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爱情+番外——桔梗nicole
桔梗nicole  发于:2015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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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耀说:“靳桐,你就这么下贱吗?就像是把自己当做商品一样推销出去,为了钱,你已经可以卑微到这种地步了吗?”

靳桐看了一眼黎耀说:“有人为了几百块钱就可以去偷、去抢、去杀人、去放火,跟他们相比,我已经好太多了。”

黎耀无言以对,说:“靳桐,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你现在的生活,他们会怎么想?”

这话,确实让靳桐愣了一愣,家人是所有人心中最最柔软的地方,哪怕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也会在提到家人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忍,何况是靳桐这样性格温和的人,黎耀原本是想用家人来唤醒靳桐,至少不让他这么去作践自己。

只可惜,靳桐和黎耀从前认识的人太不一样,从昨天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为止,靳桐给了黎耀太多反转的感觉,他好像永远猜不透靳桐,想不通靳桐的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靳桐的反应永远在他的意料之外,有些想当然的结果在靳桐身上总是不起作用。

如果,靳桐是一个女人,那么他一定是一直千面狐狸,因为有一千张面孔,所以,总也让人看不透。

靳桐只是微微愣了一秒种,之后,靳桐就笑了,说:“黎少,如果我父母知道我今天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们一定会为我骄傲,因为,按照我的性子,过着今天这样的生活,却还没有像别人那样寻短见,甚至还能每天笑嘻嘻的认命,连抑郁症都没有,难道还不够他们为我骄傲吗?他们会庆幸有一个个这样坚强的儿子,这总好过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败家子。”

黎耀低下头,他承认,今天靳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的确,以靳桐的性子能这样委屈自己,真的是一件天大的难事。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黎耀才会对他这样的用心,黎耀说:“靳桐,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帮帮你,你不心疼你自己,那给我一个机会,替你心疼你,行吗?”

靳桐笑了一笑,说:“黎少,你这话听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挺不是滋味。”

黎耀想都没想,回答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靳桐又笑了,说:“我对所有的客人都说,我相信一见钟情。”

黎耀说:“我知道你不信,没关系,你不需要相信,我相信就好了。”

第10章

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情话,大概就是,我愿意为你做所有事情,不为你感激的眼神,只为看到你微微一笑的样子。

尽管靳桐已经过了用耳朵去倾听所谓的爱情,把甜言蜜语当做誓言的年龄,但是,听到黎耀这么说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的整个心都为之一颤。

然后,靳桐也只是笑了笑,看不出是嘲讽还是真心的,靳桐说:“黎耀,你懂什么叫爱情吗?你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吗?嘴上说‘我爱你’这种事情,我几乎每天都在对不同的人说,如果这算爱情,那么我爱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黎耀摇了摇头,说:“能形容出来的,都不算爱情。爱情没有具体的样子,也没有固定的形状,因为爱的人不同,所以每一段爱情都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东西,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怎么能知道将会发生一段什么样的爱情,但是,不论怎么样,我爱你就是爱情。”

黎耀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男人,相对于在黎氏集团董事会上那种在最后决策上一锤定音的魄力,相对于在商场这种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蔑视对手的自信,在爱情上,黎耀更像是一个木讷的孩子,他唯一懂得是,尽管以他的能力能够给予靳桐很多,能够满足他一切的需要,但是,也许这些都不是靳桐最想要的,靳桐不应该成为一只被养在华丽的金丝鸟笼里面的雀鸟,由别人决定给他什么样的吃的,黎耀相信,在靳桐自己的心里,一定会有一个关于未来的美好的梦,而自己要做的,只是让靳桐在描绘那个梦的时候,能够把自己添加到那幅画图里面。黎耀希望,靳桐的未来会有自己。

只是黎耀没有想到,他这一句“爱你即为爱情”,在很久很久之后,会加上一个前提,变成“不论沧桑与否,爱你即为爱情”。这会成为世界上最美的誓言,因为不仅仅约定了幸福,还约定了患难与共。

但是,靳桐却只是笑了,说:“黎少,没看出来你也是一个会将甜言蜜语的人,一定有很多人栽在黎少手里了。”

黎耀说:“靳桐,你就像是一直刺猬,不论对谁,哪怕是一个对你说真话、想要真心对你好的人,你都是一副防备的样子,靳桐,你在伤害自己的时候,就没有觉得也伤害了别人吗?”

靳桐挑了挑眉毛,说:“黎少,你指你自己?”

黎耀很大方的承认道:“靳桐,我不管你之前爱过多少人,有多少人爱过你,我会让你知道,你以后只能爱我一个,因为我只爱你!”

捡起那张之前被靳桐随手扔在地上的合约书,黎耀说:“靳桐,你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吗?”

