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包子 二)——neleta
neleta  发于:2015年01月05日

关灯
护眼

燕飞一副认命模样地说:“不认怎么办?喜不喜欢都躲不掉了。哪怕我对他们没爱情,我也不能离开他们,不能再看他们自残、痛苦。我就当自己上上辈子欠了他们的,得来还。不就是一颗心嘛,我给得出,反正放着也没用。”他上辈子死过了,不算。

“我了个去,你总算是松口了,我终于可以安生地睡觉了。”何开复夸张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不过他是真心的为这四人高兴。只要燕飞松了口,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不过杜枫的事没那么容易完。上回他们惹我生气,我没跟他们计较,这回新仇旧恨。接吻做爱什么的他们别想,先做完两个月的闭门思过再说。什么时候杜枫的事情我消气了,什么时候再来说其他的。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要敢透露给他们一个字,你就死定了。”

燕飞摆出一个手刀的姿势威胁何开复。

何开复立马举起右手保证:“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他们的(一个字以上是可以的)!这回我是绝对站在你这边。”

“这还差不多。”燕飞收手,脸上有了放开烦恼的笑容。何开复看他笑了,他自己也笑了。

第五十五章

到了医院,燕飞直接跟简仲平走了。孙敬池在燕飞出门后就给简仲平打了电话,让他小心伺候着。何开复守在燕飞身边,陪他做检查。肩膀、身上的伤、手腕都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有喜有忧。

燕飞的肩膀扯到筋了,手腕还没长好的手筋也受了损伤,不过只要燕飞能好好保养,不再有剧烈的运动,给手腕和肩膀造成压迫,最多三个月,燕飞还是原来的那个健健康康的燕飞。简仲平的结果一出来,何开复就马上给岳邵他们打电话,并一再叮嘱他们得照顾好燕飞。

这马上要期末考试了,燕飞伤的最重的又是右手,何开复和他商量了一番,需要交论文的科目燕飞还是交,多的是人帮他打论文。需要上考场拿笔的考试就申请延考。燕飞的右手虽然能握笔,但现在最好不要再用力,何况考试也不是一科两科,而是好几科。燕飞考虑了之后决定先把工程数学还有电路这两科考了,这两科他学的很吃力,趁着现在一鼓作气赶紧考过去,不然等过年来了他肯定得重头复习。在征求了简仲平的意见后,何开复同意了。

离开医院,何开复带燕飞回学校,燕飞的手提电脑、书本什么的都在学校。昨天在宿舍里发了那么大的火,燕飞也要回去跟宿舍人说说。等见了许谷川,他白天还是在学校,晚上再回东湖住,考完试他差不多也该回家了。他的手虽然不方便,有萧阳他们在,都不是问题,反正也没几天就可以离校了。大学不像中学,考完试就可以回家,不用严格按照学校规定的放假时间。

何开复把车开到了燕飞宿舍的楼门口。燕飞的宿舍前是一大块空地,停车很方便。何开复给燕飞解开安全带,又给他开了车门,这才下了车。燕飞现在是半个“残疾人”,必须得人照顾。

锁了车,两人进楼,门卫大爷认出了燕飞,没拦何开复。燕飞在小花园里的那一顿架又让他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现在谁都知道通讯工程系出了个打架不要命的狠角色。

两人说说笑笑地上楼,一人迎面下楼,燕飞和何开复走到一侧让对方过去。抬头一看,燕飞愣了下,对方看了眼何开复,又看了眼燕飞,抿嘴不语地快速下楼。燕飞耸耸肩,继续上楼。

何开复奇怪地看了看那人,问:“你认识?”

“以前一起打过工。”燕飞能理解那人的态度,又不是太能理解。他好不好跟对方都没半点关系吧。

何开复跟着燕飞上楼,也没压低嗓门,说:“怎么感觉对你很不满?闹过矛盾?”

