下腹那里早就硬了,因为林夏风坐在他腿上,所以时不时会蹭到。被迟重越闹着喝了“交杯酒”林夏风已经有点害怕了,感觉事态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在发展,所以每次碰到迟重越的坚¥硬,都很快躲开,而迟重越又哪里会不知道。

“就一下。”迟重越捉着林夏风的手往自己那儿按去,“你帮我吧……”他嘴上这么说着,却不让林夏风的手逃走。

林夏风手僵硬着,不知道该不该满足迟重越的“就一下”,然而犹豫间,迟重越的手却也覆上了林夏风的档部。奇异的触感隔着两层布料传递,林夏风倒吸一口气,放松了手指跟着迟重越的节奏摩挲着小迟迟。

“你还记不记得——”迟重越呼吸有些粗重地在林夏风耳边低语,说着调戏的话,“有一次,你问我我弟弟怎么没跟着我一起长,现在你认认它,看它是不是比以前长大了?”他抿着嘴吸吮林夏风的耳垂。

“哥哥,别弄了,哥……”林夏风除了少数的几次梦遗,都没有自¥渎过,一上来就被迟重越下了这种猛料,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帮我弄出来,我教你。”迟重越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用另一只手箍住林夏风想推开自己的手,都顾不上照顾小夏夏。

林夏风害怕,于是就不愿配合,本来按在小迟迟上的那只手都握成了拳头。“夏夏,乖……”迟重越哄他,转而去安抚主人精神激荡之下变得萎靡的小夏夏,还拉下牛仔裤的拉链把手直接伸了进去。迟重越是给自己做过手活的,知道怎么弄能舒服,弄了几下,小夏夏就吐了。

林夏风在高朝的痛快和震惊中回不过神,反手抱住了迟重越,两个人成了个面对面的姿势,整个人都在发抖,“哥你别弄了,你别弄了。”他有点抽噎,心里满是说不出的后悔和委屈。

“舒服吗?”迟重越抱着他吻他的眼睛,手上却不闲着,比起之前在沙滩裤外面徘徊,这次更直接,直接捉着林夏风的手放进了裤子里面。

迟重越有意想在林夏风面前展示,一边说着“你看看它”这样这样的下流话,一边咬牙忍着,好一会才发泄出来。短暂的失神后,他望着林夏风的眼睛,若无其事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然后拿纸轻轻擦掉了两人身上的痕迹,林夏风反而不敢看了,只是紧紧抱着她,把脑袋搁在他肩上。

“去给你倒杯水。”见林夏风一副要被吓傻的样子,迟重越拍拍他的屁$股,“起来了,让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没一会,迟重越拿着两个杯子出来,指了指其中一个递给他说说:“这个是我的,你用我的好了。”

“迟重越,这里这么多玻璃酒瓶子,你就不怕我随便拿起一个砸死你啊!”林夏风调整好情绪,思路也跟上了,想起刚才的事情,觉得很受侮辱。

“怎么了?”迟重越正拿杯子喝着,一口水差点没呛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故意的吧。”

“当然不是,你难道没有硬过吗,这明明就是不受控制的,我看到你就想——”明知道林夏风指的是什么,但迟重越还是把话题扯开了,看到林夏风表情不对,赶紧住嘴。

“我要走了。”林夏风起身去拿刚才放在沙发上的书包。

“过来。”迟重越也赶紧站起来,拉住他把他搂进怀里。“我错了我错了,夏夏你别走好吗,我是故意的,我就想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一些,想让你和我一起做和别人不曾做过的事情。”迟重越开始还有点着急,说到后面字斟句酌,语速低缓声音低沉,流金似的流淌进林夏风的脑海里。

“我不想这样了,我知道,我也有不好,其实我要是推开你,开始也是能推开的,我自己也……,算了,你就让我抱抱吧,以后别这样了。”林夏风低声说,不敢去看迟重越,“但是我真的要走了,你看,外面天都黑了。”

“好吧,我送你下去。”迟重越在林夏风的脸上亲了一下。

下去的时候,林夏风不说话,电梯里的气氛有点沉默,迟重越也只好一会看头顶一会看脚下,手却拉着林夏风没有松开。

出小区的时候,白薇薇刚好开车进来,看见儿子减慢车速停了下来,“重越,这么晚还出去啊。”说着又看见了林夏风,笑着和他打招呼。

“妈,我把夏夏送出去,刚我们在家里吃饭。”

“要不我送夏夏回去好了。”

