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奇谭——季霜桥
季霜桥  发于:2015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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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人拍拍身上尘土,说:“我没事了。”然后甩开何人觉与向迁崇的手,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何人觉摇摇头。

向迁崇倒是惊了,楚大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第八章:何仵作辣手摧……

楚大人: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和你说。

向捕头: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楚大人:…我……你……

向捕头:风声太大我听不……(被从树上掉下来的柿子砸到头)

楚大人: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

“咱们是先回府衙呢?还是直接去云雨梦泽找那什么玉姑娘?”向捕头问何仵作这句话的时候,楚大人走在前头,行走的姿势极为怪异,右脚一拖一拖的,很显然,方才他自己左脚绊右脚那样与大地来了次亲密接触,把他自己的右脚给摔伤了。

何人觉也不知在想什么,依然是那副像是什么都入不到他心里的淡然模样,道,“回府衙。”

听见二人对话的楚江开回过头来,说:“现在还早呢,为什么要回去?去找青……”他猛然对上何人觉的视线,何人觉一双凤目冷冷地瞪着他,楚大人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竟然越说越小声,最后只能乖乖闭嘴。

“我累了。”何人觉道,长睫微垂,眉梢眼角的寒气顿时敛去不少,淡色的唇却还紧紧地抿着,唇角微微向下,看得出来他心情并不好。楚江开不敢反驳,乖乖巧巧地说:“好……”即使他现在千万般想去找青玉,好证实自己的想法,在何人觉的银威(误很大!)之下,还是得顺从他的话。但是私底下倒是怨气冲天,不甘不愿咬着下唇念叨,“累了,明明精神头还很好……”

一回到府衙,楚江开立即钻入寝居,连晚膳都没吃。

楚江开有一处自己的小院落,何人觉平日里也不曾去过,只知道大致在哪个位置,寻了半日才寻着那个院落,院中挂了数个灯笼,照得四下一片亮堂,但楚江开寝居中却没点灯,这还没敲更就睡了?何人觉走到房前,见侍女小红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个食盒,神情焦急,她看到何人觉过来,更是不知所措,唤了声,“何先生。”

何人觉颔首示意。

小红心下一阵小鼓乱擂,这何先生长得确实是仙人一样好看,只是脾气可忒古怪了,对谁冷冰冰的,还是个仵作,整日里就喝死人打交道,大概因为死人不会说话,所以他也变得不爱说话了?

何人觉不知小红在想什么,也不理会她,径自走上台阶,敲了敲楚江开房间的门,敲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何人觉犹自挣扎半日,终于开金口——

“楚大人。”

屋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不一会儿,楚大人的声音响起了来,有些沙哑,“有什么事情?”

“哦,您还健在?开门。”何人觉毫无感情地说出这段话,却不知在一旁的小红姑娘心潮澎湃不已。

这这这,多么红果果的奸情啊!刚刚任凭自己怎么喊大人就是没反应,何先生一开口大人就有反应了。但是先生您也太毒了吧!

“我,我已经睡了。”

大人您这是欲拒还迎啊!

“开门。”

啊啊!先生您好强势。

“我不要起来,好冷。”

好别扭好别扭啊,大人您不要挣扎了啊。

“……那我走了,别想我再和你说一句话。”

这这这,何仵作你这什么话啊,其实是在逗小孩吧!

不过这句逗小孩的话成效非常显着,楚大人的寝居门很快从里面拉开来,楚大人头发乱糟糟的,衣冠不整,眼带红丝。

何人觉将他推进屋内,关上门,小红姑娘内心在哭泣,没得看了。

“你的脚怎么了?”何人觉第一句就是这个,楚大人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何仵作也大概猜到了,将楚江开按到床上坐下,卷起他的裤管,道:“还那么怕疼?”卷至膝盖处,赫然现出一片血红。

何人觉的眉头皱了一下。开门出来吩咐小红去拿来温水和布巾。又去看楚江开,楚大人低头不语。何仵作坐到他身边,肩膀挨着肩膀,楚江开似乎感觉到,何人觉的皮肤热度,它能穿透好几层的衣服,紧紧地贴住他的皮肤。

“我记得。”楚江开突然开口,“我刚来的时候,上台阶时不小心扭到腿也是你照料的。”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新科探花滨洲走马上任,面容英俊,身材挺拔的新任府尹大人引来无数滨洲子民围观,探花郎紧抿着唇,严谨端正,气势威武,往那一站,就差头顶没写上“正气凛然”四字。哪知道这探花郎刚踏上滨洲府衙大门口第一阶台阶就脚底一滑——

那时候孙斯见孙大夫还没有到滨洲府衙呢,,楚大人又比怕死还怕疼,拿他自己的话说,宁可一刀断首,不可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怕疼便不敢让人碰,连碰都不让碰几个大夫医术再高明也只能干看,而何仵作便适时出场,全然不把楚大人的哀嚎放在眼里,将那伤处按了一通,说扭伤,没有伤到筋骨。然后亲自上药,换药。

一路下来都是冷冷淡淡,却让楚江开从此陷入。不过那时候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两个大男人也可以在一起……要是早知道也许早就得手了!无数次夜半回想往事,楚大人总免不了咬着被角如此感叹。

总之,这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何人觉忍着笑,压着声音道,“你还记得?”

