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奇谭——季霜桥
季霜桥  发于:2015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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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头疼?”何人觉反问。

“嗯。”楚江开抱着脑袋,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何人觉有些许心动,走近了将人拉入怀抱。

“呃?”楚江开怔住了,被强迫性地靠在他身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一声声规律的心跳,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何人觉察觉时,他已经是睡得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要睡上床去睡。”怕他着凉,何人觉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

“上……床……!”楚大人迅速被吓醒了,一脸激动地看着他。

何人觉:“……到床上去睡。”

“哦……”

没有错过楚江开一闪而过的失望表情,何人觉眼底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第二天醒来,天还没亮,楚江开发现自己双手双脚一起扒拉在何人觉身上。

昨晚再次抵足而眠,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事情,但是楚江开却觉得好似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换了个姿势,将沉睡的青年拥入怀抱,虽然已经睡不着,还是想抱着他。

反正在书房也是发呆,无所谓啦。有了这样的想法,楚大人一点罪恶感也没地赖床。

不知过了多久,呆愣中,楚江开冒出一个想法。

搜查了许多天,滨洲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都搜过了,夜间的更是加派了人手巡逻,但是有一个地方,他一直不曾去找过。

楚江开睡不着了,小心翼翼地起身,换了衣衫。怕吵醒何人觉,便没有在房间中梳洗,小红姑娘端来洗脸水,一边伺候着大人洗面,一边往虚掩的门缝里猛瞧。

楚大人瞪了她一眼,“我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大人您坐下,奴婢给您梳头。”小红姑娘笑得分外灿烂地岔开话题。

楚江开狐疑地坐下,小红姑娘梳着,说,“大人您的头发好长了。”

“嗯,找时间修剪一下。”

“奴婢觉得您留着好看。”

“是吗?”

“而且您的头发好软,剪了怪可惜的。”

“好像也是……”楚大人拿了一缕在手中把玩。

小红姑娘随口问,“大人,先生醒了的话需要给他备热水沐浴么?”

大人随口回答,“不用,又没做什么……”说完大人才理解这话的含义,顿时面上一热。

得逞的小红姑娘激动了。从大人说不用她去伺候更衣,要在外面梳洗的时候她就怀疑屋子里藏有不可告人的奸情了。大人这话无异于承认了何先生就在他的房间里睡觉啊!

楚江开的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道,“居然敢套我话。”

“大人奴婢不敢了,奴婢只是因为关心您啊。”两三句话说得可怜又委屈,其实这是跟楚大人学的。

楚大人无奈地叹气。

怕打草惊蛇,楚江开独自一人走入桃花林。

桃花树的枝桠抽出了嫩绿的新芽,虽然没有花的艳丽,却也别有一番清新感觉。

一直走到柳如羽的屋前,楚江开抬手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他扬声道,“有人在么?在下是个过路人,走到这里实在渴极,想讨杯水喝。”

依然一片静寂。

楚江开推了推门,边似自言自语道,“明明是落了栓,怎么会没人。”声音不大,只恰好让房内的人听见,然后又大力拍了几下,大有要破门而入的气势。

果然屋内传来低低的声音,“这里没水,你过别处去。”

“怎么会没水?凉水都好,请公子给我半杯止渴。”楚江开焦急地拍着门,边恳切地说。

“没有就是没有,快走!”

大人锲而不舍地拍门,“公子您是要让我活活渴死在门口吗?”

如此坚持了一刻钟,门终于开了。从里面丢出一个水袋,然后便要关上,但是楚江开的速度比对方嗷快上几分,迅速地按住门,跻身入内。

“你,你想干什么!”那人退了几步,走路一瘸一瘸的,惊恐道。

楚大人笑得和蔼可亲说,“不干什么。柳公子,你和画上的可真像。”眼前人一身白衣,书卷气十足,样貌虽然平凡,却有着清雅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与那日方漪绣撕毁的一模一样。

柳如羽看着他许久,不敢肯定地问,“楚大人?“

“正是。”楚江开注意到他脚上绑着绷带,便问,“你脚怎么了?”

“是摔伤了。”他道,神色有些不自然。

“坐下罢,我看看。”

柳如羽愕然道,“您不是来抓我的?”

楚大人露出比他更加吃惊的表情说,“你看我带有一兵一卒么?”

“为什么?”

柳如羽坐到椅子上,楚江开蹲在他身前,简单地查看一下伤势,那绷带只是草草地系着,并没有什么治疗的作用,听见他在问,便道,“我只是来看看而已,没想到你真的在。”说着,楚江开抬起头,看着他说,“小腿骨折,如果不好好治疗的话会落下后遗症的。跟我回去吧。”

柳如羽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楚江开站起身,说,“你想等方翰?”

