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奇谭——季霜桥
季霜桥  发于:2015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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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宋慈

滨洲位于南方,若详细考其地情,应该是在现浙江与福建中间某处;它面朝海,背靠一座凤栖山。

这里有位偶尔犀利的天然呆府尹楚江开

有位除了府尹外对谁都冷漠的毒舌仵作何人觉

还有个热血又话痨,人如其名的捕快,叫向迁崇

所以,这是个很囧很无奈很搞笑很治愈的探案故事

此文各种崩坏各种恶趣味,请各位看官自由地……

延续了拍案惊悚样式的章回式探案文

内容标签:年下,惊悚悬疑,三教九流,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江开,何人觉

配角:向迁崇,卫归,张小乙

其它:拍案惊悚,季霜桥,楼陵,严鸿渡,悬疑,侦探

第一卷:美玉有瑕

第一章:楚府尹初遇呆捕头

滨洲的府尹姓楚,人长得自然是英挺无双,却有个毛病,什么毛病呢?

何仵作说:“……脑仁发育不全。”

向捕头说:“大人很好啊,没架子,是我见过最好的官!”

丁衙役说:“你说楚大人?他好严厉啊!审人犯的时候可凶了。”

卫画师说:“这人呆,我活在这世上几十年就没见过个这么呆的!”

楚大人说:“原来我有这么多种性格啊……”

******

今年滨洲的冬天特别冷,连莫愁湖的湖面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楚江开抬头着天际宛如峰峦起跌,黑压压的乌云,心念道,又要下雪了。他转而叫来下仆,让他再去定制一条冬被。习武之人不怕冷,但是这样少见的寒冬,久居于南方的人定然是受不住……楚江开迈开步子,向府衙的深处走去。最近没什么案子,那人是在自泡自饮还是弹琴自娱?楚江开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说人倒霉,喝口水都会塞牙缝。楚江开有种强烈的,自己现在就是这种状况的感觉。被雪滑了一跤不说,又被转角而来的人踢到,那人被他一绊,直接往他身上扑倒,同时伴随着一声惊呼。

被撞到肚子的楚大人闷哼一声。好吧,这绝对不是最倒霉的。

“你你你,你没事吧?”那人抬起头来,却是楚江开没见过的脸。他想爬起来,怎奈雪实在是滑极,扑腾半日都没有起来。

他面红耳赤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楚江开倒是淡定,说:我没事,你先起来,别叫人误会了。

人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话来形容楚江开再合适不过。

他话音刚落,就见远处一道蓝色身影缓缓而来,停在他身边,楚大人“花容”失色,那人却一如既往顶着张冷若冰霜的面瘫脸。

“大人,地上凉,要亲热请到房间里。”他说话向来又直接又毒辣,一句话像利箭般扎向楚大人薄如春冰,脆如春冰的心,他觉得似乎听到哗啦一声,满地心碎。

楚大人挣扎着要起来,“不,何人觉你听我说,我是清白的!!”但再多的努力也只是造成更多的暧昧而已。

何人觉长眉一轩,唇角扯出微笑,“这与我何干?”他相貌本属人上,却万年冷着张脸,犹如玉树凝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一笑起来,倒似春雪初融,明媚不可方物,看得楚大人有些晕乎乎,半晌才回过神,却见斯人远去,只留下道阴鹜瘆人的背影。

这下误会大了!

而撞倒楚江开的罪魁祸首也适时爬起,面对楚大人的欲哭无泪,一脸莫明。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大人将全数怨怼转到那人身上。

却见那人对着何仵作的背影发呆。看得楚大人心火蹭蹭的向上窜,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那人才回神,眨眨纯洁无辜的大眼,说:“我姓向,叫,向迁聪。”

“‘向前冲’?你是新来的捕头?”楚大人这下傻眼了,仔细端详向迁聪,圆脸大眼,看上去未及弱冠,善良老实,憨厚正直,“你还没到十六岁吧!”

却见向迁聪瞬间颓然:“我今年二十二啊!”

楚江开呆愣,脱口而出:“骗人!”

“我真的是二十二啊!!”向迁聪激动不已,双手搭上楚大人双肩猛摇:“我看起来哪里像十六岁了,你说啊你说啊!”

可怜的楚江开想解释却被摇得晕头转向开不了口。

姣白的明月慢慢升上东方夜空,一片清辉撒向大地。

楚江开还处于一种醉酒的状态,动不动就是一整天翻地覆的呕吐。

向迁聪向捕快站在一旁,手里绞着布巾,本来用来给楚大人擦汗的布巾都快被他绞成破布。

滨洲府衙的大夫孙斯见抚着楚大人的背无奈叹气。何仵作喝了一口香片,似乎心情愉快,明显是下午撞见楚大人和向捕快纠缠不休,再对比而今楚大人凄惨又狼狈的下场,幸灾乐祸不言而喻。

楚江开无比哀怨地看着他,何人觉淡定扭过头当看不见,继续淡定地喝茶。

忽闻府衙门口鸣冤鼓咚咚响起,在冬夜格外刺耳。

楚江开叹一口气,对向迁聪挥挥手,向迁聪歪头表示不解。一个衙役屁颠屁颠上来,说:“领令。”就下去了。向迁聪目瞪口呆,

楚江开做了四五年滨洲的府尹,与众衙役十分熟稔,一抬手他们基本都能明了,向迁聪新来,故而不知。

少顷,衙役带了个男人过来,男人开口就是他妻子的头没了!

