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主角成魔的三百六十五种方法(相杀悖论_守护意志 穿越)——温敛
温敛  发于:2015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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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故猛然攥紧了拳头,双眸之中开始一点一点的便红。

“若不是你……!”

温如故全身因为压抑着极大的怒气与憎恨,而开始无法自控的颤抖着。

“若不是你!”他咬着牙,盯着木回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师门不会被灭,我的该还的恩情不会换不了,沈鸠不会受制于你最后落得个连自保也不能的下场……如若没有你,宁琛他变不会……!”

如果不是因为木回风的一激,不是因为过分担心自己,宁琛的心魔便不会过早迸发,不会被那个恶魔趁虚而入……

他心中真正认可的那个宁琛,也许,就不会死。

温如故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略微松动的魔气与心底的酸涩,道:“木回风,今日,我便代替你手下无数冤魂,向你索命!”

“好一派中原正道的口气!”木回风哈哈大笑:“想取我命?有本事,便来吧!”

“铮——!”

饮血剑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气朝着温如故的薄弱处袭去,然温如故不退反进,与木回风正面相对,掌风与剑气激荡在一处,产生了强烈的气压,将周遭的山石都震得粉碎了个彻底!

一击过后。

温如故与木回风齐齐后退,相背而立,两道站得笔直的身影仿佛代表着对方骨子里共同的骄傲,在这静默的几秒之间,谁也不肯先示弱一步。

嘀嗒……

鲜血自木回风的嘴角蜿蜒而下,顺势恰好低落到了饮血剑上。

木回风身体一颤,缓缓地弯下腰去。

温如故这才回转身来,面露讽刺地看着木回风,这柄饮血剑饮过人血千千万万,或许不曾料到有朝一日也会尝到自己主人的鲜血。

内腑受创,木回风呼吸变得沉重且痛苦,他勉力睁着眼,却是弯起嘴角笑道:“哈哈哈,温如故,我竟然会输给你……但那又如何,无常宫并不会因为缺少我一人而崩溃,反而会因为我的死而拼死反扑。”

“嘿嘿,”木回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目光中却依然闪烁着疯狂与嘲讽:“你的修为会大幅度提高,怕是因为沧浪派的轮回果吧?可惜到时,一旦你将轮回果的效力消耗殆尽,你便再也无法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了……”

“是。”温如故抿了抿唇,看着木回风的眼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可惜,即便你有多么该死,我有多么的……想让你死,但至少现下,你还没有死的资格。”

木回风没想到如此憎恨他的温如故竟然没打算杀了他,但也只是认为对方怕了他无常宫势力的威胁,不敢妄动。

然下一瞬,温如故却在转眼间点住木回风周身几处大穴,卸了他的下颌,猛地将藏匿于袖中的一枚药丸塞到木回风口中。

木回风只觉那药丸入口即化,心中猛地沉了下去。

那药,恐怕……

温如故冷冷地看着木回风前所未有震怒与屈辱的表情,顺手将对方的下颌接好。

“你给我吃了什么!”木回风咬牙切齿地问道。

“此蛊名为并蒂血莲,南疆母子蛊中,传闻中已经消失的一种。”温如故勾起唇角,表情戏谑地看着木回风道:“木回风,如若你日后不听令于我,或者违背我的意志做出点什么事情来,这血莲蛊会让你瞬间变成一具没有思维能力的行尸走肉,木回风,受制于人的滋味,你也当尝尝才好。”

“你……!”木回风看着温如故的双目中尽是无尽的怒火。

然温如故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淡淡地开口道:“现在,给我天门之匙,然后带着你的人,滚离我的视线。”

木回风四肢僵硬、动作扭曲地照做了。

先是将天门之匙递与温如故,而后运起轻功,飞快地吩咐属下远离了温如故所在的范围。

温如故双腿一软,在木回风一众彻底远离视线的下一瞬瞬间维持不住自己的身体,猛地一头栽在了地上。

“噗——”

一口有些泛黑的淤血猛地从温如故口中喷出,温如故眼前一黑,顿时觉得全身仿佛一半在火中炙烤、一半在埋在冰雪地里煎熬。

他的冷汗瞬间将身上的衣衫打湿了,呼吸也一下比一下急促。

温如故勉力站了起来,双眼的视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踉踉跄跄、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丝毫没有完成与沧无悔商定的任务的喜悦,也没有一丁点因为遭到轮回果反噬的焦虑与痛苦。

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茫然。

有一瞬间他觉得……这寂寞太过,让人无端紧绷,几乎令他有些难以呼吸。

温如故深深吐出一口气,于恍惚间突然在心底里蹿出一句话来:

这天下之大,却再没有了那一个独独属于他、独独等待他归家的掌灯人。

46.我的宿敌

“控制了木回风……”

“但是,据回报,中原正道得到消息,现下集结了一众人马,正往天门秘境处前往!”

沈鸠猛地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沧无悔:“温如故正在那里!”

