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还想说什么可服务员端面上来只能把想说的话憋回肚子里。

第二十五章：情感和理智是对冤家

李曦的病是老毛病，每次复发都是反复折腾。李曦的病情不见好转，陈瀚也被折腾的面容憔悴。

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李曦就精神，陈瀚坐在一边看新闻看的入神，李曦觉得无趣，抬脚骚扰他没有成功干脆坐起身，“陈瀚，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陈瀚眼睛继续盯着新闻，“那你想做什么？”

李曦眼珠一转从病床上下来趴在陈瀚背上搂着他，“要不我们去超市，然后你教我学做饭好不好！”

陈瀚回头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笑笑，“我保证你热度保持不了一个小时。”

李曦不高兴了，“谁说的！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特别想亲手做一顿饭给你吃。”

陈瀚笑笑没说话，一直看新闻播送完毕陈瀚才带着李曦去了超市。

李曦看着沃尔玛的牌子不解，“附近不是有超市吗，干嘛来这么远的地方！”

“这里的蔬菜比较新鲜！”陈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开车绕远跑来这个地方，大概是来的次数多了，走顺了。

推着车子一路跟着陈瀚挑选食材，他从不知道挑个青菜还有这么多讲究，看什么都新鲜好玩，叽叽喳喳说个不。找了一圈没看见他想吃的鸡腿，转身推陈瀚，“还差鸡腿！”

陈瀚点点头把车推给他，“你去结账口排队，我去拿！”

“好，我在十三号结账口等你！”

陈瀚转身往冷藏区走，挑好了鸡腿一回头居然看见了汪锦炎。手推车里多半是泡面，右手上缠着绷带，一个老人东西掉了，汪锦炎弯身帮她捡起。

陈瀚快步走了过去，两人视线一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面看着对方发愣。

汪锦炎看他面色憔悴就知道他过的不会太好，心里微微叹气。“好巧！”

陈瀚看着他受伤的手皱眉，“你的手怎么了？”

汪锦炎晃晃手臂笑笑，“不小心擦伤的！”

陈瀚可笑不出来，才不过半个月的功夫没在身边他就又受伤了，理智上是一回事，心里上又是另一回事。“看过医生了？真的没事？”

汪锦炎摇摇头，“真的没事，就是一般的擦伤，包扎下就好了！”

陈瀚心里不是滋味，想骂他都找不到合理的立场，只能沉着脸，“工作认真是好事，可也别跟拼命十三郎似的让人操心！”

汪锦炎笑不出来，点点头，“我走了！”

陈瀚直能眼睁睁看着他单手推着车跟他擦身而过，手里冰凉的触感强制拉回他的视线，心思却无法平静。

“怎么去了这么久？”李曦等的不耐烦了，看见陈瀚回来忍不住抱怨。

陈瀚把鸡腿扔进车里站在他身后不说话，眼角的余光看着在另一边排队的人。

李曦看他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在抱怨，推着车子无聊的东张西望，在另一边排队的人里一眼就看见了汪锦炎，想起陈瀚的奇怪反应，又看见汪锦炎，李曦马上反应过来他们两人是见过了。想到这什么好心情都消失了，堵着气跟着陈瀚上车，陈瀚把车的慢了些，一路上都没看见汪锦炎。

“特意跑这么远就是希望能看见他吧？”李曦憋不住了，满心满眼的委屈。

“嗯？”陈瀚光注意路面了没听清他说什么。

“就是那个姓汪的警察！”李曦看他装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陈瀚皱眉，“胡说什么呢！”

李曦不再开口，他知道现在他说的越多只会招来陈瀚的反感，可今天的事更让堵心。越想越委屈，坐在一旁开始抽泣。

陈瀚头疼，“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不过就凑巧碰见了说了几乎话而已！”

李曦继续哭，眼睛周围哭红了一圈。“什么碰巧，我看就是故意的。装受伤装可怜招你心疼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别乱说！”陈瀚皱着眉不想听他说汪锦炎的事。

“我真不知道那个警察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了，让你对他这么念念不忘！”李曦几乎是用喊的，他可以忍受陈瀚对他冷淡，但不能忍受陈瀚心里有别人。

陈瀚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他现在心里很乱也没那个心情去哄李曦。“如果你想无理取闹就继续，什么时候等你完事了我们什么时候再回去。”说完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烟不看李曦。

李曦也知道自己这样是在无理取闹，可他就是做不到不介意，做不到什么都没看见。一摸眼泪抱着陈瀚的手臂态度软了下来，“我会这样都是因为我爱你，我能忍受你不爱我！”

陈瀚掐灭了烟，“那就回去吧。”

李曦看了陈瀚一眼乖乖坐好不敢再开口，一个人在心里气的咬牙。

陈瀚进病房看李曦的时候他正在跟一个苹果较劲，好好的一个苹果打皮没了一半。“给我吧！”

李曦头都不抬继续更苹果较劲，“不用你可怜我！”