“那肯定。”楚江开说得有些得意,说得理所当然。如果不是那样,哪里会对旁边这人动了心。好像是……第一次嘛,楚大人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咧开嘴,月牙儿一半的微笑在脸上,好像许多花一朵接一朵开得满山遍野,灿烂炫目,直让何仵作觉得这家伙耀眼过头了吧!

佯咳一声,何人觉道,“就爱记得这些无谓的。”语调一如被冻结的湖面一样平静无波。

“不是无谓。”楚江开说话的声音轻轻的,犹如石头掷入湖面,荡开圈圈涟漪。

不是无谓。那是第一次,他们相遇。楚江开很认真地转过头,看着何人觉。

黄色的烛光被风吹得一闪一闪的,暧昧的气氛轻轻流转在两人之间。楚江开忍不住凑近何人觉……

正此时,却听见门外又脚步声传来,楚江开才回神,连忙摆正姿势,脸红如火烧。很快,小红出现在门口,手中扶着一盆冒着腾腾热气的水,手背上搭着条干不巾。楚江开一见这情形,心里立即明白,脸垮下大半,无比扭曲。

看到楚大人的反应,还看到他们并肩坐在床上小红姑娘愣是没有忍住笑,一口白牙晃得楚大人眼花。她说:“何先生,您要的东西。”那话跟在蜜糖里泡过一样,甜得叫人恶寒。

何人觉示意她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示意她可以出去了,末了还要加一句,“关门。”

小红姑娘又是想看又是要保持矜持,双重矛盾,笑着泪流满面,退出房间。

看着门被关起来,何人觉换了位置,半蹲在地上,将布巾浸入水中,然后拿起来沥干,道,“我们开始吧。”

楚大人可以对着佛祖咒誓,他确实看到了,何仵作唇角不明意含的,狠毒残酷的微笑。

一夜,哀嚎遍滨洲府衙。

不可否认,何仵作手段是强硬了那么一点……楚大人说,不止一点,是很多点。但是确实隔日早上,楚大人已经疾行如风,嗯,如果不去考虑滨洲府衙上下都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的话。

第九章:楚大人惨遭美人戏

向捕头:如果告诉我何仵作喜欢什么,我不计较你骗我被柿子砸头。

楚大人: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向捕头: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告诉何仵作。

楚大人:好吧,我妥协。仵作他喜欢……

向捕头:喜欢什么?

楚大人;死人。

向捕头:吓?

******

滨洲向来多美人,不管是本土的还是外来的。这一点,楚大人在云雨梦泽得到进一步的肯定。眼前一片莺歌燕舞,各色美人薄衣轻衫穿梭其中,让人眼花缭乱。

定了定心神,走进去。跟在后面的张小乙擦擦汗,他才十六岁,来这种地方,会不会……但是楚大人并没有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一见大人走进去,张小乙连忙跟上,要是让大人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灭口的。但是这种地方……不心猿意马的男人肯定是不正常的啊!!

大人啊!张小乙紧紧跟着楚江开为他护航。可是他忘记两点——首先,大人长得很帅。长得很帅的男人进了云雨梦泽,多数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留;其次,大人虽然穿着便服,却是件刺绣精美,看起来十分华贵的衣物,很容易被认为是“有钱人”的衣服。有钱人进了云雨梦泽大多数荷包会被吸得连渣子都不剩。兼备以上两个特点的大人进入云雨梦泽简直是送羊入虎口一般,想贴上来的姑娘多不胜数,绝对不是张小乙一人之力可以排解的。

楚大人显然也很苦恼,这地方人实在太多,想使轻功脱身都没办法。可是任着莺莺燕燕们吃软豆腐他也不乐意。

就在这两人皆是束手无策的当口,听见一道十分好听的声音道:“楚兄,久见了。”

楚江开想不出

楚江开想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倒是那群美人,一看到那人来,竟然是自动退让出到一边,楚江开看清了那人,那是个男人,头发极长,用根乌木的簪子斜斜挽了一部分在脑后,十足风流。而他的样貌也是极好,眉目不似何人觉一般凌厉,如若江南的烟雨,弥漫着化不开的雾气,清秀,却又妖娆。轻轻笑起来,便能盖住在场所有人的风采。

但是,楚江开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你……”楚江开想问你是谁,那男人却挽住他的手臂,道:“楚兄,我在二楼有间雅间,你也一同来罢。”言毕,便不由分说地将楚江开拉着便走。

张小乙顿时紧张起来,扯住楚江开另一只手。

“哎?”楚大人觉得自己成了拔河用的那根麻绳,被两头拉着,进退两难。

“小乙!”楚大人并不知那男人的名字,不得已,喊了张小衙役一声,张小衙役却似乎误解了,甩下楚大人的手,一脸愤然,道:“大人你个渣!”