第二章:赵袁女蹊跷断首级

向捕头:“其实我真的二十二了!”

楚大人:“不信!典型的老黄瓜刷绿漆。”

何仵作:“装嫩。”

卫画师:“一把年纪了还装十六岁少年,你害臊不害臊?”

向迁聪又疯魔了,双手搭上楚大人双肩猛摇:“我看起来哪里像十六岁了,你说啊你说啊!”

楚大人晕了:“为什么晕的总是我……”

******

楚大人是个好官。即使身体极度不适,犹如站在风口浪尖的小舟上,他还是坚持到了现场。

宋人宋慈有云: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对凶案发生的方法的勘察也可以说是检验的一部分,就算是细微的反常也不能放过。

男人叫赵仁赐,其妻为赵袁氏,赵仁赐是附近小有名气的首饰商人,长时间在扬经商。赵袁氏娘家在邻城,靠的是赌石发家,从事玉器买卖。

赵仁赐将楚江开带至自个家中。他赵家也算小富,住家是颇为宽敞的二进式院落,主人的寝居,在后院。楚江开走进去,看到那个女人倒在床上,没有头,鲜血将整张床都染红了,甚是诡异。

楚江开停下脚步,努力去适应。虽然他为官数年,见过死人无数,却还是对尸体有些敬畏。勉强走近了,看到女尸手上紧紧握着一双样式古朴的玉手镯,楚江开考虑半晌,终于蹲下研究,不过终究是不懂玉器,端详了片刻,无所发现。倒是看见那女尸的手指,关节白得惊悚,也不知道是因为尸僵的关系还是在死前已经那么用力了。

何人觉也过来到楚江开旁边,俯下身也在看女尸的手指,头发垂到楚大人的肩膀上,带着淡到几不可闻的玉兰花的香气,何人觉爱玉兰花,仵作房的四周也栽满高大的四季玉兰,他在那里住的久了,似乎也染上那幽香,十分动人。楚大人嗅着这味道,心也似乎安详下来,不再恐惧。

“你看这里,”何人觉的声音突然响起,正陶醉中的楚大人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上去,恰好何仵作回头看他,如此巧合之下,两人之间最近距离不过一个铜钱的厚度,楚大人望着何人觉漆黑若墨的眸子,反应不过来。

倒是何人觉很快就扭过头去,让楚江开只能看见他背后的黑发。楚大人尴尬又别扭地移开视线,不住自我唾弃,怎么这样子就失神了,却又忍不住去瞄他认真检查尸体的样子,侧脸柔和的线条让他的心漏跳一拍。幸好他还没忘自己身在何处,连忙摆正自己的心神,专心去研究案情。

何人觉将女尸看了一遍,却什么都没说,默默将几件工具收起来。楚大人一看,立即明白,喊道:“画师画好了没有?”

画师认真地绘着案发的地点,眼也不抬,道,“没。给我二刻钟时间。”

楚江开站起来,拍拍衣服,走到赵仁赐身前,问:“赵袁氏手中那对镯子有什么来历?”

赵仁赐说,“那是我家祖传的,只传大媳妇,平日我外出,我媳妇一个妇人在家,一来怕弄坏,二来怕不安全也甚少拿出来戴。”

楚江开沉吟道,“滨洲袁姓几乎没有,赵袁氏非是本地人吧?”

赵仁赐道,“确实,她是福建人氏,家里也是做玉器生意。”楚江开点点头,大致看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家具的放置并不复杂,唯一的装饰大概是靠近窗的一个博古架,上面放了好几件古玩玉器,诸如翡翠白菜,描金螭纹瓶一类价值高昂的东西。见此,楚江开心生疑虑。这手镯就光明正大地拿在赵袁氏的手中,而博古架上的玉器价值也是不低的,可是竟然一件也没有丢。他转过头,对赵仁赐说,“你清点一下家中财物,看看丢没丢。”

赵仁赐咦了一声,还是到处查看了一番,竟然是无甚结果。

楚江开摆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听说这样子他看起来会严肃些,说,“这样啊……”那口气听起来很温柔,与严肃之类词语彻底无缘。

楚江开边想边仔细去检查那些个门窗户扇,皆是无任何损毁。又问赵仁赐,“你来时,这门是开着还是关着?”

赵仁赐不敢怠慢,忙说,“是虚掩着。大门如此,寝居的门也是如此。”

这样说,这不像一起普通的杀人案件。

楚大人略一思索后,又问画师卫归,“卫画师,您老画好了吗?”

卫画师拿眼白瞧着楚江开,道,“再催我把下张画作的主角画成你!”