陈瀚坐边上把刀抢过来，“我可怜你手里的苹果！等你打完皮估计就剩苹果胡了！”

李曦泄气的坐在床上看着陈瀚动作迅速的把苹果处理好，心里不痛快。“我是不是特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陈瀚把打好皮的苹果递给他，“没人要求你变成十项全能的超人！”

李曦从床上爬过来抱住陈瀚，“我知道这些日子是我不对，只要你还爱我，我愿意为了变成十项全能的超人。”

陈瀚叹气，把他按在床上盖好被子，“没有哪个超人是病怏怏的，养好身体才能谈以后。”

李曦握着陈瀚的手不松开，躲在被子里傻笑。

汪锦炎伤了右手手臂，干什么都不太方便。尉迟一边开车一边看他单手翻开记录本心里不放心，“要不你就搬来我这住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汪锦炎笑笑，“就是擦伤没那么严重，过几天也就好了！”

尉迟叹气，早就想到汪锦炎会不同意。“皮都掉了一层还叫小事，下次拜托你事先提醒下成不，英雄都让你当了，给我这个路人表现点机会行吗？”

汪锦炎合上记事本，“成，下次再有救人的事，我一定记着先一脚把你踹出去，给你个露脸的机会！”

尉迟看他终于有了笑意心理放心不少，看他难受自己都跟着头疼，恨只恨自己并非他心中那人，所能做的也只是这些而已。

第二十六章：意外

医院来了一个奇怪的病人，不肯乖乖配合治疗一心寻死，站在医院的楼顶要跳楼。最先发现他的是巡房的护士，病房里没人护士满楼层的早他，最后是在院子里散步的病人发现楼顶有人。这种事很快在医院引起了轩然大波，楼下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有关心的，也有看热闹的。

这要放在以前陈瀚可能会去看看，但现在他坐不住了站起身往外走，李曦一把拽住他奇怪，“你去哪？”

“我要去楼顶！”

李曦拽着他不放，“多危险啊，这又不是你的病人，又不关你的事，你去做什么？”

陈瀚回头看着李曦，突然感觉很陌生。“我不认识他不能成为不去救人的理由！”

李曦愣住，陈瀚从来没有这么跟他讲话。陈瀚从中抽出手快速离开病房从另一侧的踏步楼梯往顶楼跑去。

都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会相互影响的，不知不觉中他也变的爱多管闲事。汪锦炎是对的，作为医生，他不可能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如此在他面前消失。

一路跑到顶楼，已经有很多医生护士在楼顶，一个看上去只有18，9岁年纪的男孩，面色苍白身材消瘦，一身淡蓝色的病号服套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半长的黑发遮挡住眉眼看不清长相，一个人站在平台的护栏上面部平静，他只要身体一倾斜就会掉下去。

楼下消防车特殊的鸣笛声由远而近，几个医生和护士都在不停的劝他，“想想你的父母，你就这么一跳他们该怎么办？”

男孩不为所动，面部只是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语气很轻，“就算我现在不去死，他们就会好过吗？最希望我去死的就是他们吧，是我给他们丢人了。”

有个小护士问另一个护士，“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护士拽着她后退几步低声说道：“他是同性恋，跟家里出柜后得了这个病。从他住院到现在，他们家里人一个都没出现过，这不，想不开了。”

“那他男朋友呢？”

“什么男朋友啊，俩个男人还能有真爱？玩玩而已，要是真爱他还能一次面都不露？他也挺可怜的，年纪轻轻就弄成这样。”小护士看着男孩摇头叹息。

那边还有人继续在劝他，男孩既不开口也不表态，就这么安静的和所有人对视，只要有人敢上前他就会动，一只脚已经悬空在外，引得楼下一片哗然。

“孩子，人要向前看，你今后还很长一段要走，别这么轻易放弃！”一个老人也加入了规劝的大军，可男孩还是不说话，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开始唱歌：“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脚步才轻巧，以免打扰到，我们的时光，因为注定那么少……”

陈瀚趁他被那边人吸引了注意力从侧面悄悄接近他，有人看见他慢慢过来就马上明白，不停的和他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

男孩笑了，风吹开他的头发露出了一张年轻并且清秀十足的面庞，“谢谢你们所有人为我做的一切，但是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心。”说完身子一倾斜，楼下传说尖叫声，护士们纷纷闭上眼睛不忍在看。陈瀚飞身扑了过去一手抓住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千钧一之际抓住了他的手臂，男孩被悬在半空中，下面消防员已经装好充气垫，摆在两人的正下方做最坏的打算。

男孩看着抓着他的人失去了冷静，“放手！”

陈瀚死死的拽住他，身后有人在往回拖他，手臂一阵刺痛，他不敢有一点大意。“死解决不了问题，是男人就勇敢的活着，别拿死来找借口！”

男孩不肯配合一直在挣扎，所有的情绪宣泄出来，“你不会懂，如果有选择，我下辈子再也不想当男人，所以你放手！”