“是,这些可能,我都告诉过他,他执意前往。”沧无悔缓慢而凝重地道:“沈鸠,你明白若是大队前往,木回风绝不会放松警惕与温如故单打独斗,你要以大局为重。”

沈鸠喉咙一哽,缓缓地攥起了拳头。

“现下,我们静等温如故将天门之匙交予接头人便可。”

渝州边境。

温如故无比狼狈、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在渝州边境突然增加的大批中原正道人士。一边还要极其困难的与沧无悔安排的接头人百般艰难的保持着联系。

天门之匙仍在他身上,又是万剑门门主之死的‘元凶’……

温如故僵硬地牵起嘴角笑了一下,随即隐匿于暗巷的红色身影一闪,了无踪迹地消失在了原地。

接头人的暗号自西一直延伸到了北路。

然温如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自西向北,这条线路离南疆越来越远了,然接头人拿到天门之匙的第一要务,难道不是即刻动身前往南疆与沧无悔一众接头吗?

隐凤阁。

温如故抬头,皱眉注视着接头人最后留下暗号的位置,再仔细环视了周遭的环境。

四通八达,即便有埋伏,他也是有把握离开此处的。

温如故将暗号轻轻用药粉擦去,不急不缓地踏进隐凤阁。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这隐凤阁,布局点缀着假山小溪,又隐有妙龄女子于半透明的纱帘后轻轻弹奏吟唱。乃是带了几分红粉窟窑味道的酒楼。

接头人所在的房间位于隐凤阁后院,是一处十分清幽雅致的小别院。

温如故掀起被竹林遮掩住的林间小道,却感觉手背被锐利的物什划了过去,皱眉抬手一看,却是被那似乎新裁剪过的竹子伤了,一道殷红的血痕出现在原本光洁的手背上,血珠缓缓地自皮肉之中渗透了出来。

温如故眉头微蹙,心跳突然急促了几拍,隐隐的阴霾浮在心底。

前方等待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即便将天门之匙交给沧无悔……

但温如故清楚,沧无悔并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与之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可是。

……

“温如故,听闻天门秘境之中存在着一种可驱逐夺舍、稳固魂魄的药物。”沧无悔意味深长地看着温如故,目光中有着一丝仿佛能看透人心的了然与淡漠。

沧无悔道:“与我沧浪派合作,此药,由沧浪派出手定无所失。只不过……”

“你可是想好了,究竟愿不愿意与我们诚心合作?”

……

因此,温如故别无选择。

宁琛死了吗?

本能的软弱与泄气使得温如故无法理智的直面这件事情。加上上一世打败自己的魔头再一次的以占据宁琛身体的可怕姿态,再一次的打败了自己。

温如故只知道,自己重生的意义便是为了阻止宁琛成魔,如若宁琛死了,那魔头重现江湖,再度掀起血雨腥风,他又有何意义苟且生存于这世间?

血的疼痛使得温如故更加清晰,他并没有抬手去擦拭手背上狰狞的伤口与鲜血,只是抿紧了有些发白的唇,大步地朝着庭院走去。

他不信那个带给自己那么多温暖、单纯美好的宁琛就这样死了。

他不信,因此为了宁琛,也为了自己,温如故下决心赌一赌。

赌宁琛还活着……

赌他温如故……还有无在这世间存在的价值!

温如故一路无阻的踏入庭院的大门,于幽寂安静的庭院之中,看到了一抹无比熟悉的白衣身影!

瞳孔狠狠一缩,那抹白色仿佛依然是三个月前他沉睡之时的模样,然即便仅仅只靠背影,温如故却依旧一眼看出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那白衣身影所蕴藏的那种温和柔暖的包容风骨全然消退了,身材比之从前更加修长精瘦,远远看上去,令人觉得无比飘渺无比凌厉,仿佛是一柄出鞘的剑,满含冷意与凛凛杀机。

不是他。

不是宁琛。

满心苦涩如鲠在喉,无从发泄,温如故明明面色平静无比、镇定无比,然独独那双平日里总是噙着戏谑笑意与无所谓的眼睛,在他本人毫无自知的情况下,悄悄地红了。

寂静无声。

隔着一弯浅浅的溪流,一红一白就这样安静的伫立在庭院的之中。

仿佛千百年来魔教与中原正道之间的对立一般,一者狂放至极,一者拘束道义,却皆被自身所处的‘浅溪’所限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真正出手,只会这样局面紧张的隔岸对峙。

仿佛他与那魔头之间唯一的联系便是仇恨与宿命对决,仿佛宁琛……从未曾出现过一样。

温如故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拳头。

因为眼前的这个魔头,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呵。”

“呵。”

两道异口同声的轻笑同时自两人口中发出,只不过一个笑的是对方,一个笑的是自己。

“温如故。”

低低地、带着隐约笑意的男声自背着的白衣人口中传来,温如故抿了抿唇,目光凌厉地看着已经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那抹白色,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那白衣人转过身来,面目温和地看着温如故,道:“许久不见。”