“方翰死了。”柳如羽垂下眼,“他死了。”

“……为什么会死?”楚江开就着他的话问道。

柳如羽却是凄楚一笑,道,“你们不是发现尸体了吗?”

“那尸体穿着方翰的衣服,但面目全毁,并不能完全确定就他。”楚江开一面道出疑点,一面观察着柳如羽的反应,只见他低着头,刘海挡住了大半的面部。

“我亲眼看着他喝下毒药。”平淡的话自口中说出,垂下的唇角看不出什么表情。

楚江开没有与他争辩,又说了一次,“跟我回去吧,有大夫为你诊治。且我还有话要问你。”

第四十九章:柳书生无奈道遭遇

因为柳如羽的伤势比较严重,所以住入了孙斯见的药庐。孙斯见用木板为柳如羽固定腿骨的时候,楚江开就在一旁看着。

看似文弱的柳如羽在整个过程中,将口中的布都咬烂了,却没有喊一声痛。

楚大人看得直咋舌,孙大夫调侃大人说,“大人啊,您一个习武之人还不如一个书生来的耐疼。”

做完之后,柳如羽休息了一会,对楚江开说,“楚大人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为什么方翰会自尽?”楚江开的第一个问题,还是先前话题的延续。

柳如羽的反应与那时候有所不同,他直视着楚江开,道,“他不是自尽,是被强迫喝下毒药的。”

“为什么?”

柳如羽瞥了孙大夫一眼。楚江开了然,对孙斯见道,“斯见,你先出去吧。”

孙斯见当然也看明白了柳如羽与楚江开之间无声的交流,于是颔首表示一下后便出去,还顺手带上门。

“好了,你说吧。”楚江开随意挑了个椅子坐下。

“大约一个月前,我被一伙强人莫名地掳去了。”柳如羽的神色有些飘忽,“他们将我关起来,每日只给我两个馒头一碗水,十几日后,方翰找到我。”

方翰找到了被关在一个破庙中的柳如羽。柳如羽已经十分虚弱,行动也不便。方翰为他解开了绳子之后,背起他正要走,那伙强人却回来了。几人将方翰团团围住。他们将他也绑了起来。

那个领头的说,“我们兄弟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样的货色了,多细皮嫩肉。”他摸了一把柳如羽的脸,“读书人就是好啊。”

“别碰他!”方翰怒喝,却又无可奈何。

“大少爷,也不错。”领头的对下属说,“把药给我。”

下属交给领头一个瓶子,领头又对方翰道,“只要你喝下这个,我就不碰他。要知道,我们对男色也是十分喜爱呢。”

方翰不知道他拿的的什么药,正犹豫间,又有一个强人走到柳如羽身边,一下扯开他的衣服,抱到怀里任意揉捏。

“放开我!”尽管柳如羽极力挣扎,但是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敌得过对方。

“不要动他,我喝!”方翰说。其中一个松开方翰一只手,方翰抢一样接过瓶子,咬开瓶盖,一口喝下,“我喝完了,放开他!”

领头的见他喝完,笑起来。抱着柳如羽的那个却依然恶意地玩弄他的敏感之处。

“你知道喝的是什么吗?”领头的恶劣地摸着他的脸,“告诉他,是什么东西!”

“是鹤顶红。”

“谁让你拿鹤顶红了!”

但是方翰已经听不见了。

“方翰!!”柳如羽凄厉的叫声,也不能叫醒他。

楚江开听着,不知该如何说。

“大人,方翰就是这样死的。”柳如羽的声音微颤,面上有哀伤之色。

“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柳如羽说,“他们对我施暴之后,便将我丢在庙外,任我自生自灭,我便逃了回来,过程中不慎跌断了腿。”

他一番话说得是真亦假,假亦真,楚江开没有全信,一边问着话,一边思索着其中怪异的地方,“关你的破庙在哪里?”

“就是凤栖山上的一座庙。”

“能否带我去看看?”

柳如羽看了一下自己的腿,楚江开自然还是明白,无奈叹道,“那你画个路观图给我可以吧?”