男孩的手在松脱，陈瀚松开另一只手去拽他，手臂已经麻木，更让他火大，“少拿男人女人来说事，自己遇人不淑跟你性别没关系。爱情是你自己的，别人的想法与你何干！”

男孩看了看下面抬头看了一眼陈瀚，“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说完抓住陈瀚的手臂向上爬，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上。

陈瀚手腕一痛两只手拼命抓住他不敢松手，身后人一起把人拽了回来。陈瀚趴在地上喘息半天，看见男孩半做起身上前抬起左手甩了他一巴掌，“不要以为全世界就你最不幸，不幸的人比你多多了。这一巴掌是替你自己打醒你！”

男孩捂着脸震惊的看着陈瀚，苍白的嘴唇阵阵颤抖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

“陈医生！”一个小护士尖叫一声冲过来，“他是HVI病毒携带者！”

陈瀚惊诧的看着小护士，“你说什么？”

小护士看着他被咬伤的右手不知如何是好，“他是艾滋病人！”

陈瀚瞬间僵住，转头看着地上的男孩，男孩话语不清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陈瀚被咬的事很快全医院都知道了，鉴于危险性陈瀚被送去了疾病控制中心做检查，在检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停止一切工作。

陈瀚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开过口，他的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形容他的心思。他救人不后悔，但这个意外确实超乎了他的预料。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被感染了艾滋病又该如何。

李曦迟迟不见陈瀚回来心里开始发慌，李曦的母亲从护士那听说了这事后也慌了手脚，“小曦你别等了，陈医生被一个患有艾滋病的小孩给咬了，已经去做检查了。”

“妈你说什么呢？什么艾滋病人，什么被咬？”李曦从床上猛然坐起身。

“就是要跳楼的那个孩子，他是艾滋病人，陈医生救他的时候被咬了，很可能也感染上了艾滋病，现在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李曦抓过电话播了陈瀚的手机，响了很久陈瀚才接气，“你真的被艾滋病人咬了？”

陈瀚刚抽完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扔了棉棒摸了把脸才开口，“嗯！”

李曦一听到陈瀚的肯定就发火了，“我就说不让你去你偏要去，现在怎么办？”

陈瀚也很烦躁，检验结果要半个月才会出来，这段时间简直就像等待宣判死刑一样令他难受。李曦的怒吼更是加重他的焦虑和烦躁。“看天意吧！”

挂了电话李曦坐在病床上开始哭，生气陈瀚当初不听自己的话，更生气陈瀚敷衍的态度，以前他从不会这样。

李妈妈看他这样忍不住劝他，“小曦，陈医生现在这样你最好先别和他接触，万一他真感染上了第一个危险的就是你！”

李曦看了李妈妈一眼没有说话，他现在心里很乱，一方面很担心，一方面又很惧怕，怕真的被自己妈妈说中。

第二十七章：我会陪着你

汪锦炎知道这事已经是几天以后了，孙进从外面回来汪锦炎和尉迟在办公室还没走，看见桌子上放的一份报纸尉迟趁着汪锦炎不注意锁进了自己的抽屉里。孙进进屋发现桌子上的报纸没了有些纳闷，“嗳，谁看见我桌子上放的报纸呢？头条新闻我还没看完呢！”

尉迟脸色一变，“没看见，锦炎我们走吧。”

汪锦炎也对头条新闻什么的不感兴趣点点头，“等我整理好文件。”

孙进找了一圈没找到就放弃了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感叹，“这以后谁还敢做好事啊，好好一个医生救人结果被咬了感染上了艾滋病，哎！”

尉迟咳了一嗓子，“回来再整理也来的及，我们先去吧。”

汪锦炎一听说医生俩字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等会，哪个医院的医生？叫什么？”

孙进看他一脸严肃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市中心医院的，叫什么没记住，就记得好像姓陈……”

汪锦炎手一抖文件全部掉落在地上，孙进看出不对了，“锦炎，你没事吧。”

汪锦炎根本没听到他说话，满脑子全是陈瀚。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往外跑，尉迟一把抓住他，“锦炎你先别冲动，也许只是巧合而已！”

汪锦炎挣脱他的束缚，“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去看看，你帮我跟李队请假！”说完一阵风似的冲下楼。

一边跑一边给陈瀚打电话，可无论他怎么拨打对方一直是冰冷的机械女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汪锦炎的心提到了极点，心里不停祈祷：陈瀚，千万不能有事。

一路堵车汪锦炎是狂奔到医院的，抓过一个路过的护士询问，”请问，陈瀚医生呢？“

小护士看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陈医生出了点事已经回家休养了，过些日子会来上班。“

汪锦炎连道谢都忘记了掉头就往陈瀚家跑。

坐着电梯一路来到陈瀚家，家门紧闭屋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这更让汪锦炎心跳加速。顾不上是不是扰民的问题，疯狂的按门铃敲门，”陈瀚我知道你在家，你快开门！陈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