靳桐心里明白黎耀接下去要说些什么,也许这才会是他今天晚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理由,他应该觉得开心,这离他原本想要的结果又近了一步,现在就有一个无比光明正大的理由让他能够混到黎耀的身边,这样就离他掌握黎氏集团和黎耀的情况又近了一步,而且这个机会还是黎耀亲自送到他手上的,这几乎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借口让他能够顺其自然的混到黎耀身边,如果可以,他原本应该高兴地跳起来,就像一个拿到了糖果和奖励的孩子。但是,此刻在他的心里面,却隐隐约约像是有了一个疙瘩,这个疙瘩压得他就快要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在遇上杨泽之前,靳桐为了养活自己,照顾靳名,早就尝遍了辛酸苦辣,之前因为年纪太小,没有正式的工作,他在加油站打过工,在咖啡厅端过盘子,在餐厅洗过碗,等到年纪到了,早就已经不读书的靳桐就找了一份酒吧驻唱的工作,所以靳桐描述的那些对客人假以辞色假意讨好的事情也不完全都是编造的,有些是他真的经历过的,因为经历过,所以才能了解的那么透彻,有那么深的领悟。靳桐不是一个认命的人,但是,他也明白什么叫做尽人事听天命。如果不是这种性格,那些来自于生活中的压力早就让他崩溃了。

但是尽管如此,当遇上黎耀的时候,似乎靳桐之前完美的调节能力好像崩溃了。这两天和黎耀接触下来,他发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跟他之前脑子里面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他不像自己之前想的那样像个土匪头子,更多的时候,他是个温柔如水的男子,就在刚刚那一刻,听着他站在自己面前描述爱情的时候,脸上的认真几乎让靳桐动摇。

靳桐说:“黎少,那你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吗?”

黎耀想都没想的回答道:“君子一言,当一言九鼎!”

靳桐笑了笑,说:“你是君子,我也不是小人!”

黎耀说:“我想给我喜欢的人更好的住房环境,让他过得舒服,我想时刻跟他在一起,这不过分吧?”

靳桐回答说:“对别人不过分,但是,对我,不实际。”

“为什么?”

“你想知道?”

“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就想知道。”黎耀的回答显得很真诚,靳桐觉得很黎耀在一起呆久了,也许自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因为高高在上,谁都不敢违逆的太子爷在自己面前却永远都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反倒成了一个故意刁难别人的人,这么一想,靳桐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

靳桐说:“这间屋子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住,我还有个哥哥。”

一边说,靳桐一边打开了和客厅相连的房间门,里面亮着灯,靠窗的位置上放着一张轮椅,坐着一个人,看背影,黎耀觉得就像是靳桐一样。

“可惜,我这个哥哥永远都不会再跟我说话了。”

黎耀走到窗前,走到那个人的面前,看着那张和靳桐相似的脸,尽管非常相像,但是,黎耀敢肯定自己一定不会分不清楚靳桐和这个男人,因为在靳桐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阳光的样子,而眼前这个叫做靳名的男人,却一脸的漠然、麻木,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触觉。

靳桐把曾经给杨泽讲过的那个故事又完完整整的给黎耀讲了一遍,看着靳名再重复这个故事的时候,靳桐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点一点的揭开自己身上那个早就已经结痂的疤痕,他想,如果自己都觉得那是一段痛苦的回忆的话,那么在靳名的心中,那段记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呢?应该是千万倍的痛,所以,痛到靳名现在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官意识一样,表情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再也不愿意说一句话。

靳桐说:“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天我哥没有碰上那群混混,或者第二天我哥没有再回去找他们要钱,我们一家人现在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肯定跟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境况,我哥很聪明,他一定会读很多很多的书,就像我爸爸那样,以后当个老师,或者是有一份很体面的工作,他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会成功的,而我就更像妈妈,好好学习小提琴,现在肯定能成为一个和妈妈一样的优秀小提琴手,不管是哪种情况,一家人都一定幸福的在一起。”

听完整个故事,黎耀终于明白了靳桐那种对混混的敌视感来自于哪里了,他突然之间好像有点读懂了靳桐,忍不住的,黎耀把靳桐整个人揽进怀里,说:“靳桐,让一个人突然之间放弃已经坚定了十几年的想法很难,但是至少不要放弃了给其余人希望的机会。我知道,我们认识不久,用你的话来说,我们不熟,但是,从陌生人到熟悉,也只不过是时间的关系了,所以,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做给你看,当我做到了的时候,你就会相信我,不然,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靳桐推开黎耀,拍了拍他的脑子,说:“黎少,你这情话,说的太没有意思了。你要是都这么骗骗别人的话,估计没有人愿意给你当小情人了。”

黎耀这一下不笑了,敛去了笑容的黎耀看上去有几分严肃,甚至有点吓人。

这是靳桐第一次服软,他笑了笑,如同讨饶一般的对黎耀拱了拱手,说:“这么严肃干嘛?开玩笑的嘛!来来,笑一个笑一个。”