“也许吧。”燕飞懒得多说。

何开复搂住他的肩膀,问:“是你得罪过他还是以前?”看到有人那种眼神看燕飞,何开复很恼火,只不过他脸上没表现出来。

燕飞笑道:“我‘以前’跟他借过五十块钱,好像很久没还。是一起食堂打工的。我在食堂只做了几天就没去了。不理他,以后又不会有接触。”

我草,就因为这?何开复也不是傻子。燕飞以前穷得叮当响,还得在食堂打工,现在摇身一变变成富家子弟了,难免会引人嫉妒。见燕飞压根不往心里去,何开复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不过如果那个人因为这种莫名的嫉妒在学校里找燕飞的麻烦,他就会管了。

往楼下走的王显乐在下楼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听到了两人交谈的前半部分,他握住了拳头。脚步停下,王显乐突然转身又快速返了回去,还特意放轻了脚步。仰头一看,他正好看到何开复搂住了燕飞的肩膀,还在他耳边说话,举止十分的亲密。王显乐的眼里闪过某种了然,接着是更深的鄙夷。难怪燕飞现在有钱了,根本就不是傍大款,而是出去卖了!真是恶心透顶!

看着燕飞和那个一看就是社会人士的男人拐到了三楼,王显乐这才又往楼下走,眼里是某种不甘和险恶。

到了宿舍门口,何开复直接扭开门。正在宿舍里复习的三人同时扭头,一看到门口的人是谁,三人立刻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讶和激动。

“燕飞,你来啦!没事了吧?”

燕飞看看干净整洁的宿舍,心情极好地换了鞋。三人喊了何开复一声“黑哥”,何开复很自来熟地脱了鞋,直接光脚进来了。身为燕飞的朋友,他有这个自觉。

“黑哥,你穿我的脱鞋吧。”萧阳把自己的拖鞋让给何开复,何开复没拒绝。

卫文彬关了门,看燕飞那样子,焦柏舟笑着问:“没事了?”

燕飞也不矫情,说:“该发的火发了,没事了。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啊。”

“嗨,你跟我们还客气啥,没事就好。”卫文彬给何开复倒了一杯水,宿舍里装上饮水机了。何开复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家?订票了没?我送你们。”

卫文彬客气地说:“不用了,我们自己走。”

焦柏舟在一旁说:“谢谢黑哥。我和文彬都飞回去,岳凌那天会送我俩去机场。”

燕飞没往其他方面想,道:“岳凌送你们也好。我手不方便,就不去送你们了。我收拾些东西回东湖。你们几号走?”

“定的22号的机票。你手怎么样了?”焦柏舟问。

燕飞道:“没大问题,就是不能用力。有些课我得办延考了。考完试你们陪我上街一趟,我给我家里人买点东西,我现在手不能动,缺少搬运工。”

“你到不客气啊。”卫文彬佯怒。

燕飞笑道:“跟你们客气啥,咱们可都是串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大家都笑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萧阳,昨天他就已经从父母那边知道燕飞原谅哥哥们了。现在又看到燕飞恢复了以往的豪爽,他是真心为哥哥们高兴。

燕飞让何开复帮他把手提电脑、书还有几身衣服打包。萧阳把从手机残骸里取出的SIM卡交给燕飞。萧阳给燕飞买的手机报废了,萧肖给燕飞买的手机被他砸了,要说谁是最浪费的人,绝对非燕飞莫属。

等到午饭的点,燕飞带宿舍人去外头吃饭。吃了饭,他和何开复就回东湖了。这期间,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只给燕飞发过短信,没打电话来骚扰他。

回到东湖,燕飞就打着哈欠去午睡了。虽说已经想通了,但在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的面前他总是有点不自在,尤其是那三人看他的眼神太赤裸裸了。换句话说,燕飞有点害羞,所以他就躲去睡觉了。

何开复确定燕飞不会下楼之后,把三人喊到了一楼的书房,关了门。

“黑哥,出什么事了?”孙敬池不安地问,黑哥的表情明显是他和飞出去的时候有事情发生。

何开复对三人呵呵一笑,说:“是好事。”