“哈?”楚大人还来不及解释,便被那不知名的男人拖走。

说起来,这男人还为楚江开结了围。楚江开却还不知如何是好,任凭那男人将自己拖到雅间。本来以为一定是有群姑娘候着,没想到进入了,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雅间布置相当简洁,任何多余的装扮都没有,中间一张圆桌上放置几味点心。

“坐。”男人随意招呼着楚江开,自己也往塌上斜倚,颇有些挑逗的意味。

“阁下,请问你这是要做什么?”楚大人也不坐下,就这样站着与他说话。

“哦?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虽然是问句,但是男人并没有表示出惊讶的样子。

楚大人苦笑一声,道:“能叫云雨梦泽的姑娘让道放人,又占着最好的雅间而不让姑娘陪,还不会被赶出门的,怎么想都只有一人吧,殷老板。”

男人终于露出惊讶的神情,道,“都说楚大人冰雪聪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殷未离。”

你才冰雪聪明,你全家都冰雪聪明!楚大人暗自腹诽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与之周旋。他道,“殷老板找本官来,是有何事情?”

殷未离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半垂着眉,道,“无事便不能找你么?别忘记可是我救你于水火之中啊。”说着殷未离站起来,走到楚江开身前,凑得是极近,连吐息都交织在一起。

楚大人向后退一步,端起架子,道,“本官是来寻人的。”楚大人平时是十分随和,但是紧要关头,还是可靠的。

殷未离见了他这样,不由得收起戏谑,道,“我知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

“咦?”

“这几日总有官兵在云雨梦泽的门口徘徊,云雨梦泽又是人多嘴杂的地方,稍微问一下就知道了。”殷未离摆出一副无趣的模样,双手交在胸口,头微微倾斜着,漆黑的眸子却是看着楚江开,犹如,一只在看着猎物的猫。楚江开被看得有些窘迫,正欲说什么,适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殷未离扬声道。门被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少女,看不出来年纪,头上簪着碧绿的玉歩摇,手上戴着上好的羊脂玉明月环,腰间也饰有叫不上名字的玉器,似乎是极爱玉器之人。

“你是那花容玉姿?”见此情形,楚江开有七八分晓得那少女的身份了。

少女大大方方地看着他,毫不畏惧,也没有良家女子那种羞涩。

殷未离对她道:“这是滨洲的府尹楚大人。”

青玉走上来,双手握成拳状交叠在身前做了个万福,道:“小女子青玉,拜见楚大人。”青玉容貌纯良,粉黛薄施,肤如凝脂,又似白玉,怎么看都是良家女子的青涩模样,不似一般娼者那样风尘。

“青玉姑娘。”楚江开也丝毫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地问:“你可认识这个玉指环?”他自怀中拿出一个深绿色的指环,递给青玉看。

岂知青玉瞧都不瞧,便道,“不是我的。”

楚江开见她态度不好,还是摆出君子的样子,再道,“青玉姑娘,着指环牵涉着一个人命案子,您还是仔细看了再下定论不迟。”

这一下,那青玉竟然是用力推了楚江开一把,将毫无防备的他推退了好几步,她道,“说不识就是不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娘们还婆婆妈妈!”

楚江开生生是被吓着,这看起来娴静温文的女子说话不客气,动作竟然也这样粗鲁。

那边殷未离沉声道,“青玉,不可无礼。”

“哼。”青玉冷哼一声,撇开脸。

殷未离接过楚江开手中的玉指环,仔细地端详一通,说,“我总觉得这个有点眼熟。”

青玉扭过俏脸,瞪着杏目,说:“现在的财主员外多戴着这个,您看着当然会觉得眼熟。”

“说起员外,我倒是想起来了。”殷未离将玉指环归还楚江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长长的指甲划过楚江开的手心,楚大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殷未离似有若无瞥了他一眼,却是对着青玉说话。

“这是城南陈员外的吧?青玉,他是你的老主顾吧?”

青玉神色有些怪异,道:“是。”

殷未离道,“这个玉指环,之前似乎见你拿过?”

“确实。”青玉对殷未离的态度与对楚江开的态度真真是大相径庭,她毕恭毕敬地说,“主人,前些日子,陈员外将这玉指环赠与奴家,奴家拿过把玩几日后便还他了。”

“哦,你不是向来喜好玉器,就这样还给他,甘心吗?”

“都晓得他家有只母老虎,要是让她知道陈员外拿玉指环赠我,还不扒了他的皮。”青玉扬起柳眉,说。

殷未离见青玉如此说,也不想为难,道,“既然这样,楚大人您怎么说?”

“嗯……”楚江开不置可否,又问:“青玉姑娘是哪里人氏?”

青玉扭头不屑回答,高傲的把下巴翘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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