黎耀却只是把靳桐的手拉下去,握在自己手心里面,看着靳桐的眼睛,黎耀觉得就算靳桐一时半刻还不能完全的相信自己的感情,但是,至少不能让他误会了自己,黎耀说:“靳桐,我从来不说情话,签一份白纸黑字合同都还有毁约的时候,甚至就算真的毁约也不过就是赔上违约金罢了,情话只不过就是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连誓言都谈不上,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如果你喜欢听情话,我也可以给你说千万句,但是,我觉得那不过就是在浪费时间罢了。我不想让你用耳朵去听爱情,而要让你用眼睛去看爱情,用心去感受爱情。”

靳桐一愣,说:“黎耀,你知道吗?刚刚你说的这一句,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情话。”

第11章

那句“代替耳朵,用心和眼睛去感受爱情”能不能称得上是最美的情话,这一点黎耀并不清楚,黎耀只觉得,眼前这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一个要求不多,又很容易满足的人,能够被别人一句话感动,也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动摇。他感谢靳桐这样的性格,因为这让不设防备的靳桐让他能够一步一步的走近,换一个人,就像如果是自己站在靳桐的角度上,一定对像自己这样的小混混除了仇恨,估计连一份好感都不会有的。同时,又有了隐隐约约的一丝担心,依着靳桐这样的性格,也许有一天他会吃大亏,更重要的是,拥有这种性格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当他们受到伤害的时候,会比一般人更受伤。

有人把这样的人形容为“上辈子的折翼天使,所以,这辈子才有一个易碎的玻璃心”。

靳桐上辈子是什么样的,黎耀不知道,他也不关心,因为跟他关系不大,甚至是没什么关系。人的一生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在不停的和陌生人擦肩而过,但是,不一定每个人我们都留下了印象,何况是那遥远的上辈子?所以,黎耀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靳桐从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刻开始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那些对他而言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东西。

所以,当坐上开往黎家的车,侧过脸看向已经睡熟的靳桐的时候,黎耀有一种他的生活,是从这一刻开始的感觉,仿佛他从一刻开始才算是真正活着,才是有意义的,就像别人形容的那样,现在的他,身边拥有靳桐,就好像是拥有全世界一样的满足。

只不过这种喜悦与兴奋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车开回黎家,姜敏像往常一样来给黎耀开车门,却看见第一个下来的人是靳桐的时候,姜敏愣住了,就好像戏法里面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的定在原地,就连原本为了给黎耀开门的手都还搭在车门上,一时之间忘了往下来。

靳桐在车上睡了一觉,况且他本来也没有黎耀想的那么累,所以靳桐现在精神好得不得了,尤其是在看见姜敏这样的窘迫样子的时候,靳桐简直可以用心里乐开了花来形容。他用手肘推了推黎耀,说:“看,你的小弟被我吓到了。”

一觉睡醒了的靳桐又回到了那种伶牙俐齿的状态,这一点让姜敏讳莫如深。但是,诚如靳桐所言,他确实有点吓到了,他知道黎耀去见靳桐,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尤其是当他等到深夜也没有见到黎耀回来的时候,就更加确定这一点了,他用尽他所有的想象力,想过所有的可能性,比如靳桐看黎耀不爽,两个人狠狠的打了一架,打得难舍难分,所以忘记了时间;又比如黎耀走到半路,突然间改变了主意,根本就没有去找靳桐,不过是一个在他面前太过于放肆的小人,黎耀也未必就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么放在心上,甚至于姜敏想,会不会是黎耀在半路上遇上了什么事,比如之前得罪过的哪个竞争对手,或者客户,被绊住了,所以,才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但是,任凭姜敏怎么想,也断然不会想到,黎耀回来的时候,会带着靳桐一起回来。这无疑推翻了姜敏之前所有的猜测,证明了黎耀不断去找了靳桐,甚至于应该是一直等了这么久,直到靳桐回来。

一瞬间姜敏觉得,要不然是自己疯了,要不然是黎耀疯了,要不然就是整个世界都疯了,因为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超出了控制,就像失控一样。

黎耀笑了笑,拍了拍靳桐的肩膀,说:“姜敏可不是我的小弟,说是我弟弟还差不多。”

“黎少,这……”姜敏还有些不知所措,连自己想要说的话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了。

还是靳桐先开了口,这也算是他一个优点吧,虽然他总是喜欢把别人逼到无话可说的尴尬地步,却总是会见好就收,欣赏够了别人的窘迫和手足无措,总是会按照自己的方式给别人一个台阶,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应他的方式,能能顺着台阶往下走的。

靳桐说:“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靳桐。”

“我知道你。”姜敏不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但是,对于靳桐那天晚上给他的难看,多少有点睚眦必报的感觉,姜敏说,“‘迷上’的红人,靖爷说了,看上你的人估计能绕‘迷上’好几圈,如果按照这个顺序一个一个进‘迷上’的话,估计就算在门外面排一晚上的队,也会有人只能在门外面喝一晚上的西北风,这样风光无限的人物,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连靖爷都说了,如果不是你,‘迷上’绝对不会有座无虚席的场景。就这一点来说,你是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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