何开复这个大叛徒,把燕飞跟他说的“秘密”全部告诉了三人。三人先是哀伤愤怒,随后就完全傻掉了。等到他们确实地弄明白何开复的意思后,三人高呼一声扑到了何开复的身上,差点让他晚节不保。

“哈哈,哈哈哈……”

哪怕是面瘫萧肖,都笑疯了,更别说岳邵和孙敬池了。

好不容易逃出一命的何开复确定自己是在安全范围之内后,心有馀悸地说:“你们跟许谷川怎么闹都行,但得注意分寸。现在该是你们保护他,照顾他了,别再让他为你们操心了。”

三人猛点头,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杜枫要教训,但不要闹出人命,你们现在也是有家世的人了,别再胡来。”

三人还是猛点头。

看着三人的模样,何开复一阵害怕,擦擦额头的冷汗说:“我先回去了。你们记得别给我说漏嘴,不然大飞以后什么都不告诉我了。”

三人依然猛点头。

何开复被他们逗笑了。没让三人送他,他自己走了。

三人在何开复走后,在客厅里像无头的苍蝇走来走去,坐立难安。他们想马上上楼抱住某人狂啃,但不行,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消化几乎溢出身体的幸福。他们早就绝望了。在看到那人残缺的尸体时就已经绝望了。这五年来,他们有如行尸走肉,为了报仇而活着。再后来,这人回来了,他们狂喜又害怕。怕这人知道了他们的心思,知道了他们做的事后离开他们,不要他们。而现在,所有的苦痛一下子都过去了。他们从地狱瞬间来到了天堂,这样的差距让他们无法承受。

“我得找点事情做。”

萧肖抹了下眼角,在原地转了两圈后,他冲进了厨房。他需要做点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平静下来。

“我去扫地。”已经打算戒烟的岳邵嘴里又叼上了烟,现在完全戒不了。

“我擦桌子。”孙敬池去了卫生间,那里有抹布。

二楼的主卧室里,燕飞窝在沙发上,腿上摆着平板,正在看电影。一只鸽子落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咕咕直叫。燕飞看了过去,微微一笑。老黑那家伙肯定把他今天说的那些话告诉那仨小子了。那仨小子会很高兴吧,对他也会更安心、更放心了吧。上辈子,他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那三人。这辈子,他负了所有人,都不会再伤那三人的心。那三人身上有多少道自残的伤疤,他心里就有多少道悔恨的血口。谁都不能伤害他的邵邵、阿池和小小,哪怕是他,也不行。

燕飞“午觉”起来的时候,岳邵、孙敬池和萧肖表面上已经平静地看不出任何异常了。三人煲了鸡汤,虽然没有燕飞熬的香,不过燕飞很给面子地喝了三碗,还吃了一大碗的米饭。当然,都是三人喂的。

晚上临睡前,三人又给燕飞洗脸、刷牙、洗脚,真是把燕飞当皇帝来伺候了。洗漱完,燕飞还是到客房里睡,三人没有再哀求他跟他们一起睡。不过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醒来上厕所的燕飞是跨过岳邵的身体下的床。上完厕所,他挪到主卧室睡去了。

三人睡醒后,没有意外燕飞不在。去隔壁看了看还在睡的燕飞,他们洗脸刷牙做早饭。燕飞睡起来也没教训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吃早饭,让三人帮他打论文。到了晚上,燕飞还是去客房睡,等他睡着了,三人又摸到了他的床上。

燕飞有点体虚,晚上哪怕不起夜,天快亮的时候也要起来上厕所。无例外的,上了厕所的他又跑到主卧室睡觉去了。醒来的三人继续刷牙洗脸做早饭,要多贤惠有多贤惠。如果何开复在一定会吐槽:“你们要不要这么折腾!”