“这个自然。”

楚江开让人备了文房四宝,又问柳如羽,“我在桃花林的深处发现了一具白骨,衣服内有你‘桃溪居士’的印章,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柳如羽只摇头。

路观图画完之后,楚江开便组织人手看了,却只发现有一个瓷瓶,带来让孙斯见看过了,也确实是鹤顶红无误。

这案子似乎便是这样结了。

但是……楚江开把玩着那个“翰”字印章。这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两天后的夜里,药庐着火了。

楚江开半夜被叫醒急急忙忙跑到药庐,见孙斯见完好无缺地正指挥者救火,不由松了一口气。

但是孙斯见却说,“柳如羽还在里面。”

火很快被扑灭,柳如羽也不见了。

“方翰根本没死!”楚大人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对何人觉说。

何人觉泡了普洱和菊花的茶,将茶杯推到楚江开前面。

“喝了好多也不见得会下火。”虽然这样抱怨着,楚江开还是端起来。咕噜咕噜的喝下。

“那是你心情烦躁的缘故。”何人觉淡然道。

“也不一定……”楚江开凑到何人觉耳边,道,“火有很多种。”说着,顺手揽住他的腰。

何人觉侧首半靠到楚江开身上,道,“这个简单多,我可以帮你切掉那源头。”

楚大人吓了一跳,但是仍然舍不得松手,道,“怎么可以,那你怎么办?”

“还有我。”何人觉转个身将他压在躺椅上。

楚江开惊愕得不敢动弹,怎么知道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何人觉也有热情如火的一面。

何人觉贴上楚江开的唇角,似乎在品尝什么美味一样,慢慢亲吻着。

夕阳的余晖似乎也变得十分火辣,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这样暧昧的姿势,让人的思维似乎也变得缓慢了,何人觉问出的问题也让人意外。

“好多好多,说不完。”楚江开举起手,轻轻抚触他的脸。

“你明明是个笨蛋,我怎么就……”就被那样的温柔蛊惑了,陷下去,不可自拔。

“楚大人。”

意外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亲密,楚江开猛坐起来,将何人觉护在怀中。

眼前的人,楚江开并不认识,但是却有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中,“方翰?”

“没错。”方翰点头。

看着他黝黑的皮肤,记忆一点点浮上脑海,“呵,我知道了,我知道的。”楚江开说,“假设柳如羽没有说谎,是海贼吧?掳走柳如羽的人。海船上不能有女人,在海上一待就是几个月,男人间也经常相互抚慰,所以对男色毫无顾忌。”

“这一段,如羽确实没有说谎。”方翰望向楚江开怀中的何人觉,笑道,“但是大人你不是也不忌男色?啧,真是美人哪。”

这是当着楚江开的面公然调戏何人觉,楚江开自然怒意腾升,道,“别将我与他们相提并论,我是真的喜欢他!”

“是呵,我与如羽也是真心相爱的。但是呢……结果是怎么样?如果不是我买通了海贼,如羽会怎么样?”方翰越说越是激动。

“你是说,柳公子并没有被……”

他打断楚江开的话,“我怎么可能让他被欺辱!”

“但是他的脚……”

“那是不小心摔伤的。”再次打断,方翰撇过头,面上露出愧疚。

楚江开看着他,突然说起不相干的话题,“你是来取回‘翰’字印章的?”

“……是。”

“为什么它会落在当铺里?”楚江开趁机问道,

“那是因为……”

第五十章:看世间难得有情人

“那是因为我本想将随身的玉佩抵押,好买通海贼们,但是当铺老板认出来这是我方家的玉佩,所以要抢去报官。争执之中,和我一起去的海贼失手将当铺老板杀死。慌乱之中,我只好将他的钱财全部拿走,却把印章弄丢了。”方翰无所顾忌地将实情说出来。

楚江开讶异他的坦诚,道,“这枚印章是柳如羽为你雕刻的?”

方翰笑着点头道,“正是。”笑容中带着甜蜜。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爱炫耀啊……楚大人暗自想着。

“本来还有一枚桃溪居士的,不过好像弄丢了。”方翰遗憾地叹气。

楚江开还有事情问他,“莫愁湖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楚江开停顿了一下,“是海贼头领?”

“嗯。海贼们一直对这个头子不服,所以才让我有可乘之机。”

“你伙同其他海贼杀死他们的头领,然后将你的衣物穿到他身上,还将他的面部割得让人无法分辨……他对柳如羽做了什么?”

料不到楚江开突然这样问,方翰撇过头,双手紧紧握成拳,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楚江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便换了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要掳走柳如羽?”

“方漪绣。”方翰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恨之入骨的名字。

至此,整件事情的脉络清晰地浮现了。

“方漪绣喜欢你,所以帮你躲起来以逃避与徐见晴拜堂。因为你心中只有一个柳如羽,便顺势接受她的好意。没想到方漪绣是为他人做嫁衣,”

“呵,是啊。”

楚江开想了想,问,“你又是如何知道柳如羽是被海贼掳走的?”

“我跟踪了方漪绣。”

“在看到海贼之后,你便想方设法要救回柳如羽。坚决不与徐见晴拜堂,让喜欢你的方漪绣帮你找地方躲藏就是计划的开端,而买通海贼是一个手段,杀了海贼头领也是一个手段。”说着,楚江开皱起眉头来,“一开始是方漪绣是要杀柳如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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