“你不需要这样装腔作势。”温如故缓缓吐出一口气,淡淡地道:“不需多此一举,万剑门门主,你是不是他,一眼便知。现在,说出你的目的。”

“哈!我便是宁琛,宁琛便是我,怎能到了你口中就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你……不觉得可笑吗?”宁琛顿了顿,目光玩味地看着温如故没什么表情的脸,仿佛在等待温如故发怒或者是悲伤。

然等了半晌,也不见温如故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宁琛便一下子收起了那伪装的温和与笑意,面露阴狠与讽刺地道:“接头人等待的东西,便是我的目的。”

“不过我没想到,另一个人会是你,温如故。”宁琛牵起嘴角,最后几个字却渐渐低沉了下去,仿佛在克制着、忌惮着什么一般。

“我的……宿敌。”宁琛轻柔而艰难地道。

47.彼此憎恶

“天门之匙?”温如故皱眉,警惕地看着宁琛:“你要此物做什么。”

宁琛缓步向温如故的方向走来,面目上的表情再一次回归平淡,看不出任何喜怒。

温如故暗暗运气,目光紧紧盯着宁琛的一举一动,警戒心提到了最高。

这般警惕宁琛,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你难道不知?我上辈子之所以会以入魔、以牺牲中原势力为代价,便是为了天门秘境中的至宝。”自宁琛的嘴角缓缓诞出一抹邪佞到了极致的微笑,他看着温如故终于荡起些微涟漪的深潭一般的眼眸,心里畅快至极地道:“传闻食之便可长生不死的至宝,温如故,难道你就不心动吗?”

“心动?”温如故的脸上露出一丝裂痕,然而很快又回归了平静。

“的确,如若真有长生不死的诱惑,我也抵挡不了。”温如故冷冷地看着宁琛道:“所以,我更不可能把它交给你这么个滥杀无辜的东西!”

“哈哈哈,温如故,你真该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万剑门门主的位子其实更适合你来坐!”宁琛哈哈一笑,随即突然之间将纯戮出鞘,以风雷之势朝着温如故攻去!

温如故眼睛一眯,他与这魔头敌对数十年,早就摸清他的攻击套路,加上一直戒备有佳,防御得也算是滴水不漏。

他目前要做的,便是拿着天门之匙全身而退。

这一点,温如故自认还能够做到……

“嘭——!”

激荡的剑气与真气将浅溪之中的水激得炸起,细细密密的水珠溅落到了温如故与宁琛的身上。

嘀嗒……

一击之后,两人都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自温如故的嘴角缓缓蜿蜒而下一抹猩红。

宁琛勾了勾嘴角,目光闪烁地看着对方。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温如故攥紧了拳头。

“这个庭院的所有物品都抹了东西,”宁琛笑道。

温如故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裁剪的新竹划伤的手背,俄而才道:“倒是我大意了。”

宁琛上前,用纯戮剑尖轻轻地抵住温如故修长光洁的脖颈处。

“这些天我总是无法安眠,”宁琛目光晦暗,纯戮剑上的寒芒一闪,随着剑主的心绪而迸发出凛冽的煞气。

直到温如故的脖子被纯戮剑尖压迫得开始破皮流血,宁琛才将纯戮剑缓缓地往下移,力道掌握得无比精准,一路顺势在温如故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

“我读取了这个身体的记忆。”宁琛不屑地笑了笑,仿佛看到什么令他无比恶心厌恶的东西:“温如故,不得不说,如若不是我从中破坏,这个身体的我怕是真的会被你养成……一条狗了!”

温如故浑身一震,目光中腾然燃烧起一抹憎恨的火焰来。

宁琛与他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心脏部位突然前所未有的急促地跳动起来。

而后,他看着温如故牵起一抹极有深意的笑容。

“你憎恨什么?憎恨我抢了我自己的身体?温如故……说起来,你怕是不知道这个‘宁琛’对你是存了一份何其有趣的心思罢?”宁琛眼眸之中闪动过一抹嘲讽与雀跃,不论直接与间接,眼前的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不论从上辈子还是现在,都一直是阻挡他宁琛大业上最沉重的一颗绊脚石。

这个男人,修为上其实并不能与自己并肩,但之所以能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是因为对方有一颗无论如何都无法摧毁的、无比坚强顽固的心。

除了杀死对方,宁琛现在更想一点一点的折磨对方的精神。

这仿佛是比得到天门秘宝还要令他兴奋的事情,宁琛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等不及看到对方被打击的心神皆碎的表情了。

点住对方的风池穴,纯戮剑芒一闪,于寂静的庭院之中只听一声清晰的裂帛声,温如故身上的衣服被纯戮剑气一剑震得碎裂开来。

“不必如此羞辱我。”温如故的神色没有多余的波动,只是道:“难道这比门主你夺取天门秘宝还要重要吗?”

宁琛的眼眸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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