燕飞也一定会回他:“我乐意。”

在你追我跑的乐意中,和许谷川见面的日子到了。

第五十六章

两点整,燕飞一行四人的车出现在京郊马场的大门外。马上有人来给他们开了大门。车开进马场,一眼望不到边际。要不是燕飞,岳邵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家私人马场的大老板是许谷川。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一想起来就恨,他们还是这家马场的会员呢!并且买过好几匹马。他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们的“仇人”送钱,这笔帐三人又算到了许谷川的头上。最令他们不爽的是,许谷川把他是老板这件事告诉了钟枫,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就如燕飞的洁癖,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的独占欲也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的。要想他们不吃许谷川的醋,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许谷川结婚。结了婚当然就对他们没有半点威胁了。

有人踩着一辆电动双轮车在前面带路,把他们带到了从外面看很是普通的一栋五层小楼前。四人下了车,立刻有一人迎了上来,说:“是岳少、孙少、萧少和燕少吧,许少已经在上面等着了。”

三位大少爷冷着脸没搭理对方,燕飞客气地笑笑,说了句“麻烦”。

那人把四人带到了三楼。这栋房子从外面看就是一栋灰扑扑的房子,但一走进来就是别有洞天了——高档而不庸俗。绝对配得上这家马场背后主人的身份。

随着经济的发展,有钱的人越来越多,大家想玩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赌马就是其中一项。只不过朝中明面上是不允许赌马的。许多喜欢玩赌马的大老板或者小赌民们都是跑到国外去赌。但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不仅在国外赌马,甚至还有自己的马队。这些人有钱更有背景。他们自己驯养马匹,然后到国外去参赌。许谷川的这家马场明面上是上层圈子里的人养马休闲交流的地方,暗中就是做赌马的生意了。

不管是赌马、赌场、地下拳赛等等,这些明面上都明令禁止的东西约束的不过是普通人。朝中的太子党们哪个不是黑道白道的生意一起来。就拿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来说,帝都的生意在他们的手里只占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岳邵的祖辈是从东北闯出来的,萧肖家和孙敬池家都是从沿海发展起来的。三家发展到今天,每家不管是在帝都还是在地方,都拥有庞大的关系网。别看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天天都在帝都,他们的势力却是囊括东北三省、沿海四省,以及西北两省。这些地方真正的地下势力背后的老大不是别人,就是他们三个人。

和三人一样,许谷川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他们的家族要扩展人脉,发展关系网,需要钱,大量的钱。那种几十几百万对他们来说就不要拿出来丢脸了。他们用钱买人情,买势力,买到的人情和势力再累积成为他们的政治资本。越往上走,每个家族背后的水就越深。那些被查处的所谓高官,充其量不过是政治斗争中被牺牲的小鱼小虾米。就如普通人通过新闻看到权家因为贪污受贿被查处,根本不会想到他们被查处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权家的事情是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做的,三家的长辈们其实并没有插手,但权家错就错在不该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想杀萧阳,他们这么做,就等于逼着三家的长辈出手,那结果就更严重了。这也是为什么萧阳出事之后朝中从帝都到地方,一连串的官员被立案查处,都是受了权家的牵连。钟家的事都是钟枫的大哥钟勇在做,燕飞不喜欢做生意,不喜欢搞关系,只喜欢画画,哪怕是当官都是被父亲逼的上阵,所以钟家的那些资金也没他的份,他的钱都是他自己画画投资挣的。

这些事不过顺带一提。四个人走进三楼的一间办公室。说是办公室,足有一百多个平米。地上铺着厚厚的土耳其手工编织地毯。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实木架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玉器。有一米高、雕刻着清明上河图的木雕茶台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与茶台相对的就是沙发,十几个站着军资的彪形大汉站在黑色的真皮沙发后。沙发的正中央坐着许谷川。沙发的一侧站着一个脸上明显可见青紫的人。那人一看到走进来的燕飞,尤其是燕飞身后的三个男人时,瑟缩地想往后躲。可是他身后是保镖,无路可躲。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