“不用了不用了,坐地铁很快你。”迟重越害怕林夏风现在的状态被他妈妈看出什么来。

“你这孩子,出地铁口还有好大一段路,现在这么热,来吧,夏夏上车,我送你回去。”

“那好吧。”迟重越轻轻推了林夏风一把,示意他上车。

看着白薇薇的车掉头又开出去了,迟重越才不放心地往家走去。

一进门,迟重越就知道让妈妈送林夏风回去是对的了。夏天天热,客厅餐厅里里关着窗户开着空调,一直带着还不觉得,从户外进来,扑面而来一股味道,是两人胡闹过后留下的痕迹。迟重越想起纸巾还扔在餐厅桌旁的纸篓里,赶紧一阵掏摸,把它们拣出来拿去冲进了下水道。

开窗通风前,迟重越深吸一口气,觉得这里面也有林夏风的味道,窗子开了,一阵热浪涌进来,冲散了室内的冷气,也让迟重越刚才夹杂着庆幸和后怕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第三十章

林夏风坐在白薇薇的车里,脑子乱成一团。他是真的后悔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并且好不推卸责任的认为自己也有错,这样一想,他甚至怀疑其和迟重越在一起这件事到底应不应该。他有私心,迟重越是他最好的朋友,当他看到迟重越身边有了其他的朋友的时候,就会忍不住自卑,这些年来,他除了学习还可以,就没有别的拿得出手的,不爱踢球打球,所以很少和同学拉帮结伙地出去运动;偶尔看球赛,但似乎大家讨论时他就负责听很少发表意见,倒是会写毛笔字也会拉小提琴,可难道见面和人家聊这个吗,好像也从来没有过。虽然他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可是站在迟重越身边,他希望自己是被注意到的,就像刚才的狼人游戏,他也一样希望迟重越能对他的推断另眼相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是这么在意迟重越的评价,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当迟重越说出“喜欢”的那天,他的心情也是同样激动的,意识到迟重越终究是对他和对别人不同的,开始幻想用另一种关系维系两人。他很享受最近的一段时间,无论是生病时有人关心自己,还是可以向对方倾诉烦恼,又或者可以站在地铁站台上看着他坐上回家那趟车,都是幸福的体验,如果不是迟重越不同意,他很愿意做送迟重越回家的那个,这也是每次迟重越送他他也执意要看着迟重越上地铁的原因。

哥哥,哥哥,生命中多出了一份妥帖的慰藉,一个母亲的职责中,小时候的温柔与教养被柳含章替代,青春期那点关于物质的小小虚荣与渴望被林惟康所填补,而迟重越,则是贯穿了他从小到大的有力的陪伴,并且还将一直陪伴下去。

——然而真的能一直陪伴下去么?今天的状况让林夏风有点犹豫,他不喜欢涉及到性的东西,在这之前,他所理解的喜欢就是两个人可以坐在一起吃吃饭,胆子大点的还可以在学校里就牵着手,“他们”有男生和女生,也有童笑语口中的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虽然他没见过活的,所以如果对象是迟重越的话,他非常乐意接受,觉得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被老师发现挨批就可以。

但是现在他退缩了,因为在和迟重越做那种事的时候,那种又排斥又沉迷的感觉让他觉得羞耻。回忆起刚才自己的表现,像个童笑语口中爱玩把戏的女生一样——是了,他觉得自己以后要少听童笑语说这些,在这所谓的“感情方面”自己简直是被她荼毒了。如果听从本心,也许自己会觉得两个男恋爱是不对的而在当初就拒绝;如果听从迟重越,那么自己就不会有排斥的情绪,而是欣然接受,总之,任何存在于假设中的结果,都比现在要好。现在,他能真的怪迟重越吗,不能,因为自己如果不答应,真的是可以拿酒瓶打的,只要不打头哪怕摔在地上也好;那怪自己吗,他又觉得委屈。明明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怎么就做了这样的事情——林夏风并没有注意到,他在对“性”做道德评价的时候,完全是双重标准,如果是女生,那么即使放纵自己搞得怀孕了,都是可怜的;可自己是男生,他实在无法不想起那个让母亲怀孕回家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的混蛋。

白薇薇什么都不知道,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林夏风聊着,她开车很谨慎,注意力集中在路上了,对于林夏风的话反应有点慢,刚好忽略了有点心不在焉的林夏风同样反应迟钝的状态。

白薇薇送林夏风到家门口,又去自己父母家里坐了会,这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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