楚大人立即噤声。

说起来,楚大人是个苦命的孩儿。虽然他身为滨州最大的官,周围的好友却没有一个把他当官看,一个个与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不说,有时候还喜欢使唤他威胁他调戏他。

幸好他的好友不多,除了游山玩水去的某两人外,大概只有仵作何人觉,画师卫归,以及大夫孙斯见了。

而卫画师那奇怪的爱好,加之火爆的脾性,让楚江开敬而远之。

楚大人四下逛了会,无甚收获。又绕出屋外,见对门的小院里有几个渔女在织网,约摸十七八的年纪,于是楚大人走过去,道:“几位……。”

渔女见着他,个个小脸红扑扑,含羞带怯说:“楚大人,您怎么来了?”

楚大人在滨洲还是颇为威望的,原来滨洲未婚女子梦中郎君第一人选是滨洲首富严鸿渡,第二是滨洲的府尹楚江开了。现在严老板与他家那位双宿双栖游山玩水去,这榜首之位也落到楚江开身上。楚大人压力很大。他已经有目标了,遇上如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装傻。

“咳……”楚江开佯装咳嗽一声,道:“几位姐姐,与对门的赵袁氏熟稔不熟稔?”

其中一个道:“她赵奶奶是千斤的身子骨,哪会与我们这些村姑渔女交好。”她这一说,其他人也附和着说是啊,赵袁氏势利的很,平时不屑于与她们为伍。

“但是……”另一个姑娘迟疑片刻,道:“我倒是知道她与一个男人来往甚密。”

“咦?”

众姑娘又唧唧喳喳说开了——

“是说那个男的,长得挺好。”

“没错,天天下午都带着食盒来,不到日落定不回去。”

“进门时候还鬼鬼祟祟怕人看见。”

“翠儿喜欢人家了。”

“你胡戳什么呢!”

“还说没有,不是在打听人家底子嘛。”

“呔,让我刮你两耳刮子,看你还敢胡话不!”

“哈哈,姑娘饶命!”

女孩们说着说着嬉闹起来,楚江开听着觉得有点头疼。不过这些女孩子的话对他也有点帮助。

“姑娘……”楚大人小小声唤着,其中一个回头,问:“楚大人还有什么事情,我姐妹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那男人是什么身份?”

“哎?这可就不晓得了。但是他的模样我记得。”这姑娘详详细细地把那男人的样貌说出来,楚江开一计上心头。

他道:“你且等着,我找人来画下他。”

“那可得快些,日头落山我们就走了。”

楚江开三步并作两步行,匆匆走进赵家内室,却见卫归还在画,不由得问:“卫归,你画好了没?”

卫归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说:“楚大人,你……”他话说到一半猛然停住,少时才道:“有什么事情?”

“有个人要你去画,”他把事情大致讲了一下,卫归笑了,说:“好。”那眼神却不那么好,看的楚大人背脊一阵发凉。

卫画师脾气暴躁,今个却是笑了,其实这是怒极反笑吧!楚大人暗叹自己命苦,又瞧了何仵作一眼,只见他盯着那女尸,无甚表情,而新来的“向前冲”向捕头就站在他旁边,不怎么的,冒出来“真不美好”这个想法。

正在着当口,卫归突然站起来,动静极大,把楚大人扎扎实实的吓了一跳。他看过去,见卫归边娴熟地收拾着画具,边问“你说的那群姑娘在哪里?”

“这边这边!”楚大人连忙把卫画师带过去

卫归耐心不错,听着姑娘们聒噪,把画画完。

“呀,画得可真像。”翠儿惊诧道。楚江开一看成品,那确实是个相貌十分好看的男人。五官柔和,满身书卷气,一双眼睛却是邪肆上挑,看上去,既是恶劣又是温柔,难怪会那么容易就将女孩子吸引去。

“可这男人是什么身份?他与赵袁氏关系像是复杂得很。”楚大人自言自语,其中一姑娘接了话,道,“可不是么。对门那赵奶奶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知是个怎么样的货色。”

楚大人想了想,若真是这个不知名的男人行凶,又是为什么原因?财物没丢,却是丢了女主人的头,怎么想怎么离奇。

当务之急,就是得先查出这男人的身份,可是滨州地方并不算小,又是码头,人口流动极大,找个人谈何容易。楚大人苦恼地揉揉脑袋,意外瞥见何人觉站在那里眺望远处群山,顿时失神。

也罢,案子回府衙再想吧!

第三章:卫画师戏作龙阳春

乔先生:江儿,来背诗。

小江开: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疯沓如流星!

乔先生:哟,才读一遍就会背了。

乔先生:江儿,来习枪。

小江开:(把枪舞的虎虎生威)

乔先生:哟,才看两遍就会耍了。

乔先生:江儿,来把这篮鸡蛋送去给王大娘,小心别打了。我话还没说完呢!这月都第几次了啊!

******

滨洲又闹杀人案,做为滨洲府最大的官,楚大人压力很大。在书房书房研究了一夜案情,外头的打更人浑厚的声音传进来——“三更天,小心火烛!”

楚大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坐下准备再看个两刻钟,却听见门外激烈的敲门声,他连忙起身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何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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